唐傲苦笑,看不出這個看著冷淡的司夜云竟然也有任性一面,大概無論任何人在父母前都會如此吧。
想了想,唐傲問道:“那司姑娘是打算讓我保護(hù)你?”
司夜云點頭道:“唐公子為人正直,又不懼邪惡,我思來想去只有唐公子最合適了。”
柳飛絮和楚南對視一眼,柳飛絮微微苦笑,這個唐師弟這么受歡迎,恐怕寧雪兒將來還得有一番磨練。
就在這時,唐傲似乎想起了什么問道:“司姑娘,你為何來我赤月宗會被當(dāng)作貴賓接待?不知道你家是哪個司家?可是汶水城司家?”
司夜云眼中隱沒一絲笑道:“我父親和赤月宗宗主是多年莫逆,我小時候也和宗主見過,所以我到這來,宗主自然是開心的。”她笑了笑又道:“我全家都住在玄武大陸之北,并非汶水城司家,而是禎崇城的司家。”
“原來是這樣。”唐傲點頭,剛才興起的疑慮煙消云散道:“司姑娘,這真武銀衛(wèi)殿試我已經(jīng)有了隊伍,若是保護(hù)你一同前去,應(yīng)該沒問題,但如果你想?yún)⒓诱嫖溷y衛(wèi)殿試,那么恐怕我是沒辦法幫你的。”
司夜云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但又很快隱去,她微微一笑道:“沒關(guān)系,只要唐公子能送我去就好。”
唐傲點頭,這會兒寧雪兒紅著臉走出屋來。
她冷笑道:“司小姐真是有心,我唐傲保護(hù)你雖然沒什么問題,但報酬卻不能少了吧。”
她這話說的極是巧妙,將唐傲和司夜云的關(guān)系一下子拉開了許多,寧雪兒言語中的意思自然是我們保護(hù)你可以,但你得付錢。
這是委托關(guān)系,和朋友掛不上什么鉤。
唐傲聞言苦笑,正想開口。
司夜云卻微笑道:“那當(dāng)然沒問題,我既然想讓唐公子護(hù)衛(wèi)我,那我就不能空手而來。”
說著,司夜云從包袱中取出來一個小袋子遞給唐傲道:“唐公子,你看看這個。”
唐傲將小袋子接過來,打開一看,卻見袋子中黑糊糊一片,像是木材又像藥材。他仔細(xì)聞了聞,卻覺得一股清香流入鼻中,順著真氣流轉(zhuǎn),登時讓他精神一振。
“這是什么?”唐傲又驚又喜,將小袋子遞給楚南道:“大哥,你也聞聞看。”
楚南依言接過,也聞了一下,頓時嘖嘖稱奇。
柳飛絮和寧雪兒也分別聞了聞,寧雪兒雖然對司夜云心存敵意,但這東西的確效果非凡,她不由得冷哼道:“不就是清神醒腦的藥么?有什么了不起。”
司夜云笑道:“這并非是單純的清神醒腦藥材,這是我們司家特有的一味藥,我們叫它轉(zhuǎn)神木。”
楚南聞言一怔,繼而驚道:“這是轉(zhuǎn)神木?”
唐傲奇道:“大哥,你認(rèn)識這東西?”
楚南嘴角略微抽搐,似乎對這個不識貨的義弟有些無語,但還是耐心道:“這東西是司家家中一棵神樹所產(chǎn),傳說那神樹千年成型,千年生葉,卻萬年不會開花。”
唐傲奇道:“竟然有這種神樹?”
楚南點頭:“雖然這神樹不會開花,但歷經(jīng)千年后,神樹就會在最頂端生出些額外的樹枝,這些樹枝效用非凡,是萬金不換的寶貝。”
司夜云接過話頭道:“楚師兄看來的確對我家的神樹有些了解。這轉(zhuǎn)神木是我們從最高處采摘下來,并且用我司家獨(dú)特手段煉制而成。”
她頓了頓:“平常帶在身上,轉(zhuǎn)神木會散發(fā)出淡淡清香,人長久佩戴,身體自然而然吸收清香,那香味流入人體后,會幫人提神醒腦,促進(jìn)血液循環(huán),所以無論在運(yùn)功練武過程中,這轉(zhuǎn)神木都會提供無形幫助。”
唐傲點頭道:“想不到這東西竟然有這等妙用。”
寧雪兒聞言,雖然心中不甘,但也知道這東西的確是個寶貝。她只能重重一哼,心中卻暗自想好,將來定然要給唐傲更好的寶貝,蓋過司夜云風(fēng)頭。
司夜云又笑道:“唐公子先別驚訝,這只是轉(zhuǎn)神木的第一個用處。”
楚南也點頭道:“我聽人說這轉(zhuǎn)神木不但可以長久佩戴,更可以口服。”
司夜云點頭道:“楚師兄見識廣博,小妹佩服。”
說著,她又道:“這轉(zhuǎn)神木佩戴的效果我說了,但它最重要的功效,卻是口服。”
司夜云笑著忘了唐傲一眼道:“我們修煉人士,難免有行差踏錯,真氣紊亂的時候,輕則受傷,重則修為崩潰危及性命。但只要有了這轉(zhuǎn)神木,在必要時刻吞服一塊,就能迅速理平錯亂的真氣,幫助我們調(diào)理內(nèi)息。”
唐傲聞言,眼中露出喜色道:“照司小姐的說法,這的確是了不起的寶貝。”
司夜云微微一笑,眼中帶著些狡獪盯著寧雪兒道:“唐公子,這東西當(dāng)作酬勞,你看可行?”
眾人都知道,司夜云雖然問的是唐傲,但目標(biāo)卻是寧雪兒。
寧雪兒哼了一聲,偏過頭去:“我看我做什么?唐傲保護(hù)你,行不行都是唐傲說了算。”
唐傲心中略微為難,這神木效用太強(qiáng),價值必然不扉。這東西當(dāng)作酬勞,顯然占了司夜云便宜,這人情到底還是欠下了。但如果不收,按照寧雪兒的性格,定然會大鬧一場,到時候更不好收拾局面。
想到這,唐傲面露為難神色,竟不知該如何是好。
司夜云也不著急,她臉上含笑,似是成竹在胸。
她越是這樣,寧雪兒對她敵意越濃。那孫不乖放浪形骸,唐傲必然不怎么感興趣,但這司夜云家世不弱自己,修為不弱自己,就連她最引以為豪的相貌還被司夜云隱隱有壓一頭的趨勢。
這讓寧雪兒真是如臨大敵,恨恨盯著司夜云。
唐傲思索半晌,覺得這事終歸得有個解決辦法。這才嘆了口氣,將那袋子收起來道:“司姑娘,那我就多謝你的酬勞了。”
司夜云微微一笑道:“那接下來的日子,還請?zhí)乒佣嗾疹櫋!彼室鈱⒄疹櫠肿x的重了些,似乎在跟寧雪兒斗氣。
寧雪兒聞言冷哼一聲,竟然轉(zhuǎn)頭就走,氣鼓鼓的回自己的居所去了。
司夜云眼中露出一絲得勝般的笑意,又輕盈為自己斟了杯酒,將酒水一飲而盡。一滴瓊漿順著她白皙的脖頸緩緩淌落,直至滴落地面。
柳飛絮微微搖頭,嘆道:“楚南,你在這里陪著唐師弟,我去看看雪兒。”
那話中的意思,自然是盡可能避免的唐傲和司夜云二人獨(dú)處。
楚南何等聰明,當(dāng)然明白柳飛絮的意思,就端起酒杯來笑道:“司姑娘,你遠(yuǎn)道而來,又是我兄弟的朋友,我敬你一杯。”
司夜云點點頭,跟楚南一起飲了兩杯酒。
她酒力不深,此時白嫩的臉蛋上已經(jīng)染上了兩朵飛霞,直把滿堂嬌花都比了下去。
司夜云笑道:“唐公子,我這次來是不是唐突了?”
唐傲苦笑一聲,搖頭道:“沒有。”
“是么?”司夜云笑笑道:“沒打擾了唐公子與佳人相伴就好。”
唐傲知道她指的是寧雪兒,心里明白這種事還是別多解釋的好,就搖搖頭,自顧自飲酒。
“對了。”司夜云忽然想起來一事,笑道:“說起來,我今天到赤月宗時,卻聽到了唐公子許多精彩的故事。”
楚南聞言一笑:“那當(dāng)然了,我?guī)煹懿圾Q則已一鳴驚人,先是怒斗趙登堂,又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成為紅色玄牌持有者,他的故事早就傳遍了赤月宗內(nèi)。”
唐傲對自己做的事情也頗覺自豪,多年來的壓抑讓他覺得出了一口氣,點頭笑道:“小事而已。”
司夜云抿嘴一笑:“唐公子口中說的小事,放在別人那里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
眾人皆是哈哈大笑,杯盞換過,唐傲和楚南一杯又一杯。
司夜云不勝酒力,已經(jīng)喝不下了。
這一頓酒,直到日落西山,才算結(jié)束。
唐傲和楚南醉醺醺的,倒頭就睡。司夜云望著滿桌的殘羹冷炙,又看那紅滾滾的落日緩緩低垂,她不禁生出隔世之感。
難得的生起些溫馨感覺,說起來奇怪,她來這里不過是初來乍到,和唐傲也僅僅有一面之緣。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什么會在那么多人中選了唐傲。
按照她的相貌、家世,多的是人中翹楚愿意為她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但她也不明白,為什么就在離家后想起了唐傲。
那天那個孤獨(dú)而堅定的背影,決絕而熱誠的眼神,不知何時已經(jīng)敲開了她的心扉。
這次來找唐傲,其實是她這輩子做出最大膽也最出格的決定。
癡癡想了想,司夜云忽然覺得有些低落。她其實現(xiàn)在也不確定自己對唐傲的感覺,只是本能的想親近他,至于其他的,她根本沒想過。
做為豪門世家的司家,很多事情司夜云沒有決定的權(quán)利。
不知道什么時候,她就將是家族興旺的重要籌碼,她背負(fù)的根本不是兒女之情能夠決定。
況且她早就做好了決定,為了司家長久興旺,她愿意犧牲一切。
司夜云看著唐傲呼呼大睡的樣子,暗中嘆了口氣。她站起身來,竟然在落日下緩緩起舞。
窈窕的身形隨著落日舞動,孤獨(dú)、堅韌卻也凄涼。
“我只瘋狂這一次,任性這一次。”司夜云低低訴說,似乎想要說服自己。
但花兒依舊盛開,落日仍在西下。什么都改變不了,也什么都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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