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瞬間,司冰陽半邊身子都已經化為黑水,他慘叫一聲,身上飛出更多的黑蟲向著司夜風飛去。
唐傲一抬手,放出數道風刃,將那些黑蟲切碎,司夜風則發了狠,一把將司冰陽推倒,然后狠狠地壓在他身上,手中的斬妖鞭用力送入他體內。
司冰陽慘叫著,大部分的身體都化成了腥臭的黑水,而且速度越來越快,眼看著就要徹底死去。
就在這時,異變橫生。
司冰陽怒吼一聲,忽然從口中吐出來一個黑色蟲子,那蟲子通體黝黑,比起剛才的蟲子大了足足一圈,頭頂處有一團幽藍色光芒。
那蟲子登時振翅飛上天空,想要逃走。
司夜風強忍著身體的劇痛叫道:“別放走它!那蟲子口中含著司冰陽的神識!”
唐傲不等司夜風說完,人已經沖了出去,他長槍急轉,一下子就將那小黑沖戳在槍下,那黑蟲在地上抖動一陣,終于死去。
那團幽藍色光芒似乎還有意識,它一下子飛上空中,跳入一個奴仆口中。
那奴仆神色一變,噗通跪倒在地,倏的發出一陣桀桀尖笑:“太可惜了,你們還是沒殺死我!”
說著,那奴仆站了起來,但還沒站直,忽然又跪倒在地,口中不斷的哇哇大吐。
“這是怎么回事?”司冰陽怒吼。
司夜風冷笑道:“你恐怕做夢都沒想到,你的靈魂其實早就到了極限,之前用邪法驅使蟲子為你續命,但現在你肉身已毀,蟲母又被我們殺死在極寒幽獄之中,方才一番惡戰,你的靈魂已經到極限了,現在的你正在魂飛魄散。”
司冰陽臉上露出驚恐神色:“不!這不可能!我是完美的生命!我是不會死的!”
司夜風哼了一聲:“就憑你還想超脫生死,真是白日做夢!”
司冰陽還想再說,卻整個人都飛速的蒼老下去,肌膚就像是雞皮一樣,迅速的褶皺干枯。
初時還炯炯有神的眼睛,這會兒也變得渾濁。
“不”司冰陽嘶啞怒吼:“這不可能”
突然,蒼老的司冰陽縱身一撲,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撲到那灘黑水上,不知道從哪里找出來一顆丹藥,放入口中。
“既然我活不了,你們誰都別想活!”司冰陽大吼一聲,忽然整個人平白無故高了幾分,接下來,他突然變高,變得越來越高。
胸口以下的部分開始蠕動,就像是有無數只蟲子在他體內爬行一樣。
司冰陽痛苦的大吼,身體已經開始發生異變,只見司冰陽下一半的身體在飛速的變成蟲身,同時散發出一陣撲鼻的腥臭。
就在這時,唐傲忽然搶上,縱槍一刺,正好刺中司冰陽的額頭。
司冰陽一怔,接著渾身開始不停的顫抖,額頭被唐傲刺中的傷口開始擴大,從一個黑色的小圓點,竟然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
“我我要殺了你”司冰陽低吼著,然而下一半的身體卻在急速的微縮著。
唐傲冷哼一聲,眼中金芒一閃,整個人如同被金色氣息包裹。
司冰陽看著眼前一幕,眼中有些不可思議:“伏龍鼎你擁有伏龍鼎?”
唐傲冷笑,司冰陽的眼神卻飄向了一旁的唐父唐母,二老也正看著司冰陽。
司冰陽臉上露出一個有些痛苦,也有些釋然的表情:“原來你們已經用了伏龍鼎難怪我們搜遍天下都找不到”
話音落下,司冰陽忽然身體爆開,化作一灘血漿,徹底消散。
唐傲想也沒想,回身去查看司夜風的狀況。
此時司夜風渾身以及開始發黑,不住的吐著黑血。
司徒師站在一旁,黯然搖了搖頭。
“唐”司夜風伸出手,想要捉住唐傲。
唐傲走過去,握住司夜風的手掌道:“好兄弟,我在這。”
司夜風點點頭,看了看身旁已經徹底死去的司正疑道:“我我將我娘的骸骨埋在此處東去一百里的歸芒山,請你請你將我和我爹合葬在那里”
唐傲一陣黯然,知道司夜風活不長了,點了點頭。
司夜風哇的吐出一口鮮血:“夜云夜云她非常可憐不要告訴她我已經去了請你無論如何都要照顧好她,莫要讓別人欺負了她也也莫要讓她受一丁點委屈”
唐傲用力點頭,感覺司夜風在微微的顫抖,忙道:“你不要多言好好歇息”
司夜風搖搖頭:“噬髓蟲已經將我的內臟破壞我我撐不過一刻了。”
唐傲無言,司夜風從懷中摸出來一物遞給唐傲道:“將這個收好我們司家的悲劇都是因它而起你如果你如果你將來有機會,一定要親手毀了他們”
唐傲將那東西接到手里,發現是一枚令牌,材質非玉非石非鐵非金,通體暗紅,好像是人血澆灌后的顏色,上邊寫著兩個三個大字:“圣光宗。”
唐傲將那令牌放入懷中,重重點頭道:“我一定會親手毀了他們的。”
司夜風點點頭,雙眼已經渾濁,呼吸越來越粗重,胸口不停的起伏。
終于,那胸口的起伏漸漸沒了,再也聽不到司夜風的呼吸聲。
唐傲嘆了口氣,替他將雙眼合上,站起身來環視四周的司家家仆:“你們還要打么?”
那些奴仆中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句快跑啊,頓時人就都向宅子外跑去,頃刻就消失不見了。
唐傲嘆了口氣,想到今日一役,司家算是徹底倒了,司家樹敵眾多,這一下必定樹倒猢猻散,可以得知,也許沒有幾天,司家就會被聞訊而來的仇人徹底從世上抹去。
想到這,唐傲嘆了口氣,忽然覺得這司冰陽爭名逐利千載,為了求長生不死而吞噬血脈生機,更將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這樣活著,縱然富可敵國,權勢通天,也沒什么意思了。
司徒師走過來,拍了拍唐傲肩膀道:“司夜風兄弟已經去了,但他體內還有許多噬髓蟲幼蟲,就這么將他埋了來日必成大患,不如咱們將他和其父就地火化,拿著他們的骨灰和他母親合葬。”
唐傲點點頭道:“就按照司徒師兄的意思去做。”
當下,二人就在周圍找來些枯枝爛葉,仔仔細細搭成一個四方的火葬臺,將司夜風和司正疑的尸身用白布包裹好,放入火葬臺中,點燃焚燒了。
這一燒,足足燒到第二天天明才燒完,唐傲和司徒師將司夜風和司正疑的骨灰入殮,帶在身上,這才攙扶著父母向著趙家棺材鋪行去。
司家劇變,一夜之間已經傳遍城中,不少與司家有仇的人成群結隊,來到司家門前,正用力的砸著司家的大門,整個汶水城中都被不安的氛圍籠罩。
唐傲和司徒師攙扶著二老回到屋中,等待已久的孫不乖和寧雪兒焦急趕來,看見唐傲等人平安歸來,這才長出一口氣。
寧雪兒不如孫不乖那般鎮定,已經撲入唐傲懷中哭泣起來。
孫不乖見寧雪兒模樣,忍不住心生憐愛嘆道:“你們去這一夜,整個汶水城大亂,不知多少司家的爪牙在城中出動,雪兒可是足足為你們擔心了一夜。”
唐傲攬住寧雪兒的細腰,柔聲道:“莫要哭了,我們這不是回來了嗎?”
不說還好,一說寧雪兒更是委屈,在唐傲懷中泣道:“你這個壞人,如果你敢不回來,看我饒得了你。”
唐傲心中溫暖,將佳人緊緊抱住,再看孫不乖雙目通紅,顯然也很是激動,唐傲心中歉疚,抽出一只手拉住孫不乖道:“孫師姐,叫你也擔心了。”
孫不乖眼眶一紅,忙低下頭去擦拭道:“誰擔心你了?”
唐母見這兩名女子都跟兒子神態親昵,怎能不明白?他們二人多年來受盡牢獄之災,今天得以自由不說,更見到兒子儀表堂堂大有出息,就連身旁的女子也是人間絕色,不由得老懷大慰,拉住唐父笑道合不攏嘴。
唐父則有些老舊,見兒子左右逢源,生怕兒子修煉意志不堅定,有心敲打唐傲一番,但忽然想到兒子在修煉一途已經超越自己,許多教訓他的話反而說不出口了,不由得大是郁悶,自己跟自己生悶氣。
這一時,家中溫馨無比,可以說是唐傲這么多年來最美好的一日。
寧雪兒哭泣了一陣,已經恢復了常態,見到唐傲父母,俏臉紅如火燒,忙施了一禮,唐母瞧得高興,拉著寧雪兒問東問西。
她被囚禁多年,身上極為骯臟,但寧雪兒卻沒有半點不喜,反而跟唐母相處甚是融洽。
但孫不乖別看平常落落大方,這會兒倒是扭扭捏捏起來,心中斗爭好久,才湊上來跟唐母和唐父請安。
唐母左看看右看看,越看二女越是喜歡,拉著二人說個不停。
說了一會兒,外邊天已透亮,孫不乖忽然想到一事問道:“司夜風呢?怎么沒見他回來?”
唐傲嘆了口氣,將事情經過詳細說了,包括司家這些年的詭秘事件,然后從包中取出來司夜風和司正疑的骨灰道:“明日咱們離開后,我就去將他和他父親母親合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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