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鷹說完,司徒松卻沒接話。
他腦海中一個個念頭閃過,卻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尸王為何不起來?這黑佛立在這里僅僅是為了吸收尸氣?這地下密室為何建的這么隱蔽?還有這里明明能感覺到空氣流動,那就一定有能逃出去的地方,究竟在哪?”一個個念頭像是閃電一樣在司徒松腦海中閃過,他自己也不知道該思索哪一個。
只是他隱隱有一種直覺,這件事斷然沒有這么簡單,這千年尸王絕對不是死了。
因為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司徒松就能察覺到有什么東西在暗中窺探著他們,像是一只陰翳的眼睛,看的他后背發涼。
他正想著,那邊錦衣鷹已經摩拳擦掌想要動手了,他是個急脾氣,說干就干,當下就要找來木堆放火。
司徒松這才回過神來,忙去阻攔:“不可,這里有古怪!不要莽撞!”
錦衣鷹滿不在乎道:“有什么古怪一把火燒了就都沒了,我就不信這死人能比火還厲害!”
說著,他已經在附近找到了一些木椅等東西,就將其砍了,堆在那千年尸王躺的石床邊。
這附近死尸眾多,尸油就可以生火,他正打算取一些尸油,忽然身子就歪了下去。
司徒松正在附近觀察,本沒注意到這邊,忽然聽藍幽一聲低呼,他這才轉過身來,卻見藍幽正死命拖著錦衣鷹。
而錦衣鷹緊閉著雙眼,已經昏死過去。
司徒松大驚,三步并作兩步走上前去,卻見錦衣鷹面色蠟黃,呼吸微弱,他暗叫一聲不好,忙將錦衣鷹拉到密道中,這才仔細觀察他究竟發生了什么。
但是錦衣鷹上身沒有半點傷口,口中所含的避毒丹也沒有化去,司徒松正自納悶,忽然聽藍幽道:“他的腿!”
司徒松一驚,低頭去看卻見錦衣鷹一只腿竟然被抓的鮮血淋漓,傷口處已經變黑化膿。
藍幽這才想起錦衣鷹剛才為救自己,用出斷水流踢死腐尸被腐尸抓了一下,想不到就此中了尸毒,剛才他一番動作,氣血流動,尸毒也一下子發作,這才瞬間昏了過去。
司徒松暗罵一聲,這臭小子如此不小心,那些腐尸雖然不厲害,但被千年尸王吸食后,渾身都是極厲害的尸毒,現在尸毒發作,在這里怎么救他?
想到這,司徒松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焦急,繞著錦衣鷹走了起來。
就在這轉瞬之間,錦衣鷹臉上已經爬滿了黑氣,這尸毒及其厲害,見血封喉,不過一轉眼的功夫,錦衣鷹已經是毒氣攻心,再拖上一時三刻,就非得斃命當場不可。
看到此處,司徒松已經急怒攻心,尋常的淡定已經不再,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腔怒火,他看著那躺在石床上的尸王,心中大怒:“你這東西留下為禍一方,不如我就真的將你燒了,就算我這兄弟死了,至少也能了了他一樁心愿。”
想到這,司徒松舉起手中金剛傘,就想刺入錦衣鷹心口,免得他再受些苦楚。
就在這須臾之間,忽然藍幽驚呼道:“那佛像怎么了?”
司徒松手上一滯,望向那尊黑佛,卻見那黑佛附近的黑霧不知何時已經散去,此時雙眼怒目圓睜,第三只眼睛也已經睜開,正緊緊的盯著自己。
司徒松看了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在這詭異的地下石室里邊,這尊黑佛死死盯著自己,不知道有又有什么事情會發生。
卻聽藍幽道:“你看!這地上的腐尸都變樣了!”
司徒松一瞧,果然如藍幽所說,地上的腐尸這會兒都變成了一具具干尸,剛才那些沒死透還長者血盆大口的腐尸,這會兒也都成了干尸,不再有半點動作。
司徒松瞧的驚訝,心中一道閃電劃過,似乎抓到了什么一樣,但是又不敢肯定。
他思索半晌,還得不到要領。
忽然無意之間,發現那尊黑佛身旁還有一柄明晃晃的寶劍,司徒松驚訝,這寶劍是剛才自己為了救錦衣鷹時從他手中打落的,這會兒竟然毫發無損,就躺在地上。
他心中奇怪,按照自己所想,這黑佛中定然積滿了毒氣,這寶劍只是尋常寶鋼鍛造冶煉制成,被這千年尸氣一熏,就算不化作腐水,也該腐化生銹,怎的竟然像是毫發無損一樣?
想到這,司徒松忽然想通了什么,他倏的站起來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藍幽奇道:“你知道什么了?”
司徒松哈哈一笑:“我兄弟有救了!”說著,他也不跟藍幽解釋,邁開大步跳進墓坑,大步走向那黑色佛像,待走進那佛像時,司徒松才開始變得小心翼翼起來。
他先從懷中摸出一副蠶絲手套,然后將地上的寶劍撿起,拿了一會兒后,發現蠶絲手套沒有變黑,心中稍定。
這才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翼翼的向著那佛像接近。
走到那佛像邊上,發現那佛像的眼睛并沒有盯著自己,而是盯著正在臺階上昏迷的錦衣鷹,司徒松這才松了一口氣,更加印證了自己的猜測。
他長吸一口氣,屏住呼吸,然后用長劍輕輕刺向那尊黑佛,剛一碰到,司徒松就覺得好像碰到了一灘爛泥一樣,劍身瞬間就刺入進去。
司徒松早有心理準備,他長劍一轉,登時帶出一塊似是黑泥般的東西,那東西如有實質,順著司徒松的長劍就向上蠕動爬來。
緊接著,黑佛身體周圍又開始散發出那黑色的煙霧。
司徒松縱身一躍,提著那長劍躍上臺階,此時長劍的黑你已經爬到了劍柄處,司徒松一咬牙道:“拼了!”
說著,他就將長劍擺在錦衣鷹大腿旁的創口處,果不其然,那黑泥似乎受到了什么東西的吸引一般,竟然一下子就鉆了進去。
司徒松拿劍、刺佛、躍回臺階,不過一轉眼的功夫。
藍幽看的目瞪口呆,見到他將那不知是什么東西的黑泥放進錦衣鷹創口,想要阻止已經是來不及了。
她只能長大了嘴巴,目瞪口呆的不知道司徒松想要做什么。
就在下一刻,錦衣鷹開始劇烈的咳嗽起來,然后渾身都開始抽搐,所有肌膚都繃緊,發裂,流出黑色的污血。
他極為痛苦,臉上、脖子上、胸口、胳膊上道道青筋豎起,開始不住的打滾哀嚎。
司徒松瞬間就紅了眼眶道:“忍住!忍住!咬牙堅持住啊!”
錦衣鷹抽搐一陣,忽然睜開雙眼,眼中一片灰黑色,根本看不出神智來。
他大吼著,撲向司徒松。
司徒松側身一讓,錦衣鷹就撞在石壁上,然后用頭用力的撞擊著石壁,口中吼道:“好痛啊!好痛啊!”
司徒松終是慌了神,以為自己算錯了,正要趕上去拉開錦衣鷹。
誰知他忽然沒了聲音,像是一具死尸一樣,直挺挺倒在了地上。
這幾個變化極為迅速,不過短短一刻,錦衣鷹似乎已經死了過去,口中不斷的流出黑色血液。
司徒松跪倒在錦衣鷹身旁,此時已經淚流滿面。
但就在這時,變異又起,錦衣鷹身子突然開始哆嗦起來,然后開始不停地咳嗽,下一刻,一團黑泥被他從口中吐出,竟然又開始喘息起來。
司徒松大喜,忙奔過去查看。
只見錦衣鷹此時臉色煞白,根本沒有半點血色,但是喘息已不是剛才那樣氣若游絲,只是還很虛弱,但是可以知道已經沒有大礙了。
司徒松再看那團黑泥,此時已經失去了活力,正在慢慢化作一灘清水。
司徒松知道自己所料無錯,但這番天人交戰,加上勇下決心,此時也已經脫了力,而且他們進入這密道后暗無天日,心理壓力極大,所以這會兒已經累癱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根本不想再站起來。
藍幽今天也是精疲力盡,她一個尋常家女子,哪曾見過這等場面?今天發生的事情每一件都在沖刷著她的見聞,此時也已經精疲力盡,坐倒在地了。
錦衣鷹死里逃生,已經不必再表。
總之三人都是渾身上下沒有半點力氣,軟綿綿倒在地上,不一會兒就昏睡過去了。
在這地道里暗無天日,三人也不知睡了多久,還是司徒松最先醒來,他平常責任感最重,一直繃著一根弦,昨日稍微放松,今天又馬上緊了起來。
他站起身來,見錦衣鷹正在兀自沉睡,只是氣色已經好了些許,心中稍定,取出清水肉干面餅將他喚醒,讓他吃些東西。
等他再去叫醒藍幽時,卻發現藍幽不知何時發了高燒,用手一拂,就覺得燙手。
司徒松暗叫不好,這姑娘昨日經理事情太多,又被錦衣鷹施了重手,這會兒肯定是內傷犯了,如果不及時救治,將來就算好了,只怕也要落下病根。
想到這,司徒松慌忙從包袱中取出些丹藥給她服了,但丹藥不是仙丹,雖然能緩解一些癥狀,卻無法徹底除根。
藍幽呢喃兩聲,傷勢暫時被壓制住了。
錦衣鷹拖著病軀走過來道:“這姑娘怕是撐不了兩三天。”
司徒松點點頭,臉上愁云密布,這正是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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