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見事情辦妥,當下便告辭而去,牽動馬頭回了哈蘭族的營地。
唐傲和司徒師也沒有逗留,而是繼續向淮遷城走去。
唐傲一邊走,心中一邊合計:“這淮遷城自然是不能再進了,崔崇桓回去之后,必定派遣重兵守備,我們要是這么堂而皇之的走進去,只怕要被察覺!
想到這,唐傲便道:“司徒師兄,咱們二人還是改道而行的好!
司徒師點頭道:“我也正有此意,既然淮遷城不能再去,咱們便從青北高原穿行,縱然繞些遠路,倒也省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唐傲點頭道:“那也只好如此。”
司徒師笑笑又道:“只是你如今已經暴露,咱們兄弟二人這個打扮自然是不成的了,咱們到了高原上,需得找找有沒有牧民,使銀錢找他們買些衣服才是!
唐傲苦笑道:“若是雪兒他們知道我沒有幾天便將她們辛辛苦苦做的妝容毀了,只怕得怨怪于我了!
司徒師哈哈一笑,也不再多說。
當下二人便調轉方向,向著青北高原而行,青北高原和阿爾達木高原分別在淮遷城兩側,他們此舉實則是繞了一個大圈。如此走了整整一天,他們才到青北高原上。
此時已經是近黃昏了,夕陽正在地平線上徘徊,陽光將整片草原都染成了金色,在落日余韻之下,青北高原更是美輪美奐,猶如人間天堂。
唐傲感嘆道:“孫師姐最喜歡美景,將來若是有時間了,我一定要帶她來這里瞧瞧!
司徒師嘿笑道:“那你可得抓緊了!
唐傲一愣:“為什么?”
司徒師哈哈笑道:“等將來你們生三四個大胖小子,成天照顧孩子還來不及,哪還有空來這里游山玩水?”
唐傲這才知道司徒師是拿自己開玩笑來的,他不由得臉上一紅笑道:“司徒師兄也別顧著說我,息夕師妹卻也等著你呢!
司徒師點頭:“不錯,咱們這被赤月宗通緝,只怕一時半會兒回不去了,上次我去偷偷見她,她就哭的像個淚人一樣,等咱們將這事了結,我便將她帶出來,到處游玩享樂,再也不回去了!
唐傲聽他說的至情至性,也忍不住點頭,他們兩個大男人,各自想著心中的愛人,一時卻站在原地,走不動了。
發了一會兒愣,還是司徒師先開口道:“唐師弟,這青北高原范圍極廣,我看咱們今夜是走不出去了,不如咱們就在這里安營扎寨,先睡一夜再說,我瞧這附近有河有水,想必也有肥嫩的大魚,我去捉兩只來,你負責生火,咱們烤幾只來吃,你說豈不是快哉?”
唐傲聽了,仿佛已經聞到了烤魚那誘人的香味,忍不住舔了舔嘴唇,點頭道:“那就這么辦吧!”
當下,二人就分工合作,唐傲在附近找了些青草干柴,架起火堆。司徒師則脫去衣衫,跳入河中抓了幾條大魚,二人一陣忙活,這才將火點燃,司徒師就地將魚剝鱗抽腮,一切收拾完了,這才放在火上炙烤。
不一會兒,烤魚的香氣便飄蕩出來,竄入二人鼻子當中。
司徒師嘿嘿一笑,隨手加了些調料,拿起一只便放入了口中,只覺那魚肉鮮美多汁,被火一烤,更是外焦里嫩。
司徒師眼睛一亮,又是三大口下去,轉眼間一只烤魚已經被他吃了大半。
唐傲也拿起一只烤魚,狼吞虎咽吃著。
二人一邊吃烤魚,一邊談論見聞,轉眼間已經到了深夜。
司徒師捉了約莫六七條魚,二人吃了四條,還有三條魚,司徒師便將篝火火勢小了,將魚放在篝火上保溫,打算明早再吃。
二人都累了,便倒頭就睡,這青北高原夜晚溫暖,加上草原柔軟,二人睡著倒也十分的舒適。
睡到半夜,唐傲忽然醒了,只聽在極遠處有人腳步傳來。
唐傲自從修煉到真靈境之后,聽力也隨之上升,司徒師此時仍在睡夢當中,他已經被腳步聲驚醒。
“莫非有人夜里偷襲?”他心念一動,人已伏在地上,等著遠處的人到來。
只聽兩人說話的聲音傳來。
其中一人道:“岳老二,怎的別人吩咐你做點事情,你都要胡攪蠻纏,刻意推脫,我岳老大怎么會有你這樣的弟弟?”
只聽另一人怒道:“胡說八道!你才是岳老二,而我是岳老大!分明我是哥哥,你才是弟弟!”
那人怒道:“放屁!亂放臭屁!當初是我先從娘胎里鉆出來,自然我是老大,你是老二了!”
另一人道:“奇怪了,娘在咱們三歲時便不要我們了,你是怎么知道你先鉆出來的?再說了,你先鉆出來你就是哥哥?這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
那人道:“這當然是娘跟我說的了!她說我是哥哥,一定要照顧弟弟!
另一人呸了一聲道:“娘可從來沒說過這話,只說你是個丑八怪,這才拋棄了咱們。”
那人道:“胡說!我是丑八怪?那你又是什么?”
另一人得意道:“我自然是英俊風流瀟灑的俊俏男子了!
那人嘲笑道:“你要是英俊,我自然也是英俊無比了,你沒有聽人家說過嗎,天下烏鴉一般黑,咱們倆是兄弟,哥哥要是丑,弟弟也肯定好看不了!”
另一人怒道:“誰說我丑了?我這個做哥哥的可不丑!你這個當弟弟的才丑!再說了,天底下哪有哥哥丑弟弟也丑的道理?做哥哥的要是被人在臉上砍了一刀,那肯定是丑極了,弟弟卻也未必丑!”
那人道:“你就是胡攪蠻纏!果然是最丑的那個!”
另一人怒道:“你比我丑!你最丑了!”
唐傲聽二人說話顛三倒四,又瘋瘋癲癲,不由得心中好笑。
他二人一邊互相理論,一邊走的近了,將司徒師也吵醒了過來。
司徒師一睜眼,便問道:“有敵人?”
唐傲搖了搖頭道:“有兩人在那里吵吵嚷嚷,也不知是什么來路!
就在這時,那兩人又在爭吵,這次卻換了一個爭吵話題。
只聽其中一人道:“岳老二,昨天咱們醉春樓上喝酒,跟那個什么一劍驚天的石英豪斗酒,是你拖累了我,咱們才輸了!這一千兩銀子,你可得陪我!”
另一人怒道:“你喝醉了酒關我什么事?石英豪說咱們兩個一起上,我喝醉了,你清醒著不就成了?誰知你也喝醉了,說到底還是你的不是!”
那人道:“不對不對!是我看見你喝醉了,心想我弟弟醉了,我這個做哥哥的得照顧他的情面,所以這才故意裝醉,輸給他一千兩銀子!”
另一人道:“什么叫輸?明明是咱們兩人瞧那石英豪窮的飯都吃不起了,這才故意施舍給他的!”
那人聞言喜道:“是極是極!將來那石英豪四處亂說,咱們兄弟倆便上門去抽他的嘴巴,再把那一千兩銀子要回來!”
他二人說到這,竟是齊聲哈哈大笑起來。
司徒師聽的有趣,忍不住撲哧一聲。
誰料那二人聽力極好,一下子叫道:“什么人!”
一句話未落,他二人幾個縱跳,已經來到了唐傲和司徒師面前。
唐傲借著火光一看,只見這兩人一般的身高,一般的模樣,一般的打扮,只是二人一個將臉涂黑,一個將臉抹白,就如同太極陰陽魚那般。
其中那個涂黑臉的男子叫道:“你們是誰?怎么在這里?是不是來埋伏咱們兄弟的?”
另將臉抹白的人叫道:“岳老二,你有沒有腦子?我跟他們素不相識,就是要埋伏,也是埋伏你的!跟我有什么關系?”
涂黑臉的人怒道:“放屁!我哪認得他們?這倆人肯定是來找你尋仇的!”
抹白臉的人道:“不管了!咱們先將他們料理了,再問個清楚,要是來找你晦氣的,你可得請我喝酒!”
說著,他突然發難,直奔司徒師面門拿去,司徒師只見他一掌向著自己面門抓來,一招之內竟然包含了七八個后招,不由得叫道:“來得好!”
他伸出單手一擋,另一只手突然出拳,就往那人心口打去。
抹白臉的人叫道:“啊呦!這個人修為不低!”他身形一晃,躲開了司徒師一拳,另一只手向外一拽,就帶的司徒師身形微微一晃,幾欲摔倒。
司徒師心中也驚暗道:“這人好強的力氣!”
抹白臉的哈哈一笑,伸手去拿司徒師面門,司徒師不敢小覷,連忙變招,用出了赤月宗的一項厲害掌法:開山掌。
這路開山掌大開大合,講究的就是率性而攻,司徒師性子飛揚跳脫,正符合這開山掌的精要,一旦用出來,威力端的是巨大。
那抹白臉的哎呦叫了一聲,頓時被司徒師雙掌隔開,司徒師開山掌用出來,頓時將這抹白臉的渾身罩住,仿佛一張大網,讓他根本動彈不得。
那涂黑臉的見自己兄弟落入下風,頓時叫道:“好你個岳老二,真不中用!我來幫你!”
就在他要沖上之際,唐傲忽然身形一閃,來到了他的面前笑道:“他們打他們的,咱倆也來過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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