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正在屋外對峙,雙方就要動起手來之時。
忽聽“嘭”的一聲巨響,一個女子從葉翎房中飛了出來。
眾人都是一驚,正想上去查探,誰知那女子忽然爬了起來叫道:“退后!”
她已經沖到了司徒師身邊急道:“司徒師兄,大事不妙!”
司徒師見司夜云沒事,稍稍定了定神道:“司姑娘,有什么事情,你不要著急慢慢說,是不是葉翎那王八蛋對你動粗?”
司夜云道:“沒時間了
話音未落,只見那屋子中又飛出來兩樣東西,正好落在靠近屋子人的腳下。
那人低頭一看,差點嚇得坐倒在地。
只見那兩樣東西竟然是兩顆人頭,兩顆人頭上的表情永遠都定格在驚恐的那一瞬間。
眾人大驚,只聽屋子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抬頭望去,一個不人不鬼的怪物從陰影中緩緩走出。
在場所有女子,都發出凄厲的尖叫,男子則拔出屋子,盯著那怪人道:“何方妖孽!”
那怪人嘿嘿冷笑道:“各位,你們不認識我了嗎?”
有熟悉他聲音的人都是一驚,一個男子急聲問道:“葉兄弟?”
怪人低沉的笑:“是我,向兄弟!
男子問道:“葉兄弟,這是誰害了你,怎么將你變成了這副怪模怪樣?”
話沒說完,姓向的男子已是身首分離,他的頭被葉翎捏在手中,身子還保持著先前的動作,似乎像是不明白一樣,他的身子向前走了兩步,這才軟倒在地,鮮血瞬間噴濺出來,噴了葉翎滿身。
葉翎握著那顆人頭狂怒道:“我不是怪物!”他嘶吼一聲,將那顆人頭在掌中碾碎。
眾人看去,只覺遍體生寒,這葉翎全然不是之前那和煦謙和的樣子。
薛長老怒道:“司夜云!是不是你害了葉兄弟?你好狠毒,居然將他變成了這副樣子!”
司夜云道:“薛長老,我并沒有害他,這才是葉翎的本來面目!山林一戰,出賣我們的正是葉翎!我們之中叛徒就是葉翎!”
薛長老一驚,望向葉翎:“葉兄弟,他說的是不是實話?”
葉翎嘿嘿冷笑,卻不回答。
薛長老急道:“葉兄弟,你說話!這事情是不是你做的?”
葉翎冷笑,驀地身影一閃,竟然到了薛長老面前,他速度奇快,掌變為爪向著薛長老胸口刺去。
這一下實在太快,加上眾人都沒有防備,葉翎一擊之下,頓時得手。
眾人只覺血花飛濺,薛長老的心已經被葉翎活生生挖了出來。
葉翎哈哈狂笑,將薛長老的心塞入口中。
所有人看著眼前一幕,各個如墜冰窟,難以相信眼前發生了什么。
馮霄道:“姓竇的!姓孔的!你們二人不分正邪,竟然將這種絕世妖物藏在谷中,等此件事了,你們需得給大家一個交代!
他指著二人,自然就是竇長老竇石開和孔長老孔卓群了。
他二人平素就與馮霄不和,言語間免不了爭吵,甚至有過幾次大打出手。
但如今情況,馮霄說的不錯,這葉翎已經瘋狂如魔,自己二人又對他鼎力支持,恐怕這件事之后,他二人不但長老之位不保,更得受到所有兄弟的問罪。
他二人對視一眼,同時大喊一聲,朝著葉翎撲去。
馮霄一驚:“別莽撞!”
這二人雖然平時跟馮霄水火不容,但也都是鐵骨錚錚的好漢,想到葉翎禍害兄弟,責任有大部分都在自己身上。
二人愧疚之下,當然是全力出手,確保一擊擊殺葉翎。
誰知葉翎哈哈一笑,突然間身體上的毛孔全部張開,一股紫色煙霧從他體內噴出,一下子將二人罩住。
二位長老猝不及防之下,已經吸入了不少煙霧。
他們只覺四肢百骸瞬間猶如火焚,平時響當當的鐵骨男兒,就算是刀斧加身眼睛都不眨眼一下的男子,此時竟然痛苦哀嚎,大聲呼救。
眾人見狀,都是心涼了大半,這二人如此表現,恰恰證明了葉翎放出的毒霧有多厲害。
葉翎嘿嘿怪笑,竇石開和孔卓群還在哀嚎,他們身上的肌膚都已經潰爛,恐怕就算救回來,也一輩子只能當個廢人了。
馮霄于心不忍,手中長劍擲出,剛好刺穿二人的咽喉。
那二人都向馮霄投來感激的目光,就此死去。
馮霄陰沉著臉冷冷道:“葉翎!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葉翎轉過身來看著馮霄,那可怖的臉上表情更加猙獰。
馮霄已經見識過這葉翎的厲害,他動輒殺人,完全沒有常理可講,說不定自己那句話不對,他立時就要沖上來和自己拼命。
想到這,馮霄握緊了懷中的法寶,只要他一動,自己就先下手為強。
誰知葉翎并沒有動手的意思,他嘿嘿低笑:“你問我為什么?”
他將地上竇石開的尸身提起來,指著竇石開道:“你和他關系最差,當初派我們幾個進皇宮的時候,你知道那個主意是誰出的吧?”
馮霄點頭:“是竇石開!
“不錯。”葉翎眼中露出憤恨之色:“就是這個混蛋害了我的一生!
馮霄道:“你在皇宮中都遭遇了什么?”
葉翎慘笑道:“我們五個兄弟入宮,本想著藏身于御林軍中,從而打探皇帝的消息。可是我們誰都沒想到,僅僅不到一個月,我們五個人就被發現了。”
“什么?”馮霄失聲道:“一個月?這不可能!明明你入宮三個月后,還和我們交換訊息
說到這,馮霄猛然間住口:“那一役杜長老遭遇伏擊戰死,是你出賣了他!”
葉翎哈哈一笑:“不錯!是我!是我出賣了他!害死杜長老的是我!親手殺了蘇長老的也是我!”
“蘇長老死了?”馮霄色變,難以置信道:“這怎么可能他?他他可是入神境的高手啊
葉翎嘿嘿冷笑:“高手又怎么樣?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他修為再高,還不是被我殺了?”
馮霄大怒,他和蘇長老雖然都是長老,但蘇長老年紀最大,其實是馮霄的良師益友,可以說他二人的關系最為親密,此時乍聽死訊,頓時覺得天旋地轉,要不是司徒師扶住他,他幾乎要跌到了。
過了好半晌,馮霄這才勉強鎮定了心神道:“為什么為什么?當年你全家被奸人所害,是蘇長老救了你你為什么要殺他?”
葉翎哈哈狂笑:“救我?”他指著自己渾身上下慘不忍睹的傷疤:“他就這么救我嗎?在我被投入萬毒池,受天下最毒的毒物噬咬之時,他在哪里?你在哪里?夜統領在哪里?”
馮霄一滯,說不出話來。
葉翎狂笑,笑聲中卻沒有半點歡愉之意,只有數不盡的凄涼憤恨。
“你們口口聲聲兄弟,可是我被徐盡忠用手挖出眼睛,又塞入一條蜈蚣啃噬我的腦髓時,你們又在哪里?”他緩緩問道,聲音中帶著絲絲的顫抖,仿佛過了這么久,這件事情對他而言,還是難以言狀的噩夢。
眾人只是聽,已經覺得頭皮發麻。
“葉兄弟你馮霄想說對不起讓你受了這么多苦楚,但是見他瘋狂的樣子,這句對不起卻哽在喉嚨之中了。
葉翎慘笑,緩緩說道:“那一夜,我們被皇帝設計抓住,五個兄弟,當場便死了兩人
說著,他嘆了口氣道:“他們二人運氣好,被皇帝一掌震死,我可真嫉妒他們,竟然死的那么痛快。”
他平淡說來,卻沒有人覺得真有半點平淡,都是摒住了呼吸,大氣都不敢出一口。
葉翎嘿嘿笑了笑道:“富兄弟你們記得吧?平常最喜歡吃最喜歡喝酒的那一位,被皇帝做成了肉餅,賞給他的狗吃。”
眾人聽的臉色一變,葉翎閉上了眼睛:“我至今都忘不掉,富兄弟被活活烤死的慘叫聲,每天我睡著,他的叫聲就在我的耳畔回響!
司夜云閉上了眼睛,幾乎不忍再聽。
葉翎笑了笑又道:“蔡兄弟你們也記得,便是那個大懶蟲,每次都被夜統領責罰的懶鬼,他也被捉住了。”
眾人都是不言,或者說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葉翎淡淡道:“他皇帝用內勁震斷了心脈,然后逼著他不停的跑啊跑,他的心脈斷了,再也沒有知覺,他跑啊跑跑啊跑,不知不覺間,竟然連腿骨都跑斷了。可是皇帝不讓他死,給他注入真氣,還是叫他跑啊跑
說著,葉翎閉上了眼睛:“蔡兄弟到最后,活活的跑死,一雙腿都跑沒了,他就用手臂爬,手臂也磨成了白骨
一名女子聽后再也忍不住,跑到一旁大吐特吐起來。
葉翎笑了笑道:“而他們,還是幸運的。因為他們無論受了多少苦,終歸是死了,解脫了。而我呢?皇帝將我賞賜給了徐盡忠!
說到這,他突然在眾目睽睽下脫掉褲子。
眾人發出一陣驚呼,所有女子都閉上了眼睛。
馮霄臉色卻極差,雙唇輕輕顫抖。
葉翎慘笑:“對啊,徐盡忠是個閹人,他自然也不會放過我
說到這,葉翎僅存的一只眼中流出淚水:“那晚,我便再也不是個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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