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容華貴?本宮看未必”
婉貴妃眼角的小痣在這半掩著朝露的鮮花襯托下,隱隱閃爍,艷光瀲滟,倒是別有韻致。
這等驚絕容色卻是身子弱了一些,否則憑她的家世,哪里輪得到林蓁當上這皇后之位。
“娘娘自謙了,嬪妾望聞生嘆,遠遠不及。”
順才人雖是有拍馬屁之嫌,也是實話。
顧婉之不僅家世非凡,姿容也是一絕,何況她的父親也是顧遠山的麾下一將,顧婉之放下身段拉攏,她哪里有不親近之理由。
“皇后是禁足,然而卻是自愿禁足,不僅皇后不會影響到自身利益。更會讓陛下憐惜,陛下去看她也是情理之中。”
婉貴妃不過將眸光從花枝上收了回來,漫不經(jīng)心道。
“只是嬪妾擔心蘭嬪,她可是心直口快的,若是”
順才人小心說道。
“沒有什么若是,若是她反口,豈不是給她的族人找麻煩,她可是從小備受寵愛,哪里經(jīng)歷過這些,也好,本宮就教一教她在宮中的規(guī)矩,竟敢污蔑皇后。”
婉貴妃噗嗤一聲笑出聲來,將手中嬌艷的花朵拋落在地,直至花瓣沾染上塵土,陷于淤泥之中,才嫌棄的別開了眼,由著身旁的云碧攙扶著向前去。
順才人一怔愣,下意識快步跟上,竟亂了鬢發(fā),又道,“娘娘的意思是可是,她可是為了扳倒皇后”
“本宮不是心狠手辣之人,也不會見死不救,不過是讓她知道在宮中做事說話可比不得從前,她跌入塵埃谷底,本宮的雪中送炭才有意思。”
婉貴妃若有所思別了順才人一眼,才道。
如此**裸不加掩飾的告知她,順才人也是吃驚,從前的婉貴妃再好說話,也不會吐露心思,如此是真正信任她了,又憶起父親的家書,便躬身道,“嬪妾愿向娘娘獻犬馬之勞。”
“呵。”
婉貴妃并未應(yīng)聲,順才人再抬眼時,婉貴妃已經(jīng)走的遠了。
嘴唇囁嚅了幾下,卻并未開口。
“小主,貴妃娘娘走了,還跟去嗎?”
身旁的宮女提醒道。
“娘娘的心思我也猜不透,回去吧。”順才人得到婉貴妃如此肯定,她也不能閑著,總歸要做一枚有用的棋子才是。
“章大哥,今日小弟我請個假。”
章之齡正在巡視皇城,經(jīng)過御花園時正好碰到樸敏。
樸敏從前跟隨著周楚涵左右,身份也貴重,這新帝登基之后便成了御林軍副指揮史,與從前的章之齡一樣,只忠于皇族,不過一朝天子一朝臣,章之齡經(jīng)歷了鎮(zhèn)南候叛亂,在雙方近身博弈中也受了不少傷。
雖然得了不少賞賜功勛,然而也知帝王心術(shù)頗深,勢必會安排自己信任的臣子接替他的位置,他也樂于放手,貪權(quán)戀勢的下場能有幾分好,他也盡力在讓樸敏接手御林軍的一切。
越是如此,越欣賞樸敏這小子年紀輕輕,就已經(jīng)如此穩(wěn)重,做事嚴謹,絲毫不亞于他當年。
兩人到很快稱兄道弟起來。
“怎么了?”
樸敏不輕易告病喊痛,既然要請假必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沒,沒事。”
樸敏言辭閃爍,只抱手一拜,一溜煙的跑了,到讓章之齡一頭霧水。
“哎,頭兒,你就不懂了吧?小的聽聞翊坤宮的云碧姑娘對樸大人那是分外殷勤,方才你沒看見云碧姑娘剛隨著貴妃娘娘去了那邊,樸大人估計是去找云碧姑娘了吧”身旁一名御林軍低頭笑了笑,引得身旁幾名御林軍同不懷好意的同笑。
“是嗎?可是這是在宮中,怕是不妥。”章之齡搖搖頭,最后想著自己離退休不早了,還是少管為妙,沉聲道。“以后都別議論,繼續(xù)做事。”
“是。”
這一小段插曲便及時停了。
樸敏自然不知道這些流言,他是去找云碧。
不過無關(guān)情愛。
他根本就不知道云碧對他有意思,只不過她莫名其妙經(jīng)常來送東西來,什么香囊香包,這春天才到就引的蜜蜂繞著他瞎轉(zhuǎn)悠,他扔了也不是,不扔也不是。
他是為了打聽打聽乾清宮為何被禁足了。
他已經(jīng)幾日沒見著那個蠢丫頭了。
他聽到風(fēng)言風(fēng)語后,事涉皇后,他雖然不信,可是也不清楚內(nèi)情,也只得找云碧打聽打聽。
這便讓小宮女為云碧傳話,他找了一處偏僻的空殿等她。
“樸大人。”
云碧來的很快。
“你來了,來,這些我用不著,你收回去吧。”云碧臉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掛的住就被樸敏一盆冷水從頭潑下。
“你,你不喜歡?”
云碧的聲音哽咽,眼淚已經(jīng)在眼眶中打轉(zhuǎn),幾欲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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