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云:萬載忘年斷知交,險惡人心必有報揚帆太始千機變,唯死不過陰陽界。
禹族大本營那條地谷裂縫安平至今記憶猶新,連二蛋都差點掛了,更何況將兩個次元隔開、所謂的陰陽界,仔細回味大概僅有嘆息墻壁與之媲美然而
兩位表情凝重沉思未語,常有容再道:“博天,我說的死人非指損落,而是生命。”
“生命?”安子皺眉道:“你的意思是說,能蹚過陰陽界的必須是死物?”
“不錯。”
“那你們怎么過來的?”房子嵊道。
“此為聶梟絕對機密,老常乃一介草根又豈會知曉,不過就我自己而言,孕腹為胎、未待成型、母體已亡或許能行。”
“不可能,那叫掩耳盜鈴。”安子一語否定,問道:“陰陽界長寬幾許?”
常有容再次搖頭,安子一琢磨也對,**沒了又豈能通曉機密,談話進入沉默,快速消化信息并考慮對策偷渡太始形同非法跨服,未經官方允許僅限于黑客技能,但凡被抓直接封號,耗費的錢財精力瞬間化為泡影,誰敢賭?誰賭得起?
聶梟敢賭,皆因人命不值錢,那個所謂的機密八成是用生命堆砌而來,常有容可能是為數稀少的幸運兒,不想回去就在情理之中,想到這安子再起一問:“你的噬元術誰教的?”
“所有硬闖陰陽界的炮灰皆會此法博天,此去太始想托你辦件事。”
“說。”
“老常家有個姐姐,名喚常恃玉,性子獨立頗為高傲,和房靈有些類似,如若僥幸活著不期而遇,你把這個交給她,就說有容在太初活得很自在,讓她寬心。”說著話,常有容遞過一方玉簡。
還未跨服任務先到,就安平那無敵氣運,那怕死了也能刨到墳頭,收納玉簡問道:“今后有什么打算?”
“在你回來之前游歷星辰努力活著,幸許能碰到個合體渡劫,博天不必記掛,且看老常的造化吧!還有,太始不比太初,陽晶石在那邊相當有價值,萬不可出手闊綽,很容易引來他人窺測和懷疑。”常有容語帶傷感,充滿了對命運的無奈。
“我要猜得沒錯,太始的通貨叫暗晶石。”
“通貨?呵呵很恰當的措詞博天,太始任何地方皆可去得,唯獨烈陽星域例外,那是聶梟的地盤,也是唯一一處產陽晶石的星域。”
安平聞言暗納點頭,心道:“太初冥神,太始烈陽陽中有陰,陰中有陽,待陰陽合一便所謂的大次元,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天道?”
分別在即徹夜長談,常有容盡量將他所知道的一切如實相告,二人對太始次元漸漸有了輪廓正如猜測,那里確實是個人命很不值錢的地界,底層草根活得相當艱辛,少有**絲能夠完成逆擊,利益之爭比太初更為**,凡植被茂盛、暗晶礦脈之處,無一不是森森埋骨之地,一句話:只有惡徒,沒有君子,那怕是偽裝君子。
就這樣通宵達旦整整一夜,次日天明二人駕機離去,穿棱機眨眼沒入大氣,常有容仰望天穹許久,回城后踏上傳送,徹底隱遁于太初次元那浩蕩星空。
臨時插足珈藍,房子嵊欽佩之至,安平那顆無比悶騷的內心深處竟藏著圣人之相,處處與人為善,關鍵時候總來貴人相助,能憑一介凡人之軀走到今天,實屬另類,潛移默化中受到些感染。
珈藍星系最外圍一顆灰白行星,封土硬地、冷云密布,窮兩年之功破開厚實云層,穿棱機尾拽黑煙完成使命,墜毀在這顆無人荒星,安子收拾殘骸單獨收入一布袋,扛兔在肩三人并行,踅摸一處地勢險峻之地挖下洞府,封閉石門開始布陣。
陣底交由房子嵊,安子負責推算坐標,反復推敲耗了整整一年,盤陣足有近五十丈寬,花了敗家仔十三萬兩陽晶石才啟動,且在連接過程中不斷吞噬,待全盤點亮已過七年,二人清絕溜溜成了窮光蛋。
“我說,到了那邊你應該不缺暗晶石,賺錢的啟動本晶你得給我。”房子嵊窮怕了。
“你就沒想過會死在陰陽界?”安子心嘆這哥們心真寬。
“有你在我啥也不怕。”
陣紋晶亮黃光升騰,圓形大陣通體耀眼,許是一次性傳送較遠,那密集陣符竟飄飛而起,外圍陣環立起一道虛影交錯動轉,環內隱泛電弧,醞釀數十息乍現五彩星空漩渦,極具科幻感。
“呼希望小爺能活著回來。”
“一定能,聶梟的好日子到頭了,走!”
房子嵊藝高人膽大果斷踏上這條不歸路,安子快速掃眼一圈跟進,半年光景傳送漸漸暗淡,陣符消失殆盡,當最后一縷陣紋熄滅,陣體隨之崩潰,留一幅錯綜復雜的漆黑紋路,證明此地來過宗師級大修。
洪荒中央某外,虛空突然閃亮五彩傳送一道,先后鉆出兩個年青人,前者全幅武裝利刃在手,安子迅速扣上千層晶片掛上通訊,左手囚水面板,右手元力深測由于身處漆黑太空,二蛋一身金甲容易暴露目標,當作為底牌防止意外。
少時,安子劫魂傳音:“把家伙收了,咱們離得太遠,準備刻制傳送玉簡。”
“報坐標。”
“東兌西澤,子丑,卯巳,未酉,申亥,前縱進三。”
“收到等等你什么時候學會劫魂傳音的?”
“我還會用劫魂刻制玉簡,信不?”
“不信。”
“不信還問那么多屁話。”
“”房子嵊。
講真,安平十分懼怕撞上秦君,傳送距離極為保守,如此十余次終見囚水面板有了動靜,磁道波紋受重力牽引直指正前,而元力探測毫無動靜,半瞳之眼配合千層晶片又踅摸不到半個人影,謹慎起見暫停。
想那秦君乃老資格天尊,元力探測這種手段在其眼里估計形同過家家的小把戲摸出八卦時辰圖算算時間,離約定時間還剩三千多年,貌似充足。
敵暗我明心里沒底,太空四周凡是肉眼看見的距離一片虛無,有塊隕石碎片也行,沒有,那怕一個石頭子兒也沒有,二人游蕩數個時辰,安子將一顆手雷平浮太空,令房子嵊保持靜態作為參照,那手雷受力牽引緩慢移動。
“姓房的,如果這顆手雷是鴻蒙入口,你是秦君,你會在哪蹲守?”安子傳音道。
“哥們,你的問題有漏洞,伏熙還沒出來,我若是秦君一定躲在大門口伺機偷襲,爭取一擊必殺,省得廢手腳。”
“有道理,看來是我過于謹慎。”
“咱們現在怎么辦?就這么干等著?”
“我記得虛彤說過,初生道尊的生死自有變數,難道那個變數是指我們倆?”
“怎么可能,咱們要是在邊上伏熙死得更快。”
“那會是誰?北辰?不對,那老家伙說過等我太虛歸來,對上秦君肯定死翹翹。”
兩人進退維谷,裸露太空相互推敲種種可能,打破腦袋也想不出變數會出在哪,一來二去陷入被動,干脆眼盯元力探測傻等房子嵊為鴻蒙之行準備充分,打戒子里放出數十塊百丈方石,忙活一陣拼成個簡易小房子,內藏重力陣當作載具,二人算是有了臨時住所,安子難得點贊,聲稱這廝很會過日子。
百方空間顯得空曠,二人對臉涮鍋各想心事,九幅投影監視外面,就這樣一晃四百年,二人雙雙到達當前境界極限,房子嵊隨時可至引辰,安平卻需要契機方可凝神。
長此等待心也淡了,敗家仔借機與天蟲培養感情,一身時尚牛仔裝、眼戴墨鏡在那瘋狂敲打架子鼓,小翼滿腦袋紫色長發、肩胯吉他搖頭晃腦,活脫一洪興十三妹,就差拿把砍刀,二蛋化身丈許有節奏的扭屁股,兔兄則趴窩一旁瞇眼凝視,整得安子頭疼。
時間太久難免失去耐心,安子覺得還是主動點好,再次拋飛手雷,遠離千丈緊緊跟隨,閑暇之余繼續玩兒口技,在那陰陽怪氣找音線,畢竟多一份能耐便多一條活路,關鍵時刻沒準能救命。
房子嵊哪見過個,呲之以鼻瞧不上眼,以為這廝悶瘋了,經數十年之功漸露驚呀,那廝竟憑借嗓門和口條便能發出鼓聲、鑼音、琴箏合鳴,足可以假亂真,小翼懵了,好活兒啊!就是廢舌頭。
“臥槽!怎么琢磨的?這玩意兒你也想得出來?”一曲下來房子嵊拜服。
“子嵊,先生面前也敢口出市井臟言!你特么活膩味了?”
北辰聲線一出,房子嵊懵逼瞪眼,待反應過頭撲將上前薅住安平脖領子,幾近咆哮道:“快,教教我,你讓我干什么都行。”
怎知安平一聲女線冷音:“放手!”
“綽月!哈哈哥們,我不睡覺也要學。”
就在這時,兔兄咕嚕咕嚕報警,房子嵊又樂:“喲還能學兔子叫。”
“快放手,老子沒學,有情況。”
轱轆起身飛速查看監視投影,啥也沒有,但兔兄叫得越來越厲害,掛上通訊器才知,有巨型妖物靠近,速度極快安子大喜,變數到了一陣忙活趕緊收了家什拆去房屋隱遁太空,等罷百余時辰愣沒動靜,但懷中兔子狂躁依舊。
就在這時,前方深處突閃火光眨眼即失,一個熟悉的條型黑影瞬間印入眼簾,安子渾身一哆嗦,嘴角抽搐愣驚:“暗晶千刃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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