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
“所以,娘娘的意思,沒準兒您此番是幫了睿王也不一定?”
映梅面上的神色有些精彩,想了想若有所思的點頭,“奴婢覺得娘娘說的很對,既然睿王拉不下臉,等皇上出手,可不就等于幫了睿王嗎?”
“大概是這樣吧。”曹芳華也不敢肯定,無奈道:“不管結果如何,總歸本宮這個惡人是當定了。”她入宮多年,便是同謝太后與眾妃嬪斗得再如何厲害,卻沒對朝中大臣與功勛出過手,此番還是開天辟地的頭一遭。
“不過,奴婢覺得娘娘這么做倒也沒錯。”映梅想了想寬慰道:“您不是說睿王人品好,并沒將秦家那三位放在眼中么,依奴婢看,反正秦家這三個也不是什么好東西。
凡事逃不開一個理字,若秦家這三位當真無辜,又怎么會死皮賴臉的在睿王府呆著不肯挪窩?還不是貪圖榮華富貴,有多大的腳穿多大的鞋,有什么樣的心思就要承擔什么樣的后果,她們既然已經走出這一步,便是下場凄涼,也是與人無尤。”
“映梅說的不錯,娘娘不必介懷。”映雪點了點頭,“您想啊,若是睿往當真對三位有心,定然會派人將她們護得嚴嚴實實的,想也知道不會出什么事。”
“對啊對啊!”映梅忙不迭附和,又微微皺了皺眉,“不過,娘娘,您說皇上到底會怎么對這幾人,尤其中間還夾著一個秦寧馨。”她無法想象姜澤到底會怎么做,一時猜測道:“是刺殺,還是干脆將人截了賣掉?”
“渾說什么呢!”曹芳華嗔了二人一眼,“在你們眼中,帝王尊駕是什么,難不成還能干起拍花子的勾當?”她也想不到姜澤會怎么做。
但姜澤向來是個心思狠辣想一出是一出的,她也覺得秦寧馥幾個不會有什么好下場,不由思忖道:“刺殺倒是很有可能,沒準是毀容投毒什么的也有可能。”
可實際上映梅和曹芳華都想錯了,姜澤這次是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斬草除根的。他回到御書房后,直接召了莫沖進來,當即便吩咐道:“派人去追老三,想辦法將秦家三個姑娘毀了。”
“皇上”莫沖對此并不意外,姜衍帶著秦家人離京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姜澤絕對不會輕易了結此事,只姜澤一時間沒想起來。
而他這些年為姜澤做的事情委實太多,區區幾個女眷,說起來并未沾染什么罪孽,也全都是無足輕重的角色,因此便也不曾提醒。
可這毀了,到底要怎么毀?直接刺殺,整個半死不活是毀了,在臉上劃傷幾刀,對如花似玉的姑娘來說,也是毀了,那他應該怎么做?
因而抱了抱拳,不確定道:“皇上,睿王離京已有一段時間,正常推算,等屬下派人追上,至少應該到黎陽了,您想讓屬下怎么做?”
姜澤面色陰霾,聞言居高臨下的看了他一眼,壓抑著怒氣道:“蠢貨,連毀了都不懂,還需要朕手把手的教你嗎,別說你不知道對女子來說怎樣才算毀了!”
莫沖只是暗衛頭領,說穿了,就是個不開竅也沒開葷的老男人,依著他那點淺薄的常識,一時間還真的無法參透,不由硬著頭皮道:“皇上的意思是,直接毀了幾人的清譽?”
姜澤聞言砸了個筆筒過去,揚眉道:“知道了還不快滾!”
上好的青玉筆筒在莫沖兩步遠的地方落下,直接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里面的狼毫散了一地,“老三不是好對付的,秦家也有些人手,行事小心著些,別被抓住把柄了。”
“那秦老太君呢?”莫沖面色不動,心下已經開始狠狠皺眉。
“混賬,你腦子里裝的什么,秦老太君已經七老八十,黃泥埋到脖子上連啃都啃不動了,還有什么清白可言?”
這話,這話也太不講究了,哪里像是一國皇帝該說的!莫沖低著頭額角青筋直蹦,他可不是這個意思,“皇上息怒,屬下只是不確定秦老太君要怎么處理!”說著單膝跪地抱了抱拳,將頭埋的更低,見姜澤沒有別的吩咐,這才頷首應下轉聲出去。
“還真是蠢貨,朕怎么就沒發現自己養了一幫廢物!”姜澤等人走得不見蹤影,攏緊的眉頭方才松開,轉而又陰測測道:“沒錯,秦老太君是啃不動了,可秦家三個姑娘卻正是鮮嫩可口”
他說著聲音低了下去,喃喃道:“朕還就真不信了,就算秦家三姐妹長得跟天仙一樣,等成了殘花敗柳,老三還能下得了嘴!”
話落,他面上露出個有些扭曲的笑容,鷹眸森寒滿是算計,又望了眼柱子旁垂手而立的桂榮,咬牙道:“桂榮,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別以為他已經忘了,兩年前甘泉宮妃嬪與侍衛私通一事,就算最終沒抓到姜衍的把柄,但他確信,其中定然有姜衍的手筆。所謂一報還一報,他戴了綠帽子受了屈辱,姜衍做了初一,他自然是要做十五的。
如今時機到了,毀了秦家三姐妹,直接斷了姜衍的后路,不過是順理成章的事。更何況,此舉不僅可以斷了姜衍的后路,可以趁機羞辱姜衍,也能讓姜衍與秦家生出嫌隙!
沒準這事兒鬧到最后會不可開交也不一定呢,畢竟,秦家幾人,是跟著姜衍一起去西海郡的,在姜衍手上出了事,不怪姜衍又能怪誰?
桂榮聞言打了個寒顫,即使他是個太監,早就不算男人,也覺得此事太過狠辣陰損,這是一毀就毀一輩子啊,還不如干脆殺了的好!
但這話他不敢說,只得苦著臉道:“老奴愚鈍,皇上英明睿智,您的決定一定是對的,不過這秦三姑娘么”他舔著臉面上帶笑,一番話說得欲言又止。
秦三自然是指秦寧馨,在進入睿王府,一直無法接近姜衍之后,姜澤便悄無聲息的想辦法與秦寧馨勾搭上了,秦寧馨也不是個安分的,出賣起秦家和姜衍半點壓力沒有,好在無論是秦家和姜衍,都沒讓她抓到什么強有力的把柄。
聽桂榮說到秦三,姜澤不以為意的瞇了瞇眼,懶洋洋道:“你說秦三啊,虧得你這狗奴才難得聰明一回,不過,那就是個眼皮子淺,一心貪慕榮華富貴的,她連生養她的秦家都能出賣,有奶就是娘,朕便是對她手下留情,也不過是個白眼狼,沒了便沒了罷。”
再說秦寧馨已經離開上京,她原本在睿王府就使不上什么力,更何況是去了西海郡,在蔚家軍的地盤上,姜衍怎么都會多顧忌蔚家幾分,就更加不會給秦寧馨好臉色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姜衍要給秦家人好臉色,也絕對輪不到秦家二房,姜衍便是被逼入絕路不得不屈就,應當也只會選秦寧馥。可他如今連姜衍的后路都已經堵死了,想起來還真是大快人心!
姜澤越想越覺得自己這個想法很是不錯,遂換了笑臉吩咐道:“你先讓人去私庫走一趟,將水云緞與翡翠琉璃盞給皇后送去,這次可是多虧皇后提醒,否則朕早就忘了。”
狗奴才什么的,桂榮早就聽得耳朵生了繭子,他半點不敢反駁,低低應了聲,轉身就要出去,卻是又被姜澤叫住了,“且慢,先讓申姜過來一趟,再去庫房。”既然曹芳華對得起他,一心為了他好,在子嗣的事情上,他也應該多上幾分心才對。
關于子嗣這個問題,姜澤費的心思不比謝琳少,這滿后宮的妃嬪,又一個算一個,就沒哪個是不被太醫院翻來覆去檢查的,可查來查去,硬是沒發現半點端倪。
他以往雖然也聽從謝琳的吩咐讓御醫診脈開方,卻從沒真的覺得自己有什么問題。但如今姜衍就快落敗,他也是時候多上上心了。
桂榮聞言又應了聲,這才躬身邁著碎步出了大殿。
這邊姜澤的命令傳達下去,秦寧馥三個自然也就沒好日子過了。莫沖行事手段向來縝密,得令后當即就派了十人出去,走前再三叮囑,定要毀了秦寧馥三人的清白。
近段日子,皇室暗衛接連在蔚藍與姜衍手里吃虧,已經學乖了不少,一行人恰好在黎陽地界追上鳴澗幾個,之后先花銀錢收攏了幾個乞丐,再是瞅準機會,直接分了兩撥,一撥人直接調虎離山轉移鳴澗等人的注意力,一撥人再直接擄了秦寧馥三人。
姜衍早就在臥龍山莊高床軟枕,鳴澗等人離京之時,帶上的侍衛自是不多,且,就算姜衍未曾離京,為了掩藏自身實力,跟在身邊的侍衛也不會多。
更何況,無論是姜衍還是鳴澗都清楚,此番離京,姜澤絕不會多此一舉在半路動手,因此,這侍衛的人數就更是少之又少了。而秦老太君幾個只是內眷,誰能想到,還會有人對她們下手?
便是真要下手,瞄準的也應該是姜衍才對。事情來的始料未及,加上鳴澗鳴雨幾人對秦家人沒有好感,投注到幾人身上的視線自是不多。出于孝道,也不過在秦老太君身邊安排了幾個有些拳腳的老嬤嬤,一時間難免措手不及。
鳴澗幾個心思敏銳身手高強,意識到對方并非沖著姜衍來的,秦家三姐妹已經被擄走,等幾人趕到,秦寧馥三人被一群乞丐圍在破廟里,幾乎被嚇得昏死過去,近前看,幾人哪里還有平時嬌艷如花的千金小姐派頭?
都是沒吃過苦頭見過世面的閨閣小姐,早就嚇得花容失色滿身狼狽,錦衣華服被撕成一條一條的,就連肚兜都露出來了。索性對方只是想毀了幾人的清白,并沒下殺手,只將三人扔進乞丐堆里便抽身離開,秦寧馥幾個這才留得一命。
但時下禮教本就對女子極為嚴苛,便是那些乞丐沒將事情做到最后一步,秦寧馥三人也是羞憤欲死,恨不得時光倒流從沒離京才好。
而秦老太君,早在這些暗衛出現的時候,便嚇得厥了過去,等三人被救回來,誰也不敢與秦老太君明說,但她畢竟是一把歲數的人了,又有什么齷齪事是沒見過的?只看三人用披風裹著,被背回來后躲在馬車里瑟瑟發抖,身上全是淤青,就什么都明白了。
秦老太君自此長吁短嘆,事情是在“姜衍”眼皮子地下發生的,對方雖然不曾得手,秦寧馥幾個卻到底與人有了肌膚之親,她一面擔心姜衍會嫌棄三人,秦家到最后會竹籃打水一場空,又一面擔心這些人會再次出現,膽戰心驚之下很快便病倒了。
秦寧馥三人在救回來的當日,便開始發起高熱,燒得迷迷糊糊之際,更是神志不清囈語連篇,幾乎連水都不怎么灌的下去,就更別提初出上京時的期盼與滿腔旖旎了。
鳴澗幾人雖然面上抱歉,但實則私底下還真的沒什么愧疚心思。正如曹芳華所言,秦家的目的非常明確,只從這兩年姜衍對這些人不聞不問就能看的分明,之所以沒直接下逐客令,也不過礙著秦老太君的臉面。
現在倒好,自家主子還什么都沒做,秦羨淵企圖用美色來迷惑自家主子的計劃便胎死腹中,還有什么比這更好的?聽粟米說,自家主子與蔚大小姐已經關系更進一步,徹底斷了這幾人的念想,豈不正好如了自己主子的愿,怎么看都是好事一樁啊!
但秦老太君年事已高,秦寧馥三人又高熱不退,鳴澗幾人到底不敢做的過火,當日便在黎陽鎮宿下了,直到第三日才開始從新啟程。
他們也并非不知下手的人到底是誰,只無關大局,便誰也不曾派人去追,秦老太君問起的時候,多是搪塞之詞,又言及人手不足。
鳴雨扮演的姜衍,甚至在秦老太君面前很是分析了一番眼下的形勢,當即將秦老太君嚇得夠嗆,直至面無人色,再不提追查真兇一事。
事實上,秦老太君在經過最初的震驚之后,早就已經回過神來。
她會提出讓姜衍追查真兇,也不過想試試姜衍的態度,可試探的結果,既在她意料之中,又在她意料之外。她以為姜衍會拿幾人的清白說事,為了將事情捂住而拒絕追查真相,卻不想姜衍會直接以當前局勢來說服她。
她始終記得姜衍對她說的最后一句話,彼時姜衍神色肅然,直言道:“曾外祖母見多識廣,吃過的鹽比我吃過的米還多,想必定然知道我如今是個什么境況。說句滅自己威風長他人志氣的話,我若是能在上京城立得住腳,也不會帶著您老人家與三個表妹離京了。
上京城不是咱們該呆的地方,到了西海郡也未必安穩,局勢尚未安定之前,您跟著我一日,就一日不能安享晚年,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無能。”
他看了眼秦老太君,緊跟著低下頭去,幾乎連眼睛都紅了,“可我也沒什么辦法,我自小便是這么過來的,能活到如今已是不易。”
這話說的非常委屈,可實際上卻是將秦老太君的面皮揭下來當抹布踩,甚至算的上是會心一擊了,秦老太君哪里知道此“姜衍”非彼姜衍,一時間哆嗦著嘴皮子滿嘴苦氣,她還能說什么?還能怎么說?
定國侯府與羅皇后落難的時候,秦家不聞不問,姜衍一度連活都活不下去,還是有泰王插手,這才求得一線生機去了紫芝山。說白了,以往姜衍落難他們不插手,現在看姜衍還活著,就想從他身上榨取好處,她就是臉皮再厚,也說不出口。
早知道姜衍還有今日,秦家又怎么可能半點不插手?
秦老太君呼哧呼哧喘氣,心里又急又氣又悔,沉默了好半晌,才抹著淚嘆息道:“好孩子,曾外祖母知道你受苦了,可秦家不過一介商賈,當年也是無奈啊!
與貧民百姓相比,咱們是多了些銀子,可這黃白之物,在權勢面前根本就不抵用,是秦家對不起你,曾外祖母知道你處境艱難,也不求你什么了,這事兒就這么過去了,你只當沒發生過可好?”
她說著抹了抹眼淚,又想去拉姜衍的手,滿是褶子的臉上露出哀求和希冀的神色,卻直接被鳴雨躲了過去,“曾外祖母放心吧,我這些屬下都不是嘴碎的人,事情過了便也過了,三位表妹人品才貌皆是不俗,如今咱們已經遠離上京,待我到了西海郡站穩腳跟,定然會給三位表妹覓得良人。”
鳴雨這話說的情真意切,可話里的意思卻不是那么回事。
他心中暗暗鄙夷,也為姜衍感到不值,這世上哪里都不缺奇葩!莫說秦家本就目的不純,秦寧馥幾個也不是他家主子的良配,秦家幾個姑娘又在他眼皮子底下失了清白,秦老太君竟然還想當做什么都沒發生過,這也未免太過異想天開了!
當人不知道他秦家的打算呢,虧得秦老太君還是他家主子的曾外祖母,就沒見過這么偏心眼的,居然還說秦家不過銀子富裕罷了,敢情下軟話都不用心,還想通過銀子來威脅他家主子低頭呢!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