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蔚藍方才的話,想想在戰(zhàn)場上犧牲的兄弟們,將士們望向她的目光又是感激又是唏噓,就連周凜和聽濤也不例外。
誰知就在這時,蔚藍又重新恢復(fù)了笑臉,揚聲問他們道:“福源居的燒刀子不夠烈嗎?牧民家的烤羊羔不香嗎?草原上的姑娘不好看嗎?老婆孩子熱炕頭不好嗎?”
她變臉的速度實在太快,將士們見了有些懵,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齊刷刷道:“好!”
好,怎么會不好!福源居的燒刀子卻是個好東西,天冷的時候喝一口,那滋味,嘖嘖,還有烤羊肉、烤牛肉、草原的姑娘們漂亮又熱情,光棍們做夢都想娶回家
蔚藍笑著道:“所以挨打算什么!區(qū)區(qū)皮肉之苦算什么!等將你們的敵人打趴下了,想怎么浪怎么浪!”
“好!好!好!”將士們聞言齊刷刷應(yīng)聲,聲音大得險些沒將房頂給掀了。
周凜見狀暗暗咂舌,暗忖蔚藍手段了得,三言兩語的就把這些兵崽子們給哄住了,只怕就是蔚藍讓他們馬上去把臨縣的驃騎營營地端了也愿意吧!
蔚藍可沒這個想法,笑著道:“那你們練不練?”
“練!”當(dāng)然要練,將士們嘶聲吼道,能在戰(zhàn)場上多幾分活命的希望,再痛也要練啊!
“那好。”蔚藍點了點頭,等將士們冷靜下來才道:“想在戰(zhàn)場上多份活命的希望,首先,你們要學(xué)會挨打、扛得住打。在面對強敵時,只有你們能扛住對方的攻擊,在對方的攻勢下保持清醒,才能有效反擊。反過來看,若你們一出場就直接被對方打懵了,那可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當(dāng)然了,等你們學(xué)會挨打,也會變得能打。到時候你們會知道打什么地方最痛,怎么打最省力,打哪里最致命!”
“那什么是學(xué)會挨打?”態(tài)度不一樣了,學(xué)心態(tài)自然不一樣,當(dāng)即就有人積極發(fā)問。
蔚藍微微一笑,“那就只有等你們自己慢慢摸索了,我說再多,也不如你們親自嘗試。”
“那就開始吧。”蔚藍說完看向很久沒說話的周凜,挑眉道:“不如我陪你練練?”
周凜能說不嗎?當(dāng)然不能。
于是二人你一拳我一拳的開始打了起來,只不過蔚藍輕功好,再加上本來就比周凜經(jīng)驗足底子好,周凜總也打不中,反倒是被蔚藍一通狂毆。但蔚藍下手有分寸,到不至于將人打壞。
底下的將士們見蔚藍親自,逮著他們的周副將一通狂揍,哪有干看著的道理?
很快,訓(xùn)練場上就響起了一陣鬼哭狼嚎的聲音。
聽濤也沒閑著,直接將重騎營的校尉拉過來對打,同樣打得對方節(jié)節(jié)敗退。
這一天,校場上的將士們隔著老遠都能聽到訓(xùn)練室里傳出來的響動,就連驍勇和杜權(quán)都抽空來看了看。當(dāng)時蔚藍和周凜的對戰(zhàn)剛剛結(jié)束。
見二人過來,蔚藍忙上前見禮,“您二位怎么來了?”
“再不來房頂都快掀了,沒什么事吧?”驍勇笑得十分溫和。
蔚藍淡笑道:“沒事,過兩天就好了。”
“真沒事兒?”杜權(quán)有些詫異,“老遠都能聽到他們在嚎,你莫不是準(zhǔn)備的狼牙棒吧?”他指著將士們拿來攻擊對方的棍子道。
“我是那么狠心的人嗎?”蔚藍嘴角微抽,低聲與二人道:“他們跑越野才跑了兩天,正是渾身酸痛的時候,就是不挨揍都痛。”更何況現(xiàn)在被打的還是四肢。
杜權(quán)一聽就樂了,大笑道:“哈哈哈,該,誰讓平時不好好訓(xùn)練,這下遭報應(yīng)了!”
驍勇贊同的點點頭,笑著與蔚藍道:“做的不錯。”
“驍伯伯謬贊了,我會努力的!”蔚藍笑著朝他抱了抱拳。
周凜在旁邊聽得眼皮直跳,忙尋了間隙上前行禮道:“末將見過二位將軍!”
杜權(quán)看他鼻青臉腫的,別開眼語重心長道:“好好練吧!”
“好好練。”驍勇忍著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轉(zhuǎn)身與蔚藍道:“你先忙,我們這就走了。”
蔚藍目送二人離開,問周凜道:“你要不要休息下?”
“不用。”周凜聞言堅定的搖了搖頭,“快到午時了,小將軍有事先去忙吧。”他自知不是蔚藍的對手,也不想再跟蔚藍打了。盡管他確實很想提升實力,但他還是覺得循序漸進比較好。
蔚藍彎了彎唇,爽快道:“行,那你加油,過幾天我要檢查。”
“是!”周凜齜牙咧嘴的臉抱了抱拳。
蔚藍叫上聽濤,轉(zhuǎn)身往外走。
剛出了訓(xùn)練室的門,就見周圍有不少人來回晃悠,還假模假樣的裝成是路過。蔚藍仔細(xì)觀察了下,發(fā)現(xiàn)這些人里有兩個老將,好幾個校尉,還有幾個都尉
“從明天開始,估計就沒人會覺得主子您好說話了。”聽濤見狀頗覺好笑。
蔚藍不甚在意的搖了搖頭,笑著道:“沒關(guān)系,他們會有很長的時間來認(rèn)識我。”
也就是從這天開始,蔚藍在蔚家軍將士們心目中的印象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沒人覺得她脾氣溫和好說話。這樣的認(rèn)知隨著參加越野訓(xùn)練和抗打擊訓(xùn)練的將士們越多,就被傳得越廣。
但將士們都是知道好歹的,誰是真心的對他們好,誰真心想讓他們變得更優(yōu)秀,他們心里有數(shù)。也因此,蔚藍在蔚家軍中的威望雖遠不及她老子蔚池,卻已經(jīng)得到了大部分將士的真心認(rèn)可。
又過了兩日,姜衍晚上道蔚府用飯的時候,請蔚藍明日午時到睿王府用飯。
蔚藍明白這是要邀請老侯夫人了,笑著道:“老侯夫人答應(yīng)了,侯夫人什么反應(yīng)?”
“嗯。”姜衍輕嗯了聲,笑著道:“答應(yīng)了,舅母還是很好說話的。最主要她知道我跟老侯夫人不對付,也不想我為難。”
說著又道:“對了,你以后就稱她為羅老夫人吧。”
蔚藍聞言沉默了下,“我以為你會想辦法保住這個稱呼的。”畢竟,定國侯府是羅家人一代代真刀打下來的,付出過汗水和心血,流過血也流過淚,又哪里是說舍棄就舍棄的?
至于姜澤,他認(rèn)不認(rèn)同根本就無所謂。
說句狂妄的話,就是姜衍現(xiàn)在要稱帝,姜澤也拿他沒辦法。總而言之,這個爵位,定國侯府是遲早還能拿回來的。
姜衍聽后笑了笑,不以為意道:“棄了就是棄了,以后有以后的說法。如今就算留著,也是有名無實,就是舅舅和羅楨他們,也未必想要。”
“再一個,舅舅舅母他們對棄爵一事心里有數(shù),也放得下,但老侯夫人”他說著頓了頓,道:“與其讓她仍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不如來點實際的,讓她清醒些,也免得以后惹出什么麻煩來。”
蔚藍聞言心下一動,羅榮夫妻和羅柏羅幀對爵位沒什么執(zhí)念,老侯夫人卻不一定。
估計姜衍這是怕她聽大家還是跟以前一樣稱呼,再加上西海郡是姜衍的封地,自持身份端著老封君的范兒出去得罪人吧。
“我知道了。”她點點頭,問道:“我這幾日沒留意羅府的消息,怎么,老侯夫人已經(jīng)開始在外面走動了?那也不該啊,她以前不是喜歡清清靜靜的禮佛嗎?”
姜衍聞言就抿了抿唇,神色冷淡道:“她倒是并未出去,但架不住有人主動送上門。”
蔚藍詫異道:“是誰,跟你有仇的,還是跟老侯夫人有仇的?”
姜衍被她這個說法逗笑了,搖著頭道:“你猜猜看。”
蔚藍想了想,恍然道:“難不成是容家的?”
“阿藍真聰明,來吃個雞腿。”說著笑瞇瞇給她夾了個雞腿。
蔚栩和大小熊三人齊刷刷看向二人,尤其是姜衍。
他們仨平時雖然習(xí)慣了蔚藍和姜衍吃飯的時候會聊些正事,也相互夾菜,但姜衍就這么當(dāng)著他們夸蔚藍卻是第一次。尤其這在他們看來是很簡單的問題,就連他們都猜得出,就更別說蔚藍了。
天哪,這也太肉麻了!三人齊齊打了個寒顫。
蔚藍瞥了三人一眼,提醒道:“好好吃飯!”
三人忙低下頭扒飯。
蔚藍這才與姜衍道:“也不難猜,只是覺得做的太露骨,有些搞不懂他們的想法。”
她一邊說,一邊戳著碗里的雞腿道:“咱倆這態(tài)度已經(jīng)很明確了吧,明知道這么做沒結(jié)果,偏要去做,除了讓人更厭惡他們,能討得了什么好?你說容光他圖什么?”
“可能是看你沒直接對他出手,覺得你沒證據(jù),或是面嫩心軟吧。”姜衍若有所思道:“一呢,有時候臉皮厚些并不是什么壞處,又不會掉塊肉。”
說到面嫩心軟,蔚藍也不否認(rèn),她確實有些不知道該怎么處置容光才好她手里雖有容光結(jié)黨營私想搞事的證據(jù),通敵的證據(jù)卻是。
若掌握通敵的證據(jù),那就好辦,直接宰了便是,誰也說不出半個不字。
可她,繼續(xù)留著吧,膈應(yīng)人直接殺了吧,量刑不夠要說放人吧,放出去絕對是個禍害。容光在蔚家軍這么些,機密的事情不好說。但對周圍地形和布防、以及軍中各兵種的人數(shù),戰(zhàn)斗力等等,說句了若指掌都不為過。
為啥啊,因為他想要那個位置唄!實打?qū)嵉牧私膺^,他怎么敢起那個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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