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衍的想法跟蔚藍差不多,聞言不由得笑了笑,只是認真確認道:“真決定了?”
“你直接將人晾著不就是在等我?”蔚藍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毫不留情拆穿他道:“還是說你有別的打算,特地等我是想大家歡聚一堂?”
這話姜衍哪里敢認,忙搖頭道:“怎么可能,我可是等著你來拯救呢!”
說完討好的朝蔚藍笑了笑,看起來竟然有些狗腿。
蔚藍還好,對姜衍的了解越深,就越是知道這人不僅是個白切黑,還臉皮厚,私底下還不知道有多少面呢。但在粟米和聽濤這種看慣了姜衍冷臉的人眼中,卻大感稀奇。
當然了,二人就連多看幾眼都不敢,就更別說說出來了。
一時間,不由忍笑忍得十分辛苦,就連方才的氣憤都忘了。
可他們忘了,姜衍和蔚藍卻沒忘,短暫的交流后達成共識,很快便攜手進了花廳。
二人臉上均帶著笑意,一個清貴和煦俊美不凡,一個從容不迫清麗絕倫,兩人誰也說話,卻自有一份無需言說的默契。
花廳里的三人其實早就知道二人來了,雖然二人方才在門口的談話她們都沒聽清楚,卻很明顯的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尤其是羅老夫人和皎皎。
二人心里十分詫異,姜衍半刻鐘前不是還冷著臉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么?瞧瞧這會,若說前一刻還是冷若冰霜,那這會兒就是和風細雨,區(qū)別簡直不要太明顯。
還有蔚藍,知道了皎皎的存在,難道不應該是醋意大發(fā)陰沉著個臉嗎?怎么會跟個沒事人一樣!這不正常,很不正常!
二人想著,臉上的狐疑之色掩都掩不住,除此之外,又另有一番心思。
皎皎還好,從第一次上門,她就知道姜衍是塊難啃的骨頭,以往拿來對付那些恩客的手段,用在姜衍身上恐怕沒用。
倒是蔚藍,齡就擺在那,即便做了蔚家軍的統(tǒng)帥,不還是個黃毛丫頭嗎?又能有什么魅力?應該沒那么難對付在對。
皎皎對自己的魅力十分自信,當然了,因為事先就從容光口中了解了不少有關蔚藍的消息,她也不會盲目自信。因此,自打蔚藍一進門,她就將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蔚藍身上。
可羅老夫人就不同了,相比起對蔚藍的漠然和鄙視,她更加在意姜衍的態(tài)度。
在她看來,她以前對姜衍雖然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對一個將她女兒和夫君克死的掃把星,她沒直接讓人將他溺死就已經(jīng)算仁慈了,還想讓她怎么樣呢?
因著與羅榮分開前的那一番推心置腹,羅老夫人深知姜衍的身份已經(jīng)今非昔比,可她不是已經(jīng)嘗試著改變了嗎?難道她現(xiàn)在對姜衍還不夠好?她這都是為了誰呀,還不是為了姜衍考慮!
要不是希望姜衍能多些籌碼和底氣,她用得著放下身段接受容光的好意?她好好念她的佛,清清靜靜的過日子不好嗎?又不是吃飽了撐的!
姜衍倒好,她人都帶上門了,姜衍非但不領情,還跟她甩臉子,直接將她這個做外祖母的丟到一邊坐冷板凳!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算了,畢竟王氏也在這,姜衍至少還一視同仁。
可看看她對蔚藍是什么態(tài)度,再看看她對自己的態(tài)度,羅老夫人又是委屈又是氣憤,難道她這個做外祖母的,在姜衍心里,連個乳臭未干的小毛丫頭都不如?
果真是個白眼狼,對他再好都不記恩,也分不清親疏遠近!羅老夫人只覺得姜衍和蔚藍臉上的笑容刺眼極了,她臉色漲得通紅,不自覺的呼吸就急促了幾分,胸膛一起一伏的,顯然被氣得不輕。
也因著這茬,二人全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一個目光充滿怨懟和憤怒,一個充滿探究和玩味,落在身上猶如實質。莫說蔚藍和姜衍本來就五感敏銳了,就算是又聾又瞎,估計也能感覺到。
但二人誰都沒在意,他們本來就想搞事,這才哪兒到哪兒呢!
王氏看清羅老夫人與皎皎的神色,又看向姜衍和蔚藍,視線在二人交握的手上頓了下,心下不由一嘆。
可這又怪得了誰呢?說到底,這事兒還是老夫人做得過了。
莫說姜衍和蔚藍感情好,無需外人指手畫腳了,就算二人感情不那么好,依這二人的性格,同樣不會喜歡旁人指手畫腳。
尤其這皎皎還來歷不明,擺明了是容光推出來的棋子,這不是上趕著給姜衍和蔚藍添堵嗎?
換成誰心里也不會痛快!也不知道老夫人是怎么想的,怎么就覺得姜衍和蔚藍是能任人拿捏的?要是二人真那么好拿捏,上京城那兩位也不會氣得跳腳,幾次三番想要趕盡殺絕了。
卻奈何老夫人將她和羅榮的話當成耳邊風,非要一意孤行。眼下羅榮不在,而她既不能打也不能罵,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情發(fā)生。
要說王氏心里沒氣,那是不可能的。
可事情做都做下了,她還能怎么辦?只能收拾爛攤子唄!只希望蔚藍能是個分明顧全大局的,別真的因為羅老夫人這事與姜衍之間生了嫌隙,進而也影響到姜衍和羅家的關系。
旁人不知羅榮對姜衍的感情,王氏還不知道嗎?這么些,羅榮一直窩窩囊囊的留在上京,無非是不想世人都忘了姜衍,也免得他回京后,上京城已無他立足之地!
到最后,羅家更是因此而棄爵,可以說,羅家所有人的命運,都是與姜衍綁在一起的。如今眼看著姜衍的處境能好些,老夫人非要跳出來搗亂,王氏怎么能不氣?都快氣炸了好不好!
只可惜她能做的實在有限。
這么想著,她起身勉強笑道:“阿衍來了?”說著看向蔚藍,溫柔又不失大方道:“這位就是藍丫頭吧,好些不見,果真是長大了,越來越出挑,我都快不敢認了。”
這話也是實話,這兩蔚藍的個頭竄得快,五官也漸漸長開,再加上她性子沉穩(wěn),跟小時候簡直就像換了個人。即便王氏見了不少美人,也不得不承認,蔚藍是她見過最特別的。
蔚藍本就對王氏頗有好感,聞言乖乖巧巧的上前,笑著行禮道:“謝謝夫人,夫人謬贊了。”
至于我是晚輩,當不得您起身相迎這樣的話,蔚藍半句沒說,也不打算說。不管是作為蔚家軍的統(tǒng)帥,還是蔚家嫡女,亦或姜澤封的流云郡主,她都有這個底氣,也當?shù)闷稹?br />
俗話說敬人者人恒敬之,想要獲得他人尊重的人,前提是,這人要值得別人的尊重。很顯然,羅老夫人并不在此列。眼角余光瞄見羅老夫人和皎皎仍舊坐在凳子上紋絲不動時,蔚藍就更加不想理會這二人了。
她面上神色絲毫未變,笑著請王氏落座,又在她旁邊坐下來,就那么寒暄了起來,“按說晚輩前兩日就該過來拜訪您的,奈何瑣事纏身,還請夫人不要怪罪才好。”
姜衍也笑著朝王氏點點頭,緊挨著蔚藍坐下。
到這會,王氏哪能還看不出二人的態(tài)度?心下不禁更加擔憂。
好在二人并無遷怒的跡象,至于她主動起身與蔚藍見禮一事,王氏絲毫沒覺得有哪里不對。她自己的身份她還是很清楚的,即便定國侯府不棄爵,她與蔚藍的品級也不過拼個對等。
更遑論她與蔚藍的身份如今天差地別,偏老夫人才將二人得罪了,于情于理,她都應該主動些。于是笑道:“哪里就談得上怪罪不怪罪了,你和阿衍可都是有正事要忙的人,怎么能跟我這個閑人比?”
說完也不看被晾在一邊的羅老夫人,就跟忘了似的。
她也不怕羅老夫人跟她說家丑不可外揚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這些大道理,要是老夫人真懂得這個道理,就不會自找難堪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還真當沒能收拾得了她的人呢,呵呵,這么一想,王氏面上笑意更甚。甚至希望姜衍和蔚藍能好好讓老夫人醒醒神才好,也免得她變本加厲,以后惹出更大的麻煩。
察覺出王氏的態(tài)度,蔚藍不禁暗暗挑了挑眉,莞爾道:“夫人謙遜了,我可是聽阿衍說了,您在上京城的時候,平日里不僅要打理庶務還要管著鋪子,可一點都不輕松。且這一路上舟車勞頓,正好可以趁此機會松快松快。等過些日子適應了,完全可以做些自己喜歡的事。”
這話可算是說到王氏心坎里去了,也讓她覺得委屈,就連個十幾歲的小丫頭都知道她不容易,可老夫人呢?幫不上忙不說,還要使勁添亂,這可真是
不禁拍了拍蔚藍的手,動容道:“好孩子,再怎么說我都是大人了,管理庶務和打理鋪子都是做慣了的,且只是一家一宅,沒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倒是你和阿衍,都還小呢,一個要管著蔚家軍,一個管著一郡政務,也沒個長輩在身邊,平日里可別太累著了。
真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糟心事,盡管來找我,我雖大能耐,卻好歹比你們多吃了幾十的飯,就算幫不上什么忙,能商量一二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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