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崢看了她一眼,道:“昨日我起的晚,醒來時就看丑丑趴在我身上,咿咿呀呀拍我的臉,隨即就見她指著窗外,我這才看見,外頭有條黑影一閃而過,要說這火是她發(fā)現(xiàn)的也對,賊人進來縱火,讓她瞧見了,指著我去看,我這才發(fā)現(xiàn)事態(tài),通知了其他人。”
原來是這樣。
柳蔚瞥了眼小黎,她差點還真信了小黎的無稽之談。
丑丑抬手指著外面,也許是抬手瞎揮舞著玩兒呢,湊巧外面真有事情發(fā)生
小黎卻迎著娘親的眼,振振有詞的道:“丑丑向來貪睡,外祖父一個成人尚沒發(fā)現(xiàn)院子里有人經(jīng)過,她卻看見了,這是為何?況且,她真的叫了火,當時火還沒起來,她就見到了人,為什么就叫火?”
柳蔚又看向外祖父。
紀南崢蹙了蹙眉:“說來也的確有些奇怪,我抱著孩子去叫云府下人,就聽丑丑喊著“霍”,我以為是她抽氣,后來才聽到是叫的“火”,我以為她瞧見了火把才這么喊,可再一細想,她知道什么是火嗎?見著火把就知道那東西叫火?”
小黎在旁使勁的點頭,他就是覺得這個奇怪。
柳蔚不禁也把目光投向還咂著嘴,半點要醒意思都沒有的女兒,猶豫一下,過去將女兒抱起來。
丑丑被挪動一下,粉粉的小眉頭就皺了起來,柳蔚親了親女兒的臉蛋,喊道:“丑丑?”
小女娃半睜開眼。
柳蔚又喊了聲:“丑丑?”
小女娃吸了口氣,懶洋洋的將頭撞到娘親的肩膀上,趴在那里,咕噥著給了個回應(yīng):“娘”
柳蔚:“”
紀南崢:“”
小黎:“”
柳蔚是真的驚了!
雖然喊得并不精準,但這,不是狼,就是娘!
紀南崢也忙從床上起來,小黎更是踮著腳尖兒使勁跳。
柳蔚把女兒放到床上,讓她坐著,扶著她的背,問:“丑丑說什么?”
小女娃搖搖晃晃的坐不穩(wěn),全身力氣都壓在娘親的手上,打了個哈欠,皺著鼻子又叫了聲:“娘”
紀南崢話都說不利索了,忙指著自己鼻尖,問:“我呢,我呢,丑丑看看太爺爺”
小丑丑將眼皮掀了掀,盯著白發(fā)白須的老人,咕噥著也喊了聲:“爺”
紀南崢驚訝的捂住了嘴,喜極而泣。
小黎也忙擠過來,要求妹妹也必須喊自己。
丑丑乖巧,被吵醒了也沒氣太久,哼哼唧唧的也喊了他:“哥”
丑丑會說話了,不是一個字兩個字,是很多個字!
柳蔚又想到之前容棱離開前那洋洋得意的樣子,不禁問道:“外祖父,昨日容棱回來看過丑丑嗎?”
紀南崢還沉浸在曾外孫女會說話的喜悅中,愣了會兒神才反應(yīng)過來,點頭道:“看過,昨日你那事嚇得我不好,我也沒心思帶孩子,他下午就將丑丑接過去抱,到晚上才還過來,不過那會兒丑丑已經(jīng)睡了,我也沒叫她等等,這么說昨日孩子就會說了,那容家小子竟然沒告訴我!”
柳蔚失笑,又想到丑丑突然會喊這么多人,不禁有了個念頭,讓外祖父將孩子抱好,她去點了根蠟燭,過來指著問丑丑:“丑丑,這是什么?告訴娘,這個冒光的是什么?”
丑丑和太爺爺親近,沒有娘親扶著,就爬到外祖父胳膊上面去掛著,見娘親喊她,才轉(zhuǎn)過頭,看了眼那蠟燭道:“火”
條理分明,口齒清晰,問什么答什么,毅然就是一副已經(jīng)懂事長大的模樣!
比別人家兩歲多的孩子也不差!
紀南崢喜得見牙不見眼,又忍不住好奇:“是什么時候會的?怎么激出來的呢?莫非就是昨日那個縱火人?”
之前丑丑會說“狼”,還能說她是做了夢,跟著夢里的念,但現(xiàn)在這么一大串的字,卻不是夢里能教的。
紀南崢想到了自己女兒第一次說話。
那時候紀夏秋將近一歲,她娘在院子外洗衣裳,他就在屋里看書,可到了晌午,衣裳還沒洗完,她娘還喋喋不休的抱怨孩子昨夜尿被子,紀南崢心虛,昨晚就是他起不來床,沒給孩子把尿,孩子才尿的床,他就不敢招媳婦氣,可女兒餓得一直拍床,他也餓,不敢叫媳婦,他就使喚女兒,說:“你叫娘,讓你娘給咱們做飯。”
紀南崢嘴里這么說,但也沒指望一直不會說法的女兒突然會說,便只是順嘴一提,哪知道食物的力量這么大,女兒突然就振奮了,往外大喊一聲:“娘!”
紀南崢當時就驚了,孩子她娘也驚了,兩夫妻趕緊吃了午飯,帶著女兒到處跟人家炫耀,說他們家孩子會說話了。
女兒當時會說話是受了刺激,現(xiàn)在丑丑突然會說,會不會也是受了刺激,難道是見了賊人從窗外飛過,還朝院子里丟了火把,就被激出了口舌?
越想越覺得就是這樣,紀南崢懷念舊事之余,看丑丑的表情越發(fā)慈祥。
他摟著曾外孫女,見了什么都指著讓她認。
丑丑一開始還配合,什么“窗”“人”“花”,跟著答應(yīng),但過了一會兒她就不耐煩了,撅著嘴巴大喊:“餓!”
紀南崢撲哧一笑,忙讓小黎快去廚房端糊糊。
小黎跑得飛快,路過院子時,看到鐘自羽正在水井邊洗手,也顧不上這是仇人,張口就道:“我妹妹會說話了!”
鐘自羽抬頭,狐疑的看他一眼。
小黎已經(jīng)跑走了,邊跑邊跳,逢人就說“我妹妹會說話了,我妹妹會說話了!”
柳蔚從振奮中回過神來,將女兒托付給外祖父,自己去了前廳。
那里,容棱正在用膳。
柳蔚過去就一把攥住他的衣領(lǐng),硬揪著他問:“怎么不早告訴我?”
丑丑會說話了,這可是大事!
容棱鎮(zhèn)定自若的將白瓷碗擱下,拿開她的手,冷聲問道:“你也知道著急?”
柳蔚氣得直喘氣,這人就是小氣,昨天讓他急了一把,今日就要讓她也急一把,這么睚眥必報、小肚雞腸,一點都沒有君子容人之量的男人,自己當初怎么就選了這么個人嫁?
早知道就
算了,早知道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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