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樣看著,李蕓熙的臉上泛起一抹紅暈,她扭頭往里邊走,沈和立刻跟上她!靶∥酰矣X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你好像是假的,不是真實存在的人,只是存在于我的夢里的一個人物。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真實存在的一個人,還是只存在于我夢境中的一個虛幻的人?”
李蕓熙回頭看了他一眼,輕輕拉起他的手說:“跟我來!
她帶著他往前走,問他:“現在呢,是真的嗎?”
沈和低頭看了看她拉著自己的手,說:“我感覺到了溫度,應該是真的,要不你打我一下,我看看疼不疼。”
李蕓熙二話不說,高跟鞋一腳踩在沈和的腳面上,“哎喲!”沈和大叫著跳起來,抱著自己的一只腳,齜牙咧嘴地叫道,“你還真踩啊!”
“對啊,”李蕓熙一臉認真,“疼不疼?真不真?”
“疼疼疼,真真真!”
他們穿過樓梯,進入一個房間。
房里滿滿登登的,放著很多樂器。李蕓熙在一把小提琴的面前停下來說:“我想聽!
“好!
沈和伸出一只手,輕撫了一下琴身,然后才拿起小提琴,反轉,用側臉頰夾住。他取琴夾琴拿弓的動作還是那么漂亮,一氣呵成,行云流水。
琴弓輕輕舞動,美妙的音符從他的手中慢慢滑落,婉轉纏綿,正是那首sr,愛的禮贊。
風從打開的窗戶經過,白紗窗簾隨之起舞,舞姿曼妙。它們相攜相擁,纏綿悱惻。起初風流連忘返,到最后還是離去。白紗極盡挽留,在舞盡最后一份綺麗之后,終歸于沉寂。
一曲彈罷,李蕓熙說:“好像回到了那一天。”
沈和仍舊低著頭,側對著李蕓熙。他的手在抖,他極力掩飾著,不讓李蕓熙發現。今天的這支曲子,不長,卻已經讓他筋疲力盡。
“沈和?”
沈和終于笑著轉過身來,一把抓住李蕓熙的一只手,并把那只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李蕓熙深深的看了他一會兒,問他:“你有什么沒有告訴我的事嗎?”
“你想說什么?”沈和反問。
李蕓熙和江鷗相擁的照片又浮現在沈和的眼前,她想要對他說什么呢?沈和有一種強烈的,非常不好的預感,他的運氣到頭了。
她要離開他了,他們結不了婚了,她就要離開他了,她要跟著那個人走了,她是來告別的,不,不,他不要聽這些!
還有哪里不對勁,可是他沒法思考,他感覺自己的腦子壞掉了,今天的這顆藥片好像不起作用了!
李蕓熙說:“我覺得我們的關系,最近出了問題。”
沈和說:“不,我覺得沒問題,我們很好。”
“很好?你覺得很好?”
“對,很好,我們很好。”
“有些話,我們應該說說清楚了。”
“小熙,小熙,我愛你。”
李蕓熙無奈:“你這樣,我們還怎么”
沈和笑了一下,將握著的她的那一只手拿到唇邊,輕吻了兩下,好像感受著她的體溫,體內那些瘋狂的因子才能被鎮壓。
他嘆息一般的說:“小熙,小熙,你想說什么,我都聽著。”
體內有一小團火要燒起來,腦袋也有瞬間的昏聵,此刻的沈和是心虛而自慚形穢的,他覺得自己馬上就要現原形了,他是個怪物,是個騙子,沒有資格擁有面前這個完美而純真的姑娘。可是他不想失去她,他害怕聽到無情的宣判。
李蕓熙生氣了,她甩開沈和的手,轉身背朝著他,心想:他想糊弄過去,他知道我要說什么,他裝傻。他想要那邊的普通輕松,又舍不得這邊的風光熱鬧,他還想腳踏兩條船這么繼續下去,他可真行!
“跟我在一起,你壓力很大嗎?”她背對著沈和,冷冷地問。
猶豫了一下,沈和老實說:“是的,有壓力!
想起保安大哥說的那些話,想起那個鄭舜華,想起看到的他們在超市嬰兒柜臺前挑選東西的照片,李蕓熙說:“感覺累嗎?有時候會覺得沒意思吧?所謂的精英生活很虛偽很讓人討厭吧,你是不是想過那種最普通的生活,不用優秀,不用成功,理直氣壯的不求上進,心安理得地混日子,是這樣嗎?”
沈和現在是腦子不夠用,不好使,但不是傻子。他知道李蕓熙在生氣,但又摸不清她實際的意思,就說:“你想問我什么?你是不是有別的意思?”
突然的,李蕓熙覺得很泄氣,她突然就不想說話了,低下頭,她無力地說:“我感覺好累!
沈和又是一陣眩暈,意識仿佛要飛出去,他想:她是覺得跟我在一起很累嗎?因為不知道怎么跟我說清楚才覺得累么?因為難以開口才覺得累吧!她想跟江鷗走,她本來愛的就不是我可是,我不想放手!我可不會主動當那個讓行的人,我沒那么高風亮節,除非她自己說出來?墒,我不讓她說出來,不讓她說!
“對不起。”他說,“對不起,我不想讓你感到累,我一直想讓你成為那個最快樂,最幸福的女人,是我沒做好,對不起!
李蕓熙黯然地想:我不要你的道歉,我根本不要道歉。唉,我真是失敗呀,愛一次失敗一次,也許這是上天對我的懲罰。我前面的22年太順利太作了,因為輕而易舉得到太多東西還不珍惜不滿足,所以注定要在愛情上不能順利。
她回轉過來看著沈和,忍不住又問了一遍:“你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嗎?”
沈和想了想說:“我要給你幸福,我要我們很幸福!
要給我幸福嗎?這就是你要給我的幸福嗎?我只想聽到真話,而不是像個傻瓜那樣被逗著玩兒。我給你說話的機會了,你自己不要。
算了吧,這本來就是一個游戲,是我沒有把握好分寸。戀愛游戲本來就是我提出來的,也該由我來結束,那個結束鍵,是時候按下去了。
也許游戲到了結束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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