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嬸嬸說笑了,晚晚可不敢。”
謝晚秋臉上始終帶著得體的笑意,而心瑜公主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語才匆匆離去,瞧著她遠(yuǎn)離的背影,謝晚秋的眼神愈發(fā)幽暗難測。
剛才的她真的只是擔(dān)心瓏玉尋自己的麻煩嗎?不知為何,她總能感覺到心瑜公主淡淡地排斥,可她以前從未和她見過面。
難道就因為宮里面那位,她就這般排斥自己嗎?
“漂亮姐姐,你在看什么?”
瞧著她拉著自己的手不愿意回神,心還在玩耍上的幕錦鈺不禁開口詢問她想干什么?壞人不是已經(jīng)離開了嗎?
“剛才母親叫的不是挺順暢嗎?怎么又改口了?”
瞧著她圓鼓鼓的大眼睛,謝晚秋不由得將自己的手向上伸了一下揉了揉她的頭,不知道為何,剛才她那句母親居然令她心頭悸動不已。
被她這么一問幕錦鈺也有些尷尬,隨后臉色又呈現(xiàn)出一片黯然,她其實挺喜歡眼前的漂亮姐姐,所以不想讓她變成母親那般的人。
想到李青娘曾經(jīng)對自己做的事情,她身體有輕微的顫抖。雖然父親說以后沒有人能欺負(fù)自己,可她不想那樣的事情再一次出現(xiàn)。
好似她叫喚謝晚秋一聲母親,謝晚秋日后就會像李青娘一般對她,所以她不愿意開口那般叫人,剛才不過是為了給她解圍而已。
瞧出她的難為情,謝晚秋也不是那窮追猛打的人,輕笑著道:“你不是要寫大字嗎?我一會兒親自教你。”
幕晟宣晚間回來的時候,好似已經(jīng)有人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他,只見他一回來便將人攔腰抱了起來,也不管丫鬟女婢們的眸光將人攬在懷里面。
“你是傻子,怎么一直蹲著?”
“”
對上他帶著幾許關(guān)懷的指責(zé),謝晚秋愕然地抬了抬眼眸,然后深呼吸一口氣想要掙開他的懷抱。
這么多人看著呢!他倒是不見外。
“還疼嗎?”
“沒多大的事情。”
瓏玉不過是想給自己一個教訓(xùn)罷了,然而她搞不清楚她是如何知道自己身份的?就算知曉自己和中宮皇后面相相似,也應(yīng)當(dāng)不會這么快想到洛霓裳和謝晚秋是同一個人吧!
“她就是一個瘋子,你以后見著也別留手。”
對于瓏玉這般行徑,幕晟宣明顯是記在了心上,以前便也罷了,如今明擺著是自己的人,她居然還敢欺上門來,真當(dāng)自己是一個角了?
“”
謝晚秋默默掀眼瞥了他一眼,雖然說她對瓏玉公主的行為也甚至看不順眼,可那畢竟是今上的公主,真是隨便可以動手的?
他這找場子的手段是不是也太弱了一些?直接上手?
此時的謝晚秋還不明白,在絕對的權(quán)勢面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是空談,而幕晟宣擁有這般能耐。
“我已經(jīng)讓幕戌去無涯那里尋藥去了,一會兒給你上藥。”
“”
一旁靜立的紫言忙忙將自己愕然的臉孔埋了起來,不知道為何,總覺得主子這話語有些占便宜的舉動。
這是吃不上肉湯也不放過嗎?
半個時辰后,坐在院落里面靜靜等待消息的心瑜公主,眉頭緊緊擰著。好一會兒她才有舒展開來,只是捏著杯盞的手明顯比平時重了一些。
“公主,世子爺那邊傳話過來了。”
隨身侍女走進(jìn)來的時候匆匆回應(yīng)了一句,只是那聲音里面含著幾縷擔(dān)憂,而心瑜公主緊著唇角沉吟了片刻:“說。”
聲音清脆中帶著少許威嚴(yán),而那侍女對于她的秉性顯然也是分外清楚,也不敢有所保留,像是倒豆子一般說道著:“以后晚秋院不準(zhǔn)瓏玉公主進(jìn)入,也讓奴婢將這話給殿下您帶到,免得撕開臉面不好看。”
侍女回話的時候小心翼翼,可她還是感覺到了一股涼意從天而來,她唇角緊緊咬著:“這是警告本殿嗎?”
“公主”
那侍婢本還想勸慰,卻只見心瑜公主揮了揮手:“我不與山,便讓山來與我,真當(dāng)本殿沒有能耐做到嗎?”
她還準(zhǔn)備發(fā)兩句狠話,卻只聽外面悉悉索索的聲響,而幕家的四爺幕潭走進(jìn)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她神色不愉的模樣,不禁處于詳詢:“可是身體不適?”
“沒有,就是領(lǐng)著瓏玉去了一趟晚秋院,因為一時不察讓晚晚吃了虧,你那侄兒當(dāng)是一個不留情的,剛才派人警告我呢!”
心瑜公主和幕潭說話的時候明顯克制了情緒,而幕潭擰了一下眉頭:“那洛氏真的是謝晚秋?”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簪纓貴族里面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說這件事情,然而當(dāng)事人卻并未給出正面回應(yīng)。
他不不想攙和在這件事情里面,可想著如今幕國公府的聲譽(yù),不由得多問了一句,表達(dá)出自己的關(guān)懷之意。
“這我怎么知道?怕是有心之人的杜撰吧!”
心瑜公主的手段頗為了得,憑著今上的寵愛和她中宮嫡女的身份在這四九城里面有不小的地位,所以她的消息來源也頗準(zhǔn)。
謝晚秋的身份自然不會是中宮一派德恩透漏出去的,所以這里面極有可能是李妃的人在其中興風(fēng)作浪。
此時的心瑜公主一門心思想著李妃母子幾人,壓根沒有想到能攪動風(fēng)云的未必只有李妃。
“空穴來風(fēng)未必是假!”
幕潭雖然一門心思撲在書法、繪畫上,可他并不是那不染俗物的人,根據(jù)自己那侄兒媳婦的長相,再聽一聽外面的風(fēng)言風(fēng)語,似乎有些隱秘的事情已經(jīng)呼之欲出。
心瑜公主瞧著他走向凈室的背影微微緊閉了一下眼眸,現(xiàn)如今想要將謝晚秋身份瞞住是不可能了,也唯有站在最有利的位置。
而且父皇雖然一心慕著權(quán)勢,卻也不是那六親不認(rèn)的主,總會有破解之法。
自己的母后必然是不能倒的,否則不管是自己還是兩位兄長,日后怕都討不得半點好處,皇權(quán)爭鋒的殘酷她明白。
大贏朝都城,鄧家。
鄧一謙瞧著擺放在自己案幾前面的信封,眉頭就沒有舒張過,他已經(jīng)對最近皇城里面風(fēng)言風(fēng)語的事情進(jìn)行了一定的篩選,這其中不乏有用的消息。
謝晚秋和洛霓裳是不是同一個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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