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將近三個小時的車,又經過了一段極其顛簸的土路,劉龍一行人才終于來了趙武所說的偏僻的小村莊。
說是偏僻的小村莊,但也不是茅屋,炊煙,到處是扛著鋤頭的農民的樣子,而是北方農村最常見的青磚瓦房,再有就是家家戶戶的鐵門和鐵柵欄,有些人家門口或者院子里還停著小汽車,之所以說是個偏僻的小村莊,也僅僅是地方偏而已。
劉龍一幫人開車進到村子里,沒有像電視里演的那樣,一幫渾身是土的小孩子出來圍著看,開進村子了也沒人搭理,不過劉龍打算現在這個村子稍做休整的,所以怎么也得找個人啊!于是對趙武道:
“你們之前來,都找的誰,住哪了?”
“我們……我們……我們當時就是找人打聽打聽,去找了村長,然后就開車去賓館住了,沒住在村子里。”
劉龍一聽,怪不得這趙武支支吾吾的,原來就找幾個人問問就帶著人玩去了,估計這幾個人去賓館,也不只是睡覺那么簡單啊!不過現在劉龍也沒心思追究,找個人安排一下,安頓下來才行。
“趙武啊!你再去找村長,讓他給咱們找個住的地方,我們在車里等你,你趕快去!”
趙武按照劉龍的吩咐,搖搖晃晃的去找村長了,景曉禾則是把車開到路邊停好,師徒二人就有一句沒一句的在車上閑聊。
不一會兒,趙武回來了,上車往后座一靠,有氣無力的對劉龍說。
“先生,村長不在啊!聽說好像是去市里喝酒玩去了。”
“那你就沒找找別的人?副村長什么的?”
“村里的一幫干部好像都跟著村長出去玩了,沒剩下誰了啊!”
“你個廢物,這點事兒都辦不好,還得我親自出馬啊!”
劉龍正訓斥著趙武,忽然看見存路對面的一戶人家里走出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劉龍一看,趕緊下車。
“老鄉,老鄉,對,就是你,你等等。”劉龍說完就穿過村路,到了那戶人家的鐵柵欄外面。景曉禾和趙武也都跟著下車。
那女人剛剛也是被劉龍的喊聲嚇了一跳,不過一看劉龍一幫人不像是農村的,又看開著車,以為是想要問路的,也就沒回屋,等著劉龍問。
“老鄉,我們是研究這個……嗯……生物的,打算進這個山里去采集植物,你看到這天都晚了,我們在這又人生地不熟的,您看能不能給我們找個住的地方,只要您幫忙,不能虧待您。”
“在這住?在這住干什么呀,去城里住多好,從這開車也用不了幾個小時,這天還沒黑呢,現在去感趟。”
劉龍一看,這就是不愿意給自己找麻煩推辭呢,剛想用別的辦法,景曉禾忽然插嘴了。
“老鄉,老鄉,去城里來回就得半天時間了,不值當,您看我們就這么兩個人,能不能在您家借住一宿啊!”
“借住?那不行!我家男人不在家,家里還有孩子,不方便,不方便”那女人說完轉身就要往屋里走。
“老鄉,等等等等”,那女的聽劉龍喊,站住回頭,就看劉龍把一沓錢遞了過去。劉龍遞完錢,還瞪了景曉禾一眼。
“老鄉,我們也就住一晚上,您看成不?”有錢當然成,劉龍遞過去三千,那女人趕緊接過,掖在了衣服里。緊接著就是一副笑臉。
“哈哈哈哈,出門在外的,幫襯幫襯也是應該的,快別在外面站著了,快進屋吧!哦!我先去收拾收拾,屋里亂。”那女的簡直像變了個人。
“老鄉,老鄉,別忙著收拾,我看你旁邊的鄰居是不是搬走了?”
“對啊,搬走了,去城里住了,一年也不回來一回。”
“那老鄉你看這樣行不,你把旁邊這戶門打開,我們住這家吧!到時候我們走了再麻煩你收拾收拾。”
“這……那是別人家啊!我做不了主啊!”說完一副為難的樣子。
“老鄉老鄉,不能讓你白收拾,嗯,這個給你。”劉龍又遞過去一千塊錢。
那女人接過錢,馬上就從自家院子里出來,走到隔壁鄰居家,掏出一串鑰匙,找了找,打開了鄰居家的門,并對劉龍一行人說。
“隨便住,到時候你肯走了交給我收拾就行。”
“那就謝謝老鄉了!”
“謝啥謝,出門在外幫一把應該的,那你們先收拾,我先回去了啊!有事再叫我”,那女人說完便一扭一扭的回自己家去了。
那女人剛走,景曉禾就忍不住了。
“師父,這也太虛偽了,簡直就是只認錢。”
“不認錢認什么?又不是真正原始的村子,都是知道錢的好處的,你以為是個村子就民風淳樸,熱情好客啊!”
“那師父你給的也太多了!”
“給的多點,事兒就少點,你是不是覺得你那樣跟人家說借住,然后別別扭扭的住一晚,臨走給人家三頭五百,還覺得人家會推辭啊!”
“師父你怎么知道的。”
“因為電視上都這么演的,你以為還在古代呢?就算是古代好心收留你還可能有兩種結果呢?一種是借住的人把收留他人家禍害了,要不就是剛住進去就讓人謀財害命了,所以你就別妄想什么古道熱腸了啊!”
“行了,別自己在那發脾氣了,去掃掃灰,趙武!你去剛才那家要只雞去!”
不一會兒,趙武拎著一只母雞回來了,景曉禾沒怎么看到過活的雞,平時吃的都是殺好的,好奇的湊過來看。
“師父,師父,這就是農村柴**!”
“咳咳,說雞不說吧,文明你我他,還有就這還柴雞,你看那肥的,簡直就是飼料泡大的。”
“飼料?農村的雞也都喂飼料嗎?”
“多新鮮啊!只有他們自己吃的才不喂飼料,像賣給你這樣沒見過世面的城里人的還恨不得還多喂點呢!為師就見過賣農村賣土雞蛋的天天去市場批發,然后當土雞蛋賣,靠的就是一張再淳樸不過的臉,反正像你這樣的你也分不出來。”
“這么陰暗嗎師父?”景曉禾接觸的少,完全不知道這些。
“陰暗的多了,成天賭博的,搞破鞋的,打架斗毆的,攔路搶車偷油的,偷雞摸狗的多了去了,還有像電視里演的那種祭活人的,買賣兒女的,買老婆的多了去了,這世上的壞人要么就是最愚昧最窮的,他們是最原始的惡,要么就是最聰明的,把普通人玩弄于股掌之間,中間那一批普通人,壞能壞到哪去,因為想壞也壞不對地方。”
“人心很復雜的徒弟,不要給某一類人打上或好或壞的標簽,看不慣就不要過多糾纏,就像剛剛能用錢解決的事情,就不要讓自己心里不痛快了,反正錢對咱們不重要。”
“師父,你剛才那話好那啥啊!”
“師父說的本來就是實話,咱們追求成仙的人,錢又有什么用呢?”
“趙武,你去和那女人說,用母雞換她自己家吃的公雞,不換就多給她點錢,快去。”
再又多拿了三百塊錢之后,趙武拎著一只羽毛鮮亮的大公雞回來了,劉龍從趙武手里接過公雞,用手在雞脖子上一滑,雞血便噴涌而出,劉龍趕緊讓景曉禾找個盆接著,不一會兒放干凈了血,便先把雞放在了一邊。
“趙武,你去點火燒水,曉禾,你去包里拿兩個玻璃瓶,把雞血裝上!”
“師父,裝雞血干啥呀”
“用來打僵尸啊!公雞克僵尸鬼物的,雖然可能這只僵尸不怕了,但也能多少惡心惡心它,誰被濺一身血,誰都不好受。”
“哦,知道了師父”,景曉禾一邊答應著,一邊把雞血往大玻璃瓶里倒,至于為什么劉龍會拿大玻璃瓶過來,她也不知道。
雖然景曉禾這邊一切順利,但是趙武那邊燒水卻成了大問題,點火點不著,他從來沒用過這種農村的土灶。
景曉禾這邊灌完了雞血,看到趙武被嗆的直咳嗽,就把趙武趕到一邊,用手做法引火,去點灶下的干柴,只聽轟的一聲,灶下燃起巨大的火苗,景曉禾一臉得意。”
“師父,你快夸夸我,你看我這個火點的怎么樣?”
“嗯~,法術湊活,點火不合格!”
“怎么就不合格了點火”
“你看看那煙冒的!都要熏出火眼金睛了!”
景曉禾這才發現,火是著了,煙也是一直再冒,不禁也感覺眼睛被熏的酸疼。
“怎么回事啊師父!”
“唉,你這種沒吃過苦的大小姐,你能懂點啥,剛剛不還讓我夸你呢嗎?這房子起碼一年沒住人了,煙筒堵沒堵不說,下雨陰天潮濕是肯定的,你這么燒,不把水份烤干,煙是不會停的。”
“我懂這些東西干嘛”,景曉禾偷偷嘀咕。
劉龍看煙實在太大,只能到燒火的地方,體內龍氣涌出,順著灶下往煙筒里延伸,把煙筒通開又烘干了一下,果然,一會兒就不冒煙了。
“曉禾啊,咱們修仙是為了逍遙自在,一切能用法術使之簡單順應我們心意的事,都可以用法術來做,為的就是個自有舒心,你學法術還天天為了維護世界和平啊!那累不累啊!這個法術妙用無窮,于細微處顯神奇才是它的魅力所在。”
“翻譯過來就是處處能裝13才行唄”,景曉禾完全明白了劉龍看似正經實則再粗俗不過的意思,并在心里默默吐槽。
不一會兒,水開了,劉龍把公雞往鍋里一扔,燙了一會兒,拔毛,開膛破肚,把內臟都扔掉,沒那個功夫處理,緊接著用菜刀把雞剁成了小塊。
“誒?徒弟你看,他家這菜刀還是厚背的老菜刀啊!賒刀人最喜歡用的就是這種菜刀了,最近基本都沒這樣的了,都薄的不行,沒想到這竟然還有。”
“這是賒刀人賒的刀?”
“不是不是~,就是樣式一樣,材質也差不多,這種刀雖然不算鋒利,但是厚重結實,跟斧頭一樣,用幾十年也不會壞,所以賒刀人最喜歡這種刀了。”
劉龍師徒倆談論著關于賒刀人的事,趙武在一旁也插不上話,不過又聽到了一類聽起來就很恐怖的人,趙武的心里更害怕了。
而劉龍這邊,邊和景曉禾聊天,邊把剁成塊的雞下鍋了,剛剛在院子里弄了一些干辣椒,剁碎了下油鍋一炸,這邊再把雞下鍋,再大火翻炒,加以調料,不一會兒一道香氣四溢的辣子雞就出鍋了。
劉龍炒好了菜,就招呼景曉禾和趙武吃飯,三個人上桌,景曉禾挨著劉龍坐,趙武則坐在了對面,雖然劉龍借住的這家人都搬走了,但是筷子碗啊的都在,估計也是不值錢嫌麻煩沒有帶走,所以也就方便了劉龍,筷子碗的一刷一燙,也不耽誤吃飯。
一行三人開始吃飯,主食是來的時候帶的面包,因為沒有電飯鍋,也做不了米飯,只能用面包對付,只不過趙武的筷子剛伸向辣子雞,劉龍開口道:
“小趙啊!你這大病初愈,不適合吃這種辛辣的,來來來,這有包咸菜,你就著面包吃啊”,說完夾了快雞肉進嘴里,嘴吧唧的山響。
趙武無奈,只能啃著面面包,吃著劣質咸菜,有時候噎著了,就喝口礦泉水,眼看著對面的師徒二人在那胡吃海塞,辣的斯哈斯哈的,只能自己安慰自己,“我是病人,我不能吃,面包咸菜也挺好吃的”,安慰完自己又狠狠的咬了一口面包,口太大,噎的自己差點翻白眼。
這一頓飯雖然吃的比較簡陋,但也是難得的一種風味,不過這也就是對劉龍和景曉禾來說的,對于趙武來說就是另一種味道了——一打嗝就感覺肚子里的水涌上來還帶著咸菜的味道,實在不是什么好的體驗。
眾人吃完飯,電視電腦也沒有,手機也沒有WiFi,三人就打算早早睡覺。
趙武一看這屋子沒有床,只有火炕,他覺得自己要是在這炕上睡一宿,明天估計就爬不起來了,所以趕緊跟劉龍說要去車上睡,生怕說晚了沒有他的地方了,不過劉龍也沒打算去車上睡,也就順了趙武的意。
景曉禾一看趙武去車上了,原本也打算去車上睡的她也只能留下睡火炕了,火炕這個東西,就是一整個的大炕,之間也沒什么隔擋,所以她要睡的話,只能和劉龍睡在一起,這讓她總覺得羞到不行。
不過劉龍沒什么顧忌,不知道從哪找了個被子鋪了墊上,把自己的大衣拿過來一蓋,就躺下了。
景曉禾一看劉龍躺下了,條件也實在不允許有別的什么要求,也只能自己找了床被子鋪上,估計是這家人搬走扔下不要的,也學著劉龍的樣子,蓋上自己的衣服躺下了。
不過景曉禾即使墊了一個被子,睡慣了柔軟的床的她,還是感覺厚背硌的疼,所以就來回的翻啊,扭啊!不過可能是因為太瘦了,怎么都覺得硌。
“睡不慣吧!硌得慌吧!”景曉禾在來回扭動的時候,劉龍忽然說話了。
“啊啊,是有點硌得慌”,景曉禾還以為劉龍睡著了呢?忽然聽到劉龍說話也是嚇了一跳。
“為師也覺得硌,當初為師父母還在的時候,每次回家住火炕,我都會鋪很厚,就是因為覺得硌,后來就剩我一個人了,反而喜歡上這種感覺了,可能只有這樣才能體會到家人都在的感覺吧!”
“曉禾啊!你要是覺得不舒服,為師把我鋪的也給你,你墊上吧!要不然明天肯定腰酸背痛的。”
“不用不用,睡覺吧師父”,景曉禾不知道劉龍為什么會和她說這些,也不知道為什么今晚的劉龍這么溫柔,這種反常的情況,弄得景曉禾已經不敢說話了,只能用睡覺搪塞過去,而劉龍再叫她的時候,也是一樣沒有回音。
劉龍心想可能是睡著了吧!自己也就很快的進入了夢鄉。
這是難熬的一夜。
趙武在外面車里冷的不行,好不容易熬過了一夜,進到屋里暖和暖和,不過進到屋里感覺劉龍師徒倆個還沒起,不敢去叫,也就只能在外面等著。
而劉龍景曉禾這邊,景曉禾被自己的胳膊麻醒了,太長時間一個睡覺姿勢,壓的麻了,可這一醒,差點叫出了聲,趕緊自己捂住了自己的嘴,可緊接著就看了更恐怖的一幕。
原來景曉禾一睜眼發現自己一條胳膊,一條腿,半個人都在劉龍的身上,差不多半趴在劉龍身上睡得,一睜眼嚇了一跳,好不容易捂住自己的嘴沒出聲,結果看到了劉龍正睜著眼睛看著自己,一瞬間就彈開了,臉紅到不行。劉龍也趁這個機會坐了起來。
“睡覺還挺不老實的,弄得為師都不敢動了,遇到這么正人君子的,你感不感動?”
景曉禾現在害羞的已經沒有心思管開玩笑的劉龍了,說了一聲去洗漱,就趕忙的跑了出去。
一跑出來,就看了坐在外面的趙武。
景曉禾對著趙武就是怒目而視,緊接著問道:
“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
“沒沒沒,我什么都沒看到”,趙武雖然不知道發生什么了,不過這時候還是否認的好。
“真的?你不會是騙我吧!”
“沒沒沒,我哪敢啊!真的沒看到,發生什么了我都不知道。”
而這時候景曉禾也知道自己有點緊張過度了,不過還是嚇唬趙武道:
“就算看到了,也給我忘了,否則姑奶挖了你的眼睛!”
“是是是!”此刻的趙武心理苦啊,自己就是進來暖和暖和,結果被質問不說還要被挖眼,這是招誰惹誰了。不過這時候從屋子里出來的劉龍給他解了圍。
“乖徒弟,你說的要是你掛在為師身上的那事的話,為師證明他沒看到,他就是進來暖和暖和,哈哈哈哈!”
景曉沒想到劉龍竟然把這事說出來了,這下面子全無,氣急敗壞的跑開了。她跑開了,劉龍又對趙武:
“我剛剛說的你都聽到什么了?”
“沒沒沒,我什么都沒聽到!”
“嗯,這才對,行了,去準備吧!一會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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