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雪手上真氣消散,循聲望去,臉色稍微變換了一下,倒沒繼續(xù)胡攪蠻纏。
秦朗腳步一點,不著痕跡地退后了幾步,看向來人。
整整有十個身著灰色勁裝的武者,氣息波動不算強,最高才九星后天,這種陣容在有些家族眼里實在上不了臺面。
而為首的卻是一個不到四十的中年人。
中年人身穿一件寬松的黑色大裘,一臉微笑,細小的雙眼閃爍著睿智的光芒,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善于交際,精明強干的生意人。
這人秦朗認得,正是醉仙樓的老板,宋青書。
醉仙樓能在十年的時間里,在云水城迅速崛起,發(fā)展到首屈一指的酒樓,離不開他的功勞。
重要的是,醉仙樓遠遠沒有普通人想像中的那么簡單。
最起碼,這么多年來,沒有人敢在醉仙樓鬧事,凡鬧事者都是要么無故失蹤,要么永遠銷聲匿跡。
足以可見,宋青書不僅僅只是醉仙樓的老板,很有可能在背后還有一股強大的勢力撐腰。
要不然,這些護衛(wèi)也不會只是后天境界。
這是對自己的一種自信。
自信到?jīng)]有人敢在他面前造次。
宋青書幾步上前,朝著沈少卿連連作揖,十分恭敬:“抱歉,宋某來晚了,沈公子沒受驚吧?”
“昨天一群玄天宗弟子來這胡鬧也就算了,現(xiàn)在就連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娘們也敢在這放肆!
沈少卿瞇著眼睛:“宋大掌柜,你的酒樓安全工作做得有點不到位。俊
“是是是,是宋某人的失誤!彼吻鄷r笑道:“晚點,我會設(shè)下酒宴,親自賠禮道歉,還望沈公子能夠賞臉。”
沈少卿冷哼一聲:“哼,賞不賞臉,要看我兄弟,你跟我說沒用!
“那是那是。”宋青書急忙看向秦朗:“秦公子,實在是抱歉,是宋某人疏于防范,才讓有些居心叵測的人有機可乘,叨擾到了貴客。”
韓雪一聽,臉色一僵。
秦朗微微一笑:“哪里,宋老板言重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這本來也不是宋青書的錯,他覺得沒必要為難對方。
“呵呵!彼吻鄷樞α艘宦,接著,冷著臉走到韓雪面前:“你是韓龍的女兒,韓雪吧?”
韓雪一臉笑意,抱拳:“是的,宋叔叔,韓龍正是家父!
“哼,你還有臉叫我叔叔?”
宋青書臉色不喜:“連你爹都不敢在我醉仙樓鬧事,你這個小女娃倒好,不好好知書達理,做一個大家閨秀,整天就知道打打殺殺,成何體統(tǒng)?”
韓雪干笑了一下:“宋叔叔教訓的是,是雪兒不識大體,是雪兒的錯。”
宋青書臉色一沉:“既然知道錯了,那還不趕快向貴客道歉?”
韓雪小臉一變,倒沒有動作。
她身為韓家三小姐,自然對云水城本土勢力有所了解。
知道哪些能惹,那些不能惹。
其中也包括這醉仙樓。
以前韓龍就告訴過他,宋青書表面上是一個生意人,但實際上有著很大能量,就連他們韓家也得忌憚三分。
可這不代表她就要紆尊降貴,對宋青書低眉順眼,言聽計從。
開玩笑!
她是來報仇的,哪能向仇人低頭道歉?
“算了,我可受不起!鄙蛏偾浒蛇罅艘幌伦,陰陽怪氣的說了一句。
秦朗擺擺手:“我還是那句話,如果是還錢,歡迎之至,至于道歉還是省了吧!
和韓家都快成死仇了,一句道歉能抵什么用?
韓雪粉拳緊握,目光如水。
“行吧,貴客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見識。”宋青書看在眼里:“你趕緊離開吧,以后少往這跑!
“是,宋叔叔,那雪兒就先告辭了!表n雪氣得小臉鐵青,抱了一下拳,目光如刀般,惡狠狠地刮了一眼秦朗,負氣離開。
見韓雪離開,宋青書苦笑著搖搖頭:“小女孩不懂事,還望幾位能看在宋某人的面子上,饒過她這一回!
話雖然是對大家說,但是宋青書的目光卻是停留在秦朗的身上。
這位小哥這幾天在云水城鬧的動靜太大,他也略有耳聞。
秦朗為人性格霸道,下手果決。
如果韓雪要繼續(xù)胡鬧下去,他覺得秦朗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呵。”
秦朗尷尬的笑了一聲。
他饒過韓雪,可韓家會放過他嗎?
“秦公子,今天是要去參加報名嗎?”
見事情似乎出乎自己預料,宋青書也覺得沒有必要當和事老,話鋒一轉(zhuǎn),撇開話題。
秦朗點點頭。
“那好,我正好備了馬車,就由我宋某送秦公子一程吧,就當是為剛才的事,向公子賠罪了。”宋青書滿臉堆笑。
“這怎么好麻煩宋老板?”秦朗笑了。
“沒事沒事,來來來,秦公子這邊請……”宋青書急忙拉著秦朗的胳膊,朝著沈少卿打了聲招呼:“沈公子,您也一起吧?”
“那少爺我就卻之不恭了。”沈少卿倒沒有像秦朗那么不好意思,搖晃著三百斤的肥肉,大咧咧的向門口走去。
反正今天只是報名,人去多了也沒用。
其他人都留了下來,等候佳音。
——
云水城,城主府,一個可容納上萬人的巨大廣場上。
十條人龍蜿蜒盤旋,上百名身著黑色輕甲的黑旗軍將士,不茍言笑地在維護治安。
秦朗站在一條由上千人排成巨龍的最后面,看著眼前人山人海的一幕,眼皮不禁跳了跳。
這次大比采用了打擂臺制度,有明文規(guī)定,報名年齡最小限制為十歲,最大二十歲,超過武尊境不得報名。
說白了,就是年輕一輩的比武而已。
云水城人口超過百萬,這次來報名的少年少女已經(jīng)超過上萬人。
報名截至日為三天,今天是報名第一天,自然而然,是人數(shù)最多的一天。
整個廣場上全是人影,多的就像蝗蟲過隙,沒有一點空余的空間。
天氣炎熱,每個人汗流浹背,但是臉上都洋溢著期待的笑容。
畢竟,這可是云水城一年一次的盛事,許多寒門出身的子弟和家族子弟都期盼能在這次大比上大放異彩,可以讓大勢力的人選中,一步?jīng)_天。
雖然只是報名,但整個廣場上的氣氛都是空前高漲。
由于廣場實在容不下太多人,陪伴自家子女前來的家屬都不能入內(nèi),沈少卿和宋青書只能在城主府外等待。
沈少卿身份尊貴,不喜修煉,自然不會和別人舞刀弄槍,不參加這次大比。
至于,宋青書也就是來走過過場,盡地主之誼,陪同一下而已。
秦朗無語地撇了一眼周圍的人群:“早知道就讓胖子安排下走后門了,這樣排下去起碼也得一個早上!
時間一點點流逝,人龍越來越短。
直到正午,終于輪到秦朗。
“下一個!
一張木桌前,兩名黑旗軍將士正低著頭,端坐著。
其中一名正在一絲不茍的整理報名名單。
而另一名手拿毫筆,正準備為下一個報名的人登記。
秦朗上前。
“身份令牌。”低著頭的黑旗軍將士頭也沒抬,有些不耐煩的喊了一聲。
經(jīng)過一早上的報名,口干舌燥,千篇一律的喊著同樣的口號,任誰的心情都不好好到哪去。
秦朗倒可以理解。
微微一笑,將自己的身份令牌遞了上去。
誰知,黑旗軍將士拿著身份令牌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猛地抬起了頭:“你就是秦朗?”
語氣不善,目光陰沉,就好像秦朗睡了他女人似的,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另一名黑旗軍將士一愣,立刻也抬起了頭,上下打量了一下秦朗,緊接著,嘴角掀起了一抹獰笑。
秦朗目光一閃:“是!
“是就行。”
黑旗軍將士將身份令牌丟在一旁,指了指旁邊一個空位:“你先等一下。”
“為什么?”
秦朗目光一寒。
如果沒猜錯,這兩個人估計就是當初被他殺了的趙文武的手下。
這是準備要公報私仇?
“啪!”
黑旗軍將士拍案而起,鐵著一張臉:“這里老子說了算,你要不等也可以,現(xiàn)在立刻就給老子滾!
黑旗軍將士大發(fā)雷霆的樣子,瞬間吸引了周圍許多人的目光——
“這人是誰?”
“一看就知道得罪人了吧?”
“這還剛開始報名呢,得罪誰不好得罪他們,要是不給報名,還不玩完?”
“這人看起來有點面熟啊,好像在哪見過?“
“噓……我見過他,前幾天在關(guān)口街,他好像殺了不少人。”
“對對對,我也看到了,他殺了黑旗軍百夫長趙文武,現(xiàn)在還敢來報名,這膽子也太大了吧?”
——
所有人竊竊私語。
有些人幸災樂禍,有些人目露不忍,有些人誠惶誠恐,而有些人感到惋惜,每個人表情各異。
“行,我就在這等!
秦朗瞥了一眼黑旗軍將士,目光如冰:“但你要記住,有些事一但開始,就注定很難收場,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后悔!
“呵!
兩名黑旗軍將士對視一眼,冷笑一聲,直接無視了秦朗的警告。
后悔?
看看到時候誰才會后悔!
“下一個。”
秦朗站到一旁,眼簾微閉。
他倒想看看,這群雜碎到底想搞什么幺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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