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不知歲月,春去秋來,轉眼間兩年的時間過去了。
曾經那青澀少年,如今已長成翩翩青年,陽光下修長挺拔身材猶如峭立的青松。只見他抬起右掌隔空朝水面一拍,潭中激起一片水花,左手卻是凝聚內力往潭邊果樹探出。一顆鮮紅的果子剛飛入左手,潭中水花恰好落下,水面浮現一只翻了白肚的魚。
“兩年時間才吸收了一半的功力。”墨軒無奈的自語道。但想到這武學之道雖注重一個悟字,仍免不得需要許多的時間與經驗的積累,難以一步登天,只得循序漸進,不可急于求成,也就釋然。撫慰了五臟腑,墨軒脫去那破爛不堪的衣服,輕輕一躍,竄入潭水之中。
兩年來的摸索,墨軒對于最開始的那段水路早已輕車熟路。今天決定往更遠的地方試下。潭水縱深而下,光線越來越弱,水也越發冰冷,墨軒感覺有萬千細小的銀針在自己周身不停的扎著。
“只能到這了。”真氣已經有些窒滯了。在墨軒準備撤回時,發現身下不遠處有一黑色物體,在這冰冷世界,卻有一股溫熱從那里蔓延而來。
在墨軒嘗試靠近時,感覺自己周圍的水涌起一陣劇烈波動。定眼一看,黑暗中一龐大黑影正快速朝自己沖來,同時耳中傳來一股震天的吼聲。不及多想,墨軒扭身往潭口游去,見墨軒逃跑,那怪物也并不追趕,只是繞著那黑色物體游著。
慌忙從潭中鉆出的墨軒,一陣心悸。潭底竟有那等怪物,自己卻從沒有見過,那怪物定然是守護著那黑色物體。看來得想辦法制服它,不然也沒有辦法找那出谷之路。眾多疑惑與驚奇在墨軒心底糾纏著。
自從上次入潭見那怪物后,墨軒已是兩個月沒有再下水了。望著深潭,心中苦苦尋思著辦法。一只魚在水面上打了個挺,泛出一圈圈水花。想那水底暗黑,不見其他生物,或許這個方法可以。一邊尋思,一邊起身開始做著準備。
“看來兩個月的修煉功力又增長了。”墨軒再次看到那個黑色物體時,心里一陣小歡喜。他并沒有急著靠近,他在等。果然,水中又傳出震動,黑影又一次襲來。墨軒不再往潭口逃跑,而是繞著潭底,那怪物在身后急追。
漸漸已是離開那黑色物體一段距離了,墨軒快速往遠處水中拋出精心準備的魚。那怪物只是稍一分神,馬上又朝墨軒撲來。
“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墨軒想著,從懷里取出從潭邊摘來的果子,同樣向遠處拋去。不想,那怪物似發出一陣興奮聲,拋下墨軒向那水中散落的果子游去。
見計劃生效,墨軒方向一變,游到那黑色物體旁,原來那黑色物體是一把劍。墨軒手握劍柄,卻沒有取出劍。劍被卡在石中,墨軒再拔一次,這次手中運用幾分內力,這次是成功了,不過還有一塊石頭留在劍尖。顧不得那石塊,墨軒急忙往潭口游去。
那怪物見自己上當,一聲怒吼棄了余下的果子,向墨軒追來。墨軒手腳并用拼命劃水,堪比那受驚的兔子。剛躍出潭口,身后傳來轟然的聲音。墨軒驚恐的望著那怪物,此時它的身體已完全堵著了那口深潭,卻并不再上前,似乎不敢離開那潭水,只是睜著銅鈴大的眼睛看著墨軒,嘴里不時發出一聲怒吼。
墨軒定神看那怪物,只見其狀如蛇,其首如虎,身上長有四足;頸子處有著白色的花紋,背上有著藍色的花色,身體兩側像錦緞一樣有五彩的色澤。那看著墨軒的兩只眼睛上發有著一塊大大的凸起肉塊。隨著身上的水分蒸發,那怪物漸漸露出痛苦之色,之后看了一眼墨軒后,消失在潭中。
待怪物離開,墨軒才回神看緊緊握在手里的劍。此劍通體墨黑,劍頸其長五寸,劍身三尺,劍刃無鋒,重達三十斤,劍身隱隱有流光浮現。令墨軒奇怪的是劍格處有兩塊凹處,像是被人扣去一樣。
“以后叫叫你墨劍吧。”手握重劍,墨軒高興的宣告道。隨即俯身準備將那隨劍帶上來的石塊搬到一旁,手還沒觸到石塊,墨軒心頭又是一喜。
那石塊上刻著一行小字及八組劍招。小字寫到“天行八劍,刺挑砸掃,攔纏圈撥,一攻一守,亦剛亦柔,進退為據,劍隨心意,隨心所欲。”
見寶心喜,又沒有辦法制服那怪物,那日起,墨軒沉浸在練習天行八劍之中,暫時忘卻離谷之事。
歲月如梭,轉眼又過去了十個月。十個月時間的練習,墨軒完全掌握那石塊上的劍招,但卻發現那些劍招下,其實還蘊含著無數的變招。谷中三年,墨軒此時恰好已是十八歲了。
將劍綁在背上,墨軒再一次潛到潭底。
那怪物正靜立在潭底休息,一看見墨軒就向他撲來,張著森然的大嘴。墨軒雙腳連蹬,向旁邊移開幾步,躲開怪物著一擊。那怪物見一擊不中,尾巴一掃,帶起一陣漩渦向墨軒卷去。墨軒拔出綁在身后的劍,從下往上一挑,瞬間水中也升起一陣漩渦向怪物的尾巴襲去,兩股漩渦相撞后向潭口的方向升去。
怪物轉過身后,再一次快速擺動著尾巴向墨軒撞去。墨軒心里清楚不可久戰,雙眼盯著怪物,身形不動,在它快要近身時,揮劍重重的砸在了怪物眼睛上方的肉瘤上。怪物吃痛哀嚎,墨軒運起墨劍又是一掃,這一掃將身前的水劃開一道空隙,劍氣順著那空隙落在了那怪物的前胸,這一擊使怪物前胸處掉落了幾塊鱗片。怪物吃了兩次虧,又害怕那墨劍,哪還敢上前,轉身消失在那混黑的水域。
見怪物逃竄,墨軒收回墨劍,重新綁在身后。順著水底水流之勢,快速游著。感覺水光變得明亮,水溫也不再冰冷,墨軒朝著上方亮光處沖去。
游出出水面后,墨軒大大的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正待查看身于何處,耳邊卻響起一聲嬌喝:“什么人?”
正是離谷出山鳥高飛,美人關前英雄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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