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惜面色紅潤,緩緩睜開眼睛。
&nb;&nb;&nb;&nb;常碧青方點(diǎn)頭:“你來吧。”
&nb;&nb;&nb;&nb;幾人表情各異。
&nb;&nb;&nb;&nb;竟然能直接吸收如此多的上品靈石,且面不改色,這是......什么體質(zhì)?
&nb;&nb;&nb;&nb;想到她那駭人的火龍符,又了然。
&nb;&nb;&nb;&nb;......
&nb;&nb;&nb;&nb;李惜在常碧青的教導(dǎo)下,很快畫起了符畫,這是9級(jí)的符畫,李惜一張一張地臨摹,緊張而又有序......
&nb;&nb;&nb;&nb;到天亮,李惜的符畫已經(jīng)完成。
&nb;&nb;&nb;&nb;常碧青強(qiáng)打起精神,開始布陣。
&nb;&nb;&nb;&nb;很快,碧羽門大殿半空重又升起了蒙蒙白霧,山石輪換,草木飄渺。
&nb;&nb;&nb;&nb;李惜看著那抹青衣,心下唏噓:“該能撐得住幾時(shí)?”
&nb;&nb;&nb;&nb;山腰一時(shí)沒有動(dòng)靜。
&nb;&nb;&nb;&nb;安靜。
&nb;&nb;&nb;&nb;......
&nb;&nb;&nb;&nb;李惜不停地看傳聲符。
&nb;&nb;&nb;&nb;白恩已經(jīng)走了4個(gè)時(shí)辰了,算算也該到了。
&nb;&nb;&nb;&nb;它的遁地符可是加強(qiáng)版的,現(xiàn)在還沒有回音,莫不是有什么意外?
&nb;&nb;&nb;&nb;李惜不免焦躁。
&nb;&nb;&nb;&nb;白恩空有真人的名號(hào),其實(shí)是自保的能力還不如黑曜。
&nb;&nb;&nb;&nb;李惜第一次單獨(dú)放了它出去......好在心中那絲若有若無的聯(lián)系還在,稍稍心安。
&nb;&nb;&nb;&nb;常碧青閉眼調(diào)息。
&nb;&nb;&nb;&nb;花眉服下小還丹,未醒,小青蛇懨懨地趴在她胸口。
&nb;&nb;&nb;&nb;花青在外邊指揮弟子們加強(qiáng)巡邏。
&nb;&nb;&nb;&nb;李惜走出去,坐在石階上。
&nb;&nb;&nb;&nb;此時(shí)真是春日,草木茂盛,暖風(fēng)煦陽。
&nb;&nb;&nb;&nb;臺(tái)階下的兩盆花開了,綠色的,像喇叭那樣,碩大。
&nb;&nb;&nb;&nb;真漂亮。
&nb;&nb;&nb;&nb;“這花怪道不開,原是你們偷懶!”
&nb;&nb;&nb;&nb;耳邊恍惚是花青的聲音,慵懶。
&nb;&nb;&nb;&nb;現(xiàn)在,這花真的開了,
&nb;&nb;&nb;&nb;竟然在這個(gè)時(shí)候開了。
&nb;&nb;&nb;&nb;是依蘭花!
&nb;&nb;&nb;&nb;李惜走了過去。
&nb;&nb;&nb;&nb;確實(shí)是依蘭花。
&nb;&nb;&nb;&nb;比當(dāng)日在崖下看到的那株還要大,隨風(fēng)搖曳,絲絨般的花瓣?duì)q爍發(fā)光。
&nb;&nb;&nb;&nb;她看得入神。
&nb;&nb;&nb;&nb;“這花,開了!”
&nb;&nb;&nb;&nb;花青走過來,聲音嘶啞。
&nb;&nb;&nb;&nb;“這依蘭花,可是云霧森林里得的?”
&nb;&nb;&nb;&nb;李惜問。
&nb;&nb;&nb;&nb;花青一愣,看了她一眼:“不知道。”
&nb;&nb;&nb;&nb;李惜指著那花,垂了眼:“三年前,碧羽門發(fā)了通告:尋找依蘭花。我隨他們?nèi)チ嗽旗F森林.......找了二個(gè)月。最后只有我和老楊頭出來。進(jìn)去的五六十個(gè)人,都沒......吃掉了。是條蛇,吃了他們。依蘭花,也沒了。”
&nb;&nb;&nb;&nb;她沒有抬頭,身后寂靜。
&nb;&nb;&nb;&nb;花青臉色變幻不定。
&nb;&nb;&nb;&nb;李惜細(xì)細(xì)一笑:“我本不該說這些,可是,今日,卻是看到了這花,才想起了這事。它,我猜也是你們蛇族的吧?當(dāng)日我在后山遇見,正碰上它襲擊......”
&nb;&nb;&nb;&nb;她沒有再說下去。
&nb;&nb;&nb;&nb;有樹葉簌簌響,被風(fēng)卷起,飄飄揚(yáng)揚(yáng)。
&nb;&nb;&nb;&nb;那是激戰(zhàn)中掉于地上的斷枝草葉,眾人無心打理。
&nb;&nb;&nb;&nb;花青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那兩盆花,良久,彎腰捧起:“起風(fēng)了,進(jìn)去吧。”
&nb;&nb;&nb;&nb;花青高大的身子抱著花盆向上走,竟然有些佝僂。
&nb;&nb;&nb;&nb;李惜跟上。
&nb;&nb;&nb;&nb;花青走了一半,頓住,身后的發(fā)絲飛揚(yáng),他沒有回頭。
&nb;&nb;&nb;&nb;“我?guī)煾福呀?jīng)走了。此事.....以后咱們都莫提。”
&nb;&nb;&nb;&nb;然后,不待李惜說什么,就徑直往里頭去了,走得很快,一下子就隱入門后。
&nb;&nb;&nb;&nb;李惜抬眼,愣愣地看了一會(huì),重新在石階上蹲下。
&nb;&nb;&nb;&nb;山腰下。
&nb;&nb;&nb;&nb;一個(gè)上清門弟子從半空落到帳前,急急向帳內(nèi)走去。
&nb;&nb;&nb;&nb;帳子中央,上官谷一端坐,正在調(diào)息。
&nb;&nb;&nb;&nb;那烈火灼傷了他的前胸。
&nb;&nb;&nb;&nb;他心內(nèi)著實(shí)驚駭。
&nb;&nb;&nb;&nb;自結(jié)嬰以來,他的身子早已是堅(jiān)固異常,一般的法器都傷不了他,有多少年,沒有受傷了。
&nb;&nb;&nb;&nb;如今卻是被一個(gè)后輩給傷了,說起來真是匪夷所思。
&nb;&nb;&nb;&nb;明明瞧著就是一個(gè)練氣期的小丫頭,怎就會(huì)畫出這么駭人的符畫?
&nb;&nb;&nb;&nb;這是幾級(jí)的符畫?
&nb;&nb;&nb;&nb;他都沒有聽說過。
&nb;&nb;&nb;&nb;那火就如真火,要不是他逃得快,或許這件衣裳就當(dāng)眾燒著了,可不是狼狽。
&nb;&nb;&nb;&nb;“難道,是妖么?有比常碧青更厲害的妖物?”
&nb;&nb;&nb;&nb;他驀地睜眼。
&nb;&nb;&nb;&nb;盯著站在門口的恭敬的弟子。
&nb;&nb;&nb;&nb;“稟掌門,碧羽門重新設(shè)了防護(hù),弟子不能靠近。”
&nb;&nb;&nb;&nb;“唔!”
&nb;&nb;&nb;&nb;上官谷一頜首。
&nb;&nb;&nb;&nb;弟子忙退出去。
&nb;&nb;&nb;&nb;他呼一口氣,起身,抬步向外行去。
&nb;&nb;&nb;&nb;“上官掌門!”
&nb;&nb;&nb;&nb;迎面正碰上匆匆而來的二長(zhǎng)老。
&nb;&nb;&nb;&nb;兩人同時(shí)向峰頂望去:朦朦朧朧,云霧繚繞,看不真切。
&nb;&nb;&nb;&nb;“何方妖孽?”
&nb;&nb;&nb;&nb;上官谷一語氣試探:“常碧青已受傷。一個(gè)練氣小修士能達(dá)到這種境界,只有一個(gè)可能,那就是她不是人......”
&nb;&nb;&nb;&nb;二長(zhǎng)老眼神閃爍,沒有說話。
&nb;&nb;&nb;&nb;........
&nb;&nb;&nb;&nb;到了午后,白恩還是沒有消息。
&nb;&nb;&nb;&nb;山下卻有了動(dòng)靜。
&nb;&nb;&nb;&nb;李惜和花青幾人一起奔了出去。
&nb;&nb;&nb;&nb;山腰,聚了密密的人。
&nb;&nb;&nb;&nb;有人遠(yuǎn)遠(yuǎn)駕著飛舟過來,落在了半山坡。
&nb;&nb;&nb;&nb;上官谷一看到玉虛子,很是高興。
&nb;&nb;&nb;&nb;“玉虛兄,你可是來了。此妖兇悍,非得玉虛兄出手相助不可!咱們?nèi)铰?lián)手,拿下此物。”
&nb;&nb;&nb;&nb;上官谷一滿面笑容,瞧著飛舟上的玉虛子。
&nb;&nb;&nb;&nb;先下來的是一個(gè)碧衣少年。
&nb;&nb;&nb;&nb;玉蟾蜍,已經(jīng)8階,化身。
&nb;&nb;&nb;&nb;上官谷一目光一閃。
&nb;&nb;&nb;&nb;眼角瞥得自己身旁的金龜獸,此刻正蔫頭耷腦,“噼啪”,甩著一條長(zhǎng)長(zhǎng)的尾巴,身后弟子小心避開。
&nb;&nb;&nb;&nb;它沒有吃到內(nèi)丹,正喪氣。
&nb;&nb;&nb;&nb;他的笑容就僵了幾分。
&nb;&nb;&nb;&nb;這玉虛子真是好運(yùn),不止身邊靈寵進(jìn)階快,聽說新近又收了一個(gè)好弟子。
&nb;&nb;&nb;&nb;也不知從哪里得來的這等好苗子?
&nb;&nb;&nb;&nb;14歲筑基。
&nb;&nb;&nb;&nb;明顯是資質(zhì)超群,不可能是用丹藥喂出來的。
&nb;&nb;&nb;&nb;此次沒有帶來,想來是藏起來了。
&nb;&nb;&nb;&nb;真是羨煞旁人。
&nb;&nb;&nb;&nb;人比人得死,貨比貨得扔。
&nb;&nb;&nb;&nb;同樣是修行,他上清門并不比他們玉虛宮差。
&nb;&nb;&nb;&nb;金丹修士不是最多的,但是也有10個(gè),遠(yuǎn)勝于玉虛宮。
&nb;&nb;&nb;&nb;元嬰修士如今也有兩個(gè)。
&nb;&nb;&nb;&nb;玉虛子一身青色衣袍,上面千年銀蠶織的銀色鑲邊閃閃爍爍,他腳步從容,眼眸含笑,頷首:“上官老弟!方老弟!”
&nb;&nb;&nb;&nb;他向上官谷一和趕來的二長(zhǎng)老抬手。
&nb;&nb;&nb;&nb;上官谷一含笑。
&nb;&nb;&nb;&nb;修真界一向以資質(zhì)排輩。他和玉虛子雖同為元嬰中期,但是,玉虛子比他早了百年晉級(jí)元嬰中期,所以,他不得不稱呼一聲老兄。
&nb;&nb;&nb;&nb;所以,玉虛宮的元嬰修士雖然只有一個(gè),但是,玉虛子最早晉級(jí)元嬰中期,這點(diǎn)就遠(yuǎn)遠(yuǎn)領(lǐng)先,叫人不得不服氣。
&nb;&nb;&nb;&nb;次番圍剿,玉虛宮只是派了幾個(gè)弟子前來走過場(chǎng),卻又提早離開,他也不敢當(dāng)面說什么,況且,他私下倒是松了一口氣。
&nb;&nb;&nb;&nb;畢竟,這妖物不多,不夠分的。
&nb;&nb;&nb;&nb;只是,沒有想到,會(huì)如此棘手。
&nb;&nb;&nb;&nb;末了,又出現(xiàn)了一個(gè)小的,這才不得不叫了玉虛子前來。
&nb;&nb;&nb;&nb;這回,來得倒快,想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nb;&nb;&nb;&nb;他目光落在隨后下來的玉虛宮掌事身上,目光一閃:玉虛子不理塵事,帶了這人來做什么?
&nb;&nb;&nb;&nb;看著一旁同樣面露微笑的無為派二長(zhǎng)老,什么話都沒說,上官谷一收斂心神,帶了人先往帳內(nèi)去,
&nb;&nb;&nb;&nb;主峰。
&nb;&nb;&nb;&nb;李惜幾人面面相覷,也往回走。
&nb;&nb;&nb;&nb;花青推了大殿的門,喪氣:“如今只能......”
&nb;&nb;&nb;&nb;他扭頭:“李惜!”
&nb;&nb;&nb;&nb;椅子上,正蹲著一團(tuán)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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