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家丁支支吾吾,一時遲鈍,換來的卻是蕭遠(yuǎn)道的冷聲,“周藥師問你話,還不趕緊回答?”
“小的……小的賤命董態(tài)。”
“董態(tài)?”周念越看這名家丁越有些面熟,問道,“你既然姓董,那妖獸客棧里的董放,是你什么人?”
“他……他是我弟弟!
“你弟弟?難怪會有些面熟!
董態(tài)皺眉抬頭,聽到“面熟”兩個字,一時竟想要攀高枝,眼露異彩道,“莫非藥師大人認(rèn)識我弟弟?”
“呵呵,何止認(rèn)識,你弟弟待我可不薄啊!敝苣罴又亓苏Z氣,“不薄”兩個字頗有深意。
聽到這話,董態(tài)的心立刻涼了半截。
貓妖尿泡空歡喜,偷雞不成蝕把米!
他不光是個會耍小聰明的滑頭,耳朵更是尖,一下子就聽出了對方言語里的不善,當(dāng)下便想溜之大吉。
得罪了老管家已經(jīng)夠他喝一壺的了,要是再得罪了周念這名藥師,他還有命活嗎?
賊起飛智,眼珠微轉(zhuǎn),董態(tài)哆哆嗦嗦道,“若……若是沒事的話,小的就先行退下了!
董態(tài)說完,邁步就走。
“等等!敝苣钤俣葦r住了他,看到董態(tài)一副嚇怕了的模樣,笑著道,“呵呵,董大哥別急著走嘛,你既然已化妝為乞丐,那索性將錯就錯得了,一會兒救治小少爺?shù)臅r候,我給你個機(jī)會,讓你好好表現(xiàn)一下。”
“表現(xiàn)?”董態(tài)心里咯噔一下子,他對自己親弟弟的性格了如指掌,董放素來目中無人,狗眼看人低,周念既然跟他打過交道,想必是吃過虧的,如果他拿小少爺?shù)氖聛砉珗笏匠穑桃獾箅y,那自己還有好嗎?
心中極為害怕,董態(tài)都快被自己的親弟弟給氣瘋了,憑什么他惹的禍非要自己來承擔(dān)?不公平!
“我……我身體不適,恐怕……”董態(tài)開始找借口逃走。
一旁的蕭遠(yuǎn)道突然插嘴,聲音極其冰冷,“怎么?為小少爺服務(wù)一下還委屈了你?身為蕭家的家丁,你有拒絕的資格?莫非你是仗著妖獸客棧的背景來跟我們蕭家叫板?哼,也不掂量掂量你們那小客棧的實(shí)力!”
一連串的逼問,董態(tài)就算有十個膽子也不敢不從,噗通一聲就跪下了,“不敢,絕對不敢!”
“哼,不敢就給我滾到一邊等著去!
“額……是!毖例X緊咬,有著蕭遠(yuǎn)道的威脅,董態(tài)只能灰溜溜地退到了一旁。
寒夜微涼,小少爺屋里的叫罵聲不斷傳來,聽得屋外的蕭遠(yuǎn)道一個勁兒地直頭疼,可他又沒有辦法,只能踮著腳尖眼巴巴地望向門口,站在那里干著急。
大概過了五分鐘,門口那里終于有動靜了,而且動靜還很大,幾乎是好幾個人推推搡搡地擠進(jìn)來的。
“閃開閃開,我先到的,我是第一個!”
“滾開!老子才是第一個,10萬貝比是我的!”
“喂,我說你們還要不要臉?明明是我先到的,都給我一邊涼快去!”
……
三名家丁外加三名叫花子,隊形分外凌亂,爭先恐后地沖到了周念的面前。
“啟稟老管家,您要的人我給您找到了!币幻叶”f道。
另一名家丁也跟著嘟囔,“啟稟老管家,人是我先找到的,請您明察!”
最后一名家丁毫不示弱,“老管家,他倆都在放屁,我才是第一個跨過門檻的人,賞金應(yīng)該……”
“夠了!都他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有臉在這里爭第一?都給我退下,等小少爺病好了,我再重賞!”蕭遠(yuǎn)道低喝,抬手間體內(nèi)竟閃露出一股極為磅礴的靈氣,頓時就把地上的三名家丁嚇得默不作聲,趕緊低下頭去。
臉色微變,蕭遠(yuǎn)道再度面向周念,笑著道,“呵呵,周藥師,您要的人現(xiàn)在齊了,您可以開始了吧?”
周念一臉平淡地掃視著同樣跪在地上的三名乞丐,還別說,這三名家丁雖各個好大喜功,但辦事倒挺穩(wěn)妥,所找來的人,完全是按照他的規(guī)格仔細(xì)篩選過的,甚至,都比他描述的還要凄慘。
眼前的三名乞丐,簡直就像是從死人堆里扒出來的一樣,一個個長得面黃肌瘦,枯瘦如柴,面容十分憔悴,雙眼無神,一看就是吃過大苦的人。
眉頭略微舒展,周念淡淡道,“可以開始了,不過我還有個條件!
“哦?什么條件?”蕭遠(yuǎn)道問道。
“除了這三名乞丐和董態(tài),其他人都不能跟我進(jìn)去,丫鬟也不行,我不想有人打擾。”
“這……”蕭遠(yuǎn)道有些犯難,“周藥師,小少爺身嬌肉貴,若是沒有丫鬟進(jìn)去,那何人伺候他呢?”
“我伺候他就行了!
“你?”
“怎么?你還怕我怠慢了他不成?”周念挑了挑眉。
蕭遠(yuǎn)道趕緊道,“那倒不是,只不過您是我們蕭家的客人,哪兒有讓客人伺候主人的道理啊,讓您伺候,這恐怕……有失禮數(shù)!
“呵呵,那依你的意思呢?”
蕭遠(yuǎn)道遲疑了一下,接著自告奮勇道,“如果周藥師不嫌棄,這次就讓老夫跟著進(jìn)去,一則可以由我來照顧小少爺,二則,我還能替您管教一下這些下人。”
周念心道,“管教?呵呵,是監(jiān)視吧,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啊!
蕭遠(yuǎn)道那點(diǎn)小心思,豈能瞞過周念的眼睛?不過他雖看破,卻沒點(diǎn)破。
這蕭遠(yuǎn)道對待下人雖然嚴(yán)苛,但對待蕭家的主人,倒是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實(shí)屬難得。
揚(yáng)了揚(yáng)眉,周念淡淡道,“好,就按你說的辦。”
“既如此,那我就多謝周藥師了!笔掃h(yuǎn)道抱拳笑道。
手臂一揮,蕭遠(yuǎn)道吩咐幾名家丁暫且退下,只安排了兩名丫鬟守在門外,等候他的吩咐。
帶著幾人邁進(jìn)屋內(nèi),隨著身后一道輕微的關(guān)門聲,周念終于見到了蕭家所謂的小少爺。
“喂,你是誰?來我房間干嘛?快滾出去!”剛剛進(jìn)入門口,一道奶里奶氣的稚嫩聲音立刻傳了過來。
蕭墨,蕭家最小的少爺,今年已到了7歲的年紀(jì),是蕭老爺子除了蕭小姐以外最疼愛的小輩,在蕭家備受寵愛,從小嬌生慣養(yǎng),造就了他蠻橫無理、調(diào)皮搗蛋的熊孩子性格,其惹出來的禍端,用筆記錄在竹簡上估計能有一車,連蕭家某些身份高貴的長老都拿他沒辦法,掌中寶,卻成了禍害其他人的害人草!
見到蕭墨,蕭遠(yuǎn)道趕緊屁顛屁顛地跑了過去,還沒來得及開口,面門那里突然挨了對方一盤子!
“砰!”
速度很慢,憑著蕭遠(yuǎn)道的實(shí)力肯定能輕松躲過,但他卻沒有躲,而是選擇了用臉接,正面挨了個瓷實(shí)!
“啪!”
盤子掉到地上后瞬間摔了個粉碎,蕭遠(yuǎn)道都被砸出鼻血來了,他居然還能保持著一副和善微笑,真是讓人匪夷所思。
來到蕭墨的身邊,蕭遠(yuǎn)道指了指周念道,“呵呵,少爺,那位小哥是一名藥師,他是給你瞧病來了!
“瞧。俊边@個詞一出,蕭墨臉上不樂意了,撒潑似的在床上不停地踢腳,大聲喝道,“讓他滾,我又沒病,瞧什么瞧?你也給我滾,滾去給我拿好吃的來,我要吃美食!”
蕭遠(yuǎn)道為難了一下,但卻沒有放棄,小聲嘟囔道,“可是……可是他很厲害的,說不定他能有方法……”
“喂,你個死老頭,聽不清我說的話嗎?我讓他滾呢!”蕭墨打斷,嘴可真夠毒的,蕭遠(yuǎn)道把他從小看到他,操碎了心,磨破了嘴,最后換來的稱呼居然是一句死老頭,這熊孩子真是沒救了。
但更令人氣憤的是,面對蕭墨的直言謾罵,蕭遠(yuǎn)道居然還苦口婆心地好言相勸,連哄帶堆笑,完全一副奴才樣,真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周瑜打黃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
一番交流,周念實(shí)在看不下去了,本想看在蕭遠(yuǎn)道的面子上尊重一下這個蕭家所謂的小少爺,可他自己偏偏不爭氣,得了便宜賣乖,蹬鼻子上臉,無疑是在挑戰(zhàn)周念的底線。
挑了挑眉,周念竟隨便找了張凳子坐了下來,翹著二郎腿哼著小曲,大有一副看兩人好戲的架勢。
這般無禮的舉動,立刻引起了蕭墨的注意。
“喂,誰讓你坐下的?沒我的命令你居然敢坐下?這可是我家!”
“站著太累!敝苣钫鎵?qū)嵳\的,多說一個字都嫌費(fèi)勁。
“哈?累?你區(qū)區(qū)一個小藥師敢在我面前說累,你信不信我……”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卻見周念忽然把目光移向了身后的幾人,淡淡道,“你們也坐下吧!
態(tài)度極為誠懇,可身后的幾人卻沒人敢坐,沒辦法,他們可沒那么大的膽子。
“你……你竟敢無視我?”蕭墨急了,突然從床上彈了起來,迅速下地連鞋都沒穿,剛要發(fā)火,身體那里,一種久未進(jìn)食的虛脫感瞬間讓他癱在了地上!
“!少爺你怎么了?少爺!”蕭遠(yuǎn)道著急上前把他抱住,晃著他的身體道。
“美食,給我美食……”蕭墨之前的囂張蕩然無存,有氣無力道。
蕭遠(yuǎn)道趕緊從桌子上拿來一盤美食,還沒送到嘴邊,卻被蕭墨奮力擋了回去,“這……這種糟粕,我寧愿餓死也不吃。”
“少爺,求你了,你就吃一點(diǎn)吧,你要再不吃飯,會死的!”蕭遠(yuǎn)道都快急哭了,對方雖蠻橫,但他畢竟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這種感情近乎溺愛,看上去讓人心疼。
“不,我不吃,拿走,快快拿走!笔捘昧σ煌疲拱驯P子打翻在地,摔了個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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