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朝誰最有錢,名義上自然當屬李二同志了,因為內庫是他的,國庫也是他的,連天下都是他的,這天下第一土財主毋庸置疑。
但皇家,畢竟是皇家,本錢厚花銷照樣不小,貞觀初年那會兒,連李世民都得省吃儉用,存下來的錢都讓李靖打突厥了,當然,李靖也沒讓李世民失望,李家從反隋開始前后向突厥納貢十二年之久,這一戰,不但一雪前恥,還把過去的老本都贏了回來,這才有了所謂的貞觀之治。
貞觀四年之前,最有錢的還得屬那幾家大姓,在他們眼中李家奪得天下無疑是胡人入駐關中,很是不屑。
當年李世民想娶氏家嫡女,人家連皇帝的臉面都敢不給,可見氏家大族與皇家的矛盾已經十分激烈了,其實這還僅僅只是個開始。
時至今日,隨著李唐的政治穩固,氏家也不太敢正面忤逆皇家,但氏家與皇家的矛盾依然存在且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就那個叫囂著“有錢才是最大”的公子哥,他就是氏家子弟,還是滎陽鄭家的,見王邵霸道的當場欺侮如仙,這位緩過勁來的公子哥跟打了雞血似的,整個人都不好了。
推搡著擋在前頭的人,直接沖上來要給王邵一拳。
王邵早就注意到他了,摟著如墜夢中軟成一灘水的羅靜心輕輕一側,就躲過了這軟綿無力的一拳,王邵還順勢出了一腳,直接給那位公子哥來了個屁股朝后平沙落雁式。
噼里啪啦一陣,然后在巨大響聲中結束。
“嘭!”
那位公子受了王邵一腳,飛出足足三米之遠,好不容易安全落地,因為王邵那腳勢大力沉,他繼而又跌跌撞撞跑了幾步,撲翻了臨近一桌后這才栽了下去,好巧不巧,他的牙與桌角來了個親密接觸,這一碰聲音極大,等眾人看過來,此人已是滿嘴冒血,兩顆門牙當場下崗。
就像從十樓與二樓掉下去的區別,十樓跌下去那是“啊……嘭!”,而二樓跌下去則是“嘭……啊!”
那公子也是同理,一切發生的太快,他自個兒也反應不過來,待看到門牙打著轉滾到自己腳下,這才后知后覺,于是乎扯起嗓子高喊道:“啊……哎呀……傷人了,要殺人啦!”
這股凄厲的叫喊聲一出現,才讓眾人在震驚中轉醒,繼而疑惑地望向癱坐在地上的苦主。
羅靜心也睜開了眼,見王邵望著自己似笑非笑,隱隱一臉享受的模樣,羅靜心俏臉更加燒紅,掙扎著將其推開,咬著紅唇用僅是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威脅道:“王邵,你死定了!”
王邵背過雙手,露出一臉呆萌狀,好像他方才什么也沒做似的,可羅靜心分明看到王邵舔嘴唇的動作,這簡直是赤果果的挑釁……
哎喲,不錯哦,桃子味的。
“我……”羅靜心心中又羞又恨,恨不得當場撲過去將這個臭師弟給咬死,但那邊公子慘嚎之聲吸引了眾人目光,若錯過這個良機,羅靜心都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退場,話未說盡,她瞪了王邵一眼后急急向后臺躲去。
看著師姐那慌慌張張掩面而去的背影,王邵樂得跟偷了鄰居家老婆似的,不對啊,隔壁老王什么的,王邵絕對是不會承認的。
撲街公子越嚎越起勁,那一嗓子頗有驚天動地的感覺,還別說,就這會兒工夫,果真把城衛給召喚來了。
這速度,這效率,堪比現代特警出勤,不過細細一想王邵就釋然,這里畢竟聚集著這么多達官顯貴氏族子弟,若不派些人來維持治安,也太說不過去了。
十來個帶刀的撥開人群就進來了,為首的伍長看了那公子一眼,又看了看人群,大驚道:“鄭公子,您這是……是何人傷了您,逞兇之人可還在?”
“在呢,就是那個……就是他,趙哥,趕緊抓他下獄!”鄭公子見到城衛跟見到自家人似的,都沒顧得上先包扎止血,起身后,指著王邵鼻子氣憤道。
明眼人算是看出來了,顯然這位趙伍長與那什么鄭公子是舊識。
趙伍長二話沒說招呼左右欲拿下王邵,但此刻元芳站了出來,護在王邵身前阻止來人道:“住手!你們身為城衛豈可聽信片面之詞,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抓人。”
伍長端詳了元芳良久,一指雙手捂嘴極為狼狽的鄭公子,撇嘴道:“哼,胡亂抓人?你是瞎了嗎,這苦主都在這兒,還會有錯,依我看你是想妨礙我們執法,小心我們連你一起拿下,來人,上!”
七八個城衛氣勢洶洶上來,元芳情急之下將佩劍拔了出來,大吼道:“我看誰敢!”
站在元芳身后的王邵,趕緊拍著元芳的肩膀示意他將劍收起來,這原本只是一件小事,一旦向城衛動武,那事情就會非常難辦了,再說,王邵這次純碎是來放松心情的,沒必要將事情鬧大。
王邵能容忍,但鄭公子卻忍不下,好歹是兩顆門牙,此仇豈能不報,你王邵是官不錯,但在鄭家面前,官又如何?
便大聲道:“趙大哥,趕緊拿下他!”
鄭公子他也有自己的算計,他故意沒將王邵的身份告訴趙伍長,畢竟王邵是大官,時間拖得越久就越有可能暴露,一旦王邵自亮身份,那城衛敢不敢抓就成了問題。
但只要他王邵進了獄,哪怕就關押一個時辰,通過家族的手段,不能說弄死王邵,起碼也能叫他銘記一輩子,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那種,鄭公子已經在心中盤算到時候是讓人弄斷他兩條腿還是兩只手的事情了,想著想著不禁看向王邵露出一臉的陰笑。
“拿人!”趙伍長見王邵控制住了元芳,便也沒了顧忌,瀟灑的揮手下令道。
“慢著!”
王邵笑著走了出來,點著鄭公子向趙伍長解釋道:“趙伍長是吧,這理嘛,是不辯不清滴,其實事情經過也不復雜,方才是他突然暴起欲行兇傷人,我見他朝如仙小姐揮拳而來,正巧,我就在如仙小姐身邊,所以就好心拉了一把,好叫如仙姑娘躲開。”
王邵忽然感慨道:“哎,干哪行都不容易啊,人家如仙姑娘是靠臉混吃飯的,萬一破相了,好不容易交接了花魁獲得了自有,這一破相豈非沒男人要了,再想想她往后的日子,嘖嘖,說不得自掛東南枝。”
趙伍長被王邵說的一愣一愣的,這什么情況?還有,自掛東南枝又是什么鬼?
帷幕后,豎著耳朵的羅靜心直接呸了一聲,咬牙切齒道:“呸,你才靠臉混飯吃呢。”
羅靜心躲在角落畫圈圈詛咒王邵,王邵自然是不知,但這件事情還是要向眾人交代個明白,于是又接著道:“結果此人一擊落空,也不知怎得,大概是沒收住腳,就沖進了賓客之中,又好巧不巧撞到了桌角,因此才會受了重傷,要真說起來,此人還是自找罪受,我不告他傷人已是寬宏大量,此人卻反過來污我傷他,真是天大的冤枉……在座的皆是有頭有臉的貴客,有句話說的好,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事情經過眾人也看在眼中,皆可為我等證明。”
趙伍長狐疑的望了一眼鄭公子,腦補了兩人為花魁爭風吃醋的情景,隨即也是釋然,點頭道:“此事無需你來指手畫腳,我城衛自會查個水落石出。”
鄭公子在一旁急了,催促道:“趙大哥,還查什么,你瞧瞧我這牙,這血……抓他呀,快抓他呀!”
趙伍長眉頭大皺,坐實了自己的想法,心中對鄭公子行為頗為反感,你們為女人爭風吃醋,憑啥要我來給你擦屁股?
趙伍長也不傻,能讓與鄭公子爭鋒相對的人,想來也不是小人物,這么一盤算,他反而不急著抓人了。
王邵見趙伍長猶豫,便心中暗笑,添柴加火道:“明明是其傷人在先,若要抓人,趙伍長必定得先拿此人才是,我之所言句句屬實,若是趙伍長不信,盡可向在場的貴客們求證。”
王邵那一腳出的又快又隱秘,他相信絕大多數人根本察覺不了,那剎那間,眾人應該還震驚在自己與羅靜心那傾情一吻之中,所以王邵很是放心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王邵這番話條理清晰毫無破綻,眾人看在眼中的情況可不就是這樣,便下意識的支持王邵道:“對對對,沒錯,是他先出手的,也是他自個兒撞傷的。”
鄭公子一呆,頓覺自己蒙受了不白之冤,簡直可以用六月飛雪來形容,內心是拔涼拔涼的,隨即他帶著憤怒、不解、極度委屈的神情向王邵吼道:“你放屁,我明明打的是你!”
王邵一攤手,露出一臉沉冤得雪的表情看向眾人道:“喏,諸位都聽到了,此人都親口承認了,這叫什么來著,哦,是不是叫做不打自招?”
“哈哈哈……”吃瓜群眾哄堂大笑,今兒真是來對了,活久見呀這是。
“噗!”
鄭公子氣的那是上氣不接下氣,直接一口老血吐了出來,點著王邵的手指哆嗦個不停。
王邵看向渾身直哆嗦的鄭公子道:“喲,以前對讀書的時候很是不解這‘含血噴人’是什么意思,今日可算得見了,古人誠不我欺也。”
鄭公子直接兩眼翻白,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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