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德點點頭,羅信見了,咧嘴一笑:“在你買酒之前,我想弄清楚一件事,那棲霞樓究竟有幾個東家?”
章德是一個人來的,他湊近羅信,小聲說了幾句。
聽了他的話,羅信才明白,原來這棲霞樓除了高陽公主意外,還有劉仁實、柴令武、房俊三個大股東,此外還有一些依附在他們下面的小勢力,總之非常復(fù)雜。
就連章德自己也認(rèn)為羅信離開棲霞樓是對的。
說起來,這劉仁實就是那劉仁景的兄長,而且還是夔國公劉弘基的嫡長子。
柴令武的來頭也不他乃是李世民姐姐平陽公主的兒子,老爹是柴紹,同樣也代表著一個龐大的家族和勢力。房俊就不用說了,通過高平羅信才知道,房俊身后可不僅僅之所有一個房玄齡,他同時也代表著兩個極為龐大的家族,一個是房俊父系家族,清河房氏,房氏一族在北魏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門閥大族另外一
個則是母系家族,隴西李氏,這隴西李氏乃是正兒八經(jīng)的門閥世家,也屬于龐大無比的關(guān)隴世家集團(tuán)。
總而言之這三人,身后都代表這一個很大的世家,像羅信這樣“無根之萍”根本不可能與他們相比擬。
不過,說到房俊,就不得不提高陽公主。
高陽公主在回長安之后狠狠修理了一頓房俊,至于修理過程,整個長安城的老百姓都先于羅信之前知道了。
因為高陽公主手持馬鞭,從東市邊上的“長樂坊”,一直追殺房俊到皇宮朱雀大門前的“興道坊”,房俊身上至少被抽了十幾鞭。
更有意思的還在后面,當(dāng)時房玄齡和幾個政界大佬剛剛議會結(jié)束從皇宮內(nèi)走出,親眼目睹了高陽公主鞭笞愛子的畫面。
若是普通人,看到自己愛子被鞭笞,肯定會心疼,甚至求情,然而身為宰相的房玄齡非但沒有求情,在知道事情始末之后,更是上前就用腳踹,踹得那叫一個狠吶。高陽公主揮鞭子那是有分寸的,抽的都是房俊皮厚肉多的地方,不至于落個殘疾,畢竟他梁國公房玄齡的嫡子。可是老爹教訓(xùn)兒子可沒有半丁點的所謂分寸,房玄齡雖然是書生,但他年輕的時候一直追隨
李世民,身子骨也是十分硬朗,那每一腳都是朝著心窩子踹的。
到最后,房俊被人抬著回家,高陽公主氣也消了,話都懶得跟房玄齡說,轉(zhuǎn)身就進(jìn)皇宮找皇帝告狀。
聽到這里,羅信不僅冷冷一笑:“果然是當(dāng)朝宰相,和護(hù)犢子的方法也是別致。不過這樣一來,就算公主跟陛下告狀,也沒有辦法進(jìn)行實質(zhì)性的處罰,只能不痛不癢地牢騷幾句呢。”不過,后邊還有一句話羅信沒有說出口,那就是房俊這下子是不可能當(dāng)駙馬了,至少李世民絕對不會將高陽公主嫁給他。看現(xiàn)在高陽公主的反應(yīng)就知道了,一旦將房俊招為駙馬,那他還不被高陽公主給抽
死?
一個連皇帝胡子都敢揪的公主,抽死一個駙馬也是屬于常理之中啊。這些信息羅信聽得很是舒爽,而且他去棲霞樓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得益于章德的“兌水”手段,羅信早已經(jīng)讓辛開始針對性地釀制其余一些品種的酒,降低酒精濃度的同時,增加更多的風(fēng)味。這樣一來,
酒的產(chǎn)量就會增加,羅信的收入也能夠大量地提高。
章德見羅信沒有生氣,而是在笑,心里倒是長長松了一口氣。
其實是高陽公主叫他來的,沒有高陽公主的命令,他一個小小的管事可不敢接近羅信。
高陽公主自己不好意思過來,畢竟那天她自己可是怒氣沖沖地殺到羅信家里,事后才知道羅信在棲霞樓受了委屈。
“羅公子,不知道這醉仙釀”
“醉仙釀當(dāng)然可以每天照常供應(yīng),而且近段時間數(shù)量也可以增加到四十壇,但是價格嘛。”
“公主殿下吩咐小的,今后醉仙釀一壇價格漲到二十兩。”
羅信笑著點點頭,對著章德說:“那就替我多謝公主殿下了。”
普通的米酒一壇大概在八十文左右,而羅信一壇醉仙釀就賣到了二十兩,對于普通人來說這的確是天價!
要知道,眼下普通人家結(jié)婚辦的酒席,一桌也就一兩銀子左右。
其實羅信早已經(jīng)通知辛,如果章德派人來賣酒,那就賣,而且價格人家自己開,眼下二十兩壇醉仙釀,羅信的利潤非常高。
章德離開不多時,李妘娘就來了。
這幾天的午飯,羅信他們都是在店鋪里吃的,由于很近,都是李妘娘帶著亂紅、迪婭,以及幾個女仆過來送飯。
羅信和眾人一樣,一屁墩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啃著李妘娘親手烙的蔥蛋餅,這蔥蛋餅王貴他們也是第一次吃,香得他們口水直流,吃了幾口之后一個個對著李妘娘豎起大拇指。
李妘娘略顯羞澀地依偎在羅信身邊,定定地看著自己的男人。
對于李妘娘而言,她的世界里只有羅信。這些天她來送飯,可是見羅信的辛苦都看在眼里,身為妻子她總想為羅信做點什么。
只是眼下家中有奴仆,洗衣服燒水之類的家務(wù)活都已經(jīng)有專人干,眼下就連迪婭和亂紅也是閑著只能數(shù)手指頭。
考慮到自己在醫(yī)術(shù)方面還算有點見解,李妘娘就有了行醫(yī)的打算。
只是她卻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開口,畢竟這件事已經(jīng)超出了一個身為妻子應(yīng)該做的事情范疇。
眼見李妘娘一臉欲言又止,羅信不由得笑著說:“妘娘,心里有事憋著可不好哦,說出來才能保持心情舒暢呢。”
沒想到自己那點小心思一下子就被自家夫君看穿,李妘娘更是垂著首兒,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李妘娘的薄唇微微啟合,好幾次想說,卻又深怕羅信會反對,從而引來他的反感,一下子又不敢說了。
而正當(dāng)這時候,有一輛小馬車緩緩地停了下來,上邊下來一個白發(fā)老人。
巧合的是,這個白發(fā)老人羅信還認(rèn)識。
把白發(fā)老人剛剛靠近,在一旁吃餅的王大寶就笑著說:“老人家,您怎么來了?”
這個白發(fā)老人就是羅信之前和王大寶送貨進(jìn)宋國公府后邊,那座神秘府宅里的管事。
白發(fā)老人先是對著羅信行了一禮,羅信連忙將嘴里的雞蛋蔥油餅塞入嘴里,對著白發(fā)老人還禮,幾口將食物吞咽下去,他對著白發(fā)老人說:“老人家,您找我可有事?”
“羅、羅公子,敢問你可是那妙應(yīng)真人的親傳徒弟?”
“嗯,在下正是。”羅信點點頭,不明白老人為什么會問這個。“聽說,妙應(yīng)真人還收了一位女徒,你可知她身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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