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
老何指了指自己辦公桌前的凳子,示意徐生坐下。
隨后老何從自己整理的井井有條的資料庫里,翻找了起來,不一會兒就從二年四班的資料袋中取出了屬于徐生的那一份。
姓名:徐生。
性別:男。
出生日期:2054年 8月23 日。
年齡:15歲。
神性:肌體增強系B級。
老何看了一眼資料上記錄的數據,又抬頭看了一下徐生。
“徐生,老實回答我,你真的沒有神性嗎?”
“沒有。”
徐生并沒有多余的解釋,直截了當的回答了老何的疑問。
“哎。”
又是一陣長久的嘆息,老何不知說什么是好,老實說,自己最驕傲的學生落到了這種地步,并不是老何希望看見的。
可礙于神修學院的規矩,凡是沒有神性,或者神性低于D級的普通人一律會被逐出學院。
“徐生啊,徐生,你這么好的一個苗子,怎么就沒有神性呢!”
老何不知是在問徐生,還是自顧自的惋惜著,年過半百的老何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還是讓徐生覺得心頭一暖。
這種發自內心的關懷,總能讓人感受到一股溫暖。
“老何,你就別瞎操心了,我沒有神性都能把學院里的一眾神修打的抬不起頭,你還擔心什么。”
徐生并沒有禮貌的喊著何老師,而是一口一個老何的叫著,反正自己當天就會被開除第十二神修學院了,也沒必要太講規矩。
誰知老何聽到徐生的回答,卻是高興不起來,徐生在學院中數一數二不假。可出了學校,北地中明面上,暗地里的神修可不是他這樣一個十五歲的孩子可以對付的。
“徐生啊,你知道為什么這間學校叫做第十二神修學院嗎?”
“因為,你們的排名就是老十二啊。”
老何十分意外,沒想到徐生居然知道神修學院的排名。要知道,整個北地只有唯一一座神修學院,那便是第十二神修學院。
神國其余的十一座神修學院,無一例外皆設立在南界。
老何喝了一口冰涼的茶水,淡淡的說道:“你果然是從南界來的人,難怪即使沒有神性,也要如此拼命的獲得保送資格。”
“既然你從南界流落到北地,自然明白,南界的神修,無論是神性還是神力,都遠遠不是我們北地人可以相提并論的。”
徐生點了點頭,他不是很明白老何為何要說這句話。
隨后,老何繼續說道:“神力從低到高依次分為,玉清,上清,太清,九宮,洞天。”
“像我這樣,修行了二十年都只能達到玉清境界的人也比比皆是。而玉清級別的神修,連初入門檻都算不上。”
“所以,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珍惜自己的生命,不要再想方設法的離開北地了,會沒命的。這就是我教給你的最后一課,希望你好自為之。”
老何語重心長的對徐生千叮萬囑,只希望自己這個曾經看好的學生,不要在混亂的北地中丟掉了性命。
“再見了,何老師。”徐生揮了揮手,騎上了鳳凰牌單車,告別了自己臨時讀了一年的神修學院。
“記住,九點之后千萬別出門!”老何的叮囑越來越小聲,最后消失在了一馬平川的大道之上。
徐生,從今天開始,就不再是神修學院的學生了。然而他被開除的事跡,依舊在學院中沸沸揚揚的宣傳了數月之久。
徐生騎著單車,熟悉的繞過了車水馬龍的車道,又穿過了幾條人聲鼎沸的胡同,來到了他在北地暫時寄宿的地方。
如今徐生和一對父女,合租在都城市陽青區的一棟公寓之中。
徐生麻利的收起了單車,鎖在了車棚內,付好了今天的停車費后,來到了市場買起了菜來。
扣著手里屈指可數的幾塊零錢,徐生足足在菜市場和一位老農斤斤計較了十多分鐘,差點沒把別人逼急了,露出神性就要和他干一架。
徐生顛了顛口袋里沉沉的新鮮蔬菜很是滿意,哼著小曲兒一口氣爬上了十七樓,掏出口袋里的鑰匙準備開門。
誰知道鑰匙還未插入鎖內,厚實的防盜門就隙開了一條縫,從門縫中探出一個可愛的小腦袋,笑瞇瞇的盯著徐生說道:“徐生哥哥,你今天怎么回來的這么晚啊?”
“伊芙,不是說了不要隨便開門嗎?”徐生摸了摸伊芙柔滑的金發,假裝嚴厲的說道。
伊芙卻是擺出一副精明的表情回答道:“不是看到你回來了嗎,想給你一個驚喜呢,嘻嘻。”
徐生進屋后,鎖好了防盜門上的三把鎖,環視了一下屋內疑惑的說道:“伊蘭叔他沒在家嗎?”
“爸爸他老早就出門了,還沒回來呢。”伊芙有些擔憂的回答道,自己的父親為了在北朝謀生,沒日沒夜的往外跑,也不知在做什么工作。
徐生也不好多問,拎起了裝滿蔬菜的口袋,來到了廚房準備今天的晚餐。由于伊蘭叔長期不在家的緣故,徐生很長時間都要照顧小伊芙的一日三餐。
用水沖洗掉土豆表面的泥土,拿起小刀仔細的削掉土黃色的皮。一刀一刀將土豆切成細絲,混著鍋內滾燙的菜油炒了起來。
不一會兒,一道爆炒土豆絲就端上了桌來。
徐生陸陸續續的又做了幾道小菜,清一色的綠色環保,沒有一絲絲油脂。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北地的肉價貴的離譜,尋常老百姓一周都吃不上一頓,更別說一貧如洗的徐生了。
雖然只是些土豆,青菜,可乖巧懂事的伊芙沒有絲毫的抱怨,吃的津津有味。
兩人時不時的吃一口飯菜,時不時的抬頭看一眼電視機里播放的新聞。
“據本臺最新消息,北地第一神修李自成昨日突破九宮,成功邁入一重洞天的境界,可喜可賀。”
“北地目前的掌權人李大將軍,就北地與南界之間和睦共處一事發表言論,目前情況不容樂觀。”
“由相關人員舉報,潛伏在北地的著名犯罪團伙目前就在都城市陽青區附近,各位在陽青區的市民請多加小心。”
“哇,這不就在我們家附近嗎,好可怕。”伊芙一邊嚼著米飯,一邊說道。
徐生笑著說道:“只要你九點之后不出門,就不會出事,明白了嗎?”
“明白!”
伊芙吃完了簡潔的晚餐,看了一眼掛在墻壁上的時鐘,憂心忡忡的說道:“徐生哥哥,都已經八點五十了,爸爸怎么還不回來啊。”
徐生在廚房內洗著碗,聽伊芙一說也是十分的意外,伊蘭大叔往往七點就下班了,今天卻是罕見的沒有按時到家。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響起,伊芙喜出望外的說道:“爸爸回來了,一定是爸爸回來了。”
少女利索的打開了門上設置的三把鎖,卻意外的看見門外站著兩名身著西裝的黑衣男子和躺在地面上不省人事的伊蘭。
“爸爸,你怎么了啊!爸爸。”伊芙一聲驚呼,立馬撲向倒地不起的伊蘭。
徐生聽到了門外的動靜,丟下了洗到一半的碗筷,立刻趕到了門外。
只見伊蘭大叔**著上身,穿著拳擊手的短褲,渾身上下青紫一片,鼻腔間殘留著著血漬,眼眶紅腫,就連鼻梁都被打歪了一般。
“你就是這個男人的長子?”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看了一眼徐生問道,隨后掏出了一副簽著伊蘭名字的生死狀遞給了徐生。
“這個男人,為了五十萬元的獎金,參加了這次地下拳擊。他實力不錯,可是敗給了拳王阿泰。”
“按照這份生死狀上的要求,如果他付不起十萬塊的違約金,那么我們變有權利拿他的性命作為抵押!”
徐生快速的瀏覽了生死狀上的條款,原來伊蘭遲遲沒有回家,是參與到了這場北朝的地下拳擊之中。
伊芙雖然今年只有九歲,可年紀小并不代表不懂事。冰雪聰明的小姑娘,聽懂了大人之間的談話,抱著重傷的伊蘭哭泣著說道:“我們家里拿不出十萬塊來,這可怎么辦啊。”
兩名黑衣男子顯然是秉公辦事,并不想真的鬧出人命,一時間也有些猶豫。
徐生明白伊蘭兩父女的情況,為了給伊芙湊夠移居南界的高額費用,伊蘭大叔省吃儉用足足攢了三年多的工資,也不過剛好十萬元。
這錢要是交了出去,伊蘭肯定不會同意的。他要讓伊芙在十歲神性覺醒之前前去南界,這樣才有進入南界神修學院的資格。
“我說,這生死狀里不是還有一條嗎?如果伊蘭大叔敗了,那么我是不是可以頂上啊?”
“是這樣沒錯,不過我們地下拳擊,可不歡迎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
徐生將穿在身上的盔甲功率設置到了最大,雷厲風行的一拳直接打在了公寓結實的水泥墻上。
高達三十層有余的公寓,都因為徐生全力的一擊,輕微的晃動了起來。
厚達三米的水泥墻,直接被徐生一拳打出了一道豁口,墻壁上密密麻麻的皸裂,蔓延到了天花板上。
徐生冷眼的問道:“你們看我這個增強系的神性,夠資格嗎?”
兩名黑衣人點了點頭,增強系的神性,在這種地下拳擊中可是很受歡迎的。
“馬上收拾一下,我們在公寓門口的黑色越野車里等你。”黑衣男子看了一下手表,示意時間不多了。
徐生將躺在地面昏迷不醒的伊蘭大叔抬到了床上,簡單的替他處理了一下身子上的傷勢。
好在伊蘭本身的神力修為不錯,并沒有受到致命的傷害。
“徐生哥哥,你不要去好不好。”
就在徐生即將出門之際,伊芙拉著徐生的衣角,滿臉擔憂的說道。
徐生微笑著說道:“伊芙,快回去照顧伊蘭大叔,乖。”
“可是….”伊芙也知道這次問題的嚴重性,并沒有像往常一樣無條件的答應徐生。
徐生又摸了摸她的頭說道:“我可是北地神修學院中的第一名,你難倒不相信我嗎?”
伊芙抹掉了眼角的淚珠,吸了吸鼻子,用力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最相信徐生哥哥了!
早點回來哦。”
嗡,嗡,嗡。徐生識海內空白的神格,因為伊芙熱烈的信仰再次激活。
“獲得信仰值20點,累計100點信仰值成功,是否解鎖神性?”
“目前信仰值:100點,是否解鎖神性?”
徐生緩緩的走在下樓的路上,心思全放在那張伊蘭簽名的生死狀上,并沒有注意到識海內空白神格的提醒。
黑紙白字明確的寫道,如果徐生也敗給拳王阿泰的話,那么不僅僅是伊蘭,連他自己都會丟掉性命。
可徐生不但沒有畏懼,反而骨子里的那一份嗜戰的本能,驅使他加快了步伐。
“A級增強系神性,拳王阿泰嗎?真讓人期待啊。”
時間不偏不倚來到了九點,夜晚的北地正式拉開了序幕。
全城的電力系統像是陷入了故障一般,都城市原本通明的燈火,一瞬間全部熄滅,整座城市陷入了一片寂靜。
度過了漫長的五分鐘,電力恢復。
潛藏在北地各處,各懷絕技的神修們。失去了政府的約束,肆無忌憚的的張揚著自己的神性。
九點過后,表面和平的北地,頓時變成了一片無法之地。
“歡迎來到真正的北地,小子。”
徐生坐上了黑色越野車,跟隨著兩名地下拳擊的工作人員離開了祥和的貧民區,前往了燈紅酒綠的都城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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