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不小,院內(nèi)房屋不少,全都房門緊閉,有人看守。相互認識的,熟人相見自然就攀談起來。
土匪們從山下來時動靜不小,大呼小叫的,早就驚動了看守糧倉的土匪,等楊叢義和福哥隨后來到院內(nèi),就見守糧的偷匪頭目隨后趕到。
那土匪頭目,肥頭大耳,一連橫肉,走起路來,臉的肉都在抖動。
福哥告訴楊叢義,這個就是大頭領(lǐng)搶來的小舅子。
之前在路聽他說過,大頭領(lǐng)當初搶了一個姑娘山,剛來時姑娘還要死要活,鬧騰不休,跟了頭領(lǐng)沒幾天就服服帖帖,前后粘著大頭領(lǐng),生怕離開一會兒。沒多久,就辦了酒席,被大頭領(lǐng)收做了壓寨夫人。再之后,他們一家人都了山。這個小舅子才山的時候,瘦的跟小雞仔一樣,沒兩年就胖的不像樣子,都說是山的肉全讓他吃了。
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少說也有三百斤,土匪們估計沒說錯,可能山的肉真是大部分都讓他吃了。
只見那胖子慢慢走到糧倉前,看看正在休息和說笑的土匪們,然后仰頭高喊道:“左寨、右寨、前寨,領(lǐng)頭的都過來。”完全是一副在這兒他最大的樣子,讓人看得很是不爽。
楊叢義在福哥身邊,聽到他嘴里正低罵:“裝你娘的大尾巴狼。”暗嘆一聲,可見裙帶關(guān)系,不管在哪,不管什么時候,都是不受待見。
罵完,福哥便前笑著向胖子打招呼:“平哥,我在這兒。”笑的滿臉是花,看得楊叢義暗暗好笑,這些人啊,還都是人才。
小舅子看著福哥道:“阿福,怎么每次都是你,這大老遠的你也不嫌累?”
福哥笑道:“平哥說的哪里話,這是你們辛辛苦苦種出來的糧食,供我們吃喝,我只是來搬一下,跟你們比,這哪兒算得累啊,要說累,你們才是真累,你們才是功臣啊。”
小舅子聽得高興,抬起肥厚的手掌,拍拍福哥的肩膀,說道:“好好干,以后少不了你的好處。”
福哥點頭稱是,一扭頭,就臉色一黑,一口痰吐在地。
只聽小舅子又喊一聲:“左寨和欠債的在哪,趕緊過來。”
就見一個大個子偷匪懶洋洋的山前一步,道一聲:“平哥,我早來了。”
小舅子一皺眉,道:“來了你不出聲。”
小舅子語氣不善,那土匪聽在耳中,也不反駁,也不理會他,徑自跟其他人說話去了。
楊叢義前,高聲向小舅子說道:“前寨楊老五,帶兄弟們來搬糧。”
小舅子被剛才那土匪冷落了,心里不爽,聽楊叢義這么大聲,頓時就發(fā)起彪來,只聽他高聲訓道:“搬糧就搬糧,這么大聲干嘛,當我是聾子。”
楊叢義笑道:“這兒人多太吵,這不是怕你聽不到。”
一見笑臉,小舅子火氣便消了不少,只聽他不賴煩的道:“少廢話,你們前寨來了多少人,一百石糧,搬的完嗎?”
楊叢義笑道:“前寨人手少,加我就十二個。”
小舅子道:“那你們就多搬兩天。你們都聽著,一會兒給各寨點了數(shù),就算交割清楚,我可就不管了。愛搬多久,你們就搬多久,丟了少了別再來找我。”說完就轉(zhuǎn)身向一間房子走去,到了門前,叮叮咣咣掏出一串鑰匙,打開房門。
“左寨五十擔,來點清楚。”
小舅子一喊,立即有土匪進屋子去點數(shù)。
小舅子又來到旁邊的房門前,打開房門,高聲道:“左寨,五十擔。”
立即又有土匪去點數(shù)。
如此打開三間房,每間房存糧五十擔,全是左寨的口糧,一共一百五十擔。
接下來是右寨的,右寨也開了三間房,口糧兩百擔,福哥親自進去,一個房間一個房間點數(shù)。確認完之后,才輪到后寨。
只見小舅子在最后幾個鎖著的房間里,抽了兩個房間打開,高聲道:“前寨一百擔,過來點數(shù)。”
捕快們還是有識數(shù)的,幫著楊叢義進房間點數(shù),楊叢義進了一個房間,他們進另一個。
房間里糧食堆的不是很整齊,都是用麻袋裝的,擺了一地,楊叢義隨手抱起一袋,不是很重,百十斤還是有的。略一清點,不多不少,剛好五十袋。
另外一個房間數(shù)完,自然也是五十袋,兩個房間一百擔,不多不少。
小舅子跟三寨確認完糧食數(shù)量,讓他們在賬冊簽字畫押后,雙方就算交割完畢,剩下的就不管他的事兒,拍拍屁股就走了。
糧食分好,土匪們立馬忙碌起來,這都是他們的活,挨到什么時候都得搬完,所以不等安排,每人扛起一個麻袋就走。
楊叢義有些犯難,他們只有十二個人,糧食有一百擔,沒有四天時間根本搬不完,小舅子的人不守糧倉了,雖然是在土匪窩,也保不準沒人使壞,他還得留個人來看著。
看到福哥還沒走,楊叢義趕緊過去,湊去問道:“福哥,你們右寨糧食也不少,你們怎么搬回去啊?”
福哥笑道:“慢慢搬唄,急什么。用個三五天不就搬回去了。”問了白問。
楊叢義把捕快們喊道一起:“這么多糧食怎么弄,半天只能跑一趟,我已經(jīng)有了消息,我們可沒那么多時間。”
捕快們也沒什么好辦法,全是山路,不通車馬,有些地方還只能人走,只能下力氣扛回去了。
當然最好的辦法就是多叫人來,現(xiàn)在沒辦法,只能先回去再說了。
選了一人留下,看守糧倉,楊叢義和其他人每人抗一袋糧食,跟著大部隊就走。
一百多斤的麻袋對他們來說其實也不重,但關(guān)鍵是路遠,這趟回去就得天黑了。
一路走一路歇,有得地段路窄,只能容一人通過,前邊的不走,后邊的就走不了,又不能把麻袋放地休息,只能扛著麻袋等,一到這種時候,就罵聲震天。就跟堵車一樣,后邊再罵,前邊堵著就是堵著,除非它不堵了。
山最累,堵的也最厲害,一翻過山梁,下山如風,太陽還沒落,就到了山谷養(yǎng)豬的地方,剩下的路程,就只是爬面山,一個時辰綽綽有余。于是大部隊在這兒好好的歇了一歇,有人還去提了幾桶水回來。
楊叢義此時靈機一動,好機會啊,若是糧食在這兒打個轉(zhuǎn),留幾個捕快在這兒,跟養(yǎng)豬的土匪接觸起來不就方便多了,關(guān)鍵是不露痕跡。他越想越覺得可行,甚至可以把糧食放進養(yǎng)豬場里,放到圍欄里邊去,直接跟養(yǎng)豬的土匪接觸。
暗自盤算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這個想法完全可行,楊叢義心里一陣火熱,興奮的都要跳起來。
后半程路心情愉悅,爬了一面山,居然都不覺得累。
糧食一交到庫房,楊叢義就到捕快們的住處,把打聽來的消息告訴他們。捕快們也打聽到不少消息,互相一核對,甚至都能確認有幾個養(yǎng)豬的就是年初從懷寧大牢死跑出來的,其中有兩個連名字都知道,這真是難得的好消息。
楊叢義拿出越獄人員名單一看,果然就見到那兩個名字在面。
楊叢義心里高興,不過他還是告誡大家不要得意忘形,找到逃犯只是第一步,怎么從土匪窩里把他們抓回去,才是最困難的。然后就把他的計劃告訴捕快們,從明天開始,糧食先不搬來,都在養(yǎng)豬場打個轉(zhuǎn),一部分人把糧食從糧倉搬到山頂,另一部分從山頂搬到養(yǎng)豬場,先全部放在養(yǎng)豬場,留人在哪兒看守,重要的是打聽清楚逃犯的情況,看看到底是幾個,都叫什么名字,在不暴露身份的情況下,能直接接觸最好。
計劃很簡單,捕快們一聽也就明白了。那些逃犯有些是他們親自抓住的,有些不是,他們自己也記不清,為了以防被逃犯認出來,最后選了一個年后才進衙門的捕快,讓他留在養(yǎng)豬場看糧食,打聽情況。這些山的捕快,都是挑選過的,還算機靈,打聽一些消息自然沒有問題,關(guān)鍵是土匪們也沒有什么保密意識,也沒有保密的必要。
第二天按計劃進行,前寨搬運糧食的十二個人分成了四撥,一個看糧倉,一個在養(yǎng)豬場,五個搬糧山,五個搬糧下山,路走的熟了就越來越輕松,搬一程,歇一程,身體也吃得消。
左寨和右寨的見他們搬的輕松,第三天也開始學前寨,都在養(yǎng)豬場打轉(zhuǎn),簡直把養(yǎng)豬場當成了第二個糧倉,養(yǎng)豬場也前所未有的熱鬧起來,人一多,嘴一雜,捕快打聽逃犯的情況也越來越容易。
等把所有糧食從糧倉搬到養(yǎng)豬場,幾個逃犯的情況也摸清楚了。一共有四個,都是年初從懷寧大牢越獄跑出來的,但具體犯的是什么事,卻是不知道。接下來就是怎么把他們弄下山的問題了,這個難度有些大,因為不可能硬搶,除非不要命,就算不要命,也不一定能把人搶下山。
楊叢義決定親自接觸一下這些逃犯,懷寧的逃犯,應(yīng)該都不認識他,關(guān)鍵是他又沒在懷寧當過捕快,根本不需要擔心身份暴露。
可還沒等他開始跟那幾個逃犯接觸,糧食就出了問題。
守糧的捕快告訴他,無意中發(fā)現(xiàn)有一袋糧食摻假,麻袋里面其實是稻殼和沙土,因為重量一樣,搬回來的時候根本就沒發(fā)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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