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玉盤已經(jīng)撞開乾坤袖,正在不斷撞擊護體罡氣。
就像深仇大恨一般,此物不依不饒,非要攻擊他的血肉之軀。
陶宇達(dá)錯愕一下,也回過神來,抬手拋出一物,然而隨著咔喀一聲,就被撞得倒飛而回。
拿到面前一看,發(fā)現(xiàn)這尊小鼎已經(jīng)崩塌一角,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反觀那件玉盤,就像沒事兒一樣,仍在撞擊不斷。
姚華茂沉聲喝道:
“師弟,不要動用外物,我們聯(lián)手用法力鎮(zhèn)壓它!”
那件玉盤似乎意識到無法得手,突然凌空一抖,就要沖天離去。
姚華茂又豈會眼白白看著寶物飛走,二人頂上罡花齊齊一震,化作法力大手抓去,強行將其定在虛空。
但那玉盤力大無比,拼命掙扎不斷,不過片刻功夫,兩人法力流失嚴(yán)重,頗有點力不從心。
姚華茂當(dāng)機立斷道:
“師弟,萬萬不可放走它,一起遁出元嬰降之!”
陶宇達(dá)沉聲點頭,隨著功法一轉(zhuǎn),印堂處沖出一道光芒。
下一刻,只見兩尊金光湛湛的元嬰,懸浮在半空之中,看起來只有三尺高下,但體態(tài)逼真,儼如實質(zhì)。
元嬰莆一遁出,兩人的法力瞬間暴漲,嘴里念念有詞,化作一個個璀璨金字,向著玉盤傾盤落下,這才慢慢將其壓制。
約莫一刻后,玉盤終于掙扎不得,但兩人仍舊不敢妄動,小心將其收攝,押入一個瓷箔之中,并在上面貼封符紙,這才舒了口氣。
陶宇達(dá)將元嬰收回,快步來到姚華茂面前,急聲問道:
“師兄,沒有受傷吧?”
姚華茂抬起衣袖一看,只見上面破損了半截,露出貼身法衣,搖頭道:
“幸虧有伽薩法衣?lián)趿藫酰瑫簳r沒問題。”
剛才突變橫生,又在瞬息之間,他根本來不及防御。
倘若不是穿著一件從不離體的特殊法衣,只怕不死也得脫層皮。
他心有余悸道:
“這玉盤太過邪乎,不是正派之物,你在下面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象?”
陶宇達(dá)同樣心悸不已,低聲道:
“之前太過激動忘了跟師兄說,遺宮下面居然有數(shù)千枯尸,也不知是什么來頭。”
姚華茂臉色有些難堪,但過了片刻,他又若無其事的笑了起來。
陶宇達(dá)看得莫名其妙,道:
“師兄你沒事吧?”
姚華茂嘿嘿一笑道:
“既然此物得來不易,那你是否想過,其他遺跡的寶物也是如此?”
“洪奇與邱元良要是一個不慎,只怕得陰溝里翻船啊。”
事實上,還真不出他所料。
西南方的一座遺跡上,突然爆發(fā)出一道尖銳破空聲,一團赤芒破開地底,瞬間直沖天際,消失不見。
邱元良面色陰沉的看著腳下三具剛死掉的枯尸,一旁則是心驚膽顫的丹鼎宗弟子。
丹鼎宗,顧名思義是以煉丹著稱,戰(zhàn)斗方面比不上其他三宗。
剛才獲得魂盤時,他們一個不慎,三名弟子被其吸干了鮮血,盡管最后進(jìn)行重重攔截,但仍舊晚了半步,讓其逃了出去。
這時,一名長老手執(zhí)飛劍傳書而來,低聲道:
“宗主,屬于無為宗的那座遺跡,禁制也出現(xiàn)松動跡象了。”
邱元良心中不是滋味,沉聲道:
“這次決不能大意,走吧!”
說完,轉(zhuǎn)身走出遺宮。
南召國當(dāng)陽峰,云虛門。
祁元龍負(fù)手立在半山腰,面無表情的觀察著四周。
放眼望去,云虛門大半個門庭都是一目了然。
這大半月以來,原本凝聚在周圍靈氣中的邪瘴,不知為何竟然式微了幾分,而且隱隱還在衰減之中。
云虛門弟子得知后,都是驚喜萬分,彈冠相慶。
如此一來,他的煉丹事務(wù)便就此擱置。
但他并不覺得這是好事,反而感覺此地愈發(fā)陰森詭異,就像下方潛伏著一頭萬古邪兇,讓人膽顫不已。
更讓他不安的是,云虛門門主在姜學(xué)真的各種威逼催促下,只得派出大半弟子,重新開始破除地宮禁制。
依照這個速度推算,只怕不用兩個月就能破除禁陣。
祁元龍暗忖道:
不能再留在這里了,下午就去請辭,先回赤極門一趟稟明這里的事。
卻在這時,他心頭忽然升起一抹驚悚,不由猛地抬眼望去。
只見天際上罡風(fēng)涌動,亂流如棘,隨后猛的破開一個漩渦,一團赤色光芒破空而出,正朝著這邊轟隆而下。
然而還沒有砸落地面,不遠(yuǎn)處忽然傳來一聲怒喝,一道劍芒爆射而上,與那赤芒轟撞在一起,頓時炸起霹靂雷響。
下一刻,劍芒倒飛而回,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
而那赤芒只是晃了晃,墜地的速度不減分毫,轟隆砸穿一座宮殿,直接貫穿地表,原地頓時化作廢墟一片。
姜學(xué)真在不遠(yuǎn)處顯出身形,抬手一招,將插在大坑中的千仞劍召了回來,眼中驚疑不定。
剛才他察覺到天際上忽然砸下一物,來勢洶洶,他自恃身份,不愿去打探詳情,想也不想一劍揮了出去。
但萬萬沒想到,千仞劍不但沒有將對方阻止,反而被震退回來,這讓他當(dāng)場丟了臉。
聽得外面響動,門主杜博易與幾位殿主也都紛紛現(xiàn)身。
當(dāng)看到那座化作廢墟的大殿時,全都有些茫然無措,忍不住問道:
“宗使,剛剛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剛才這一幕,發(fā)生在瞬息之間,姜學(xué)真并沒有看清那物是什么,但又不能說不知道,這會更覺丟臉,便冷哼一聲道:
“剛才有一妖邪入侵,我已經(jīng)將其重創(chuàng),如今逃進(jìn)了地底,你們速速將其找出來,別影響了破禁大事!”
杜博易等人不敢當(dāng)面反駁,拱手領(lǐng)命便退了出去。
返回大殿后,杜博易忽然叫住譚良俊,有些不安道:
“譚師弟,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譚良俊想了想,道:
“師兄,那邪瘴已經(jīng)消退,我們只需破除地宮禁制,就能有所交代了。”
“更何況,如今宗使坐鎮(zhèn)在此,還能有什么異常?”
杜博易搖頭道:
“這邪瘴出現(xiàn)得古怪,消退得更是詭異,剛才又無緣無故飛來邪物,誰知道接下來還會不會出現(xiàn)其他變故?”
“我云虛門根基全在此,不得不有所提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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