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以為自己聽不到回答之時，耳邊卻傳來一個聲音。
“南宮思軒！”
馬車徐徐離去。褚流觴愣在了原地，眉頭蹙起，南宮思軒？南宮？
這整個京城姓氏南宮的貌似只有一家吧。他記得是南宮林老丞相家，看這男孩的年紀，即便與南宮丞相有關系，也應該是孫子之輩的。可是他只聽說老丞相有兩個孫女，并無孫子啊！
難道不是京城之人？
思索了片刻后，褚流觴無奈一笑，管他那么多干嘛，若是有緣，日后定會再見。隨即想到了自己此番來水香樓的目的，便也將此事放在了腦后。大步走入水香樓內。
水香樓二樓會客廳中，古色古香的裝飾給人一種親切舒適的感覺。而在大廳內，此時正坐著兩個人。其中一位正是剛剛在門外和南宮思軒碰上的褚流觴。
冬雪優雅地放下茶杯，沖著褚流觴微微一笑。
“四皇子蒞臨我水香樓，還真是稀客啊！”
看到這位水香樓總管能一眼便認出自己的身份，褚流觴并不覺得吃驚。畢竟水香樓暗地里是做的情報買賣。倘若連自己的身份都查不出來，他倒要考慮自己今天是否來對了地方。
“雪總管客氣了，今日前來我還真是有求于水香樓！”
“哦？”冬雪一掀眉毛，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很是暢快的回道：“我們水香樓本就是開門做生意的，只要價格合適！四皇子盡管說。”
褚流觴聞言也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一字一句開口道：“我要知道十五年前，我母妃的死到底都涉及有誰！”
溫雅男子的眼光一凝，寒光閃現，渾身的溫和氣質瞬間變得十分凌厲，猶如雪山的萬年寒冰般刺骨！
話音一落，冬雪先是一愣，她一直都不太相信這位傳言中默默無聞的四皇子會像表面上看到的那么低調無害。現在看來，的確也是蟄伏的猛虎啊！只是，這位四皇子之母如妃早已去世多年，為何他會不早不晚，偏偏選擇這個沒有任何特殊的時期來水香樓買消息呢？
不怪冬雪思索過多，而是作為一個情報管理者，本身考慮的事情就必須比別人更加全面。更何況現在各國朝廷漸漸開始出現問題，主子的計劃也已經開啟，不能因為一些小事而影響了整個局勢。看來需要讓人去查一查了！當即面上不露分毫的微微一笑。
“當然可以，只是不知四皇子想要哪種類型的情報？”
“雪總管此話怎講？”褚流觴皺眉。
“不同類型的情報報價自然是不同的！”冬雪兩只玉手合十交叉放在疊放的雙腿上，兩根拇指還時不時有一下沒一下的婆娑著。此時的冬雪與平日里在南宮云面前那個恭敬安靜的女子截然不同。言行舉止中都帶著沉穩與淡定，面上更是浮現著那深不可測的淺笑。
從某種程度上，子曦、冬雪、笙他們三人的性格是極為相似的。這也是南宮云可以放心的將三大國內的水香樓交于他們負責的原因。
“自然是要最詳細的，價錢沒有問題。“褚流觴的語氣中都帶著一絲恨意。
冬雪聞言點頭，依舊是公事公辦的態度，道：“既然如此，按照正常流程，那便請四皇子回去靜候兩日，會有人將具體報價送于四皇子手上。如果您覺得報價可以接受，便請在當日將酬勞送于水香樓內，五日后，自會有人將您想要的情報送到四皇子手上。”
褚流觴聞言眼睛一瞇，隨即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像是贊揚道：“我之前倒是聽說過水香樓的這個先交錢再取貨的規矩，一直還蠻好奇的。恕我直言，難道沒有人質疑過水香樓的信譽問題嗎？”
話音一落，冬雪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中帶著一絲冷意道：“四皇子難道不知道對于商人來說，信譽是一個很重要的話題嗎？”
看著對面女子一瞬間凌厲的氣質轉變，褚流觴不慌不忙的解釋，語氣倒不似之前那般低沉，更像是他平日里一貫的溫和風格。
“雪總管不必介意，我只是好奇一問，并無他意！”
冬雪自然知道褚流觴并無惡意，因為他之前的語氣中并無挑釁，只是好奇而已。這也是為何冬雪只是出言警告，并沒有終止交易的原因。其實不僅褚流觴有過這樣的疑問，她以前做過的交易中也同樣有人對這一規矩有著異議。無非是擔心她們水香樓黑吃黑罷了！
哼，這種自損名義的事情主子才不會做。之所以立下這樣的規矩，是因為主子說過他們水香樓雖然暗地里是做情報買賣的，但是并不是以此為生，能少接幾單生意便少接一些。只不過又不能明著拒絕生意上門，那樣只會影響他們的名聲！因此才用這樣的規矩，可以阻止一些并沒有太大決心與膽量的人前來交易！
說到底，主子無非是為他們水香樓的人員考慮。雖然她一直不太明白主子口中所謂的“洗白”是何意？但是她明白主子的良苦用心，她希望他們每一人都能少接觸一些暗地里見不得光的事情！
又看了一眼對面的褚流觴，冬雪眼中也是閃過一絲嘲諷，他們這些人怎么能明白主子的想法。最開始這個規矩制定時，不少前來交易的人均是各種質疑，現在不還是老老實實的遵守嗎？
“四皇子可聽過這樣一句話：規矩是強者制定的！既然選擇與我們水香樓做生意，那便要聽我們的！”
冬雪的一句話讓褚流觴臉上的微笑怔住了，看著女子臉上的自信與灑脫，褚流觴心底竟突然冒出一種想法：這句話一定是惜花公子說過的！
想到惜花公子，褚流觴的腦海中莫名閃現出一張面孔。
那個夜晚，那個山洞，那個少女，明媚皓齒，落落大方！如夜空般的明星一樣閃亮在他的記憶中。肖九，不知她現在可好？
就這么突然的，褚流觴脫口而出的問道：“不知肖九啊惜花公子現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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