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此話果然不假,景翀雖然并不認識這本書的字體,但從那滿布的畫冊之中依舊領悟了許許多多的玄機奧秘。
無形之間,他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便,越來越通透,乃至于渾渾噩噩之間拋卻了所有,渾然忘記了自我,每一張獸皮都自成著世界,就算是景翀茫然無知,還是渾然陶醉其中,難以自我拔出。
直到夜幕再次降臨,一本厚厚的書才被他一覽而盡,木訥的眼神有點散光,腦海之中一片空白,看似毫無收獲,但他卻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心境卻變得無比的堅實,穩若大山、雷打不動。
而且就在這種沉迷般的研讀之際,景翀卻不知道,自己身原本的傷痛,與瘧疾來臨之后的后遺癥,卻也好像憑空蒸發了一般,失去了痕跡,當然現在的他依舊沉寂于失去自我的陶醉之中,根本就意識不到這些。
此時的他,除了能夠清晰的感受到腹中不斷傳來的咕嚕嚕的叫聲異常的刺耳外,其它的一切都顯得無足輕重,再加身由于傷痛的消失而帶來的舒適,則更加讓他遺忘了所有。
也不知過了多久,腹中的戰爭越演越烈,這才揪動著神經將他從那種玄妙之中回旋過來,幾乎是下意識揮動了一下雙手,他這才意識到身發生的細微變化。
但至始至終,他都想不通為了什么、?
身處絕境,性命堪憂,現在還保留著這份意識就已顯得難能可貴,再去選擇胡思亂想,那就顯得有點對不起自己了,故此他也并沒有刻意的思索這些,瞬即將之全然拋入腦后。
一只手緊捂著肚子,另一只手順勢將厚重的獸皮書塞入了懷中,沒辦法,民以食為天,不吃東西就算是鐵打的身體也都垮了。
想到此處,景翀再次試探著走出了洞口,這一次看向外界,卻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沉痛,反而因為精神世界的飛躍,他平然生出了一種憑空跳躍的沖動。
他知道長久的窩在這個山洞之中必死無疑,但是倘若拼死一搏攀爬山巖徑直而,或許尚有一線生機,求生的**漸漸的讓他清醒,同時也讓他漸漸的明白了一些道理,人生死由天而定,但既然活著,就必須要為生命綻放出光彩。
樂觀的態度再次化作光輝揮灑在景翀的心中,他的氣息也在此時陡然一漲,下一刻但見他身體一轉,緊咬著牙關,縱起身形就向著洞口之外的綠藤跳動而去。
瘋狂的舉動連他本人都不知道是怎樣做到的,他只知道一個信念,那就是一定要從此間逃將出去。
就算如此,到了此時,隨著夜幕的逐漸降臨,面對這烏黑的無底深淵,景翀還是隱隱的有一點害怕,借助著剛剛體味到的一絲絲強大的感覺,他不敢過多的猶豫,仰著頭看著同樣不見其端的綠色藤條第一次萌生了一種駕馭的感覺。
雙臂之攢足了力氣,景翀的雙腳一蹬地面,身體蹭一聲發出輕響,隨即就如猿猴一般輕松跳躍而起,飛臨于半空之中,飄飄然然、清透淋漓,這樣的感覺就連他自己都很意外。
如此更是不由得讓他思緒一陣回旋,之前身負重傷之際,攀巖在石壁之,想要動輒一步都難如登天,而這僅僅經過一天的功夫,體能的消耗暫且不說,單單是這腹中的戰爭都難以平息,可偏偏在這樣的境況之下,自己還擁有如此的力量。
前后的反差來的迅猛不由得讓人如在夢中。
然而,他并不知道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被歸功于了懷中揣著的獸皮書卷之。
正是因為從感受到了一絲的領悟,他才會覺得身體之通泰淋漓,說不出的暢快感覺。
如今周身下都好像突然間被天地間的靈氣洗禮了一般,有股熱氣無端的下串動,支撐著身體,就好像要將他帶動的飛起來一般。
矯健的身軀、身輕如燕,根本就沒有耗費太多的力氣,景翀就已經順著綠藤向串出了足有五六丈的高度。
然而,到了此處,在皎月的映徹下他卻清晰的看見,順著雙手不斷向延伸的綠藤戛然而止,突然的變故不由得讓人手忙腳亂,景翀不得不皺起了眉頭再次選擇審視奪度。
好在現在的他身尚有余力,就算是長久的懸掛當空,就沒能對之本身造成太大的負荷,一雙眼睛順著綠藤的周圍的石壁看去,很快就在那墻壁之再次尋找到了可利用的攀爬之物。
就在自己身前左首不遠之處,原本光滑的石壁之,陡然間顯現出一條碩大的裂痕,這條裂痕像是天然形成的,自那山澗之中陡然斷裂,其縫隙不過三尺,正好能裝下一人。
看到此處,景翀的目光之中頓時閃現出一抹狂熱的喜意,此時的他突然間感覺到周身下充滿了力量,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他將手中的的綠藤蕩悠了起來,身體順勢向前一跳,雙掌與此同時向外伸開,正好卡在了那粗糙的裂縫之中。
有了落腳點之后的景翀這一次如虎添翼,他手腳并用順著石縫拼了命的向攀巖,額頭的青筋暴起,雙手手掌之都冒出了鮮血,就連腳的那雙破草鞋都已經露出了腳趾。
然而,這樣的考驗并難不住滿懷求生**的景翀,他一步一個腳印逆轉著向爬去,黑暗之中宛如一只堅忍的蒼狼,他無聲無息,但卻目光如電風,一旦鎖定了目標致死都不罷手。
終于在經歷了重重考驗之后的他,還是登臨了絕頂之。
當他一只手緊緊的抓在了崖岸邊一塊巨石的瞬間,卻不知道哪里來了力氣,手臂之青筋隆起,就好像血管都要憋炸了一般用力,與此同時但見他的身體陡然間跳躍而起,半空之中幾個搖晃之后這才穩穩當當的站立當場,氣喘吁吁的來到了崖岸之。
強撐著身體,景翀并沒有立即選擇休息,只是用一雙冰冷的目光凝望著當空的皎月,它宛如一柄鋼刀,頃刻間就撕裂了虛空的煙云,呈現在面前的正是那輪車輪般巨大的明月。
看到這輪明月,景翀的心起伏不定,好在體內尚有一絲力量的支撐,但見他那顫抖的嘴唇蠕動了片刻,就連牙關都在這顫抖之中碰撞的咯咯作響,與此同時,冰冷的聲音也隨之彌漫在了崖岸邊緣。
“當我景翀再次站在此處的時候,一定要用仇人的血來祭奠蒼月!”
隨著話音的落下,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勇氣,一揮手將左手揚起,輕輕的將之放在唇邊,身子一晃,就見那腥紅的血滴順著嘴角滴落而下,但他還不在乎這些,只是輕輕的伸出了手指,任由著血珠迎風墜落在幽深的山崖之處。
透著每一滴流淌的血滴看去,那當空的蒼月迅疾被染成了一輪兇殘暴虐的血月。
做完了這一切的景翀終于支撐不住了,單薄的身子晃晃悠悠了許久,由于腹中饑餓,再加之剛才打量的失血,他只覺雙腿一軟徹底的癱軟在了原地。
劇烈的喘息讓他的胸膛下起伏,就算是鐵一般的身體也經不起這樣的折騰吧。
再說了,他還是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孩子,能夠單憑著自身的體力做到這些,完全都可以稱作奇跡了。
狠狠的呼吸了一陣,片刻的休息確實讓景翀恢復了不少力氣,顫抖著雙手強撐著身體,強大的意志支撐之下他掙脫了死神的手掌,再次站直了身體。
原地顫顫巍巍了片刻,一咬牙他定了定神,沒有多余的言語,一轉身蹣跚著腳步就向著山下走去,一轉眼就已經消失在了幽寂的叢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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