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老子還沒死呢,別掰著看了,沒透膛!”這時呂海龍的身邊早已經(jīng)圍滿了人,這群嘍啰七嘴八舌的說著,還有些人更是不客氣的摸著堡主爺?shù)亩亲樱粌蓚人摸倒也就算了,一群人摸,可著實讓人受不了啦,呂海龍雖然沒有生氣,但話語之中卻不乏嫌棄的意思。
“都說了別摸了,再摸老子生氣了!”終于呂海龍受不了這群人,從中沖了出來,一雙無辜的眼神他忍不住破口大罵,“他娘得嘞,你們這些怪物,凈他娘賺我便宜!”
“堡主爺,不對呀,你怎么突然間又罵起人嘞!”威風(fēng)也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他同樣不解的目光看著對方,然后淡淡道。
“他娘的嘞,老子本來就是個老粗,非得他娘的裝個大半蒜,這幾天可憋死老子了,什么鳥文化人,老子不做了,還是痛痛快快的當(dāng)老子的土匪來的痛快,兄弟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來的多特娘的痛快,之乎者也的酸味,都去他奶奶的吧!”
令人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原本刻意撐著自己是個文化人的呂海龍,此時完全變了個人,他也不再顯的高高在上,與所有的嘍啰都打的挺開,也不像之前那樣威嚴(yán)畢現(xiàn),跟每個人說話都露著和煦的笑容。
再看這些嘍啰,也不像剛才那樣拘束,大家在一起打打罵罵顯得格外的自然。
難道這才是真正的驢狼堡?看到這里,景翀不禁一陣反問,同時腦海之中靈光一閃,他也好像明白了什么,很顯然之前呂海龍的表現(xiàn)完全就是強(qiáng)撐著的,什么文化氣息,什么素質(zhì)良好,都只是為了迎娶蘭兒姑娘而做的準(zhǔn)備,他本身是個大老粗,可又懾于蘭兒姑娘的美貌,在她的身邊有些自慚形穢,為了彌補雙方的差距,他這才在兄弟們之間樹立起威嚴(yán),更裝的高深莫測,文化底蘊很深的樣子,只可惜他本性就是如此,再怎么裝也只是個草莽。
如今與景翀四場賭輸贏,景翀以己之力不僅擊敗了四風(fēng)戰(zhàn)將的傳說,更讓自己堂堂的一堡之主名譽掃地。
只不過他們這群人雖然莽撞,但也比較豁達(dá),輸就是輸了,沒有什么原因,所以雖然現(xiàn)在他嘴里還沒有承認(rèn),但是心里面早已經(jīng)接納了景翀,故此在這個時候放開了心結(jié),表現(xiàn)出原本屬于他的天性。
想到這里,景翀的臉上也忍不住流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看了看天,眼看著東方已經(jīng)白,一拍腦袋才想起了與齊離等人的約定, 不是說好的等到自己與驢狼堡之人戰(zhàn)斗之時他們就會前來接應(yīng)的么?怎么到了這個時候還不見幾個人的身影?不由得一臉疑惑,他更是將目光看向了人群之處,可掃了半天依舊沒有看到幾人的身影。
這下景翀反倒著急了,他原地徘徊了片刻,這才轉(zhuǎn)身朝著呂海龍走來,“堡主爺身體可還安好?”
景翀的話說的十分客氣,而對面的呂海龍也完全沒有了敵意,他咧著個嘴,抹了抹肚皮,然后大聲的說道,“我呂大爺向來說話算話,老婆我不要了,不過你這個朋友我是交定了,沒想到你年紀(jì)不大竟然這么厲害,特別是剛才那一刀,倘若你再往下扎上一寸,我還真就特娘的人斷腸涼了!”
俗話說,錢壓奴輩手,藝壓當(dāng)行人,景翀這一翻賣弄技藝,可真是讓呂海龍心服口服,他嘴里不說,心里早就認(rèn)準(zhǔn)了朋友,所以此時面對景翀他顯現(xiàn)的格外熱情。
“景兄弟,干脆你也別走了,就在這驢狼堡三百里荒漠之中安身得了,我愿意讓出堡主之位,讓你做咱們驢狼堡老大你看怎么樣?”呂海龍這番話可說的把景翀楞在了那里,他還真的沒有見過這么熱心的人物,同時他怎么也想不通,就這些人究竟是怎么淪為賊寇的,他們看起來也不像壞人呀!
這些問題他想問,可畢竟也不是時候,所以他唯有擺了擺手,連連道出拒絕,“這哪能行,堡主爺你太客氣了,我景翀再怎么樣也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子,怎么可能擔(dān)得起堡主爺?shù)拇笕危f萬不可、萬萬不可!”
景翀的拒絕可不是假的,以他現(xiàn)在的壓力來說,原本時間就不夠用,哪還有閑心在這里稱雄稱霸?再說了他還真的就不稀罕這么一個小小的土匪頭子,不是他顯這群人不夠資格,而且他壓根就沒有想到過要去帶什么勢力。
只等著將父母之仇報完,再將聶海淵身上的毒解了,然后替血刀寨提供點線索之后,他就一個人隱居起來,再也不參與這世道的紛爭。
當(dāng)然他這樣想,卻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所以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他除了拒絕之外,別無選擇。
“不行,景兄弟,你不留下來,我死活都不同意,你看看我這手下五六百號人也不是小數(shù)目,咱哥們在這荒漠之中雖然清苦了點,但有銀子還是短不了吃香的喝辣,如果你在留下來,以我們弟兄的實力,橫掃整個北荒沙漠根本不是問題!”沒想到呂海龍雄心壯志,他還有著統(tǒng)一八百里北荒的野心,這樣一來景翀則更不可能答應(yīng)了。
可是他不答應(yīng),這群人又一直糾纏,無奈之下兩撥人就這樣陷入了僵局。
“報!”
就在這時,黑暗之中氣喘吁吁跑來了一名嘍啰,這嘍啰單腿打尖出現(xiàn)在了呂海龍的面前,一臉的緊張,行色匆匆,看樣子是生了什么。
“怎么了慌里慌張的!”呂海龍眉頭一皺,厲聲的說道。
來人喘口氣,平復(fù)了一下內(nèi)心,這才說道,“稟告堡主爺,不好了,咱們家?guī)旆勘蝗私o劫了!前幾天劫來的眾多銀兩全然間被人拖走了!”
一聽這話,呂海龍頓時雙眼一瞪,火撞頂梁門,“他娘的嘞,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在我呂大爺家里動手,這還特娘的有沒有王法了!”
他說這話,景翀想笑,這群人本來就是一群無惡不作的土匪,自己家出了事情,這就想起了王法,平日里有沒有考慮過別人的感受?
“到底是誰,人在哪里?”呂海龍怒氣橫生,這時也忘了景翀的事情了,雙手握緊了雙錘,連肚子上的傷都來不及顧忌,就大罵著走了過去。
“回稟堡主爺,來的人有六個,還有一個老頭,他們不僅打開了咱們的庫房,還牽走了十多頭峰駝獸,整整八十萬兩的白銀,就這樣被他們拖走了,這還不算,咱們的兄弟還被他們打傷了幾十個!”這位嘍啰一邊說著一邊描述著,說話間聲音嘶啞,很顯然他剛才就沒少挨揍。
聽到了這里,景翀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不用想他都知道了具體怎么回事,幾個人一起進(jìn)入驢狼堡的,雖然說景翀走的快一些,但雙方也就是前后腳的時間,自己一進(jìn)入驢狼堡就直接來到了這核心的聚義廳,那幾個人原本是要四處放火接應(yīng)自己的,肯定是在四處尋找的時刻誤入了驢狼堡的庫房,看到了被呂海龍劫來的眾多財寶。
特別是其中老人家張茂成還跟著,他怎么可能會白白浪費了自己的祖產(chǎn),所以一定是在他再三的要求之下,那群人才會如此不顧一切的配合于他。
想到這里,景翀不由得心生不快,嘴里更是連連罵他們幾個人糊涂,自己這邊這是打了勝仗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們才有這般空閑時間去盜回張茂成的家產(chǎn),可如果自己剛剛真的失手,其結(jié)果又將如何?
想著想著,景翀不得不多次暗罵幾個人糊涂,就連一貫智謀灌頂?shù)谋R天云也跟著糊涂。
不過既然事已至此,他也沒辦法去阻攔,所以當(dāng)下為了避免再次的沖突,他還是搶先了幾步來到了呂海龍的身前。
“堡主爺留步!”景翀一聲呼喊,立即讓對方停住了腳步,緩緩收斂了怒氣,呂海龍還是強(qiáng)撐著一絲的笑意,“景兄弟是不是想通了愿意與我共同御敵?”
“非也非也!”景翀搖了搖頭否認(rèn)道,呂海龍則面帶疑惑,“那又是為了什么?”
“實不相瞞,劫你庫房的幾人,很有可能就是我的幾位朋友,他們不知道期間的內(nèi)情,一定是受了張老漢的請求才答應(yīng)他拿回家產(chǎn)的!”景翀倒也老實,并沒有一絲的隱瞞,將之前幾個人的營救計劃全盤托出。
呂海龍沉吟了片刻,眼睛在景翀的身上打量了好大一會兒,這才正了正色,“既然是景老弟的朋友,我也就賣個面子,再說了那些前本來也是張老頭家的東西,雖然說我跟他女兒沒有緣分,大家成不了親家,但大家今后還可以做個朋友!”
火氣來的也快,去的也快,此時的呂海龍緩緩的來到蘭兒的身邊,他充滿柔情的看了她一眼,索性一咬牙也下定了決心。
“把她也送走吧!”呂海龍這番話可真讓景翀痛快,同時他突然間感覺到有點對不起對方,自己是贏了幾場讓人家心服口服,可對方不單單遵守諾言放了自己一行人,還揚言要讓出堡主之位,這本身就像是在賣一個人情。
這番魄力,這般恩情正是自己想要,所以就算是感覺虧欠,也必須為之。
景翀就算真的犯渾,也不會不懂得如此人情,所以在呂海龍做完一切決定之后,他也跟著走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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