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聲呼嘯,身體如電,此時的景翀不敢絲毫停留,眨眼間就已經沒入天空之上,身后的枝葉樹丫橫沖直撞,緊跟在身后追擊而來。
十多里的山路,原本只需呼吸般的功夫,可此時不斷的糾纏景翀整個耗費了了兩炷香才在這種追擊之下順利逃生,終于在紫薇樹丫即將沾染到身體的剎那間景翀身體一躍落在了大道之上,而眼前一座大城也出現在了他的注目之中。
“紫薇城!”景翀一聲低喝,這才暗松了口氣,以他如今的實力,竟然費了如此周折才突圍而出,倘若換做千軍萬馬,恐怕頃刻間就損傷大半了吧,此番混跡紫薇城就是尋找破陣之法,能夠順利混入已屬萬幸。
高大的城墻,城門處少數的衛兵把守,這里儼然成為了一片獨立的桃源,與世隔絕,城中守衛松懈,可城中卻顯得格外的熱鬧,行買行賣好不熱鬧。
看來紫薇城完全依仗著天險而守,他們根本不用懼怕有外地可以混過滾木山,所以才會這般的有恃無恐。當然這是好事,所以景翀微微一笑,也顯得非常慶幸,因為他不會再大費周章就可以混入城內。
隨便化妝打扮了一下,景翀內斂了氣息,完全與一般的百姓無二,他晃晃悠悠的走到城門處,守城的衛兵耷拉個腦袋,發現有人過去以后才撩了撩眼皮,一行人過去,他們都沒有說話,偏偏輪到景翀之時,守衛卻突然來了精神。
“站住!”這一聲喝,著實讓人一驚,景翀心中納悶,莫不是自己隱藏的不太相像?又或者這里還隱藏高人?
不應該呀!內心之中一陣翻騰,景翀還是坦然的選擇面對,他裝出惶恐之色,看了對方一眼,連忙低下了頭。
“官爺我是”景翀想好了編好的應對之詞。可還不待他說話,那守衛就擺了擺手露出了不耐煩之色。
“別說了,我看你小子衣不遮體的,是不是過得困難?給你三兩銀子,進城去買件好衣服穿穿,看你這樣子,很容易影響市容的,大將軍說過了,但凡要飯花子都不能在城里存在的,會動搖了軍心,也會怪我們失察!你小子還頂風作案!快點滾進去,別讓我再看到你!”
也真是好笑,天底下恐怕還真的沒有遇到過這樣的事,長久以來都是官大一級壓死人,又有官字兩張口有理說不清,可偏偏這個紫薇城奇特,當官的不是愛護百姓,相反的為了軍心,竟然還主動給要飯花子拿錢,這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過還好,自己也只是虛驚一場,既然人家給錢,自己拿走不要的道理,為了更加配合自己的杰作,景翀苦楚個臉聲淚俱下,“官爺,好人呀!我啥也不說了!”
說著話,他還想跟之下跪,可卻被攙扶了起來,其實就算不攙扶景翀也不會下跪,一切都是為了演戲而已。可守衛卻被氣氛感染,攙扶了景翀一下,可卻又帶著嫌棄的眼神,“好了好了,不要說就不說了,趕緊滾進去吧!”
說完,那守衛還在景翀的屁股上踹了一腳,景翀順勢一個俯沖就混入了紫薇城內。
新鮮事天天有,今天似乎特別多,剛剛進入了紫薇城,景翀就被里面的氣氛所感染,首先是東城一條街,原本應該熱熱鬧鬧的,可這不黑不晚的竟然全部關門閉戶了,按照紫薇城的情況,原本不應該這樣,可偏偏整條街都是如此。
看到這情形,景翀信步而行,往前走了幾步,正好看到路邊有個茶攤,茶攤處有一老漢正在收拾碗碟,看樣子也要收攤打烊,一條街就剩下這么一個老漢,景翀哪里肯予放過?三步并做兩步他走向前來,抱拳說道,“老丈,討碗茶吃!”
景翀算是客氣,可話音剛落就被老漢給于了一個大大的眼神,老頭子沒有七十也差不多了,可依舊是滿臉的勢力表情,他上下打量了景翀一眼,看著他衣衫襤褸的樣子不由得眉頭一皺,然后說道,“要收攤了,不賣,不賣!再說了,你有錢么?”
他不說話倒還好說,可這般一說,景翀還真的是來了牛勁,看不起人就是看不起人,怎滴還如此說話,不就是自己穿的破了點么?怎么還如此以貌取人?
一生氣,景翀順手就拿出了那三兩銀子,噹的一下擺在桌子之上,景翀大腿一翹也坐在了那里,“給來壺茶,再來碟點心!”
原以為有錢總能使鬼推磨了吧,可萬萬沒想到,眼前的老頭比禿尾巴狗還橫,他吹胡子瞪眼的看著景翀,順手將那塊銀子給扔了出去,然后憤怒的說道,“你這人好不講理,我說關門了就是關門了,你怎么就如此糾纏不清?有錢怎么了?有錢就很了不起么?有本事你去打個擂臺,娶了郭員外家的閨女呀!這滿街的人都去了,你能耐也去湊湊熱鬧,如果真的有本事,可不會再像你這幅樣子!”
這一慟雷煙火炮可著實讓人不可接受,景翀整個人都被拍暈在了那里,他非常想發火,可硬生生壓制了下去,因為他想了解一些有關紫薇城的信息,特別是老者口中所說的郭員外家的閨女,這是怎么回事?這郭員外何德何能,竟然驚動了整個東城,看來這個郭家在此地的影響不是一般。
想到這里,景翀反而笑了,他撓了撓頭,沖著老漢又一抱拳,說道,“郭員外家的閨女?在哪撐擂臺了?莫不是還要比武招親?老爺子您火急火燎的莫不是也想湊湊熱鬧?”
景翀這么一說,氣氛反而變得微妙了起來,老漢改變了顏色,露出了一絲笑容,他眉開眼笑的看著景翀,好像被說到了心坎之上,也好像遇到了知音之人。
“實不相瞞,郭員外家女兒,今年年芳二十八,出落的那個漂亮就甭提了,最可喜的是,有本事,一身的武藝,而且家資巨富,只可惜早些年喪了夫婿,所以一直守寡在家,老員外家一男一女,男的名叫郭屏峰,女的就叫郭屏荔,男的當然沒什么管的,偏偏這老閨女郭屏荔不讓人省心,整天在家吵嚷著再找夫婿,老員外無奈只好答應了下來,可這郭屏荔卻別出心裁的要比武招親。這下可好,整個東城的人都坐不住,大多數人都跑去抽熱鬧了!”
老漢說著話,眼冒精光,而且說話間還無盡的失落,景翀知道,他長了幾歲年紀,可人老心不老,也想去湊湊熱鬧,可惜有
些力不從心,所以才會一個人在這里生悶氣。
想想也是可笑,這老頭那么大年紀,都已經行將就木了,還想著那些花花腸子,可景翀是個熱心腸,素來都喜歡成人之美。
“那么老丈是有這個意思了?”景翀也不點透,就是用話去引導對方,老漢貪圖久矣,怎么聽不出景翀話中何意?長久以來內心的壓抑,難得有個人來傾訴,老者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來,喝茶!”這會兒,老漢也不嫌棄景翀邋遢了,大碗茶,加豆腐干瓜子全都給端上來了,景翀微微一笑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說實話,我老漢一生未娶,八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在這大街上我有幸一睹郭小姐芳容,至今內心不能平復,只可惜,五年前她與他人結合,我才沉寂,如今又新添了希望,我怎能就此甘心?”老漢目光回轉,無盡的蒼涼,他看著遠方回憶過往,說著說著更是坐了下來,端起一碗茶喝了下去,然后悲憤與寂寥不言已表。
“我說大爺,您今年貴庚?”景翀實在是忍不住了,他還是很尊重的詢問了一句。
老漢聽完,從失落中回過神來,他不卑不亢,順口說道,“老漢今年六十九,至今沒有女朋友,誰能做下月中媒,一線牽的兩心歸,李昊衷心無以報,當牛做馬終無悔!”
這套詞說的鏗鏘有力的,可真是讓人猝不及防,沒想到看起來平平淡淡的老大爺竟然還有如此雄心壯志,今年六十九,人家二十八,能當人家爺爺了,可還是賊心不死,色心不散,還想去禍害人家年輕的婦女。而且看他那樣子,滿腹的委屈與決心,很顯然還真的是動了真情。
聽到這里,景翀還是有點動了惻隱之心,老漢李昊,今年六十九歲了,沒有對象,說難聽點就是一個窮的一文不值的老光棍,但是對人生充滿了樂觀,這一點可以肯定。最基本他跟誰結婚自己并不關心,但是那個郭員外,既然是東城有頭有臉的人,想必對于自己此番進城還是有所幫助的,倒不如借助幫助老漢的時機,自己順便打探一下有關紫薇城的秘密?
想到這里,景翀的心反而放松了許多,他淡定的看著老漢李昊,然后端起一碗茶喝了下去,最后他說道,“李老漢,你別灰心,喝了你的茶,我就會幫你圓了你的夢?你說我如果愿意幫你牽下這段緣分,你會怎么報答我?”
景翀突然間的言語,頓時讓老漢為之一怔,忍不住上上下下又將景翀打量了一遍,可他無論如何都看不出景翀有什么特殊之處,嘴巴撇的跟翻水的瓢一般,他露出了鄙夷之色,“就你?小伙子,別吹牛了,你自己連口飯都混不下去了,還敢在我這里吹大牛,攬大蔥,算了算了,這一頓算我請了,拿著你那銀子,走吧,走吧!”
被李老漢這么一推,景翀還真就不樂意了,他坐在那里,紋絲不動,冷不丁就朝著腳下的石板就是一掌,看似輕描淡寫的一掌,實則是景翀催動丹氣的結果,不過他并沒有用太大的力氣,只是輕輕的一按,腳下的青石板整整齊齊的下陷了半尺有余, 一個偌大的掌印出現在那里,身邊的李老漢早已經變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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