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你要吃藥了。”
寧歡若無其事地看著他,將雪梨水放到他的跟前,另外一只手把藥遞了上去。
他看了她一眼,臉色漸漸好了點,抬手摸了一下寧歡的臉:“嚇到你了?”
“沒有。”
她說著,拉開他的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有感覺到滾燙感,她才松了口氣:“你先吃藥,三少。”
“好,聽寶寶的。”
他說著,端起一旁的冰糖水將藥送了下去。
寧歡看了一眼電腦:“忙完了嗎?”
“還有一點,東成的帳很亂,我正讓人重新算。”
他臉上有些倦色,顯然是被剛才的那一通電話氣到的。
寧歡也不懂這方面,也不能幫忙,她抿了一下唇,想了想,只好說道:“那我看書陪你。”
他看著她,眼眸里面漸漸浮了幾分笑意:“好。”
寧歡轉身去翻了一本書,坐在他書桌前的沙發(fā)上翻了起來。
兩個人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寧歡時不時抬頭看他一眼,偶爾對上他的視線,其中全都是說不出來的繾綣。
她以前怎么都沒想到,自己會愛上這樣的男人。
寧歡想到以前的事情,忍不住低頭就笑了起來。
“笑什么?”
沈時遠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她愣了一下,抬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沈三少正撐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寧歡有些窘迫,搖了搖頭:“沒什么,就是剛好看到好笑的。”
他挑著眉,拖著聲音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哦,原來詩經(jīng)也有好笑的。”
寧歡連忙低下頭,不再看向他。
昨天晚上為了照顧沈時遠,她一整晚幾乎都沒怎么睡,熬到下半夜實在撐不住才睡過去的。
今天中午的時候她也睡不好,她其實也有些疲倦,只是擔心沈時遠,一直在撐著。
書房里面越發(fā)的安靜,寧歡看著書的視線越來越模糊,她頭一點,人驚醒,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在打瞌睡。
她看了一下手機,才八點半。
寧歡怕自己睡著了,干脆將書放回去:“三少,我去洗澡了。”
“好。”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寧歡見他在忙,也沒有再打擾她了。
寧歡洗完澡之后已經(jīng)九點了,沈時遠還在書房里面沒有回來。
她下樓又端了一碗冰糖雪梨水上去,她將冰糖雪梨水放下,也沒有開口打擾她,自己走到沙發(fā)上拿著剛才的書繼續(xù)看。
寧歡翻了幾頁之后就有些撐不住了,驚醒了幾次之后,眼皮就好像是被什么拖著往下掉一樣,眼睛一閉,她直接就睡過去了。
她手一松,手上的書掉在了地上。
“啪嗒”的一下,正在看項目資料的沈時遠抬起頭看過去,這時候才發(fā)現(xiàn)寧歡已經(jīng)睡過去了。
他接手東成,好幾個東成的項目現(xiàn)在都弄得亂糟糟,他必須要將項目重整,不然東成的現(xiàn)狀很難改變。
沈時遠看了一眼電腦,最后還是關上了。
桌面上放著的梨水已經(jīng)快徹底涼了,他仰頭喝完,抬腿走到寧歡的跟前。
燈光下,寧歡眼下的黑眼圈十分的明顯。
他低頭看著,知道自己昨天晚上讓她睡不好了。
沈時遠心底覺得又暖又疼,抬手幫她把碎發(fā)撥到一邊,才將人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抬腿走回去臥室。
寧歡直接就睡到第二天一大早,睜開眼的時候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色已經(jīng)亮了。
她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沈時遠,見他還睡著,然后伸手摸了過去。
她的手剛伸過去,沈三少的雙眸就睜開了。
掌心下的額頭溫度正常,寧歡微微松了口氣,抬手摸了摸他的臉:“三少,你昨天晚上吃藥了嗎?”
聽到她的話,沈時遠直接就笑了起來:“吃了,沈太太。”
寧歡微微囧了囧,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伸手摸到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七點半了,三少。”
其實這個時間還早,只是昨天晚上,她九點多不到十點的時間就睡著了,睡了整整十個小時,寧歡現(xiàn)在人精神得很。
她想起昨晚,不禁問道:“你昨晚幾點睡的?”
“十點半。”
沈時遠說著,也坐了起來,抬手捏了一下她的臉頰,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寶寶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獨守空房的,你睡了,我自然也是跟著你一起睡的。”
寧歡臉有些燙,抬手推開他的手,抬腿下了床去浴室洗漱。
出門之前,寧歡硬著頭皮又給沈三少測了一次體溫,看到他體溫終于正常沒有再燒起來,寧歡才松了口氣。
大概是昨天晚上的糖水有用,或者是醫(yī)生開的消炎藥起的作用,沈時遠的聲音比昨天好了不少,但是鼻音還是有點重。
寧歡這兩天都請了假,今天都已經(jīng)周五了,她要是再請假的話,就有點兒不好了。
昨天沈時遠出現(xiàn)在東成的新聞一大早,市鋪天蓋地都是。
她剛到舞團,梁希桐就拉她過去八卦了:“寧歡,我聽到小道消息說東成最后落到了沈三少的手上,是不是真的?”
寧歡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沈東成的遺囑里面寫著將股份全給了三少。”
“哼,他倒是會想,自己都死了,還要讓沈三少不好受。”
聽到梁希桐的話,寧歡有些驚訝:“你怎么知道的?”“宋年時說的啊,東成內部一堆的問題,別說是現(xiàn)在了,就算是早十年接手,接手的人也夠嗆的。我以前一直沒想明白沈三少怎么放著大好的家業(yè)不想搶,自己出來創(chuàng)建時遠。宋年時一說,我才明白,東成
也就是看著好看,聽著好聽,可真的要將它撐起來,在現(xiàn)在這個環(huán)境下,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她說著,突然之間偏頭看向寧歡:“寧歡,沈三少是個聰明人,可是沈東成干的盡是糊涂事。”
寧歡笑了笑:“我相信他可以做好的。”
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沈東成已經(jīng)入土為安了,他們也不能把人從土里面再扒出來讓他改遺囑。
況且沈家現(xiàn)在這個樣子,除了沈時遠,也沒有人能夠接手東成了。梁希桐都能夠看得明白的事情,沈鈞宇和沈鈞明又怎么不會不懂了,只是東成已經(jīng)成為他們的執(zhí)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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