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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清晨,有帶著絲絲熱氣的風拂到人臉上。沈安溪跟著沈樅淵的舞步,騰挪轉移間,能看到頭頂的藍天。
四周很安靜,響起的狐步舞曲和著偶爾的幾聲蟲鳴,讓人心曠神怡。
跳完一曲狐步舞,屋門口緊閉的兩扇大門徐徐開啟。
沈安溪跟著沈樅淵進到屋里。
大廳的擺設很優雅簡潔大氣,四面墻壁上有唯美的浮雕。
沈樅淵說:“我們從旁邊的直升梯上樓頂吧。”
兩人坐了直升梯上到樓頂。
樓頂空間很大,也別具匠心的種了些花花草草,還有長椅大桌和秋千。是個開多人派對的好場所。
最令沈安溪疑惑的是,樓頂地面中間是一塊大圓形的玻璃,不知作何用途。
“安溪你不會恐高吧?”
“不會啊,怎么了。”
沈樅淵拉了沈安溪的手往前走:“跟我來。這個空中舞臺是我設計的。”
她跟著沈樅淵站到了那塊圓形玻璃上。
只見沈樅淵從褲兜里拿出一個微型遙控器,按了下按鈕,腳下的圓形玻璃就開始緩緩往上升。
一直升到半空才停下。
沈樅淵讓沈安溪站到圓形玻璃靠近圓心那里,又按了下遙控器,厚厚的一塊圓形玻璃開始逐漸變大變薄。
大概是為了節省空間和方便調節大小,才有這樣的設計吧。
圓形玻璃的周圍有柔和的鵝黃色燈光亮起。
“我們先跳一首華爾茲吧。”沈樅淵說。
優雅的舞曲響起,在晨光中彌漫開來。環顧四周,好像自己懸浮在半空翩翩起舞一樣。
因為舞臺在半空中,大片城市景色盡收眼底。晨風送來花草的清香,讓人忘卻一切煩惱。
一曲終了。
沈安溪伏在沈樅淵肩上,輕輕喘氣。她吐氣如蘭,氣息拂到沈樅淵臉上,讓他覺得有些微的癢。他攬住沈安溪的細腰,輕輕開口道:“安溪,我想過了。你是我想要攜手一輩子的人。”說著,他自口袋中拿出一個小盒子,打開,里面是一顆光芒璀璨的鉆石戒指:“嫁給我吧。”
沈安溪貼著沈樅淵的胸膛,聽著他穩定有力的心跳,怔忪了片刻,才開口道:“你是認真的?”
“我當然是認真的。”說著,沈樅淵握住沈安溪的柔夷,將鉆石戒指套到她的食指上。
沈安溪十指纖纖,柔嫩白皙,戴著鉆石戒指的手顯得格外好看。
沈樅淵握住她戴著鉆石戒指的手欣賞了一陣,聽到沈安溪在他耳邊說道:“給我點時間考慮好么?”
“好。但不要考慮太久了,我想娶你的心可是尤為迫切。”沈樅淵握住沈安溪戴著鉆石戒指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之后,兩人又在別墅中親自動手做飯,吃完飯后便到山上游玩。
兩人玩得極是盡興,一直玩到夜幕降臨,沈樅淵才將沈安溪送回住所。
沈安溪回到住處,便去了洗浴。
剛從沐浴間出來,便又接到沈樅淵的電話:“安溪,等會留心聽城市廣播。”
沈安溪滿心疑惑,剛放下手機,便聽到城市的廣播聲傳來:“沈樅淵先生希望能與沈安溪小姐共度一生白首到老,沈安溪小姐,你能接受他的求婚嗎?”
循環的廣播聲音不斷地在城市四周回蕩,隨即,沈安溪又看到城市最高的那棟建筑上,出現了一行用鵝黃光斑組成的字——
沈樅淵先生愛沈安溪小姐,一生一世矢志不渝
沈安溪看著那些字,只是呆呆地站立在落地玻璃窗前。內心是欣喜的。甜蜜的情緒在心間滌蕩著的同時,卻也帶著一絲酸楚苦澀。
他和她真的能結婚嗎?他可是她的小叔。
雖然并非血緣上的親小叔,但是......也算是亂,倫吧?別說家中長輩不同意,她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
本來兩人相戀已是突破道德倫常,那么結婚更是......大逆不道。
他們本來就不應該在一起的,不是么?
沈安溪轉動著手上那精致的鉆石戒指,目光里帶著絲不舍和酸澀。 這個戒指,應該讓別的姑娘來戴。站在沈樅淵身邊的,應該是一個能為他帶來榮譽和幸福的好姑娘,而不是和一個,跟其結婚就會讓人指責亂,倫的姑娘一起......
那么,答案很明顯了,不是么?
今早沈樅淵吻過握過的手背上,仿佛熱度還在。而她,就快要失去他了。
次日一早。沈家客廳里。
“你是沈安溪的小叔!你居然讓她嫁給你?全世界的女人都死絕了么?非要這樣丟沈家的臉?你自己看看娛樂報紙的頭條!”沈老爺子扔了一張報紙到沈樅淵面前。
沈樅淵剛自房中下來大廳,一到飯桌前坐下準備用早飯,就被沈老爺子劈頭劈腦一陣咆哮,還是當著那么多人的面。
他拿起那張娛樂報紙,上面有一行加黑加粗的大字——
沈家公子沈樅淵求婚其侄女沈安溪,富家公子喜愛亂,倫?
“這些娛樂報紙唯恐天下不亂,管他們怎么寫呢。天天看著他們的報道,還不得氣死。我從來不看這些無腦的報紙。”沈樅淵蠻不在乎地將報紙放到一邊。
“那昨晚的城市廣播又是怎么回事?你跟沈安溪求婚這事,你無法抵賴吧?”沈老爺子大罵道。因為太過于生氣,他劇烈地咳嗽起來。
江邊的露天咖啡館。
江風輕拂,將懷中安子怡的順滑秀發絲絲撩起,候御哲的視線凝在她側面,覺得她側顏讓人怎么看也看不夠。
對面候御哲的一個朋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著候御哲望著安子怡時滿含柔情的眼神,笑了一聲:“你倆最近郎情妾意,頻頻在兄弟面前撒狗糧,依我看,趁早把婚結了吧。”
“那就看子怡什么時候肯嫁給我了。”候御哲說著,迷醉地將臉埋在安子怡發間。
對面的另一個人對剛才說話的那人說:“你看御哲老是這樣子,我們不如走吧,省得在這做電燈泡。”
對面的幾人聞聲便作勢要走,候御哲毫不在乎:“走走走,別礙著我談情說愛,對了,把賬結了再走!”
“那我們不走了。”對面那幾人又紛紛坐下。
安子怡捂住嘴巴輕笑出聲。
“說真的,你什么時候才肯嫁給我?”候御哲這時低頭對她說道。
安子怡心中隱隱有些抽痛,別過臉去,強作鎮定:“等我什么時候退出娛樂圈再說。”
“那你什么時候退出娛樂圈?”候御哲窮追不舍的問道。
“那,可能要等到我人老珠黃的那天吧。”安子怡打趣道。
“啊,那就是沒可能咯。我家子怡永遠那么美,怎么可能人老珠黃呢。”候御哲裝作一副惋惜的樣子。
她好像是愛上他了。
明明知道這只是一個任務而已。卻還是控制不住地,沉淪下去了。
候御哲比她以前交過的任何一任男友都要好。體貼溫柔,外形英俊,能力卓越,談吐優雅......
最重要的是,他對她,是真心的。
她安子怡出了社會那么久,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誰真心誰假意,她一眼就能分辨。
而她安子怡,不過是為了錢去完成一個任務而已......如果他知道真相后,會是多么的心痛?她不敢想以后,她和他根本是沒有以后的......
“子怡,你說,我們以后要生多少孩子好?”候御哲笑著問安子怡。看她呆呆的沒有反應,候御哲又問了一聲:“子怡?”
安子怡回過神來,不明所以地問了句:“你剛才說什么?”
“你在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候御哲好奇地問。
安子怡搪塞過去:“就是想到工作上的一些難題而已。”
候御哲又將剛才那問題問了安子怡一遍。
安子怡隨即啐了他一口:“你要臉不?誰要給你生孩子?”
候御哲摟緊她大笑出聲:“要臉有何用?有老婆就行。”
對面的幾個人聽了之后大喊肉麻。
沈安溪醒來后便拿著手機在發呆。
是時候跟沈樅淵說清楚了,長痛不如短痛。說清楚吧。
可是......那么多快樂的記憶,那些怦然心動的瞬間,那些相互理解時的感動......就要這樣割舍掉么?
就在她拿著手機左右猶豫的時候,手機的鈴聲響起。是沈樅淵打過來了。
沈安溪接起電話,那熟悉的低沉溫柔嗓音自手機那端傳來:“安溪,我最近想去瑞士散散心,一起去么?”
沈安溪深呼吸一口氣,隨即下定了決心:“我覺得,我們還是不要再見面了吧。我們,”她緊咬著牙關,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與往常無異:“分手吧。”
“為什么?安溪,我們見面再說。”手機那端的沈樅淵聲音里帶著震驚和痛楚。
“我不想和你再見面了,你是我的小叔......請你不要再來打擾我的生活了。”沈安溪心里默念著長痛不如短痛,便一狠心,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后,就掛了電話。
沈樅淵聽到手機里傳來的一串嘟嘟的忙音,便掛掉又重撥過去。過了一陣,手機里響起了冷冰冰的一句“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沈樅淵心中惱怒,舉手將眼前桌上的東西都掃到了地面上。他思索片刻,便大步出門,開了跑車,便往沈安溪的住所駛去。
沒多久,沈樅淵便到了沈安溪的住所門前。
大門緊閉。沈樅淵試著按了半天的門鈴,也沒人應答。他握緊拳頭,一拳打到眼前的墻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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