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斂財人生[綜]. 976.重返大清(81)三合一

作者/林木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重返大清(81)

    林雨桐覺得,這一年過的事最快的。

    出了一趟京城,回來春的氣息已經很濃了。每天陪著孩子,四個孩子占據了她主要的精力。剛入夏,太后就病倒了。這又忙著伺疾。老人家的年紀在那里放著呢,就是林雨桐親自幫著調理,也覺得精神逐漸短了。

    病床上老人沒什么心愿,就只把六阿哥弘晟拉到林雨桐跟前,將一只屬于孩童的手交給她。

    其實弘晟已經去上書房上學了,只是想著太后養慣了的。怕孩子一走,她寂寞了。所以一直沒叫搬。如今老太后這樣,心心念念放不下的就是六阿哥,那林雨桐就得接手了。

    在林雨桐看來,這就是老太后比別人看的明白的地方。

    愛之深則為之長遠計。

    真為了弘晟好,就該為了這孩子以后多做考慮。他畢竟是年妃所出,舅家有都是獲罪的。跟上面的幾個哥哥年歲差的大,下面的弟弟妹妹又都是嫡出,上面靠不到,下面親不了。這個處境是非常尷尬的。獨木不成林,好漢還需要三個幫呢,要是自己能帶過去,常處處,這情分自然就有了。就

    就跟太后養過十三和十五一樣,雖然只是明目上如此,但如今瞧著就是不一樣的。十三福晉和十五福晉見太后就名正言順的多,每次求見,太后都見了。

    這是什么?這就是情分。

    太后的心思林雨桐能看的明白,真因為看的明白,才覺得老太后是個明白人。不是所有人都懂放手的道理的。

    弘晟跟林雨桐算不上陌生,該請安的時候都會過來請安。但說到熟悉和情分,這個真沒有。其實這么些庶子,只有弘晟是沒有在烏拉那拉氏身邊長過的。

    不說弘時小時候府里沒有阿哥的時候,他一根獨苗養在正院。就是弘歷和弘晝,每次下學回來,也是先到嫡額娘跟前做功課,完了才回各自額娘的身邊。畢竟妾室沒有教養阿哥的資格,只有福晉才有這樣的資格。不是烏拉那拉氏愿意不愿意的問題,而是四爺的規矩就是如此。

    只弘晟特殊,當初四爺和林雨桐將他交給太后是為他好,如今太后在有了嫡皇子之后又把他送回來,也同樣是為了他好。

    太后拉著小手鄭重的放在林雨桐的手里,林雨桐慢慢的收緊手,小心的攥著有些顫抖的小手,鄭重的朝太后點頭,“您放心,隔兩天就叫小六過來給您請安。小七他們太鬧了,小六過去正好,能幫我看著些。”

    就是說要帶著小六一起住。

    太后點點頭,“去吧,幾個孩子平平安安的,你的福氣就在后面。”

    林雨桐笑著沒反駁,這話其實是女人無奈的想法。想著孩子大了,孩子出息了,有孩子孝順了,福氣就算是來了。一輩子的委屈都算是值得了,此生的圓滿了。

    可叫林雨桐說,女人的福氣不在別人,全在自己身上。

    等林雨桐帶著弘晟走了,平嬤嬤扶著太后躺好,才道:“您要是舍不得就多留兩年,皇后娘娘不是那樣不容人的人。”

    太后沒說話,舍不得肯定是舍不得的。就是養個小貓小狗的,時間長了都是有感情的。更何況是人呢。她嘆了一聲不提這一茬,只道:“皇后心胸寬,心眼正,她是個有福氣的……”

    心胸寬不寬林雨桐不知道,但她肯定做不出來八福晉那樣的事來。

    孩子無辜不無辜的這個放在一邊不談,不想見可以不見,不想看可以不看,何必非得彼此折磨。她折磨孩子的過程,難道不是心靈的自我折磨。明知道自己會痛苦會難受,那又何必跟自己較勁。

    人就是這樣,自己的心胸不大,事擱在心里就是過不去,這不是不翻過別人,她這是不放過自己。

    如今呢?更年期可能是有吧。反正老八天天哄著,跟對待病人似得小心翼翼,她心里就高興了,就歡喜了?

    還不定每天怎么胡思亂想呢。要不然這么長時間了,該想明白的都想明白,不想見弘旺,弘旺也已經搬出去了。不想見萱寶,萱寶也已經嫁人了。府里只剩下他們兩口子過日子了。如此,合該滿意了吧?真滿意了就不會時不時的別扭一場,叫老八急的團團轉的想法子了。

    其實堵在她心里的不是那倆孩子,而是老八曾經有過別的女人。這才是問題的癥結所在。

    八福晉這種情況,其實放在現代社會也常見的很。老公出軌了,有的女人干脆的選擇離婚,但有的人卻因為這樣那樣的理由選擇維持婚姻。那些維持婚姻的,有多少人是真叫這事過去了。還不是心里別扭著,湊活著,各種作著。一次過吧,心里惡心,這事就是過不去。離婚吧,又不甘心,舍不得舍棄。

    種種的選擇都是自己做出的。自己選的路就得自己往前走。

    當然了,八福晉的的情況又不一樣。她是和離不了!

    可哪怕允許她和離,她就真的會和離嗎?

    林雨桐搖頭,答案是否定的。她舍不得老八的。

    問題這不又繞回遠點了,只有這么作著,不放過對方,也不放過她自己。

    打從杭州回來,見過八福晉兩次,氣色都算不上好。可見,哪怕老八那樣捧著哄著,這過不去的就是過不去。

    有什么辦法呢?

    想著人家的家事,再看看手里牽著的這個,她其實也挺頭大的。

    回去將弘晟安排在廂房里,這么處了幾個月下來,瞧著倒也還好。弘晟從學里回來,跟弘晗幾個小的一起玩一玩,時間長了,自然就好了。

    等弘晟跟幾個小的玩熟了,夏天一眨眼也就過去了。

    入了秋,四爺去了塞外。這次林雨桐沒有跟著去,留下來照看太后呢。太后養了小半年,瞧著精神還是短。林雨桐暫時哪里就不敢去了,上了年紀的人還真說不來,要真有個設么么意外就不好了。

    這回弘時的福晉董鄂氏也留下了,盼了這么些年,終于是有孕了,不能跟著跑,就住到院子里來了。

    弘晝兩口子帶著孩子去了,也不怕孩子小,路上顛簸。

    弘歷這次沒去,監國的事情輪不到他。有十三呢,大事得需要林雨桐用印。然后四爺就帶著人走了。

    如今狩獵只能算是一項娛樂,要緊的校場檢閱。屬于四爺不去不行的。

    林雨桐又叫人把墻上自己的畫像取下來,把四爺的給換上去。

    四爺走了,可一到吃飯時間,四只小的就朝門口看,顯然是等他們阿瑪回來呢。打從孩子開始吃輔食,要是沒有特殊情況,四爺是一準會回來陪孩子吃飯的。這個習慣一旦養成,突然一不在,孩子就覺察出來了。

    弘晶指著門口看董小宛,“阿瑪……阿瑪……”叫了好幾聲,見董小宛不動,她就去看張起麟,嘴里還嚷著“去……去……找……阿瑪……”

    每到吃飯時間,四爺要是沒及時回來,林雨桐都會打發張起麟去,瞧瞧前面是不是忙著呢。叫她看在眼里,就是每次都是這個人去叫她阿瑪的。

    咋這么機靈呢?

    林雨桐愛的不行,抱在懷里狠狠的親了幾下。

    這丫頭一邊掙扎,一邊扭臉瞧著張起麟,虎著臉很生氣的樣子。

    張起麟忙著賠笑,“哎呦我的十格格噯,等老奴可到哪里給給您找萬歲爺去。”

    弘晶憋著嘴,“要阿瑪!”對著林雨桐,她委屈巴巴的連著說了三個字,算是一個句子了。

    這邊這個還沒哄好呢,那邊三個又眼巴巴的看著。還是弘晟拿著筷子先吃了,邊吃還邊哄,“趕緊吃,吃完了就去找阿瑪去。”

    可等吃完了,弘晶扒著弘晟不撒手,一副不找到阿瑪就不罷手的樣子。

    林雨桐只笑,也不去管,對有些孩子是不能哄的,他們往往會很當真。

    這邊正熱鬧呢,外面就有小太監進來,附在張起麟耳朵上說話,張起麟出去一圈回來就說,十三爺來了,要求見呢。

    那這一定是出大事了。

    如今四爺只怕還沒出京畿呢,怎么報到自己這里來了?

    安頓了孩子,換了身衣服,趕緊去了前面。也沒怎么避嫌,叔嫂倆見了禮,就都坐下了。

    “出什么事了?”林雨桐開門見山,“咱們就別客套了。”

    十三爺低聲道:“這事還沒有告訴萬歲爺,趕緊過來告訴四嫂一聲,是四阿哥的事。”

    弘歷的事?

    林雨桐皺眉,“惹禍了?”

    “也不是大事。”十三爺臉上有些尷尬,“就是宗人府那邊來了一個姓夏的姑娘,說是從濟南來的,帶著個孩子,說是四阿哥弘歷的。”

    林雨桐眼睛眨巴了好幾下,才算明白這是什么意思。

    “說是弘歷的?”她腦子有點懵,“人呢?”

    “人呢?”不管腦子里有多亂,這會子先得想辦法解決眼前的事。

    十三爺辦事還是靠譜的,“臣弟不敢把人放在宗人府,那里根本就沒秘密可言。先把人安頓在府里了,有福晉看著呢。臣弟這才得空來,跟四嫂先說一聲。如今前因后果都沒弄明白,沒敢跟四哥說。”

    主要還是怕四爺一氣之下處罰弘歷,老子怎么對兒子這都沒問題,但這里面加上叔叔,就不怎么對味了。

    林雨桐理解,心里其實挺感念十三的。宗人府說起來可不歸十三管,那是五爺在管的。十三能快一步將事情處理了,就是考慮到五爺的性子,這事情一出,他鐵定是得先弄清楚然后才直接回稟給四爺的。這期間這點丑事能宣揚的滿世界都知道了。

    “處置的很妥當。”她這么跟十三爺說,“你先去忙。這事我知道了。隨后將人給我就行,剩下的事我來辦……”不會叫你夾在中間為難的。

    這邊打發了十三爺,那邊馬上叫董小宛帶人去接那個濟南的夏姑娘。

    心里卻一萬匹馬奔騰而過,這都是什么劇情啊。

    該不睡真是某格格吧。

    想想又覺得自己想多了。哪里會有這么巧的事?

    怕就怕弘歷是不小心掉白蓮教的坑里去了。什么時候不來,如今到處在抓捕白蓮教首腦的時候,這姑娘來了。

    叫人想不多想都難。

    董小宛回來的很快,臉上的表情很奇怪。林雨桐心里咯噔一下,“這是怎么了?”

    “那姑娘吧……”董小宛搖搖頭,“不像是白蓮教的人。”

    那就是說,真跟清白人家的姑娘有了首尾了?

    “叫四阿哥……”林雨桐頓了一下,才補充道:“……和四福晉。”

    這事人家富察氏是有知情權的。

    董小宛安排人去傳旨了,才轉回來,林雨桐就又吩咐,“把那姑娘帶過來我瞧瞧……”

    這姑娘很清瘦,一身月牙白的衣裳,頭上簪著白花,看來還在熱孝之中。

    進宮哪里能戴孝呢?

    董小宛無奈的看了一眼皇后,然后垂頭往后退了兩步。

    這姑娘噗通一聲給跪下了,緊跟著就是磕頭也不知道磕了幾個,“民女玷污皇家清明,本不該來,但不敢叫皇家血脈流落在外,故此才不得不來……”

    林雨桐不等她說完,就叫碧桃過去將人扶起來。

    看得出來,她很害怕,這些話還不定是鼓了多大的勇氣才說出來的。這會子整個人跟虛脫了一樣,頭上的汗不停的往下淌,牙關都在打顫。

    這還怎么問話,再問下去,人就能直接給暈過去。

    “先帶下去,喝一碗安神湯再來問話。”這邊才安撫住這個,外間又傳來孩子的哭聲。

    這姑娘巴巴的瞧著外面,好似害怕林雨桐不叫她見孩子似得。

    林雨桐擺擺手,叫碧桃將這娘倆都給帶下去。這才想起什么似得問董小宛,“那小姑娘像誰?”

    小姑娘?

    董小宛懵了一下,“哪個小姑娘?”

    “懷里抱著的那個。”還能是哪個,“就是夏氏生的那個。”

    宗室姑娘姑娘的說夏氏,連問哪個都不知道了。

    可董小宛更迷糊了,“我跟娘娘說過,夏氏生的是女兒?”

    難道不是?

    林雨桐一拍腦門子,自己還是先入為主了,一聽姓夏的,一聽濟南,心里想到的就只有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了。想到夏雨荷,自然就想到了夏紫薇,還以為剛才哭的就是這位夏紫薇格格呢。

    原來不是!

    可不是更糟了!這一個閨女就算是認錯了也沒什么,一副嫁妝就嫁出去的事。這要是個兒子,尤其是在弘歷那邊一個孩子都還沒有的情況下,突然出現了一個阿哥,在外面出生的長子。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

    怪不得十三爺那么鄭重其事呢。真正的難處在這里。

    五爺不好露面,估計也是因為這個。

    這是不好管。就算這孩子是真的,你說給弘歷弄這么一個長子,給皇上找這么一個出身的孫子來,好看嗎?況且這里面還夾著富察家,烏拉那拉家呢。

    一個嫡福晉,一個側福晉,都沒生呢。

    然后空降一個長子出來,這兩家還不得惱了。

    更要命的是,誰能證明這孩子是真的,誰又能證明這孩子一定是假的。

    萬一哪里弄錯了?

    正琢磨著呢,那邊就報說弘歷兩口子進園子了。

    弘歷這半年過的還算不錯,經濟上因為忽悠了白蓮教一次,所以錢財還算充沛。再加上協助辦理白蓮教的事情,處理林平一案和呂留良一家被殺案,很是出一把風頭。

    但要說到高興,那弘歷還真沒有。

    在刑部的牢房里,他見到了那個叫麻姑的女人。

    回去之后就吐了,心里也把白蓮教恨的要死,爺是那么好糊弄的?

    親自下手秘密的審了幾個人,他的心就一點一點的往下沉。從種種跡象上看,當初那事,自己能那么相信,白蓮教固然可恨,但自己身邊的人若不是動了不該動的心思,自己也不會輕易的就那么掉到那么一個大坑里。

    將自己當成傻子的,又何止是白蓮教。

    想想高氏屋里平白出現的那幅畫,再想想福晉在其中說的話,做的事。樁樁件件都是意有所指。

    他都不敢再往深了審了。但心里卻清楚,這事上自己那賢惠的福晉并不清白。

    再想想她的動機,就不由的想到自己的額娘。想到那種種的不愉快,他就明白了。福晉哪里是賢惠,她最是個心里有成算,面上卻能不不動聲色的。

    這樣的人睡在枕邊,哪怕是睜著眼睛都會害怕。只覺得跟條毒蛇似得就盤在身邊,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撲過來咬一口。

    因此,最近夫妻倆的關系不算是多好,歇在側福晉那里多謝,也慢慢的開始去富察格格那里和高氏那里了。前幾天福晉說皇阿瑪要離京城了,咱們過去住的離園子近便些,也好相互有個照應。她提議說還住富察家的別院,弘歷沒同意。心里卻想著,明知道自己缺這里的院子,真有心對自己,直接將地契送過去我還能短了你的銀錢了。于是就叫吳書來先拿銀子去園子跟前看看,誰家有意賣,哪怕買個小的也好。總之就是不跟福晉去富察家住。

    吳書來回來哼哼唧唧的,最后才知道,富察家將他們家的別院隔出來一部分,當做陪嫁專門陪給自家福晉了。這是去年的事了,就是他們以前住的那一塊。可福晉什么也沒說,只說是去住她娘家的院子。

    要不是自己要買院子,吳書來跟人家打聽的時候,聽了一耳朵,自己還不知道被隱瞞到什么時候。

    這事不大,但想起來卻叫人覺得寒心的很。

    福晉她這是對他這個男人半點信任都沒有吧。

    到底是自家買了院子,前兩天剛搬過來。本來也想叫烏拉那拉氏和高氏這幾個跟過來的,但福晉以皇后不喜為由,不叫帶。

    這話有道理,他也不反駁,也真的就沒帶。

    但到底也沒去福晉那里,倒是把她帶來的一個丫頭給幸了。那丫頭瞧著有些眼熟,以前好似跟著高氏的,如今是福晉的洗腳婢。

    呵!好一個福晉,面上賢惠,可對高氏還不是極盡羞辱之能事。把高氏的貼身婢女貶為洗腳婢,這就是她的大度。

    心里不自在,早上起來就叫富察氏給魏氏收拾屋子,算是正式收房了。

    福晉的臉色當時就不好,如今瞧著也不好,已經進了園子了,弘歷壓低聲音警告,“福晉好歹將臉上的表情收一收,這是做什么?到皇額娘這里來也擺臉色,你是給誰瞧呢?”

    富察氏扭臉:“爺好沒道理!我是做什么錯什么?有什么說出來,也好叫我明白。如今您這樣,我都不知道哪里又做錯了。那刑部審案子,還給犯人辯白的機會呢。您就這么黑不黑白不白的給我定下罪名了。您說我冤不冤,就是一頭碰死在爺眼前贖罪也行,好歹叫我知道是怎么死的。這要求也過分嗎?”

    弘歷扭臉深深的看了富察氏一眼,什么話也沒說,大有你愛怎么樣就怎么樣去。

    富察氏垂下眼瞼,心里多少有數了。

    就是當初那事,其實皇后已經知道了。要說她有多怕,那真沒有。皇后不也這訓誡了一番,多的話什么也沒說嗎?

    皇后挑明的時候,她就真知道錯了。當時她是一點也沒想到這里面的事情會這么復雜。可是已經做了也沒什么好后悔的。哪怕被弘歷發現了又如何,到底給他們母子中間種下刺了。

    看著弘歷疾步而行,將自己甩在身后,富察氏咬著嘴唇,面色一點一點變白。皇后當時是怎么說的?她說,自己的虛情假意跟弘歷的多心多情到底哪個更高尚?

    那話不怎么動聽,她不愿意想起來,原話也記不住了,但大概的意思就是這樣吧,

    這是自己的虛情假意得到的回報嗎?

    那還真是活該了。

    弘歷在林雨桐面前一點也沒隱瞞跟富察氏不合,他走在前面就先進去了,富察氏是后到的。

    兩人這么進來,林雨桐還能看不出兩人鬧了別扭了?

    真是!

    “都坐下吧。”她沒興趣管兩人之間又是為了什么,只問弘歷道:“你在濟南是不是認識一個姓夏的姑娘?”

    濟南?

    姓夏?

    弘歷先是搖頭,“兒子……”正說不記得,就聽屏風外傳來一聲咳嗽聲,是吳書來的聲音。他不能在里面伺候,只在外面候著。只怕是聽見里面的問話生了,這才提醒了自己一聲。

    難道認識?

    弘歷隱隱約約的想起來是誰了,就是那個在雨夜里去的那戶人家,那家姓夏嗎?

    他的臉一紅一白的,回來事情一多,把這一茬給徹底忘了。

    “兒子……”弘歷噗通一聲給跪下了,“兒子一時糊涂。”

    “糊涂?”林雨桐氣的心口疼,“你是糊涂嗎?你是混賬!”

    弘歷嚇的不敢抬頭,富察氏也不敢坐著了,只跟在后面默默的跪下。

    林雨桐叫董小宛,“將四福晉扶起來……”沒道理男人在外面沾花惹草,家里的女人跟著一起受罰的道理。

    富察氏就著董小宛的胳膊起來,站在那里只不敢動。心說臨幸了一個姑娘,皇后也不該發這么大的脾氣吧?

    “那是個小戶人家的姑娘!”林雨桐指著弘歷就罵,“但你的禮義廉恥都學到狗肚子里去了。你這轉身就走了,你叫人家姑娘怎么辦?你知道婚前失貞的姑娘是什么下場嗎?那就是個死罪。不用過官府,家里族里就能直接給處決了。你爽快了一時,但你險些要了人家一條命。”

    人命?

    “出人命了?”弘歷面色一白,“難道真的出人命了?何至于?”

    怎么不至于?

    林雨桐正要說話,隔壁角房里傳來一聲尖厲的嬰孩的哭聲。

    弘歷兩口子都愣住了。小七他們都已經大了,這四個乖的很,很少有這么哭的時候。再說,快兩歲的孩子不是這個哭聲吧。剛才進來的時候也瞧見了,弘晟跟奶嬤嬤正帶著四個小的在院子里玩呢。

    這肯定不是他們的哭聲。

    這宮里再沒別的孩子了。弘晝家的已經帶去塞外了,也不可能是。

    那能是誰呢?

    林雨桐看了兩人一眼,低頭叫弘歷起來,然后才看董小宛,“把人帶進來。”

    隨著嬰孩的哭聲越來越近,富察氏的面色越來越白,這孩子該不會是自家爺的吧。

    怎么會這樣?

    弘歷心里如何不是這個想法。但對于他而言,真是不想認下這個孩子的。

    他的眉頭皺的緊緊的,回頭看過去。

    就見門口有人半扶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子,這女子一進來,就癡癡的盯著他瞧,他眼里閃過一絲不忍。這女子跟當初在大明湖畔見到的姑娘還是有些差別的。那時這姑娘雖然也纖瘦,但到底沒如今這幅羸弱的樣子。又見她一身素服,頭戴白色絹花,想來是家里的至親去世了。帶著熱孝抱著孩子進京城,一路上千里迢迢的,著實也是不容易。

    她懷里抱著個孩子,用青色的棉布做的襁褓,包裹的嚴嚴實實,也瞧不見,孩子在襁褓里哭的撕心裂肺,叫人聽的心酸的不行。

    弘歷求救的看向林雨桐,“皇額娘……這……孩子這個哭法……”好像不對啊!

    他見過四只小的哭,也見過弘晝家的小侄兒哭鬧。沒一個是這樣的。

    董小宛得到林雨桐的示意,就過去,“將孩子給我,我找奶娘去,給孩子喂點奶。”

    這姑娘卻將孩子抱的更緊了,仿佛害怕誰將孩子給搶走一樣。

    董小宛求救的看向弘歷,“只怕四阿哥要她才會給。”

    弘歷只得笨拙的伸出手去,那女子眼淚一下子就下來,“……公子……不是……是四阿哥,小女可算是找到你了……”

    弘歷胡亂的點點頭,被孩子哭的頭更疼了,“你先把孩子給我,咱們好說話。”

    “這是我給阿哥生的兒子。”這女子臉上綻放出笑容,“您瞧瞧跟您像不像?”

    富察氏面色難看的很,在自己面前來這么一出,當自己是什么?欺人太甚!

    弘歷只僵硬的笑笑,將孩子到底給抱過來,只匆匆的看了一眼那孩子,瘦小瘦小的,頭發枯黃,他微微皺眉將孩子遞給董小宛,見這姑娘一副焦急的樣子眼神跟著孩子而去,好似下一刻就要撲過去就搶一般,趕緊攔了,“只是給孩子去喂奶了,你先坐下。別吵著皇額娘。”這邊還有小七他們呢,再把這四個給嚇著了。

    這女子就順手拉了他的袖子,猶豫了一下就輕輕點頭,“您是孩子的親爹,自是不會害孩子的。”

    富察氏皺眉,又小心的看向皇后,這女子口口聲聲自家爺是孩子的親阿瑪,可皇家的血脈是那么好認的?

    林雨桐示意他們都坐,也不問弘歷了,知道問也問不出來,他把這事看的就跟在路邊隨便摘了一朵野花似得,哪里會記的其他。于是干脆叫張起麟出去,直接將吳書來叫來,厲聲呵斥道:“說清楚,要是敢又半點隱瞞,拉出去先打一百棍再說。”

    吳書來哪里敢說?只跪下將頭磕的梆梆梆直響,就是不敢答話。

    弘歷尷尬的笑笑,“您問兒子就是。這蠢奴才能知道什么?”

    林雨桐臉一變,直接喊道:“來人!將這奴才拉出去打!死活不論!”說著,不看瑟瑟發抖的吳書來,“跟著主子出去,不知道規勸,全由著主子的性子來。他說要殺人,你不光是幫他遞刀,還幫他埋是吧。既然不想說,那就以后都不要說了。”

    吳書來這才知道怕了,低聲叫:“阿哥爺……救救奴才……”

    蠢材!

    沒發現皇阿娘就是嚇你的嗎?哪怕有犯了事的奴才,皇額娘都是直接送了慎刑司,什么時候見她直接處置過奴才的?

    沒有!一個都沒有!

    弘歷正想著起身跪下回話的時候,那女子從邊上閃出來,又跪了下去,跪在林雨桐正對面,“娘娘!這不是阿哥爺的錯,都是民女的錯……”

    一聽這臺詞,林雨桐頭皮就炸了。

    “你別說話。”林雨桐粗暴的將人打斷了,“我問你答,問你什么你答什么?”

    夏氏嚇的不敢言語了,只點點頭。

    富察氏眼里閃過一絲輕蔑,然后又看向坐在那里一臉尷尬帶著幾分無地自容的弘歷,想來他這個時候也后悔的很。覺得這個女人丟了他的人了吧。

    皇家哪怕是個侍妾格格,也沒有這么粗鄙的。

    他看女人的眼光是不是有問題。這么一想,心里就覺得挺惡心的。自己畢竟是是他求來的,還是非她不娶的那種。

    林雨桐將坐在下面三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皺眉先問夏氏,“你是什么時候見到弘歷的?”

    “去年五月十三。”夏氏的臉猛的就紅了。

    “那時候知道他是誰嗎?”林雨桐又問了一句。

    夏氏搖搖頭,“不知道。那晚可能是阿哥爺急著要走,沒跟我說就離開了……”說完又怕誰誤會似得,趕緊補充道:“但阿哥并沒有負我,給我留下了東西了……”

    說著,就看向一邊的董小宛。

    董小宛馬上就明白了,回稟道:“這姑娘進院子的時候隨身帶著個不大的包袱,不叫咱們動。但咱們沒查,帶進來不合規矩。就在外面放著呢。”

    “拿進來吧。”林雨桐看了一眼一臉疑惑的弘歷,心道,看來弘歷也不知道有這么一碼事吧。

    是啊!弘歷是不記得有這么一碼事的。他朝跪在一邊盡量降低存在感的吳書來看去。吳書來隱晦的搖頭,意思是并沒有。

    可等東西拿上來了,包袱被董小宛打開,弘歷的表情就精彩了,他想起來了,那天晚上不是下雨嗎?吳書來還專門出去給他買了成衣來。他當晚在那里就把衣服在那姑娘房里給換了,可舊衣服去卻都扔下了。根本就沒帶。

    誰能想到這姑娘把這當成了信物。

    話說,那衣服上是不是有什么能證明身份的印記呢?

    林雨桐將衣服一件一件拿出來看,雖然做工都不錯,要是在宮里叫人查是能查到弘歷那里去的。但是一個遠在濟南的出身小門小戶的姑娘,是怎么從這里面看去弘歷的身份的?

    再翻了一遍,荷包玉佩都沒有,看來弘歷不蠢,隨身的東西都帶走了。腰帶也不是黃帶子。

    將這些一件一件的擺在一邊,最后一件青布抱起來的小物件叫林雨桐皺眉,她打開瞧了一眼,是一把折扇,里面的字跡如新,是一首詩,落款正是弘歷的印鑒。

    林雨桐皺眉,將扇子扔給弘歷,“是你的?”

    弘歷拿起來一瞧,就搖頭,“那晚下雨,這紙扇放在身上,該是濕的才對。這明明保存的很好,一點水跡都沒有……這絕對不是兒子留下來的……”

    說著,就看向林雨桐。

    兩人視線一碰,就都明白了,這夏氏上京,只怕是有人攛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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