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东方文学

斂財人生[綜] 1429.江湖有你(1)三合一

作者/林木兒 看小說文學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江湖有你1

    林雨桐皺皺眉沒睜開眼睛,可鼻子里都是血腥味兒耳邊是刀劍相撞的聲音。她一個激靈就掙來眼睛好似這次來的情況有些大不妙。幾乎是本能的她就想起身只靠聽的聞的就知道這地方不是久呆之地。

    可這一動就發現不對!想起身起不來肚子礙事的很!等等!肚子礙事她的手先摸在肚子上高高隆起的位置顯示她現在是個身懷有孕的婦人。怪不得呢!覺得死活起不來!心里叫苦但還是得先弄清楚自己的情況吧先給自己把脈,脈象顯示,這原身懷孕八個月了是女胎。胎動有些不穩,只怕要早產。

    她掙扎著睜開眼睛,想看看周圍的環境。若是允許,或可針灸先穩住胎才好。可這睜開眼睛卻發現,眼前的樹枝近在咫尺。樹枝擋在她的眼前斷處是新鮮的,不知道是什么野果樹的樹枝吧,因為上面的花剛落米粒大小的果子剛冒出一點。從這上面判斷的話如今該是四五月份的樣子吧。

    這樣的觀察完全是本能也不過是一個眨眼的工夫她的注意力就收回來了,從樹枝的縫隙看出去,就發現情況比想象的還要復雜,外面是三方混戰。

    這三方比較好認,其中一撥是一群和尚。還有一撥不看衣服,只看頭上的發式是那種中間剃禿了,邊上的頭發隨意的披著的那種樣子,只在書上看過類似的記載,要是沒記錯的話,這該是叫髡發。遼金元時期契丹大部分是這樣的發型,便是清朝,林雨桐也一直認為這是髡發的一種延續。如今當然是沒有辮子,剩下的頭發散著的,那肯定是清之前了。

    可具體的年代,林雨桐無法確定。

    而最后一撥最顯眼的人,個個都是緊身黑衣,蒙著面,手持大刀,很是兇悍。

    這樣的條件能針灸嗎?便是想摁壓穴位都不能,一動就是死。而再加上這具身體是個弱女子,懷著身孕不說,怕是一兩天都沒正經吃飯了,這么睜著眼,都覺得發暈。可如今顧不得這些了,有人將原身藏在樹枝背后,外面三方卻在這里混戰。可這種情況,自己根本就分不清楚,誰是友誰是敵。心里著急,強迫自己冷靜細看這些人的路數,很快就發現這些和尚的功夫倒像是出自少林。這倒是叫她心里一動可還沒有來得及細想,很快的,局勢發生了變化。那些髡發人和黑衣蒙面人,突然聯起手來,合力對戰和尚。二對一的情況下,戰局瞬間變了。

    林雨桐很快意識到,很可能和尚才是原身的友,其他兩撥人都是敵人。

    可現在怎么辦呢?

    以二對一,和尚們明顯不敵。

    正在想對策呢,就突然聽的有人喊了一聲:“師弟,帶著人先走!”緊跟著,僧人中有五人從戰團中撤了出來,朝這邊奔來。

    林雨桐迅速的取出匕首,藏在袖子里。此時,她誰也不敢相信。

    一眨眼的時間,幾人近前了。有三人背朝這邊面朝打斗的那個方向,這是在戒備。其余兩人霍開樹枝,一個瘦高的見林雨桐醒了,只微微愣了一下,拉起林雨桐就走。

    而林雨桐起身的一瞬,才看見邊上還有個草堆子,那個明顯是領頭的和尚里面還背出一個人來。此人比自己的樣子還狼狽,身上還有傷,瘦骨嶙峋的,是個男人。

    他好像意識并不清楚,被和尚背在身上,還是扭臉朝林雨桐看了一下。這一眼,叫林雨桐渾身一震,是四爺。

    她的心提了起來。和尚問說:“夫人能走嗎?”

    能!必須能!

    手扶著八個月的肚子,渾身卻沒有一絲的力氣。不知道這是多久沒有吃飯了。腳一沾地,就鉆心的疼。但這挺著肚子,別人背著也不方便。

    這樣趕路肯定不行,兩個和尚一邊一個,架著她腳不沾地的朝前狂奔而去。

    后面是追兵,前面不知道通向哪里。山林里各種藤蔓灌木,根本就走不快。

    這么下去肯定不行。逃是逃不掉的。

    往前走了半個時辰,卻已經能聽到后面林子里鳥雀群起而飛的聲音。這說明人家追來了,林子的鳥被驚了一次剛穩下來,又被驚起了。

    而林雨桐呢,此時感覺肚子一墜一墜的,身下猛的一濕,這是羊水破了。

    生,就在眼前。到時候孩子一哭,都是要死的命。

    她掙扎著道:“放我們下來,原地將我們藏好,你們先走”

    領頭的和尚背著四爺不撒手:“要不夫人先安頓,我帶著貴人”

    林雨桐心里突然一跳,恐怕要不是這個女人身懷有孕,早就被丟下了。不是和尚沒有慈悲心,那便是他們覺得,四爺原身的身份很要緊。什么都能舍棄,也要護著他離開。

    四爺當然不敢真的昏睡,聽桐桐那么一說,他就輕輕拍了拍背著他的和尚的脊背:“找地方藏我們你們走”

    追的人自然就追著他們去了。以他們的能力,逃出去一點問題沒有。自己和桐桐等追兵過去了,自然也就逃出升天了。

    “不要猶豫”四爺又催:“快,要不然一個都活不了”

    領頭的這才道:“好!”

    五個人,將四爺和林雨桐塞到一處山石的縫隙里,邊上都有藤蔓灌木,只要不出聲,是不好被發現。

    林雨桐又道:“麻煩幾位大師,不用跑的太快,也不用急著回來看我們不遠不近的吊著”

    這是最保險的做法。

    領頭的應了一聲,帶著人幾個起落,徹底的消失了。

    而四爺看了一眼林雨桐,林雨桐立馬給了他一個安心的表情,他才徹底的暈過了。

    林雨桐想給四爺看看傷情,可這該死的夾縫卻不好移動。肚子又一陣陣的陣痛傳來,幾乎要叫人窒息過去。她盡量的放緩自己的呼吸,等著追兵過去。

    又是一刻鐘過去了,才遠遠的聽到腳步聲。這些人的腳程放的慢,感覺他們也是在一邊追,一邊找人,防著對方將人安置在半路上。

    林雨桐豎起耳朵聽著,隱隱還能聽到他們說話的聲音。不是漢語,聽起來有些熟悉,感覺像是說滿語的感覺,但卻也不完全一樣。

    連蒙帶猜的,她大致聽明白了,這些人說:沿途沒有什么發現,繼續往前。

    林雨桐就更不敢動了,眼看著這些人近前。然后很快的,這一撥人快速的離開了。叫她覺得奇怪的是,這些人并沒有搜查。這叫她的心提了起來,過去只怕不是全部的人。

    果不其然,足足有小半個時辰了,才有非常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不大功夫,有三個人留著髡發的人手里拎著彎刀,地毯式的往前搜。

    林雨桐知道,這次只怕沒這么好的運氣躲過去。

    低頭看了一眼四爺,見他臉色潮紅,嘴唇干裂,只怕是外傷引起了發熱。別說叫他動一動了,只怕是叫也未必叫的醒。

    而她的肚子,越發的疼痛起來。陣痛越來越密集。她咬著嘴唇,轉動著身體,把四爺擋在里面,然后面對著外面的方向,手里不光是有匕首,還拿出了小弩。

    有人靠近了,一點一點靠近了。林雨桐不能動,雖然能快速的用小弩遠程射殺了這個人,但其他兩個呢,從現在這個視角,根本就看不見兩人。一旦先殺了這個,那兩個人會如何行動不好估計。她打算先不動,看看再說。

    外面的人長著五短的身材,拿著彎刀四下里扒拉,然后在林雨桐的視線里,停下里腳步。林雨桐看的很清楚,這人發現了外面的腳印,是僧人穿著僧鞋的腳印。

    他咦了一聲,打了一聲口哨,就四下里看起來。最后把視線對準了這邊,隔著縫隙,對上了林雨桐的眼睛。

    這人咧嘴一笑,朝前走了幾步,抬起腰刀,將眼前的藤蔓霍開,然后又是哈哈一笑:“還是個美人。”

    會說漢話,漢話說的還很好。

    然后他扭臉叫他的同伴:“過來!人在這里有艷福了,再不過來我就占了先了”

    不等扭臉過來,林雨桐握著匕首朝他的后心捅了過去,只輕輕一聲悶哼,就要了這人的性命。

    林雨桐喘著粗氣,慢慢的出來,然后躺在地上,將這死了的人蓋在她的身上,還抓了一把草握在手里,擋在此人背后的傷口上。安排好后,嘴里這才發出嗚咽之聲,腳不停的扒拉著周圍的草,遠遠看著,像是做什么劇烈的活動而引起的搖曳。

    果然,不遠處的兩人就說話了。帶著幾分說笑的語氣,“這小子急色,急吼吼的就弄開了”那個說:“之前我瞧見一眼,是個美人”

    腳步快速的移動,很快的,兩人就慢慢的出現在林雨桐的面前。

    兩人沒發現防備,只看見同伴附在女人的身上。趁著這個空檔,她快速的對準了其中一人的脖頸,按下的機關,然后迅速轉移對準另一個人,再摁了一次。兩人捂著脖子,瞪圓了眼睛,然后慢慢的倒下。

    林雨桐狠狠松了一口氣,只覺得渾身的力氣都用完了,伸手想推開這個死人都不能。咬牙用了吃奶的勁,這死人是推開了,可身下猛的一疼,然后緊跟著覺得一松得了!孩子冒頭了。

    摸索著將下身的衣服解開,悶哼一聲,自己伸出手,將孩子給接生了下來。這些都做的順手極了,甚至還把孩子放在腿上,撐起身子從死人的身上劃拉了衣服下來,破布片好歹先把孩子包上。

    勉強處理好自己,硬撐著起身,把孩子放在石頭上,把自己外面穿的外套解下來把孩子包了幾層。這孩子是早產的,四五月份的山里,太涼了。孩子的哭聲弱的很,貓兒叫似的。這會子暫且顧不上,得先給四爺喂藥再說。她先將藥含在自己嘴里,嘴對著嘴的給四爺喂下去,然后把傷口用衣服的內襯給包扎了。這才將孩子抱來放在四爺的身上,扶著石頭起身趕緊給外面撒上一些藥粉,遮掩些血腥氣。

    這里剛殺了人,又生了孩子。很快的,只怕這味道就能引來野獸。這藥粉只能暫時發揮一點作用,時間長了,風一吹,藥味全散了,野獸還得過來。

    所以,得趕緊找個地方躲起來。

    自己剛生完孩子,四爺沒醒,還有一個嗷嗷待哺的孩子,這可真是不給人活路了。

    她快速的砍下兩個胳膊粗細的樹枝,然后用藤蔓想捆一個擔架出來,主要是得要把四爺放上去。不是不想拿別的東西出來用,可她總感覺,事情不那么簡單。之前的和尚會不會再度返回,或者暗處還藏著什么人沒有。她得利索的做出個掩人耳目的東西才成。

    結果東西還沒做好呢,就有響動傳來。剛抬起頭,幾道身影先后就到了。

    先到的是穿著素淡的中年婦人,身后跟著的是幾個道士模樣的人。

    那中年婦人看著林雨桐,再看看那個發出哭聲的嬰孩,就皺眉問道:“是男是女?”

    林雨桐不知這些人什么來路,但以這些人的身手,自己根本就不能如何。哪怕是用藥,也得找恰當的機會。在沒明白是敵是友的情況下,她得老實的叫對方放心才成,于是便道:“女孩。”

    這中年婦人臉上的神情緩了緩:“那好你帶著孩子跟我走”說著,又皺眉看向四爺:“至于這個臭男人,叫這些臭道士帶走吧”

    別啊!你誰呀?來了就這副樣子。

    林雨桐當然不愿意,撐著石頭起身,將石縫遮擋起來:“敢問您是何方高人?”

    這婦人看林雨桐,卻沒有回答,只問道:“此前,可是你在山中點火起煙求救的?”

    并沒有!我并不知道山上有人。

    林雨桐這么想的,緊跟著愣了一下就明白了,怕是之前走的那幾個和尚有僥幸活著的,還知道這一片的情況,發了求救信號。這要不是自己和四爺來了,這原身二人必是死局。許是唯一僥幸的便是那個孩子。

    林雨桐忙將事情說了:“還請打發人再尋一尋,可有少林的大師負傷或是遇難。”

    那些道士有兩個人迅速的離開了,林雨桐不看婦人,只看那道士:“敢問諸位仙長”

    “不敢當。”從后面走出一個三十上下的道士,“重陽宮郝大通。”

    重陽宮?郝大通?

    林雨桐的腦子一瞬間就炸開了,重陽宮,全真七子之一的郝大通,再加上張嘴閉嘴都是臭男人的中年婦人,她不由回頭看看躺在四爺身上的那個女嬰。如果原身兩人都死了,那么這兩撥人帶回去的必然是一個女嬰。

    那這個女嬰是誰?

    她試探著問:“這里可是鐘南山?”

    郝大通點頭:“正是鐘南山。”

    鐘南山重陽宮活死人墓

    難不成眼前這個女人是林朝英的丫鬟?

    這婦人見林雨桐打量她,她就皺眉看林雨桐:“還未請教夫人是何人,怎會以此等模樣在此地”

    林雨桐也不知道如今這個身份是誰,她反問對方:“林朝英林女俠”

    這婦人面色一整:“怎的知道我家小姐名諱。”說著打量林雨桐,“還未請教夫人貴姓”話誒說完,林雨桐就覺得撲面而來一股子威壓,她頓時就頭疼欲裂,根本來不及思考,就直接道:“林林雨桐”

    一說完,一股子威壓撤了出去。聽對方問說:“你來這里是你是小姐家的后人?”

    林朝英家的后人?

    林雨桐沒有說話,如果這樣的誤會能暫時叫自家脫離險境,那是再好沒有的事。她看著這婦人,慢慢的閉上眼睛,朝后倒去。她沒裝暈,但確實是體力不支了。

    她喘著粗氣,看著婦人:“不要分開給一間草屋容身即可”說完這話,是真的就昏睡過去了。

    再度醒來的時候滿嘴苦澀的味道,是被人灌了湯藥了。睜開眼,左右看看,還真就是一間草屋,地上鋪著干草,四爺在里面躺著。從衣領上的痕跡看,也被人灌過藥了。她不放心,伸過去摸了脈,見脈象尚可,雖然傷勢不見好,但也已經沒有生命危險。回來又給自己號脈,確定服過對身體有益的湯藥,便放下心來,至少這些人沒有歹意。

    再看這邊,是一個小小的襁褓,孩子睡的正香。想來孩子是有人喂過了。

    心里松了一口氣,見屋里沒人,也聽不到外面的動靜,干脆就起身,左右看看,把草屋的情形看分明后,安下心。她給四爺喂了藥,又自己吃了藥。想來再有個半天時間,四爺也該能醒過來了。

    回過頭見孩子睡的也安穩,她就起身,得看看這是哪里吧!

    推開草屋的門,入眼的還是一片山林,只屋前十幾步是空曠的草地,一腳踩進去,草的深度能沒過腳踝。再往前走,一股涓涓細流隱在草地中間,差點一腳給踩進去。環顧一周,不見任何人。

    林雨桐心里暗罵一聲,四周都是野林子,草地里還有兔子竄來竄去,那林子里能沒野獸嗎?兩個大人病的糊里糊涂,還有個孩子就那么躺著。草屋的門就是木頭釘起來的破門,形同虛設。這要真有一狼來了,大人怎么樣先不知道,孩子非叫狼給叼走不可。

    本來還想走遠些看看,可如今這境況,是萬萬不敢離開的。在周圍撿了一些散落的枯枝,全都抱回去,一直出來了五趟,草房堆了半間了,暫時夠用,這才不撿了。回來坐在四爺的邊上見他癥狀無異,又看了孩子。孩子尿了,林雨桐抱過來要給換尿布,襁褓一解開,她就不舒服的哼唧。如今也沒尿布給換,只能把衣服的內襯扯下來先用著。山里還是太冷了,這么著下去肯定不行的。孩子一醒來,就有些不怪,只能叫躺在懷里晃悠著。低頭見孩子的嘴不停的嘬,怕是餓了。沒哭,但想來離哭也不遠了。她摸了摸胸口,原身不知道多久沒吃飽飯了,這身體狀況能有奶才見鬼。

    正想說不行再拿點東西出來,好歹孩子別餓著吧。結果外面就傳來極輕的腳步聲,到了門跟前,林雨桐才聽見的。門被推開,進來的是個貌丑的老婦,手里拎著一個不大的包袱,好似對林雨桐醒來一點也不意外,她憐愛的視線落在襁褓之上:“包裹里有水囊,囊里面是給孩子的羊乳,有碗有勺,孩子餓了就給孩子喂吧。”

    可冷的羊奶并不能給孩子直接喂的。

    林雨桐現在是哪里也不能去,很多東西也不能拿出來用。她只得求人家:“鐵鍋或是陶罐,給我們送一個也行。”她從手指上擼下一金戒指遞過去:“勞煩了。”

    有鍋或是陶罐,能熱東西,孩子先不用餓著。

    這老婦愣了一下,沒收東西,只道:“等明日吧,明日給你送來。”然后人家不多留,說走就走。

    得!誰也指望不上。

    打開包裹,除了水囊和碗勺,就是一床小被子,還是給孩子預備的。但是水囊里的羊奶確實是冷的。

    正想著怎么著能給羊奶加熱呢,就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夫人可醒了,師傅讓我來給夫人送點東西。”

    從門縫里看出去,外面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道童。

    林雨桐在里面應了一聲,那道童就說:“東西在外面,小道告辭。”

    送了東西不理人,又一個莫名其妙的。

    門外放著一個罐子,一個布袋子。罐子里是已經熬好的米湯,布袋子里有些小米,又有一個紙包,包著大約半斤的粗鹽。

    林雨桐狠狠的松了一口氣,把米湯自己喝了一半,給孩子喂了一回,再剩下的都給四爺灌進去了。騰出罐子,點了火堆,把羊奶倒到罐子里熱了,才把孩子給喂飽了。

    她又偷著吃了東西,等到天快黑的時候,給罐子里提了一罐子的水放在屋里的火堆上,然后從外面滾了一個幾十斤重的石塊回來,得把這破門堵上。晚上來了野獸可不是鬧著玩的。

    只干了這點活,回來就跟活不成了一樣,氣喘吁吁的,胳膊腿都在抖。

    今晚上她是不敢睡的,抱著孩子,守著四爺,給柴火堆里隨時添上一點柴,叫火不滅就行。外面起風了,林間風聲颯颯,間或傳來夜梟和狼叫的聲音,她更是連打盹都不敢了。坐在這里,想找原主的記憶,可該死的,這原主死的也太徹底了。腦子里竟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沒有。這得多絕望,多不想活才會如此!

    可這卻苦了自己了。

    有重陽宮,有疑似林朝英和活死人墓,她就判斷,怕是不是神雕?

    可神雕的話時間又不對,因為那中年婦人還活著。

    難道是射雕?這倒是有可能,兩故事前后是連續的,這么算的話不是射雕也離射雕不遠。

    而且,林雨桐總是覺得,要是自己和四爺不來,那原身必死。這個孩子是不是得被那婦人抱走,那她是誰呢?李莫愁還是小龍女?

    亦或者是自己想多了?或許這個孩子原本也該是跟兩個原身一起死了的呢?

    這么想著,就把這一茬事拋開,不管是誰,或是兩個都不是,這都跟自家沒關系。有關系的是,四爺這次的身份好像有點麻煩。若是按照射雕的時間算的話,如今該是南宋、金和蒙古這樣一個局部統一的格局。先不說蒙古,只說南宋和金吧,如今兩國的分界線是以秦嶺淮河一線。而如今所在的鐘南山便是秦嶺的一段。也就是說,自家所在的位置,是在金和南宋的交界處。對兩國來說,這都是邊陲。

    照這么看的話,之前追殺原身的一撥里,就有一撥是金國人。怪不得是髡發呢,金國人本就是女貞部落。可這不管金國人是什么打扮吧,反正金國人這是要把原身趕盡殺絕的,如果是貴人,可對方卻沒有絲毫的尊重之心,見了女眷,竟是要非禮,那這到底是個什么身份。

    還有那黑衣人,藏頭露尾,卻偏偏像是跟金國人有某種默契。

    更怪異的事,抵死保護他們的,是少林武僧。

    奇怪吧?!

    這是種什么奇葩身份,或許只有等四爺醒來,才能給自己答案。

    四爺這會子像是掉入深淵之中,身體疼痛,偏記憶亂七八糟的一股腦的涌來,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才醒過來。身邊是桐桐,桐桐攥著他的手,他一下子安穩起來了。眼睛才睜開,熟悉的水的味道就進了口腔,溫熱的劃過咽喉,五臟六腑都跟著熨帖起來。

    “別急著起,身上的傷不輕。”林雨桐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摁在四爺的肩頭,叫他躺好。

    四爺左右看看:“那些僧人呢?沒一個人活著的!?”那桐桐是怎么把他弄到這里的?

    林雨桐搖頭:“應該是還有人活著,只是不知道人在哪里?”或許是負傷了,被重陽宮的道士帶去療傷也不一定。

    四爺閉了閉眼,看著林雨桐就笑:“這次只怕有點麻煩。”

    “你有記憶?”那可太好了,“這兩人到底是誰啊?”

    隨著四爺的講述才知道,這次的身份不是一般的坑。

    靖康之難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宋徽宗宋欽宗父子倆,被金國俘虜了。包括宋朝的宗室后妃等等,全都擄走了。

    這宋欽宗原本有兩子,鄭皇后所出的趙諶,德妃所出的趙謹,按照趙謹的出生年份,他該是出生在被俘的路上。而這宋欽宗,在金國做俘虜的時候,她的才人鄭慶云又給他生了一子,取名趙訓。

    林雨桐對這個知道,看史書的都知道。當時后妃都被擄走了,鄭皇后不堪受辱自殺了。其他的女人的遭遇不說也罷。南宋的第一任皇帝趙構,他的親媽韋氏連同他的四個女兒都成了俘虜。他不也一點辦法都沒有嗎?后來金國為了跟南宋緩和關系,在宋徽宗死后,把宋徽宗的梓宮連同韋氏一起被送回南宋了。知道韋氏能回去,當時宋欽宗給韋氏跪下,說了,回去之后一定得給我弟弟趙構捎話,就說只要能把我贖回去,我就去做道士去。反正肯定不染指皇位,你放心吧。只要救我回去就行。可韋氏這一回去,就杳無音訊。

    看史書的時候就覺得這位宋欽宗不是被逼的沒法子了,就是腦子天真的不行。瘋了才把你弄回去,這誰是正統還說的清嗎?況且,朝中一直念叨著要迎回二圣的大有人在,像是岳飛這樣的,不是少數。

    而更要命的是,趙構沒兒子。只有過一個兒子早年還夭折了。四個閨女都俘虜都帶走了,路上就夭折了三個。因為沒有兒子,所以得從宗室里過繼養子的。這個時候,宋欽宗的那個三兒子,叫趙訓的,就逃了。要往南邊去投奔他的叔叔趙構。這個時候往南邊去,為的什么?因為趙構沒兒子,他去了他便是正統。

    過程是怎么個過程,宋史上有原話的,是說:趙訓,欽宗趙桓子,訓乃北地所生。有碭山人留遇僧者,金人見之曰&p;;全似趙家少帝。&p;;遇僧竊喜。紹興十年,三京路通,詔求宗室。遇僧自言少帝第二子,乃守臣遣赴行在,過泗州,州官孫守信疑之,白其守,請于朝。閣門言淵圣無第二子,詔寧信劾治。遇僧伏罪,黥隸瓊州。

    也就是說趙構壓根就不承認他的異母哥哥有第二個兒子。

    趙謹是被俘虜之后路上生的,趙訓更是生在金國,所以,趙構只承認宋欽宗有一個兒子,便是鄭皇后生的趙諶,其他兩個都不認。

    趙訓出逃的時候是十五歲,一個十五歲的少年,現在想想,靠著他一個人怎么能逃的出來。這里面要是沒有人幫助,只他一個人,生下來就做了十五年的囚徒,東南西北分不分的清都不好說的情況下,他能逃到哪?

    所以,這史書上的兩行話,里面藏的東西可多了。

    是南宋朝廷里有人使勁,還是被金人占領的北地有一些像是民間組織的義士搭救,誰也說不清楚。總之記載里就是,趙訓被趙構拒絕之后,然后流落中原,不知所蹤了。

    林雨桐看四爺:“莫不是如今咱是這位趙訓的后人?”

    四爺點頭:“趙訓生趙愉,趙愉生趙拓,趙拓生四子,前三子夭亡,只四子趙畇活到成年,可卻體弱。娶妻林氏林氏出身鄭家姻親”

    鄭家?

    看林雨桐沒明白,四爺就解釋:“當年趙匡胤杯酒釋兵權,身邊跟隨的護衛叫鄭子明。”

    那就對了。

    這鄭家是皇家的最信重的人,一直怕是管的都是皇家的護衛。靖康之難,鄭家也隨侍在側。要是這么說,趙訓當年的出逃,就不是個人的行為。鄭家當年是護著趙訓逃出來的。過去幾代人了,繁衍生息,跟趙訓這一支的關系越發的親密。

    林雨桐聽明白了,四爺就是這個趙畇,而自己就是那個林氏。

    只是好端端的,不在藏身的地方呆著,跑出來做什么?

    四爺抿了抿嘴唇,林雨桐又給喂了一次水,他咽下去才道:“南宋宋高宗趙構傳位給養子趙昚”

    林雨桐點頭,想起了趙昚的來歷。他本是趙匡胤第七世孫,被趙構選入宮中為養子,后來退位給他,這便是宋孝宗。

    “宋孝宗又傳位給光宗,光宗傳位給寧宗如今在位的是那位寧宗”四爺看著林雨桐又笑。

    這笑的林雨桐莫名其妙,緊跟著想起來了:“宋寧宗也沒兒子!”

    對了!宋寧宗也沒兒子,還得從宗室里選。

    四爺嘆氣又搖頭:“你當趙畇上面的三個哥哥是怎么死的。十幾年前,南宋朝廷要給皇上選養子的時候,這些人不甘心啊,帶著三個孩子一路往南,結果去了就再沒回來只剩下這趙畇一個。而寧宗之前選的養子趙詢,從去年就開始病了,據說是不大好!”

    所以,相當于儲位又空缺了!

    于是,這些人又簇擁著趙畇南下,還是想給寧宗做嗣子來繼承皇位。

    然后,也一樣喪命了。要不是四爺和桐桐來了,最多就是留下剛生下來的那個孩子。

    這次趙畇帶著妻子一起走,怕是想著靠肚子里這個孩子加分的。卻沒想到半路又被劫殺,而生下的也只是個女孩子。

    林雨桐看著這孩子的臉,表情奇怪了起來:“你身上是不是有印信一類的東西能證明身份?”

    四爺摸了摸脖子,“一方小印。”還有一份圣旨,是宋欽宗留下的血書。不過縫在衣服里,不好取。

    林雨桐看著龍頭小印,心想,要是原主死了,抱走孩子的人只怕會發現這小印的。然后這個孩子的身份就有了在某些知情人的眼里,她就是龍女

    這么想著,就覺得趕緊得跟四爺說一聲。她看著四爺,好半晌才吐出一句話:“她可能是小龍女。”說著,就一臉復雜的朝著四爺笑。

    四爺開始沒明白,林雨桐又說:“這里是鐘南山,重陽宮離這里不遠,好像我還見著了活死人墓里的人”

    四爺一副你在開玩笑的樣子看林雨桐,林雨桐卻認真點頭:“應該沒錯。”

    少林功夫沒錯,幾個人影一閃就到眼前,那是輕功,這點也絕對不會錯。

    “不會”四爺搖頭,他剛才還一腦門子的官司,滿腦子都是宋史,想想起更多的東西來,推算這該是哪一年,會有哪些大事,結果桐桐直接給來了那么一句。

    之前的記憶猶如一盆冷水將人澆了一個透心涼,而她的一番話正如一桶的冰碴子,噼里啪啦,兜頭而下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
百度風云榜小說:劍來 一念永恒 圣墟 永夜君王 龍王傳說 太古神王 我真是大明星 校花的貼身高手 真武世界 劍王朝
Copyright © 2002-2018 http://www.nuodawy.com 精彩東方文學 All Rights Reserved.
小說手打文字版來自網絡收集,喜歡本書請加入書架,方便閱讀。
主站蜘蛛池模板: 财经| 邹平县| 林周县| 盈江县| 股票| 白沙| 开原市| 江达县| 砀山县| 孝昌县| 永宁县| 通化县| 建昌县| 天祝| 揭阳市| 什邡市| 富民县| 肇庆市| 贺州市| 浦县| 汶上县| 崇信县| 炎陵县| 广德县| 沛县| 衡水市| 肥城市| 长子县| 湘乡市| 古交市| 云梦县| 白水县| 建湖县| 宁乡县| 大关县| 乳源| 阿拉善盟| 晋中市| 金门县| 安吉县| 文山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