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氣氛在醫院里也很濃郁,護士們送來了干果和糖果給于思琪,還送來了一盤熱騰騰的餃子。
必經過年的時候,大部分都回家過年了,只有那些突發疾病的,突然受傷的,和重病無法離開醫院的人,才會留下。
周巡仍舊出于放假期間,酒吧街的案子雖然教給了關立,但他還是經常往醫院跑,想等那個李燕醒了,從她嘴里撬出更多的消息。
現在更是成天泡在醫院里,在病房外看著安迪。
之前他費了好大力氣在酒吧里搭上的線,那個叫老白的,在這次事故中死了,新出現的接手人李燕也重傷在醫院,現在上家安迪也住了院,他自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想要好好審審安迪。
無奈她一直沒有醒過來,門口兩名看守的警察,是他的手下,自然是不敢攔著他進去看人,可是現在人在重癥,除了主治醫生和護士,誰都不能進去。
只知道人是時而清醒時而暈,其他的一概不知。
周巡來看顧乘風。
“周隊長過年還上班嗎?”于思琪倒是十分佩服周巡的敬業精神。
“爹媽早就不在了,光棍漢一個,放假在家也沒什么意思,還不如來查案子!敝苎部吹筋櫝孙L在睡覺,“他就這么一直睡?”
“白天有一半時間是在睡覺的,醫生說是輸液里面有止痛安定的藥物成分!庇谒肩魅鐚嵒卮。
“說來,我和他還真是有些投緣,我這人很少佩服誰,就是顧乘風,讓我刮目相看了,本以為不過是個道貌岸然,一切向錢看的商人,沒想到不但有點兒功夫,還對老婆孩子這么上心!
“他啊,其實就是個普通人,沒什么好佩服的。他啊就是平時操心的事情太多,做個普普通通的商人多好,每天只想著怎么賺錢就好了。”于思琪并不順著周巡的話說。
她大概猜到周巡來的意思,是希望顧乘風能繼續和他合作,對付顧澤宇和周伯明。
但是于思琪并不想讓顧乘風再攙和進那些明爭暗斗的事情里。
周巡說的沒錯,他就是個商人,一切應該以利益為中心,至于其他的,讓別人去做吧。
“這個……”周巡聽到于思琪的話,倒是不知道該怎么接下去了,“誰說不是呢!”
顧乘風大概是聽到了有人說話,悠悠轉醒,轉頭看到周巡,微微動了動嘴角,算是笑了。
“呦,這是醒了,看這氣色,且死不了呢!”周巡是個糙人,說話又喜歡開玩笑,對顧乘風,他早就沒什么顧忌把他當成自己人了。
“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思思,”顧乘風轉向于思琪,“你先出去一下,我有話和周隊長說。”
于思琪不太高興,但也不好避駁了顧乘風的面子,只好起身出去了。
“你現在身體虛,少說話,少勞神!
“恩,放心吧。”
周巡心里有數了,顧乘風讓于思琪出去,就定是要和他有要緊的話說。
“酒吧街那個販毒女,怎么樣了?”
“還沒醒過來呢,在重癥,醫生不讓接觸!敝苎仓毖,“安迪的病房也是一間重癥,根本見不到面!
“她們兩個為什么不在同一個病房?”
“因為她們……”周巡正想說因為兩人都是要犯,有專人看著的,可這么一尋思,突然尋思出點兒事兒來。
“你是說……”周巡的嘴角都翹起來了,“讓她們兩個去同一間病房?然后監控起來,看看她們會聊什么?”
“她們倆不傻,一看被安排在同一間病房,就肯定什么都不會說了!
周巡翹起來的嘴角又落了下去。
“那你這是什么意思?”他不解的問顧乘風。
“我猜,安迪出事后,她的上家肯定不會冒著風險再聯絡她,安迪之后,是顧澤宇接手了毒品生意,所以這個販毒女是顧澤宇的人,安迪未必認識,你們只需要將他們兩個放在同一間病房,當著安迪的面,問問那個販毒女一些情況,安迪定然會主動開口!
周巡覺得顧乘風的辦法聽起來像是不錯,只是無奈自己目前被溫世初壓制著,不能工作。
“行,這事兒我來辦,能成,就皆大歡喜,不成也沒什么損失!
“還有一件事,”顧乘風繼續說道,“我現在躺在這里不能下床,周伯明和顧澤宇一定會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對我下手,如果周隊長有時間的話,能不能常過來看看我。雖然我有一個很能打的助手,但是我擔心我妻子在外面會出什么麻煩!
周巡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如果不是我辦案辦多了,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我是不會信的,但是這次你放心,我盡我所能保護你們!
“那就多謝。”
周巡走出去的時候,于思琪一臉擔憂的在門口。
“得了,那我就先走了!
“等一下!”于思琪上前一步,“周隊長,我知道有些事我不應該干涉,但是現在乘風受傷成了這個樣子,我不希望他再操勞,更不希望他涉險,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理解,理解,”周巡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吧。”
“謝謝周隊長。”于思琪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些。
“最近你還是盡量少出來走動,多在病房吧,醫院人多復雜,小心出什么事。”周巡提醒道。
他沒有直接將顧乘風說的可能會有人要殺他這種事兒直接告訴于思琪,顧乘風讓她出去,定然也是不希望她知道而擔心的。
“也都提醒家人不要經常出門,這么大的雪,天冷路滑,還是在家安全些!
于思琪不是傻子,聽得出周巡話里的意思。
而且她也發現了可疑的情況,一名帶著帽子的男人已經在走廊里轉悠一天了,不像是陪床的,更不是工作人員,于思琪時不時看到他在走廊盡頭徘徊。
經周巡這么一提醒,她后背發涼,四肢發麻。
正想著,她抬頭,恰巧那名男子也朝這邊看過來,于思琪心一驚,立即轉身回了病房,將門反鎖。
“怎么了?”顧乘風見于思琪如此慌亂,問道。
于思琪擔心顧乘風無法安心養病,立即收斂心神,笑著說道:“沒什么,剛才看到一個傷的很重的病人,被嚇到了。”
“害怕的話,就在房間里陪我吧,別出去了!
“恩!
“把小包叫來替你吧,你回去看看孩子。”
于思琪打了電話給小包,自己卻并沒有離開。
周巡提醒之后,她寸步不敢走出病房,就連吃飯,都是讓家里的保姆來送的。
顧乘風察覺到了于思琪的小心,卻也沒有多問,小心一點是好的,至少她在他眼前,就是安全的。
下午,保姆回去帶晚飯,于思琪趴在顧乘風身邊和他聊天,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突然被一陣聲音吵醒,她抬起頭,赫然看到小包正在和之前那個戴帽子的男子打了起來。
她驚恐的趴在顧乘風身上護著他。
男子見無法得逞,一招虛晃,朝門外逃去。
小包要去追,被顧乘風喊了回來。
“不用追,他們還回來的!鳖櫝孙L篤定說。
于思琪將小包叫到外面,驚魂未定的說:“幸好你及時趕到,否則后果我不敢想!
她告訴小包自己也看到過那個人。
“我擔心有人在監視這里,不會出什么事吧?”于思琪擔心的問小包。
“放心吧太太,從現在開始,我會寸步不離的看著老大,不會讓人有機可乘的!
“你是說……有人想要害他?會怎樣?殺他?”
“狗急跳墻,很有可能。”小包回答。
于思琪捂著嘴巴,生怕自己喊出來被顧乘風聽到。
“誰會這么做?”
“不排除顧澤宇的可能性,但是,他背后的那個人,才是最大的主謀者!
“是誰?”
“周伯明,顧澤宇仗著他的庇佑,大肆行賄官員,逃稅漏稅,非法占用地皮,非法兼并不少小公司,現在的萬成,從外面看起來金光閃閃,但是內部早就烏煙瘴氣的了。我看老大這次是不會在繼續看在兄弟情分的份兒上,再縱容顧澤宇了!
“可是最近我們什么也沒做,他們為什么要殺人?”
“是安迪,”小包說,“安迪之前被老大從顧澤宇那邊帶回來,讓她寫了舉報周伯明的信,安迪知道陳豹顧澤宇和周伯明的事情太多了,被老大帶回來這么些天,再加上之前安迪和……和老大的關系,”小包擔心提到安迪和顧乘風之前的關系,會讓于思琪覺得心里不舒服,抬頭看了看她的臉色,“他們肯定會認為,老大已經從安迪這里知道了他們所有的丑事。”
于思琪越聽越覺得后背發涼。
“所以,他們想要殺人滅口嗎?”
“是的!
于思琪胸中怒火中燒。
“我要去找顧澤宇!我要去問問他,為什么要對自己的堂兄做這樣的事情!他想要公司,用我當條件,乘風給了他公司,他想要顧家老宅,乘風和諾一搬出來,把老宅給了他,他如今已經得到了他想要的一切,為什么還要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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