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方雷忽然一聲驚叫,手往回一拽,從巖縫里拖出一個兩尺大小的老蚌。
他的一只右手齊著手腕,被老蚌給卡住了,縮不回來。
敖羽愣了一愣,直笑得花枝亂顫,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敖烈也跟著咧嘴失笑。
方雷怒道:“你,快給我松開,否則我對你不客氣了!
可是老蚌根本不理他,只是把一對堅如鐵石的蚌殼緊緊往里收。
方雷是什么實力,自然不會怕一只老蚌,只是就這樣被卡著手腕子實在有些丟人,但又不便把老蚌給打碎,那樣更有失體面了,畢竟是從人家肚子里找珍珠嗎?
“你松不松,不松我可砸了!
方雷左拳做了個砸的架勢,朝著蚌殼比劃兩下。
可是沒用,老蚌根本不予理會。
“我不就是要你一顆珍珠嗎,你還來勁了。”
方雷叫道,右手舉著老蚌就向巖石砸去。
“方大哥,不要砸!
敖羽連忙叫道,并且伸過一根手指,繃指在蚌殼上敲了兩下。
方雷就感覺手腕一輕,蚌殼果然自己打開了,露出里面雪白粉嫩的蚌肉,其中還有nn跳躍,是一顆更大的藍眼珍珠。
“方大哥,你不能跟它硬來的,否則它會更加害怕,然后更不打開了。”
敖羽道。
“它也害怕嗎?”方雷奇道。
“當然了。它們的膽子都很之所以合蓋就是躲避危險,并不是為了攻擊你的。”
方雷恍然大悟,敢情這種蚌與外面的蚌是一樣的。
敖羽道:“這里的老蚌,年紀最長的有幾十萬年,最小的也有兩萬多年,有海族的前輩稱它們為古書,記錄著海族變遷的歷史”
“幾十萬年,那豈不是超越了上古?”
方雷問。
“是的。不過聽大哥說,這種蚌很難找到。他們已然n成精,歷練的事故又多,見識也是超人一等,所以即使他也無緣拜見!
敖羽道。
“是嗎,那可真是不容易了。說起來倒是在下失禮了。”
方雷說著對著老蚌躬身施禮。
老蚌本來已經掉在地上了,蚌殼合的嚴嚴實實,但是受了方雷一拜忽然打開一條縫隙,呼的nn一閃,飛出一枚藍眼珍珠掉進方雷手中。
敖羽道:“他接受你的道歉,還送你一枚珍珠!
方雷笑吟吟收起珍珠,就見老蚌自己飛了起來,飄到巖縫里面不見了。
敖烈第一次開口道:“海族不同于其他陸上族群,萬物天生皆有靈性,是強于異族的。”
方雷一笑,沒有與他們爭辯。
海,最古老、最神秘的存在,永遠有解不開的謎團等待世人去尋找、去探索。
海底洞穴,種類繁多,大多數冠以淵、澗、溝等名稱。但像這種在海平面以下,近乎直上直下的水洞,因為其神秘與不可探性,則被尊稱為龍洞,以示敬畏。
顧名思義,龍洞應該與龍有關。
所以,里面潛藏的兇險也不是常人能夠去試探的。
之所以不遺余力的向眾人講解,甚至不惜引經據典,無非就是給這些人制造一個事實:龍洞很神秘,其中有機緣。有膽有識者,姑妄一探蔫。
說白了就是,只要你有本事,下去肯定有收獲。
先不說蘭馨到底圖的是什么,就眼前眾多高手,確實被她天花亂墜、且信誓旦旦的連珠妙語徹底給俘虜了。群情高漲,都想下去一試身手,尋找對自己n有助益的機緣。
“千載難逢!”有人驚嘆道,然后直著脖子第一個叫喊出來,“我一定要下去,還有誰一起的嗎?”
這是五大海族之外的一名龍王高手,名叫斑羽,平日里并不見多么出彩,籍籍無名,沒想到今天會這么踴躍積極。
大有一呼百應的苗頭,在斑羽的帶頭效應下,其他海族高手紛紛響應,均要進龍洞一探。
“龍洞之內,多有危機,遭遇最多的就是未知海獸,實力也多在龍王以上。但以諸位道友合力對敵,斬殺他們不是問題。最為棘手的有兩個地方。一處是紫風林,另一處是太古煞炎!
“太古煞炎!”不知是誰驚叫了一聲,聲音里面帶著一點恐懼。
“是的。這紫風林雖然厲害,但只要大家聯手,順利通過不是問題。關鍵這太古煞炎,就需要n有火屬n或者太陰類n的道友出力了!碧m馨說著,眸光一轉在方雷臉上停留了片刻。
至此,方雷才明白他為什么會被邀請,敢情就是因為這個。太古煞炎是什么東西,他可是從來沒有聽說過?墒强幢娙说姆磻,分明是一種恐怖的事物。
斑羽這話問到點上了,正是所有人心中的疑問,只是沒有說出來罷了。
蘭馨一笑,臉上再綻光彩,道:“斑道友問的好,妾身正準備給各位解說。是這樣的,我族曾經老祖探過龍洞,但深入沒有多久就被逼了回來。”
“這是為何?”斑羽奇道。
“龍洞之中自成法則,尊者境以上高手進去可以,但只要動用的力量超過龍王境,就會引發龍洞突變。老祖也是在紫風林外發現這一變化,生恐毀壞龍洞,無奈退出的。”蘭馨道。
“原來如此。那就怪不得蘭馨道友要邀請我等相助了!卑哂鸬,說話的口氣像是感同身受一般,非常理解綠蘭族老祖的無奈。
方雷一怔,沒想到她會向自己征詢,略一猶豫道:“可以,一起去就是了!
“太好了!碧m馨道,喜悅之情溢于言表,讓其他人看著都不禁有些酸溜溜的。
方雷可沒把這當成好事。他可不想無緣無故成了別人的替死鬼。下去可以,但一切都得按自己的心意。如果想讓聽她的,門都沒有。
蘭馨看出眾人的異樣,連忙又解釋道:“黃道友精通火屬n,正是我們所倚仗的,到時少不了要多勞了。”
眾人這才釋然。
不過還是有人看向方雷時,明顯帶著不悅情緒。海族的事情,讓一個人族摻與其中,是許多海族高手不滿的原因。如果不是方雷之前的表現,再加上還有些用處,別說進龍洞,恐怕在外面就會有人出面干涉了。
龍洞一行就此定論,所有愿意前往的高手都被安排進綠蘭子弟n的后山,進行出發前的最后準備。其他同行者,則還是留守在之前住宿的館驛,等待同伴回歸。
按蘭馨族長所說,后天出發。期間還空余一天,不知是等時辰,還是在等什么人。
蘭馨族長準備非常充分。眾人剛剛入住后山,就有綠蘭弟子給送來了靈丹、療傷圣藥等物品。每人一份。
方雷挨個拿起檢視了一遍,隨口問送藥的女弟子道:“蘭坤長老在嗎?”
“長老出去了,好像還沒回來。”女弟子回道。
方雷嗯了一聲,沖她和藹笑了笑,道:“你回去吧。”
女弟子躬身一禮,轉身離開。
天黑之后,方雷走進金熒的房間,只站了一站就又出來了,然后向山下走去,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白天送藥的女弟子,被方雷下了一只魂蟲,現在只要沿著魂蟲留下的氣息走,就可以找到蘭坤的住所。
綠蘭家實在太大了,到處是巡視守望的綠蘭高手。
雖然這些在此時的方雷眼里不算什么,但綠蘭家可是擁有尊者、宗主的大族,必須處處小心,以免被人發現。尤其有龍王以上高手,不時用靈念在山上山下掃視。
其間就有兩次,突兀的從身后、頭頂落下來,差點識破方雷的身份。
走了約莫個把時辰,魂蟲的氣息已經非常強烈,看來就在不遠那片密密麻麻的高大建筑里面。
方雷躲在一棵老樹后面,四處張望了一會兒,最后把目標鎖定在一個正從外面往里走的男弟子身上。
當男子走過拐角時,方雷看看左右無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男弟子身后,右掌輕輕一拍,直接把他打暈,拖進了黑影里面。
時間不大,換了一身綠蘭族服飾的方雷,大模大樣從角落里走出來,徑直向里走去。
腰間掛著令牌,當一道強大靈念降臨方雷身上時,他選擇坦然應對,不作絲毫的抵抗。
果然,靈念在他身上轉了一轉,最后落在令牌上一晃,然后退走了。
僥幸蒙過了一位龍王巔峰高手。如果沖突起來,方雷可沒把握全身而退,身份暴露是必然的。
再往里走,就輕松多了。雖然人開始增多,但綠蘭家族人員眾多,誰也不會在意一個不認識的同族弟子。
唯一一次,在一座城墻高聳的城堡外面,一名龍帥拿著方雷的令牌檢視了一遍,問:“到內城什么事?”
“找蘭坤長老,有急事。”方雷道。
龍帥哦了一聲,竟然沒再多問,遞還了令牌道:“去吧。不要到處亂逛。”
“是!狈嚼讘?磥硖崽m坤的名字還真對了。畢竟她是長老,有些事情低層弟子不敢過問的。
有魂蟲氣息指引,方雷看上去輕車熟路一般,果然把后面兀自張望的龍帥給騙過了。
穿過兩條石板街,方雷忽然感覺魂蟲在向他靠近,而且就在前面拐過去的街道上。不由心中一動,緊走了兩步,一閃身,躲進了路邊黑影里面。
在這種地方,方雷是不便釋放靈念探查前方的,只有靜靜的等待。
當魂蟲的感應達到最強時,街口人影晃動,探出幾道強悍的氣息,兩名龍帥四名龍師。白天給他送藥的女弟子,亦在其中。從釋放的氣息判斷,也是一名龍帥。
正常行走,一般人是不會釋放氣息探路的,除非有重要的事情。
眼前幾人,就很反常。
女弟子正跟另一名女伴,同樣也是龍帥,一前一后護衛著中間四名綠蘭弟子,異常謹慎的前行。
等人全部走出來,方雷才發現四名龍師中間還有一人。只不過是躺在一張竹椅上,被四女抬著走的。
竹椅上的人,全身被一件麻袍蓋著。上面可能有某種禁制,什么也看不到,也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外放。
方雷好奇心大起,此事必定有古怪。僅是那名送藥的女弟子,就讓人心生疑惑。堂堂龍帥,怎么會屈尊為他送藥呢?這應該是低層弟子才會干的活才對。
略一沉吟之后,方雷伸手從袖筒取出一枚樹葉。元力浸透其中,一揚手,樹葉如同一只夜蝠翩翩飛了出去,在夜空劃過一條細小的影子。
這一變化果然驚動了行走的六人,同時一頓站住,扭身向后望去。
兩名龍帥女更是迅速合到一起,并肩擋住了后面四人。
果然是重要的人物。
方雷借此機會,身形急閃而出,全身氣息收斂不使絲毫外露,一掠到了六人前方。靈目展動,透過麻袍果然看清了下面的人物。
“是她!”方雷頓時心頭一震。
讓方雷始料不及的是,他竟然就在這大街上,鬼使神差的就碰上了他要尋找的人九尾靈狐族的老祖,也就是狐女梅姬的祖母。
當初,梅姬羽化成靈珠前,曾經給方雷傳送了一些訊息,其中就有其老祖失陷于綠蘭家族手中,請他代為搭救。并且還說,老祖是龍域唯一知悉獲取火鴉靈體的人。除此之外梅姬還透露,老祖知道一件比火鴉靈體重要十倍都不止的事情。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連梅姬等子孫都不知情,只是猜測仍舊與火鴉有關。
方雷一閃而過,落到對面屋頂,見六女又回轉身,繼續往前走?此齻冃凶叩姆较颍孟袷乔懊婺莻高高聳立的塔樓。
按說搭救靈狐老祖只是方雷看在與梅姬那點交情的份上,順手而為之。真有什么風險,他是不會替這個老嫗冒險的。但他好奇的是,梅姬所言比火鴉靈體重要十倍都不止的東西。到底會是什么呢?肯定不是靈珠,那東西沒有那個份量。
思索了片刻,眼見六女再走不多時,就要到達塔樓燈光照射的地方,那里已經看到人影不停的晃動了。
方雷一狠心,冒著被女弟子發現的危險,靈念一動向潛伏在她身上的魂蟲發出命令。
一條細如絲線的流光,悄悄從女弟子裙擺上滑落,緊貼地面向竹椅滑去,然后一閃釘在下面。
幸好,沒有被女弟子發覺。
方雷等于是提著心在馭使魂蟲,穿過竹縫,爬上了老嫗的身體,然后鉆了進去。
剛進入老嫗體表,忽然,一股強勁元力從其氣海升起,兜頭罩在魂蟲上面,同時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魂蟲上傳遞過來:“何方鼠輩,敢窺探老身。”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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