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戮無休無止,不知從何時開始,空氣中彌漫起了一股濃重的血腥味。
地面上沉積的尸體越來越多,戰斗進行到現在,天庭方面出現的一百多名修行者,大部分人都已經被斬殺,剩下的二三十人,兀自堅守著隧道的入口。
秦川也萬萬沒想到,這些人的戰斗意志竟然如此的頑強。
看來,五方大陸的小天庭和第二重天的確是不能相提并論,僅從這些人視死如歸的意志上便可見一斑。
沒辦法,只能繼續了。
時間已經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就在秦川和凌若虛聯手準備解決最后一批敵人的時候,身后忽然傳來一陣長嘯。
原本已經絕望的卜斐等人,在聽到這一陣長嘯聲,精神頓時一振。
“援兵來了!”卜斐激動的叫道:“是展堂主,一定是展堂主他們到了。”
說著,惡狠狠的盯著秦川兩人,道:“你們兩個誰也別想逃走。”
凌若虛早就動怒,罵道:“今天豁出去了,咱們就打個痛快。“
頃刻間的工夫,又一批天庭的修行者便趕到現場,為首的一人,正是天庭派來的堂主展非沉。
“展堂主,我們拖住了這兩個逃犯。”卜斐激動的叫道:“屬下等人愿意為天庭,付出生命。”
“好,我知道了。”展非沉點了點頭,道:“事后,我一定會為你們向尊主請功的。”
聞言,卜斐喜形于色,道:“多謝展堂主提拔。”
展非沉看了秦川一眼,又將目光落在凌若虛的身上,道:“你的命可真大,沒想到還能再見。”
凌若虛目光死死的盯著他,一字一頓道:“不錯,我也沒想到這輩子還能再見到你。”
秦川聽這兩人的對話,尤其是從凌若虛的語氣中,似乎感覺到這兩人很早之前就認識一樣。
而且,他們彼此之間,似乎還有著深仇大恨似得。
“很慶幸你還活著,不然的話,我就沒有機會再報仇了。”凌若虛冷冷道:“當年火云洞墟一戰,受閣下所賜,我最好的兄弟全都喪命,今天這筆血海深仇,總算能報了。”
展非沉哼了一聲,回憶起當年火云洞一戰,心中也是感慨頗多。
正是當年火云洞一戰,他才能夠躋身到天庭的中上層。
雖然時隔多年,但是對于當時的驚險情況,所有當事人依舊是歷歷在目。
當年在凌若晨在得知了火云洞中隱藏的秘密時,便從第四重天原路返回,一路殺到了火云洞的附近。
可是在火云洞的附近,他和他的手下,遭到了天庭方面最為可怕的圍攻。
那一戰,第二重天到第四重天的無數高手現身,凌若虛這一邊也有不少的高手。
雙方激戰,血肉橫飛,場面慘烈之程度,實在是無法形容。
在那一戰,凌若虛身邊所有的手下全部戰死,而他本人也身受重傷,雖然最終活了下來,但是要面對的卻是生不如死的囚禁。
而在那最關鍵的一戰中,給凌若虛等人造成重創的,正是展非沉。
無論過去多久,凌若虛永遠都不會忘記。
“想報仇嗎?”展非沉冷笑道:“當年你都不是我的對手,更何況現在?”
“當年,你有臉和我提當年嗎?”凌若虛怒喝道:“當年若不是你們仗著人多,設下了埋伏,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那又如何,失敗者終歸是失敗者。”展非沉面色得意,道:“當初也好,現在也罷,而你注定就是那個失敗者,這是你改變不了的命運。”
說著,展非沉狂笑起來。
“燭火豈敢與日月爭輝,簡直就是不自量力。”
原本殺氣騰騰的凌若虛,像是被對方的話給刺痛了心中最柔軟的地方一樣,眼神中的殺氣瞬間黯然下去。
天命難違,難道真的是天命難違嗎?
當初他逆天而行,最終導致整個神國也跟著一起覆滅,無數人因此喪命。
如果這一切早就命中注定的話,那繼續反抗又有什么意義?
一時間,凌若虛像是陷入了桎梏一樣,久久不能自拔。
展非沉是何等人物,一眼就看出了凌若虛心理上的破綻,隨即道:“你能活到現在,全都是因為天庭的恩德,難道你還要執迷不悟,與天抗命嗎?”
凌若虛豁然抬頭,雙目空洞無神,一片茫然。
展非沉看到后,心中暗暗得意,原以為這一次和凌若虛少不了一場血戰,可沒想到對方竟然被他抓住了破綻,當下更是不斷的言語挑撥,誘導凌若虛精神的崩潰。
而凌若虛顯然上當,一步一步的朝著對方設計好的陷阱踏了過去。
這一切,秦川都看在眼里。
當感覺到凌若虛的精神已經完全被操控的時候,他猛然間一聲斷喝道:“什么狗屁的天命難違,老天算得了什么,命運掌握在勞資自己的手中,除了勞資,誰也別想支配干涉。”
這一句話,無異于一個驚天霹靂,炸響在眾人的耳邊。
不僅是凌若虛霍然驚醒,就是連展非沉等人也被秦川這話給驚了一跳。
“在我眼中,天命就是一文不值的狗屁。”秦川沒有理會眾人驚詫的目光,繼續道:“還用我多說什么嗎?”
最后一句話,倒是在向凌若虛說。
展非沉看到凌若虛逐漸恢復正常的神色時,心中暗暗惱火。
要不是秦川半路搗亂的話,剛才他就有機會出手,給凌若虛致命一擊了,功虧一簣啊!
“你就是那個秦川?”展非沉知道機會已錯過,除了暗暗遺憾外,只能將怒火發泄在秦川的身上,冷冷道:“敢這么大放厥詞,那我不妨今天就帶天行命,先殺了你。”
“這就是你所謂的天命嗎?”秦川不以為意的笑了笑,道:“既然你這么相信天命,那命中注定我們所有人最終都難逃一死,既然早晚都是一死,那你現在何必還活在世上?”
展非沉怒道:“歪理,我何必與你分辨?”
秦川卻是看也不看他一眼,冷笑道:“怎么樣,我說的夠明白了嗎?”
一邊的凌若虛點了點頭,嘆道:“心結已破,秦川,多謝你了。”
秦川笑了笑,道:“感謝的話就算了,想要報答我,那就打起精神,和我并肩殺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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