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六章百年糾纏
塵惜音的目光很冰冷，甚至讓周圍的溫度都有所下降，此刻，若不是她臉上蒙著一層面紗，都能看見其內閃爍的憤怒的火焰。
足足注視著婁夜雨良久，塵惜音才道：“我真想狠狠的揍你一頓。”
聞言，婁夜雨長吁了一口氣，總算把懸著的心放下來了，因為這娘們并沒說要殺自己，那就好辦多了。
至于挨揍神馬的，就可以完全忽略不計了…
被摔倒之后，婁夜雨就沒起身，反而斜躺在了地上，還不慌不忙的點了一根煙，“如果揍我一頓能讓你解氣的話，那就隨便吧，反正我現在也瞎了，根本不是你的對手。”
這種裝可憐，真的很到位，以至于塵惜音想揍他，也不忍心下手了。
“哼。”
塵惜音冷哼一聲，隨即坐了下來，“告訴你天靈子，我們的賬還沒完呢，等你什么時候眼睛好了，我一定還會找你打一場，我發過誓，必須要光明正大贏了你。”
咋聞天靈子這個名字，婁夜雨有著短暫的愣神，對于這個道號，他真的是太過久違了，他的思緒，也不由自主的跟著這個名字，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曾有那么一次，天靈子修道無聊，便游歷起了名山大川，而就在一處叫不上來名字的山脈里，他遇到了一個有趣的師徒。之所以稱之為有趣，是因為這師徒二人皆是面紗罩臉。
一時好奇心起，他躲在暗處偷聽了起來。
原來這是一個中年女人，在授藝她的弟子，只是在授藝的過程中，中年女人恨盡天下男人的話讓天靈子很不爽，所以他打算出面去教訓一下這個老女人。
完后就有了天靈子大展神威的一面，神功之下，打的師徒二人毫無還手之力，沒過多久，就將她們摔倒在地。
當年，三人間曾有過這樣的對話。
老女人：“你是誰？到底有什么目地？”
天靈子：“我是我，我叫天靈子，我什么目地也沒有，就是看你亂罵人的樣子很不爽，就修理修理你。”
小女人：“你這個混蛋，師尊說的沒錯，果然天下間的男人都不是什么好東西，無恥，下流。”
天靈子：“呀呀呀，小丫頭，我這是幫你糾正人生觀呢，別被那頑固的老女人帶壞了，你咋還罵人呢？”
小女人：“罵的就是你，你這個討厭又無恥的家伙，居然偷聽，你說你有多無賴。”
天靈子：“好吧，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我無恥又下流，那我今天若不下流一個，有點對不起你給我的稱呼啊。”
大小女人同時驚呼：“你要干什么？”
天靈子：“來，讓哥看看你的相貌，到底是美是丑。”
于是，他揭掉了小女人臉上的面紗。
那一刻的天靈子，臉上有些紅。因為他沒想到，薄薄的面紗后面，竟然隱藏著一張傾國傾城的臉。
天靈子發誓，這是他見過的最美的一張臉，別說從前無可媲美，即便是今后千年，也不見得有人超越。
“你你你…這個登徒子，你不得好死。”小女人面紗被揭，急的快要哭出來，詛咒著面前的小道士。
“額。”
天靈子有點無名火起，長得漂亮就可以隨便罵人嗎？于是羞惱之下，他就忍不住沖動了一次，而這次沖動的后果，便是被苦苦追殺了十年…
“小姑娘，你這張嘴太毒了，我必須要懲戒你一下，啪。”天靈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就打了小女人的屁股。
曖昧的聲音，使得現場的氣氛有點尷尬。
大女人和小女人同時愣了，她們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家伙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挑釁婦女。
“啊。”緊接著，是小女人發瘋般的尖叫。
“記得啊，以后不許再隨便憎恨男人了，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或許也覺得自己過分了，天靈子留下這句話后，便一溜煙的跑掉了。
當然，他亦有些心神蕩漾，因為手上殘留的余香，令他沉寂的內心起了一絲波瀾…
之后數年，小道士便遭到了苦苦的追殺，而追殺他的，正是當初被他打過的那個小女人。
小女人每次找到天靈子，都跟所見大敵一樣舉劍就刺，根本毫無情面可言，只可惜她才疏學淺，每次都沒能如愿，最后結果無一例外的被制服。
然后，天靈子就像最初相遇時一樣，在勝利過后，順便收點利息，再摸一下小女人的屁股…
到底被摸了多少次，小女人已經記不清了，總之到了后來，都變成了一種習慣，不再如初時那般的尖叫了。但是對天靈子的那份恨意，卻有增無減。
這種追殺直到十年后，天靈子不知何故殺上天庭，最終隕落，此事才告一段落…
而時常午夜夢回中，小女人都會想起那個滿嘴油腔滑調的少年，從開始的憎恨，到最后的掩面輕笑…
或許，他并不是一個壞人，不然的話，就不會在每次自己失敗后，只摸一下自己的屁股了。
但是壞不壞，那種日子都不在有了，畢竟那個少年已經道氣全失，墜入了輪回中！
這一切，就只當年輕時的異常另類的相遇吧！
每每想起，這樣的過往慢慢變成了回憶。甚至很多時候，小女人都有點懷念，那個曾與天靈子舉劍爭鋒的歲月。
而那個小女人，便是如今的鬼后塵惜音。天靈子，就是現在轉世的婁夜雨。
只是歲月如歌，星月長存，沒被人料到的結果，兩人百年后再度相遇了，這一次，他沒有再摸她的屁股，而是如老朋友一樣，對她伸出友好的手。
是啊，還有什么樣的仇恨，能夠經得起百年歲月的洗禮！縱然有恨，卻也已經淡化了許多。
一瞬間，兩人的思緒都陷入了曾經的曾經，有點唏噓，亦有點惆悵！
良久后，婁夜雨打破了黑暗中的沉默，苦笑著說道：“如果我的眼睛真有機會復明的話，我一定讓你贏一次。不過不要再叫我天靈子了，那畢竟是上一世的事，這一世，我的名字叫婁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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