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看王寨主不過短短一瞬,下一刻赤已經同清風一道來到三樓上。
三樓依舊是紗幔紅帳,四處遍布著曖昧的色彩和引人犯罪的香氣,不同的是,三樓上琴聲婉轉,比下兩層要風雅了許多。
“待會兒進去你不用說話,也不要亂吃屋里的東西,注意禮節周到,保護我的安全即可。”清風對赤說道。
“哦,”原來是做保鏢,赤倒是不排斥這工作,畢竟比起勾心斗角的言語交鋒,她更擅長拿拳頭說話,“放心吧,要是他們敢對我們不利,我就干掉他們。”
清風沒想到赤竟然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連忙阻止:“不可,他們人多!更何況和他們交惡對我們沒有任何好處,若是殺了他們的人,上面可不會保我們。”
“為什么?上面是指蕭娘娘?”赤聞言反感道。
自己的手下受了欺負,老大屁也不敢放一個,反而把手下丟出去當棄子?作老大的道義呢?
清風怔了怔,忙擺手:“不是,這后面牽扯的東西太多,你才剛來自然不明白,別胡思亂想,我們給別人做事,只要老實本分,上面就不會讓我們吃虧。”
“行吧,你說了算。”赤不以為然地說。
兩人來到一間紫氣繚繞的廂房前,清風輕輕扣門。
“門外何人?”不一會兒,一個粗獷的聲音隔門響起。
“小女子清風,奉蕭娘娘之命前來。”
門呼啦一聲被人粗魯地拉開。
赤定眼一看,四名肌肉遒勁的大漢侍立在房間兩側,眼神不善,仿佛只要赤清二人稍有輕舉妄動,就會像餓虎一樣撲上來把她們撕碎。
這幾個人體修吧?
赤暗自思忖。
要是普通人遇到如此陣仗,恐怕已經嚇得奪路而逃了,然而清風像是習慣了一樣,向四人行禮后便款步上前。
赤也隨她進屋,可就在踏進屋子的一瞬間,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喂!”赤想叫住清風,誰知,清風恍若未覺,徑直朝深處的幔帳走去。
赤心中警惕卻無可奈何,只能依了她,也上前去。
門在后方關閉。
此時清風已經來到了幔帳前,柔柔地行了一禮,話尚未出口,就聽人懶洋洋喚道:“進來吧。”
只見幔帳像活過來了一般向兩側打開。
赤心中驚愕,沒想到這看上去小小的廂房里居然別有洞天!
幔帳后有一個頗寬的廳堂,兩側擺放了六張案桌,桌后是六名元嬰前期男子,身穿世俗官服服飾,各有美人數名伺候,而正中央是一名頭戴金冠的英俊男子,他眼神邪魅,身姿慵懶,斜躺在軟塌上,美人們正給他揉肩捶背。
元嬰后期!
赤瞳孔一縮,暗道不妙。
對方要是金丹修士還好,這全是元嬰修士,別說保護清風了,就算是赤想自保都困難!
難道蕭娘娘要害自己?
赤惱怒地瞪向清風,卻見她神色慌亂,顯然也被這陣仗給嚇傻了。
“你們是來送東西的吧?怎么還不上前?”金冠男子調笑著說,似乎對赤清二人的表情很是受用。
清風深吸一口氣,躬身緩步上前,從懷里的錦繡儲物袋里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個小方匣,托舉過頭頂:“請前輩過目。”
清風上前,赤也不得不跟著上前,她清晰地看到清風微微顫抖的雙手和發白的面容。
這可不像是作假的啊。
現在赤只能盼望這群元嬰修士對自己沒有敵意,否則自己和他打起來根本沒有一絲勝算,就算僥幸逃脫,丟了清風,蕭娘娘那邊卻也無法交代。
只是
赤四下掃視一眼這些人的服飾好像在哪見過?
美人已經接過清風手里的匣子送到金冠男子手中,那男子打開后觀賞了一番,滿意地點點頭收了下來:“不錯,蕭娘娘費心了。”
“前輩滿意再好不過了。”清風垂首道。
“我當然滿意,”金冠男子雙眼瞇成一條狹縫,向清風勾了勾手指,“你,過來。”
清風的視線和金冠男子交匯一瞬,惶恐地低下頭:“前輩,晚輩只是個送東西的小差粗婢,不會伺候人”
“你也知道你只是個粗婢?”那金冠男子勾著嘴角邪笑道,“過來!”
清風額上冷汗涔涔,她戰戰兢兢地向前挪動一步,左手卻是一沉。
清風驚愕地回頭,只見赤眉頭緊皺地拉著她,雙眼卻毫無懼色地直視那高位上的男人:“前輩,我們香水行只做女人的生意,若是論伺候男人,還是萬花尋芳樓的人更在行。”
“香水行?”金冠男子冷笑道,“你們是香水行的人?”
“不錯,既然前輩急著要別的服務,那我們就不叨擾了。”赤說著,陡然發動日木風生和箭矢沖鋒,化作一道青煙向門口逃去!
“大膽!”幾名客座的元嬰修士拍案而起,紛紛向赤抓來!
但是赤速度奇快,又是陡然發動,即便是元嬰修士也慢了一線。
只要撞出門去,有萬花尋芳樓的人管束就有得救的機會!
一線之差,能行!
赤的雙腳在地上再次猛蹬,周身寒氣迸發雪舞冰封!
廳內氣溫驟降,元嬰修士們顯然沒想到赤還敢動手,速度不由又是一滯!
近了!
赤腦中飛速計算著雙方的位置,能行!能逃走!
然而,讓她萬萬沒想到的是,清風竟然在這個節骨眼上陡然掙扎,赤下意識地想抓住她,速度也不由隨之一慢
糟了!
此時已是生死悠關,半點遲疑都會帶來截然不同的結果。
近在咫尺的大門仿佛遠在天涯,赤的前方出現了一扇堅硬的石壁!
不!不能就此認輸!
赤咬緊牙關,渾身雷光閃耀,陡然向地面撞去!
“不要!停下!”
手上傳來拉扯之力,赤的速度再次受滯,下一刻,赤感覺自己仿佛被磅礴巨力扯住四肢,再也無法施展。
元嬰修士追上來了!
“你!”
從來到這個世界上,赤還是第一次被人拖累到如此地步。
不,或許這已經不能叫拖累了。
被幾個元嬰修士用法術死死困住,赤有狡猾的頭腦、天大的本事,也沒法再逃出去。
此時的赤雙目血紅,咬牙切齒已經不足以描述她現在殺人的心情。
她rnrn,如同憤怒的雄獅一般向清風咆哮:“你這個蠢豬!你做什么!”
兩次,由赤在絕境中制造的兩次突圍的機會,就被一個豬隊友如此輕描淡寫地揭過了,就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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