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夜在陌生的環境中度過,修士們都很警惕,許多人神經緊繃了一整晚,最終卻什么也沒發生,反而將自己弄得精神疲倦。
不管修士們如何后悔沒好好休息,天剛蒙蒙亮,念心就催促修士們起身趕路了。
路還是和昨日一樣,除了風沙和偶爾出現的路標石柱,什么新鮮玩意也沒有。
修士們無聊之余,卻又有些慶幸。
那些風暴和怪蟲還是不見的好。
連續十幾天下來都是相同的景象,修士們的精神疲倦到了極點,加上對此地熟悉,不少人漸漸放松了警惕。
有防御陣法,有念心,還有同行的化神元嬰修士,休息一下應該不礙事吧?
這么想著,當晚許多修士進入“淺眛”狀態。
雖然比不上正常睡覺恢復快,但淺眛能在睡覺的同時保持警覺,讓五感輪流休息,是出門在外必備的技巧。
黑夜同往常一般降臨,今日的營地里火光照明稀少了許多。
龍茗錚抬起眼眸,精神良好。
這就是有人同行的好處了,龍茗錚和阿金輪流值守,兩人每天都得到了較充分的休息。
“今晚睡下的人很多啊,”稍微環顧四周,龍茗錚立刻發現問題,“大部分人都很疲倦,這是最容易遭到襲擊的時候,不可大意。”
眼角略微掃向黑暗的角落,龍茗錚記得斗篷人最后是在那里坐下的,雖然沒有燈光照耀,但斗篷人身上的戾氣太重,隔著幾丈遠都能清晰感覺到,靠氣息還是能判斷斗篷人的位置。
阿金最終也沒想出斗篷人是誰,龍茗錚不敢大意,只好時刻注意斗篷人的動向。
夜深了,今晚的風比以前更大了,凄厲的風聲好似人的慘呼,聽起來毛骨悚然。
龍茗錚睜著眼睛根本睡不著,精神緊張地注視著防御陣邊緣。
熬過半夜,風總算是小了,龍茗錚和阿金換班,稍微休息了一陣。
清晨,天蒙蒙亮,眾人像往常一樣收拾東西準備啟程。
一名金丹女修伸了個懶腰站起身,率先跨出陣法,抬眼看向前路的瞬間臉色陡變。
“啊!”
驚叫聲傳遍整個營地,全隊修士頓時大為緊張,敵襲?沙暴?什么來了?
不少修士甚至抽出了防身法寶,惶惶不安地盯住驚叫聲的源頭。
念心連忙上前,定眼一看,臉色也是一變,快步走上前去。
龍茗錚皺了皺眉眉頭,將靈氣集中在右手的護腕上,準備妥當后撥開人群看去。
只見沙漠中,一具的尸體趴在地上,兩根后腿不正常地扭曲著,面部偏向一側,嘴巴張得大大的,嘴里落了許多的黑色砂石,死狀相當凄慘。
昨天休息前,此處肯定沒有這具尸體!龍茗錚相當確信。
他陡然想起昨晚聽見如人慘叫般的聲音,難道那并非是風聲,而是
竟然在這么近的地方!
龍茗錚下意識地掃視后方,隊伍無人缺席,斗篷人雖并未上前,卻也遠遠站在隊伍后方,身上的氣息沒有絲毫變化。
此時三位元嬰修士和化神女子都上前去了,龍茗錚也趕緊追到念心身邊:“念心道友,他莫非是?”
站的近了,龍茗錚方才發現這具尸體沒有頭發,破碎的衣衫款式和念心相似,尸體的身份呼之欲出。
念心悲痛地閉上眼睛,雙手合十:“是師兄念慈。”
“竟然是念心道友的師兄!請節哀。”幾名元嬰修士面面相覷,事發突然,都不該如何安慰。
念心閉上悲傷的雙眼,低聲念誦超度的經文。
待念心停聲,元嬰男子急急忙忙地問道:“念心道友的師兄怎會在此?”
“阿彌陀佛,師兄是前一隊前往戒天城修士的向導,比我們先出發七日。”念心道聲罪過,跪在念慈的尸體前細細查驗尸體。
“有七日距離,他怎么會突然出現在離我們這么近的地方呢?此處離戒天城尚遠,離了向導修士們該往哪走?難道他們”
聲音戛然而止,每個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念慈會出現在這里,前面那群修士恐怕已經遭遇不測了。
“師兄遇難應該不足五個時辰,”念心收回雙手,神色十分黯然,“但是經脈在幾日前就已受傷,傷口一直惡化,直到昨晚被人殺死在防御陣前。”
念心刨開將尸體部分掩埋的黑沙,輕輕將念慈翻了過來。
嘩!
眾人俱皆露出目不忍視的神情。
只見念慈胸口和腹部的皮肉被人生生剝掉,露出內臟,亂七糟的砂石卡在血肉中,雙手十指的指甲蓋全部翻起。
此時所有人都可以想象昨晚的場景。
念慈帶著嚴重的經脈傷好不容易逃到營地前,卻在最后幾步距離被人在地,割開皮肉按在地上,狂風狂沙像刀子一樣割在他的內臟上,念慈痛得大聲慘叫,聲音卻被大風隱沒,他拼命掙扎抓撓對方,卻無濟于事,就這么無助地望著不遠處的燈光,直到被人生生折磨死。
太可怕了,這是多么惡毒的手段啊!
人們痛惜念慈時,更驚懼于施暴者的殘忍和有恃無恐。
要是昨晚風沙沒有突然變大,或許防御陣中就能聽清外面的慘叫出來救援了。
要知道他們這隊人中不但有五名元嬰修士姑且把那個陰沉的斗篷人也算上,還有一位化神中期的修士,可不是什么軟柿子。
那個施虐者一點也不擔心嗎?
莫非它的修為很高,甚至是煉神期
修士們越想越害怕,雙手打顫目光游離,幾乎要奪路而逃。
“它的實力應該不足以同時對付我們,否則昨晚它便直接沖進防御陣法攻擊我們了,”就在許多人懼怕到丟魂前,龍茗錚沉穩的聲音像警鐘一般響起,“我們現在必須團結一致,千萬不要脫離團隊,要是落單的話”
龍茗錚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每個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許多人干咽一口唾沫,念慈的死法,沒有人愿意嘗試。
不過龍茗錚開口,總算是讓金丹修士恩找到了主心骨,他們下意識地靠近龍茗錚,惶恐地詢問下面該怎么辦。
元嬰男子見眾人將龍茗錚當頭,不滿地冷哼一聲:“烏合之眾,就算聚在一起還不是任人宰割!”
金丹修士們聽了不由露出怒色,但元嬰修士說得沒錯,在這恐怖的未知敵人面前,他們確實和羔羊沒區別,還需要仰仗元嬰修士們的保護,便沒敢出聲。
龍茗錚看向這名元嬰后期男子,此人修為除了化神期女子便是隊伍里修為最高的人了,難怪會因為自己及搶了他的風頭感到不滿。
龍茗錚不欲與之爭吵,但對這種不分時宜爭面子的男人,他也沒興趣幫他找臺階下,便不做理會,只冷靜地分析道:“現在我們有三種選擇,一是繼續向前二則在原地等待后面來的一隊修士與我們匯合三是倒退回去。危險程度尚且不明,必須做慎重考慮。前輩覺得我們應該如何行事?”
最后一句,龍茗錚把化神女子拉了進來。
那男修雖然不滿龍茗錚主導話題卻也不敢造次,只能歪嘴擺出一副臭臉。
化神女子的神情并無變化,謙和地說:“我們初來乍到,對此處的情況并不了解,我覺得還是聽聽念心小友的意見比較好。”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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