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嗯”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連帶著周圍的海獸也一起緊張,生怕它們的“臨時老大”答不上來,至于艷王域眾它們倒是習慣了赤的隨心所欲和偶爾窘迫,淡定得不得了。
焦慮,冷靜,沉思
赤一敲手心,正兒經地說道:“總之,就是這么回事。”
噗
惶惶不安等赤回答的眾海獸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
你還什么也沒講誒!
怎么就“就是這么回事”了呢!
太無恥了,能不能稍微用心一下,編個哄小孩子的故事啊!
你這么說別人想裝作相信都裝不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美人臉上毫無波動地點了點頭。
眾海獸栽倒。
不不不,她還什么也沒說呢,你為什么就明白了!
這根本莫名其妙好不好!
你們兩個能不能稍微走點心?就算是敷衍觀眾一下也好。
簡直是神仙聊天!
完全無視海獸們快瘋掉的神情,赤爽朗地笑道:“啊,對了,問別人之前,當然應該先介紹自己!我,是名震天下的幽府之淵四王之一,艷王,赤!是將要以極惡之名將撕裂天道的女人!你應該對我的名號有所耳聞吧?”
有你這么樣介紹自己的嗎?
一開口像是腦子燒壞了的熱血勇者,卻又夾雜意義不明的反派言論,你到底站哪邊的!
“赤?沒聽說過,”美人緩緩搖頭,就在眾海獸以為她要拒絕和來歷不明的壞人交談之際,再次輕啟朱唇,“我叫公孫舞,是四圣會永遠不能釋放的囚犯。”
居然有人自稱囚犯
海獸們幾欲昏厥,什么時候囚犯也成為一種正當身份了?
“四圣會的囚犯?”赤一聽卻來了興趣,“你犯了什么罪,一輩子都不能放出來?”
公孫舞看著赤,赤也看著她。
半盞茶的功夫過去了。
“喂!”赤跳將起來一把揪住公孫舞的衣領,“你這家伙,我好歹救了你!趕緊給我說,不然戳死你哦!”
說著,她還露出骨刺在公孫舞勉強晃了晃。
這么快就露出暴力服人的本性了嗎?
海獸們向公孫舞投去同情的目光,與此同時還是松了口氣看來人和獸到了赤手中的都是一個待遇,她是個公平的女人,真是太好了。
公孫舞的臉上就像沒有看見鋒利的骨刺一樣:“我的出身即是罪!
啥?
眾海獸嘩然。
這女人還真是與眾不同,大家都覺得自己沒錯,即便真的犯了罪也要為自己拼命澄清,她倒好,從出身上就把自己給否定了!
“你說你的出身就是罪?”赤微微低下頭,背對著日光石讓人看不清她的臉色。
隱隱感覺到不妙的氣息似乎將要爆發,正在竊竊私語的海獸們停下了,艷王域眾小也略顯緊張地望著赤。
感覺到從對面怪物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公孫舞卻未有絲毫動容,微微一點頭。
“是!
赤驟然抬起頭,身形一花已經來到公孫舞跟前,右手閃電般揪住她的衣領,血紅的雙瞳對上她的眼睛,洶涌的殺氣爆裂而出,荒獸般的氣勢嚇得海獸們渾身發抖,連后退也做不到。
“出身的罪,是誰定的?”
身體在顫抖?
從未體驗過的感覺,別說反駁,連普通的話也說不出來。
這,就是恐懼么?
公孫舞不自禁地挪開視線,她能聽到自己心臟砰砰狂跳的聲音。
“赤,冷靜一點!”誰也沒想到赤的反應會突然如此激烈,艷王域的小伙伴也嚇了一跳,趕緊撲將上去將赤拉開。
把赤嵌進熊的軟毛里,讓小雞給她降溫冷靜,龘和阿依慕擋在兩人中間,寬慰受到驚嚇的公孫舞和眾海獸:“沒事了,沒事了,大家都坐,都坐!
這狀況,誰能坐得住啊!
眾海獸在心里大吼。
然而公孫舞用微微顫抖的手指理了理衣領,平復了心情,真坐下了!
靠!
眾海獸正想破口大罵。
龘和阿依慕松了口氣,也坐了下來,還什么情報也沒打探出來呢,可不能就被赤給壞了事。
清了清嗓子,龘問道:“讓我們繼續剛才的話題吧。我有點好奇到底是哪個自負的家伙給你定的罪。”
搖搖頭,公孫舞回答:“我不知道,只是從我記事開始,每一個人都稱我為罪孽!
“每個人”龘和阿依慕對視一眼,“其中也包括你的父母嗎?”
“我沒見過父親,”公孫舞像是在敘述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母親雖然一直在身邊,卻很少能夠交流,人的語言是四圣會的大人們教給我的。”
母親不能說話,所以交由四圣會教導嗎?
龘摸著下巴思索,這樣的話不是更奇怪嗎?
通過典籍,龘對人類勢力的情況有所了解,越大的勢力越喜歡接納親情淡泊的孩童,從小培養,這樣長大的孩子便對勢力有濃重的歸屬感,也就更為忠誠,可以說,公孫舞已經完全具備了這樣的條件,而且她既然已經修到了煉神期,那資質一定是很好的,為何四圣會沒有將她當做核心重點培養,反而放任下面的人將她呼作“罪孽”呢?
“你是虛獸嗎?”
“不是!
完全的人類么,真奇怪,難道是她的父母犯了什么事,所以四圣會把仇恨轉移到了小孩身上?如果是那樣,又為什么要提供資源讓她修煉呢?
這個女人身上謎團真多。
見龘有些混亂,阿依慕柔聲問道:“冒昧詢問一下,令堂現在何處呢?”
公孫舞抬起頭望向被海水遮蔽的天空,眉間閃過絲絲憂慮:“在船上。”
“難怪你不肯逃!
龘和阿依慕回頭一看,赤正沉著臉走過來,顯然還在鬧脾氣。
真是的,艷王大人怎么老對這種事這么敏感
龘哀嘆一聲,挪挪屁股給赤留出一個空位。
赤順勢坐下:“我們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呢,就是想知道那艘船的情況,里面裝的都是囚犯嗎?還有,子虛島是做什么的?”
“嗯,大家都是囚犯,”公孫舞沒有計較赤剛才的粗魯行為,“子虛島的具體情況我不算了解,只聽其他囚犯說過,那里是地獄!
地獄
細細咀嚼著這個詞,赤猶豫了一下,問道:“最后一個問題,那個窮奇虛獸”
“她就是我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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