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著白色道袍的元嬰修士向靈筆中注入靈氣寫下“穆炎”二字,抬頭審視眼前的女子片刻,又埋頭在后方填上“金丹層”四個字,隨后才開口道:“你以散修的身份自行修到金丹后期,說明天賦甚好,為何過去不找大門派拜師,偏偏現在想加入俠游門?”
長相平凡的女子笑道:“晚輩修行速度快不全是天賦的功勞,而且并非所有散修都一輩子活在窮困之中。晚輩僥幸得到了些前人的遺留之物,所以過去的日子也算是滋潤。”
她頓了頓,接著說道:“不過俗話說坐吃山空,晚輩發了些橫財不假,但為了修行迅速把手上的資源都砸在了前期的修煉上,甚少像別的散修一樣成天為生計奔波,所以手頭的資源也是一天少過一天。仔細算算,余下的財物也就能勉強支撐完金丹期,想繼續修行肯定要做出改變,況且”
說著,她唰地從儲物袋里扯出一塊玉簡,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散修想弄到化嬰丹難上加難,正在晚輩為此發愁的時候,竟然看到貴派在通書閣中發布的會為在抵抗烈寒仙門保衛戰中表現出色的修士提供突破丹藥的消息,這對晚輩來說可是不可多得的好機會,晚輩一定要抓住才行。”
元嬰修士瞄了一眼女子緊握的玉簡,其上刻著“通書閣公報”五個字,心中不由對面前的女人更看輕了幾分管事大長老的判斷果然沒錯,這些散修都是聞著丹藥的香氣聚來的,是一群毫無信仰的蒼蠅!
雖然心里十分鄙夷穆炎,但她的修為在所有向俠游門一擁而來的散修中已經算好的了,其余絕大部分都是來碰碰運氣的煉氣、筑基修士,同是做炮灰,至少此女是個高等炮灰。
所以元嬰修士還是一本正經地點點頭,遞給穆炎一塊令牌:“先去里面候著。”
“多謝前輩!”穆炎喜上眉梢,小心地接過令牌,頂著身后各種羨慕嫉妒的目光昂首挺胸地朝攤位后方的樓閣門口走去。
而元嬰修士則高傲地轉回頭,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他突然感覺有一絲微風從耳畔掠過。
“嗯?”他忙側頭一看,卻什么也沒發現,他的目光毫無障礙地落在了對面攤位上同樣冷著臉登記信息的修士身上。
心下一松,元嬰修士扭回頭。
不過是陣風而已,看來最近和烈寒仙門的事鬧得自己都心神不寧了,等登記完今日這批散修,一定要好好休息一下。
這么想著,元嬰修士面向前方冗長的隊伍和一臉討好的散修,黑著臉叫了一聲:“下一個!”
叫做“穆炎”的女人剛進入閣樓,立刻就被一位瘦高修士攔住了,對方冷漠地朝她開口:“令牌!”
穆炎把令牌遞過去,對方卻沒有接下,只是惜字如金地生硬說道:“上樓,左轉,戊字房!”
說完,他便不再搭理穆炎,鼻孔朝天地立在閣樓門口了。
明明大家至少明面上都是金丹修士,咱還比你修為高幾層,怎么還高傲地像只斗贏的公雞呢?原來這就是大門派修士遇到背景不如自己的人時的樣子啊!
穆炎,應該說是偽裝過的赤,饒有興趣地多看了修士幾眼。
她倒沒有因為修士看不起人的態度感到憤怒。
過去她在面對大門派弟子時多是兩種情況:深深的恐懼或是焚心的怒火,被人看不起還是第一次,這感覺還蠻新奇的唔,難道她其實有隱藏的受虐狂屬性?
趕緊甩掉這恐怖的想法,赤揉揉鼻子,打起精神向樓上走去,可還沒走到幾步,就聽身后撲通一聲響。
她詫異一回頭,只見方才還傲慢著的瘦高修士竟然像個病懨懨的弱女子一樣撲倒在了地上,渾身癱軟,試了好幾次也沒爬起來。
俠游門弟子也沒料到會有此突發狀況,先是一怔,旋即回過神,最近的兩人連忙上前將瘦高修士扶起,卻見赤和閣樓內其余散修的目光都好奇地投了過來,臉色頓時一沉:“看什么看?這是你們該管的事?不想要資格的話現在就出去!”
好兇啊!惹不起,惹不起。
赤無辜地歪了歪頭,反身就想繼續去尋戊字房,卻聽下方又是一聲斷喝:“站住!”
明知是叫自己,赤只好無奈地再次回頭:“道友有何指教?”
那修士手上扶著人,目光在赤與瘦高修士之間來來回回好幾圈,似乎沒能找到有效線索,只得冷哼一聲:“進到這里還不代表你就被俠游門承認,這一點,給我牢牢的記住了!”
“我記住啦。”赤報以微笑,回過頭向上走去。
好多年沒被人如此對待過了,她都快忘記寄人籬下的憋屈感是啥了,此時被俠游門修士“提醒”,她也不知道算好還是算壞,不過有件事確實麻煩。
感知,聯系。
赤依舊保持著上行的姿態,嘴唇絲毫未動,只在腦中發出一聲詢問:“我說你突然搞他干嘛?我們初來乍到的不要引人注意啊!”
“啪嘰!”得意的聲音直接傳進腦海,“放心吧,這可是精神力攻擊,區區幾個金丹修士而已,難道它們還能看穿我的能力?他們絞盡腦汁也找不到線索的!”
“你別太小看大門派啊,說不準里面就混著幾個奇人能士呢?”赤踏上最后一級階梯。
“啪嘰!啪嘰!赤也不要小看我們對榮耀的熱忱啊!輕視我們的王就是輕視整個艷王域!就算赤不想和他們計較我們也不會忍氣吞聲的,我就要他知道敢做出這種蠢事就要有付出響應的代價!”龘理直氣壯地叫道。
“我看你是太久沒欺負人手癢癢了吧!”赤毫不留情地拆穿道,但也沒有苛責,只警告兩句,“悠著點啦,之后別再用這種容易被懷疑的幼稚報復方式了。”
“啪嘰!了解!”龘答完之后就沒了聲音,但從語氣中也能聽出它那使壞成功后沾沾自喜的心情。
龘是艷王域眾小中最懂得什么叫“適可而止”的家伙,只是憋了太久,好不容易見到了敵人才忍不住動手“解饞”,赤知道自己無需過分擔心龘壞事,點到為止就好,龘自己知道分寸,她現在要做的是認真對待接下來的事情。
這么想著,赤推開了戊字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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