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走在一大塊一大塊的青石板鑲嵌而成的地面上,一顆水桶粗細的高大核桃樹映入眼簾。
它此時正舒展著粗糙的枝丫,盡管現(xiàn)在還是隆冬時節(jié),沒有葉子的襯托,但是它那巨大的傘蓋卻讓人咂舌。
而在核桃樹下,是一個用水泥石板砌成的洗衣臺。
只不過,在如今這個電器化的時代,滾筒洗衣機的普及讓它鋪滿灰塵,甚至在縫隙間還長出了幾根雜草。
當然,眾人也沒有為此停留半步,而是跟著龍傲的腳步繼續(xù)前行,向著遠處一棟200多平方米的雙層青瓦大屋走去。
不過說是青瓦也不對,因為它原本是黑色的瓦片,只是因為年歲久了,加之巴蜀盆地本身的濕氣,讓它上面覆蓋了很多叫不出名字的青苔,遠遠看去就像是青色的瓦片一般,所以叫青瓦好像也沒什么錯。
而在屋子的左右,還有幾根綠葉依舊的橙子樹、柚子樹。
這些都是很多巴蜀老屋的標配,只不過現(xiàn)在已經很少能見到了。
所以這些東西也讓眾人心生感嘆。
當然,對于幾乎大半輩子都生活在巴蜀的步云生來說這要更加親切些。
因為眼前的布局,像極了他與老伴的家,那個叫作河壩子的小村子。
步云生不由得輕嗅了一口周遭的空氣,品味之后,心中呢喃道:“如果沒有這股腥甜味那就更像了!”
沒一會兒,眾人便走到了雙層青瓦大屋前。
一扇被油漆涂成紅色的木制雙折門,以及其上那一把成人拳頭大的腰圓掛鎖攔住了他們的進程。
只見龍傲從兜里掏出一串鑰匙,找出一把淺黃色的老舊鑰匙塞入腰圓掛鎖里,一扭,只聽到一聲鎖芯彈簧的蹦跳聲響起,腰圓掛鎖已然打開。
“咯吱”
隨著雙折門的打開,一股混雜這藥味、腥味,以及爛魚臭肉一般的奇怪味道撲面而來。
“韻兒,爸回來了,還帶了幾個客人。”龍傲像是沒有聞到一般的向著里邊喊道。
“嗯”一聲虛弱的輕吟女聲從里屋傳來。
龍傲聽罷,便帶著眾人從客廳走進了里屋。
可是眼前的一幕,卻讓除了浮云子和龍傲之外的所有人心頭一跳。
只見那是一半人高的巨大木浴桶,而在木浴桶中還有一個留著及腰長發(fā),看上去約莫十六、七歲,除了頭以外全都侵泡在淡茶色液體里的丑陋女孩。
說是丑陋也不大對!
其實,女孩的五官長的很標志,一看就是一個未長開的美人胚子。
只是她臉上那青的、紫的還有黑色的色塊、色斑,讓人看上去有種惡心眼暈的沖動。
不過讓眾人吃驚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女孩侵泡在淡茶色液體里的身體。
確切的說,是女孩脖頸之下,那密密麻麻幾乎將所有皮膚遮擋住的水蛭!
那是一條條足有常人大拇指粗細的水蛭,每一條都吃得膀大腰圓。
特別是在女孩背部,更是有著一條常人手臂長短的碩大水蛭,正貪婪的吸食著女孩體內的血液!
“爸,高叔叔、瞎子叔叔、彩云阿姨,還有這位老爺爺和小哥哥你們好。”女孩看著走進的眾人,先是虛弱的對著眾人打了聲招呼,隨后也不知道是羞澀,還是自卑的想要把自己的身體藏起來。
可是浴桶就這么大,她又能藏到哪里去呢?
幾次徒勞無果之后,女孩勉強拉起嘴角的幅度,對著眾人笑了笑。
一笑,看得眾人心頭一酸。
龍傲仰著頭,對女孩道:“韻兒爸爸終于找到能救你的人了,這次絕對不是從前那些庸醫(yī)!”
水蛭女孩,或者說是韻兒看著自己父親額頭上那新卷的紗布,身子一顫,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眶一紅,可面上卻露出甜甜的笑容道:“我就知道,老爸你是最厲害了!”
“嗯!”龍傲聞道,大笑道:“也不看看你老爸是誰,我可是異人啊!”
說著,龍傲猛地轉身,肩膀一抽,趕忙向著外邊快步走去:“老爺子您先幫我把韻兒看一下,我去給你們沏壺茶!”
只是自始至終仰著頭的龍傲沒看見,韻兒看著他那心疼的目光。
而韻兒也沒看見,在龍傲轉身的瞬間,她父親那涕淚直流卻努力收著的可笑嘴臉。
而在場的眾人除了眼瞎的浮云子之外,卻把一幕看全了。
“老爺子,我也去幫幫忙。”高止戈說著,便跑了出去。
余下眾人見此,也隨即說道:“步老爺子,我去方便一下。”
“步老爺子”
“步爺爺,我”
“唉!”步云生輕嘆一聲,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沉聲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踏踏”
隨著一陣腳步聲的快速遠去,里屋內霎時間就只剩下了步云生和韻兒兩人。
“真是個堅強的小姑娘啊!”步云生感嘆道:“來,讓爺爺看看你的病,然后治好它。”
步云生說著,便伸出自己枯骨一般的左手,向著韻兒露在淡茶色液體的腦袋摸去。
可是,韻兒見此卻輕輕一退,躲過了步云生的骨手。
看著僵在半空中的骨手,此時的韻兒絲毫也沒有方才的笑臉,而是用著麻木的眼神看著步云生,虛弱道:“這位爺爺您還是放棄吧!”
“我也是長在異人家庭中的異人,我知道術法反噬無藥可治,只能拖著。”
步云生聞言,神色復雜的看著韻兒道:“難道你就不想多活幾年嗎?”
“活?”
“我當然想,我想一直陪著老爸!”
“可是兩年了,家里的房子被我吃沒了,老爸也被我吃垮了!”
韻兒低頭看了一眼淡茶色的藥液,以及身上那一條條肥大的水蛭:“直到這幾個月,他已經把所有能用到的關系都找了個遍,我本來以為一切都該結束了!”
“可是我低估了老爸的決心,他額頭上的傷應該是下跪磕的吧!”
韻兒輕聲哽咽道:“所以我現(xiàn)在就是一個拖累!!!”
“只有我死了,他才會得到解脫!”
“滴答滴答”
這是一滴滴眼淚砸在淡茶色液體上的聲響。
步云生看著眼前浴桶中的女孩不禁有些默然。
關于螞蝗的這種療法,現(xiàn)實生活中也有。可能很多人都知道,是近代西方人利用饑餓的水蛭進行吸血的療法,所以叫作水蛭療法,有很多的好處,可以治療很多的病,當然,人家用的是干凈的醫(yī)用水蛭。不過很少有人知道,這種療法其實在2000年前的中國古代就已經有了,反正好像是神農本草經里邊有提到過。至于具體的效果,各位書友有興趣的話自己去查吧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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