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夏城接過頭之后，瑞萌萌又跟這兩天認識的幾名同事道別，在中午之前就離開了環球金融中心。

    李菲菲現在雖然仍未完全激活超級基因，但已不存在心理上的障礙，非昔日可比，陳俊逸自然也沒能力把她怎么樣。

    更何況，就連李菲菲自己也隱隱覺得，她可能很快就要離開這家公司了。

    瑞萌萌從陸家嘴乘輪渡過江，在北外灘的一處廢棄工廠跟德萊文他們碰了頭。

    劉闖的這個弟弟很風騷，見到男裝的瑞萌萌竟然還出言調戲一番，直到瑞萌萌亮出拳頭，一拳把他打得倒在地上起不來，才算有所收斂。

    瑞萌萌到旁邊一家銀行提了些現金，然后全都給了德萊文：“那個三井住友巨峽分行的執行董事陳俊逸，昨晚上跟另一幫人懸賞了20萬，說要我一只手。”

    德萊文興奮地搓著手：“大概的事情我也問出來了，怎么樣，要報仇嗎？”

    “當然，我可不是什么心胸寬廣的人。我給你40萬，去把陳俊逸的一條腿砍下來，大兄弟，這可是我全部的積蓄了，你一定要給力，不能失手啊。”

    “這是自然，就算我想失手，我哥也不讓啊。”

    提起劉闖，德萊文的臉上就有些恐懼。

    “那行，聽好了啊，那條腿你割下來之后，不論是泡酒、清蒸、紅燒、干煸、切片還是爆炒，你隨意，反正以后讓他心有余而腿不足就可以了。”

    德萊文擠了擠眼睛，露出一副“老司機懂你”的表情：“好說，火腿配雙黃蛋，一定給他下半身的幸福！”

    “巨峽市的公安系統還是蠻給力的，你們小心行事，我先走了。”

    瑞萌萌說完后，一邊走一邊打開以太之門玩了幾個閃回，嚇得這群小嘍啰一驚一乍的。

    李菲菲臨近下班的時候，收到了瑞文發來的短信。

    瑞文要請她吃飯。

    李菲菲如約而至，來到黃浦江邊的游輪碼頭，然后就看到瑞文站在一艘游艇的船頂向她招手。

    那艘游艇上下，除了開船的老司機和燒菜的廚師，就只有瑞文一個人。

    沒想到這小處男竟然包下一艘船？

    李菲菲驚訝的同時更多是驚喜，畢竟這種程度上的浪漫和文藝范兒，正是她這個年齡的女生所鐘愛的。

    只不過，瑞文這小子家境一般，今晚他包下一艘船，該是破費不少吧？

    李菲菲想到這里的時候，瑞文已從船上跳下來，牽著她的手登上游艇。

    “看到你說邀請我吃晚飯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又要吃麻辣燙。”

    “麻辣燙多好吃啊，6塊錢就能吃個飽。”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李菲菲作勢要去扭瑞文的耳朵，瑞文連忙繞著她轉了一圈，最后將李菲菲抱了起來。

    “好啦，不要再謀殺親夫了，好好享受今天的晚餐吧。”

    廚師是琪琳介紹的法國大廚，游艇自然也是琪琳家的私家游艇，瑞萌萌為了給李菲菲一個浪漫的晚宴，欠了琪琳小姐姐一個人情。

    從餐前的蔬菜湯，到前菜，再到主菜，瑞文在今天的晚餐上竟然表現出彬彬有禮的氣質，一舉一動都合乎禮儀，落落大方。

    李菲菲看在眼里，喜在心里，沒想到這小子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竟然還真的端的起，放得下。

    瑞文本就相貌柔美英俊，這時再有紳士般的氣質，已成為李菲菲少女時代以來所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型男友。

    游艇在黃浦江上緩緩前行，兩岸的景色從南外灘換到北外灘，再從陸家嘴換到董家渡，浦東浦西各有風味。

    這樣的夜景就算是做今晚的主菜，都能撐得住場面，何況只是陪襯？

    李菲菲覺得幸福極了。

    然而，盛宴之后，必是散場。

    想到瑞文明天就要走了，李菲菲的心臟猛地揪緊，眼眶竟也有些發熱。

    最后的最后，瑞文怔怔地望著李菲菲，欲言又止。

    李菲菲敏銳地覺察到男友的心結，搶先說道：“你可以放心，我不會等你的，本宮可是陸家嘴的高嶺之花，自然會有無數男人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天涯何處無芳草，而你，只是其中的一棵小草。”

    瑞文無奈地笑了：“菲菲，國家安危重于泰山，這是我姐一直教導我的。于公于私，我都必須去服役。”

    “我知道，所以才沒有阻攔你。”

    瑞文點了點頭：“已經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這一次，瑞文把李菲菲送到位于徐家匯的家中，他自己卻站在玄關之外，頗有些猶豫。

    李菲菲不虞有他，催促道：“還愣著干什么啊，快進來。”

    少年笑得有些勉強：“我今天下午，我已經把東西打包，郵寄到天河市那邊去了。房間也已經幫你收拾好了。我還是不進去了吧。”

    李菲菲換鞋的動作停了下來，也不說話，只是背對著瑞文。

    過了一會兒，瑞文才看到她的肩膀開始微微聳動，聽到了低聲抽泣的聲音。

    她在哭？

    “菲”

    李菲菲轉身撲在了瑞文的身上，淚水止不住地涌出，落在瑞文的肩膀。

    “不要走好不好能不能留下，我們可以去內地，可以去泥轟，你想去哪，我都跟著你。”

    瑞文用力抱住了哭泣的李菲菲，頗為歉疚地道：“如果有來生，我會陪你一萬年。”

    “一萬年太久，我只要現在。”

    火熱的雙唇貼了上來。

    春夢了無痕。

    第二天上午，李菲菲醒來的時候，被強烈的陽光刺得眼睛有些疼痛。

    她此刻正躺在床上，身上不著片縷，脖子、鎖骨甚至胸脯上還留有瑞文種的一顆顆小草莓。

    自己的身體上似乎還殘留著瑞文的觸感，雙腿之間濕乎乎的一片，兩人的唇槍舌戰還記憶猶新，李菲菲的雙唇即使到了現在仍有些腫脹，只要一閉上眼，似乎就能重現他用粗糙的舌苔和靈活的舌尖刮擦、撩動自己不可描述和不可描述的感覺可是，瑞文人呢？

    李菲菲看著空曠的臥室，愣了很久，終于無聲地落下淚來。

    瑞文已經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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