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門了!”
“誒!牛奶還沒喝呢!”綠谷媽媽在背后喊著,卻聽到咚的關門聲,“這孩子,一大早這么興奮去干嘛啊……”
綠谷興沖沖地跑出門,內(nèi)心充滿了激動。
他感覺今天的陽光是多么溫暖,生活是多么美好,仿佛一夜之間又都充滿了希望,連路邊的花花草草都艷麗起來。
綠谷像是第一次打量周圍的環(huán)境,第一次發(fā)現(xiàn)身邊的美麗。
心情愉悅的他,朝著每一個路過的路人點頭微笑,熱情地打招呼。
路人雖然詫異,卻都被他的高興所感染,感到他內(nèi)心的喜悅,大家紛紛點頭示意,回應這個快樂的男孩,仿佛快樂的心情也會傳染。
三步趕兩步,沖到荒玉老師住處。
老師會怎么幫我呢?
難道個性也可以新開發(fā)出來嗎?
難道我也可以擁有自己的個性嗎?
好激動!我成為英雄的夢想終于有了實現(xiàn)的可能了嗎!
綠谷站在門前,心潮澎湃,好不容易喘勻了氣,小心翼翼地按響了門鈴。
叮咚、叮咚!
“是誰呀?”
是個好聽的女聲,光聽聲音就能感受到那股溫柔,綠谷悚然一驚,忙后退兩步,抬頭望了望。
是荒玉宅沒錯啊?
還沒等他想明白,吱呀一聲,門開了。
露出個腦袋,馬尾斜斜的垂下來,一張宜喜宜嗔的俏臉出現(xiàn)在綠谷面前。
綠谷出久,是單身時間和破殼日一樣久遠的純情少男,哪里有和成熟大姐姐說話的經(jīng)驗?
“你、你、你,我我我……”
“喔,是綠谷呀,你是綠谷出久吧?”
“我我我、我是!”
綠谷結(jié)結(jié)巴巴回應著,臉漲得通紅。因為此刻這位好看的大姐姐已經(jīng)打開了門,窈窕霸道的身材系著居家的圍裙,這份御姐風情對于純情少男來說,太過于刺激了。
“進來坐會吧。”
讓開門口,綠谷木訥地被拉進門,像個木偶人一樣任憑擺布。
他是第一次來荒玉宅,平常都是在訓練場,風花理世也不怎么出門,兩人是第一次見面。
面對不熟悉的大姐姐,綠谷拘謹?shù)煤堋?br />
直到洛洛三人聽到動靜,出來看看。
看到熟悉的人,這才讓綠谷放松了些。
“什么嘛,我還以為是瑾哥回來了,原來是小綠綠。”
許諸少見的不吭聲,他對夢想成為英雄的綠谷和爆豪都沒什么好感。
嚴極倒是好好的打了招呼:“早,綠谷。”
“啊!早安,阿極!”
“好啦,你們幾個晨練一身汗,快去洗漱去。”風花理世端來茶點和牛奶,“早上就不喝濃茶了,來點牛奶吧,綠谷君?”
“噢噢噢,謝謝!”綠谷慌忙站起來,手忙腳亂地接過杯子,“那個……請問,您是?”
風花理世撩起垂到臉頰的發(fā)絲,別到耳后,笑道:“你覺得我是什么人呢,綠谷君?”
綠谷左右望了望,嘴巴蠕動了幾下,不確定道:“您、您是師母?”
洛洛氣得跳腳,大吼大叫:“笨蛋綠谷!你哪只眼看出這個老女人是瑾哥的老婆!”
“啊?不、不是嗎?”綠谷緊張到結(jié)巴。
許諸和嚴極安安分分收拾洗漱用品,這樣的鬧劇他們都看習慣了,特別淡定。
洛洛則生氣地瞧著綠谷的腦袋,咚咚咚、咚咚咚。
綠谷愣愣地看著她,不知道說錯了什么,也不敢還手。
只有風花理世用手背掩口笑著:“喔呵呵呵呵,綠谷君真是有眼力!”
“什么,你這不要臉的女人!”
洛洛立刻把矛頭對準風花理世,破口大罵。
不提家里的胡鬧,嚴琭一大早就出了門,去見一個朋友。
見面的地方是一家咖啡廳,環(huán)境很不錯,清幽。
清晨,很冷清,只有一個上了年紀的侍者在磨著咖啡豆,店里放著柔和舒緩的藍調(diào)爵士。
“來了?”夜眼依舊是整潔的白西裝,“這家店是我的老朋友,喏,就是他,既是店長又是侍者。很適合說話的地方。”
拉開椅子,嚴琭坐下,道:“這么早叫我來干嘛?你今天不用去事務所嗎?”
“就是等會還有工作,所以才約的早了些,喝點什么?”
掃了一眼桌面,嚴琭奇道:“嗯?沒有菜單嗎?”
“喔,抱歉,忘記和你說了。這家店是由老板決定供應的咖啡是什么。”
夜眼雙手交叉撐在桌子上,面帶微笑,顯然努力藏著惡作劇成功的得意。
嚴琭沒好氣道:“耍我一下很好玩?”
“唉,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沒幽默感。”
“謝謝,我可不希望有這種冷到家的幽默感。”
“您的奶油咖啡,請慢用。”
“多謝。”
老板正好遞上咖啡,夾著托盤,微笑著等待嚴琭品嘗。
嚴琭盛情難卻,淺唱一口,嘆道:“略甜,卻是我喜歡的甜度,口感很香濃醇厚,溫順不膩,難得的上品。”
老板梳得一絲不茍的白發(fā)輕輕晃動,笑得臉上褶子都深了幾分,微微低頭道:“您滿意就好,我就不打擾兩位談性了。”
優(yōu)雅地鞠了一躬,老板回到吧臺清理咖啡機。
“怎么樣,不錯吧?”
“說正事吧,待會我也有事。”
夜眼把笑容一收,扶著眼鏡道:“聽說你昨天和歐爾麥特一起參與了英雄活動?”
眉梢一挑,嚴琭道:“消息挺靈通啊。”
“這有什么靈通的,你昨天搞出那么大動靜,新聞都滿天飛了。不知道才奇怪吧?”
“所以呢,你想說什么?”
“你見過他那樣子了吧?那種虛弱到丑陋的樣子,既可悲又令人生氣!”
叮!
咖啡杯里的小湯匙碰撞到杯壁,發(fā)出脆響。
“……”
“他還是那副樣子嗎?”
“什么?”
“死倔的態(tài)度。”
“算是吧。”嚴琭嘆了口氣,“不過,聽口氣他應該是有退休的想法了。”
“真的?是誰?”夜眼語氣略驚喜,狐疑地望著嚴琭,“不會是你吧?”
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嚴琭默然不語。
夜眼驚訝了少頃,遲疑道:“你答應了?”
“不,我拒絕了。”
“嗯?為什么?”
“夜眼,”嚴琭眼皮一抬,“你應該明白的,我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理想。”
“可……這不沖突吧?”
“抱歉,暫時不想考慮。我也很想幫你,但,很遺憾,現(xiàn)在不是時機。”
嚴琭一口飲盡,站起來。
“比起說服我,你不覺得那幾個孩子更有可塑性嗎?你不如試著說服歐爾麥特,既然他的念頭已經(jīng)動搖,說服他接受幾個有才能的孩子,比說服我要容易的多吧?”
夜眼垂然喪氣:“不,你錯了。誰都可以,唯獨我不適合去和他說……算了,你或許是對的,但你可能更適合他。”
夜眼同樣站起來,鞠躬道:“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歐爾麥特的判斷,但我想懇請你幫他!”
“……”嚴琭看了他兩秒,“有機會再聚吧,夜眼。”
出門前,嚴琭和老板打招呼道:“咖啡不錯。”
“隨時歡迎光臨。”
嚴琭點點頭,往回家的路走。
咖啡店里,店長走過來:“談崩了?”
緩緩坐下的夜眼,道:“不,恰恰相反。對了,再來一杯咖啡。”
“呵,隨你。反正都是你付錢。”
“說的是,是我付錢。我付錢好啊,有時候請客人家還未必接受。”
老板恍然大悟:“你這家伙,真是夠精明的。”
搖搖頭,去為夜眼準備咖啡。
荒玉宅,嚴琭一進門就看見雞飛狗跳的場景。
“這是,怎么了?”
“荒玉老師,你可回來了!”蜷縮在角落里的綠谷淚腺狂飆地沖上來,那表情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媳婦。
“來的這么早啊,綠谷。我就出門一會功夫又鬧騰起來了?”嚴琭手扶額,“這次又是什么原因?”
嚴極悄悄指了指還在斗嘴的兩人,嚴琭一瞧,什么都明白了。
不管精力旺盛的兩女人,嚴琭對綠谷說道:“跟我來,我們先去后宅的空地。”
綠谷一臉劫后余生的模樣,忙不迭的跟著嚴琭,亦步亦趨,生怕被拽回修羅場里,這對純情的小處男來說,簡直太恐怖了,會留下陰影的那種。
后宅空地。
嚴琭對綠谷正色道:“你應該猜到幾分我叫你來的目的了吧?”
“是要幫我開發(fā)個性嗎!”綠谷已經(jīng)興奮起來。
嚴琭擺手,道:“怎么可能有這種事,個性沒覺醒就是沒覺醒,或許有其他的手段增加一些特別的能力,但那也不是個性。不是天生的,總會有各種各樣的不適應,多少會有特別突出的限制或缺陷。”
綠谷是個聰明的小處男,純陽未失給他的大腦提供了充足的營養(yǎng)。
這會他反應特別快,一下子聽出嚴琭的話外音。
“這么說……荒玉老師,你還是有辦法幫我的對不對?”
“當然,如果是其他手段增加的能力,我還是能做到一些的。”
“真的嗎?是持續(xù)性的嗎?還是有次數(shù)限制?您幫我開發(fā)能力是指哪方面的?”
情緒亢奮的綠谷一股腦兒地拋出一堆問題。
嚴琭示意他冷靜些。
解釋道:“有人用科技手段給自己增加外盔甲作戰(zhàn),有人用生物手段給自己注射血清,這些都是通過外物增強或改變自己,但我的方法略有不同。是依靠我的個性。”
“個性?”
“沒錯,你將來使用的能力缺陷會更小,但限制是必須依賴于我的個性。如果是這樣的話,你愿意接受嗎?”
綠谷連一秒鐘都沒思考到,就立刻回答道:“我愿意!這可能是我唯一的機會了!老師您說的那些手段或許很好,但我是沒辦法接觸到的。能幫我的,現(xiàn)在只有您了!”
“好。我果然沒看錯你。”
嚴琭張開五指,虛空中慢慢浮現(xiàn)一把門板樣的重劍。
方方正正,無鋒無刃,厚度近兩指,劍柄似火棍,長度一米五,豎起來夸張到能遮住綠谷整個身軀。
“這是,侘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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