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寧王府阮伽南就一頭扎進了房間里搗弄那個檀香木盒了。
剛才在阮府不方便,現在她就不相信她會搞不定一把爛鎖!現代高科技精密的密碼鎖她都能分分鐘解開,怎么會打不開一把老舊的鎖呢?
為了打開這個鎖她是連飯都不吃了。丹青和丹砂進來了幾次她都無視掉了。兩人是很想幫忙的,但是小姐都搞不定的事,她們只怕也是搞不定的。
鳳明陽則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畢竟他還在生病中,今天是“硬撐”著和她一起回門的,回來之后當然是倒下了,又請了府醫一頓折騰。聽到下人說王妃躲在房間里連飯都沒有吃的時候連眉頭都不抬一下便說了句,隨她去吧。
下人聽到這話都不由得在心里猜測王爺和王妃是不是吵架了,在王妃娘家吵架了?不然的話怎么早上出門的時候兩人還是好好的,回來就一個人躲在房間里連飯都不吃,一個就躲在以前住的院子里?
不過也沒有人敢因此就對王妃態度散漫就是了。昨天王妃在院子里做的事情可是把大家嚇得半夜都做了惡夢。特別是她身邊的兩個婢女,看起來柔柔弱弱,嬌嬌小小的,但卻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殺人眼睛都不眨一下。
底下的兩個婢女都這樣子,王妃肯定就更加不用說了。
而且昨天王妃因為讓人到主院,很多人沒去的,她就讓總管把那些人責罰的責罰,趕出去的趕出去,原本有些人做的都是些舒服的事,現在都被趕去做最辛苦最下賤的事了。
“小姐,你還是先休息一下吧。眼睛一直這么盯著都花了,還怎么開鎖啊?”丹青不知道是第幾次進來勸說道。
阮伽南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看了一眼旁邊的宮燈。這要是有現代的電燈那該多好啊,這光線實在是不夠。
“不行,我覺得我很快就能把鎖開了!彼龍猿掷^續努力。
早知道這鎖那么難開,她就在阮若梨的屋子里再找找,把鑰匙找出來就不用這么麻煩了。
親娘啊,你到底是給我留了什么東西啊。
阮伽南一鼓作氣,換了個方法,又換了一個工具,帶著細小的鉤子,深呼吸了一口氣凝神重新探入了鎖孔里慢慢的,一點一點的。隨著耳邊傳來的細微咔嚓聲響起,她的心都不由自主的吊了起來,連呼吸都不經意的放緩了,就怕自己一不小心喘了一大口氣把鎖都嚇壞。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終于眼睛一亮,臉上也終于露出了笑容,“終于成了!”這破鎖可是把她給折騰壞了。
丹青和丹砂聽到她說可以了也松了一口氣。她們還真是擔心小姐要是開不了鎖的話今晚會一直在搗弄這個。
“小姐快看看里面都放著什么吧!钡で嘈募钡拇叽俚。
阮伽南深吸了一口氣,輕輕的把掛在上面的鎖拿開,然后緩緩的打開了盒子,露出了里面的東西。
第一眼她就被里面的那把匕首給吸引住了。她迫不及待的將匕首拿了起來,打開了它的刀鞘露出了鋒利的刀刃,在燭光下閃爍著冰冷的光芒。
阮伽南眼神灼熱的注視著手里的匕首,緩慢的變換著角度,看著匕首刀鋒上閃過的冷光,心里冒出了一股濃濃的喜愛之情。
這匕首真是太適合她了!簡直就是為她量身打造的!
前世她就慣用短刃武器,因為她擅長的是近身搏斗,長刃武器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累贅。
來到這里之后一開始是因為人太小了——是的,她來到這里的時候原主還是個五歲多的孩子,瘦巴巴的,跟三四歲的孩子差不多。別說是武器了,她連把菜都提不起來。后來長大了,也把身體養好了,武藝也練起來了,但卻始終沒有找到合適自己的武器。
現在終于有了!一眼她就知道,這匕首非常適合自己。不大,剛好可以貼身放著,既可以當裝飾品用,在有危險的時候又可以當武器用。而且看這匕首刀刃的鋒利程度,可以直接割破一頭豹子的喉嚨吧?
阮伽南看著匕首的神情滿是驚喜和癡迷,愛不惜手的一直在比劃著。
親娘,果然是她的親娘啊,給她留了這么好的東西。
“……小姐,你,你要不要再看看其他的東西,這盒子里還有其他東西呢!钡で嘁娝荒槼磷砗桶V迷,頓了頓才提醒道,生怕她立刻就忍住跑到院子里耍上一陣子。
小姐今晚不會是還想要抱著這匕首睡覺吧?
“?哦,還有東西啊,我看看。”阮伽南被丹青提醒才依依不舍的將匕首小心翼翼的放下,將注意力重新放在了木盒子里。
“哇哦,都是寶物呢,拿去換銀子一定能換很多銀子吧?”阮伽南把玩著里面的明珠,玩了一會兒之后又拿起了里面的鐲子看了看,“嘖嘖,怪不得賀氏不愿意把這些東西還給我了,要是我,我也舍不得。不過話說這鐲子還真是好看啊!”
她拿起玉手鐲放在燈光下照了照,晶瑩剔透,玉里似乎帶著一絲絲有形的氣息一樣,隨著光線變換出了不同的形態。
她不由得瞇起了眼睛,“你們來瞧瞧這玉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東西啊?”不會是她眼花了吧?
丹青和丹砂兩人聞言圍了上去,仰著頭盯著她手里的玉鐲子。
丹青驚奇的咦了一聲,“小姐,好像里面真的有東西呢!
而且這種東西并不是玉質不好導致的,不好的玉里面會有一些棉絮一樣的雜質。但是這個手鐲里面若隱若現的卻不是棉絮狀的雜質,而是隨著光線的不同折現出了不同的氣體形狀。若是不對著光線看,它又是一個水頭頂好的玉手鐲。
阮伽南將手鐲放在手心上,一手輕輕的撫摸著,喃喃的道:“怎么這么奇怪……這樣的好東西娘是哪里來的呢?難道娘真的是出身大家族的小姐?不然怎么會有這些好東西?”她一邊喃喃說著一邊不自覺的將手鐲套進了手腕上。
正好,不大不小,玉色鑲嵌著掐絲金線的手鐲映著她皓白的手腕,玉愈潤,手腕愈白,相得益彰。
“小姐戴著真好看!”丹青贊嘆道。
小姐十指如青蔥一般,手腕纖細白皙如玉,手臂也是恰到好處的大小,肉少一分則瘦,多一分則肥,手腕上掛著一個掐金絲玉手鐲,跟用玉雕刻出來的美人手一樣,好看得緊。
丹砂也點了點頭。
阮伽南歪著頭看來看也是很滿意,晃了晃手臂笑著道:“嗯,確實是很還看。”
戴了一會兒她就想脫下來放回盒子里,她并沒有戴首飾的習慣,因為戴了首飾打斗起來不方便,前世今生都是如此。她一般都是在出席某些場合,需要的時候才會佩戴首飾。
嗯?她脫手鐲的動作一頓,怎么好像卡住了的感覺?她又試了試,還真的脫不下來了!剛剛她明明是輕易就將手鐲戴了上去的,沒有理由脫不下來!
“小姐,怎么了?”丹青看著她奇怪的動作問。
阮伽南瞟了她一眼,“沒看到嗎?脫不下來了,趕緊去拿點香膏或者是油過來!痹缰谰筒淮髁耍闊!
丹青哦了一聲連忙跑進內室里將她抹面的香膏還有發油拿了過來,仔仔細細的在她手上抹了一層才道:“小姐,好了,你再試試吧!睉摽梢粤,很滑了。
阮伽南也覺得可以了,但是一試,還是不行!
她惱了,“你們兩個,誰,把剩下的這只手鐲給我戴上!”她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丹青丹砂一愣,齊齊拒絕,“小姐,這可是夫人留給你的東西,我們怎么能戴呢!”萬萬不行!
“讓你們戴就戴,只是讓你們戴著試試看而已,又不是不讓你們再脫下來!比钯つ戏藗白眼,也不等她們自己戴了。
她自己動手,捉住離她最近的丹砂,二話不說就將另一只手鐲套到了她手腕上。丹砂的手骨比她的略粗了一點,但手鐲也還是能戴上去。她點了點頭,握住手鐲,心里已經準備好要用很大的勁兒才能脫下來,但是誰知道她很輕松的就將手鐲脫了下來。
看著手上的手鐲,她呆住了。
丹砂的手比她的粗,不可能丹砂能脫下來她不能啊!她又連續試了幾次,還是不行,把白白嫩嫩的手都弄得紅起來了。
丹青看著有些心疼,說道:“小姐,你就不用試了,戴著吧。奴婢聽說有些人家的傳家寶,只要是家里的人戴上就脫不下來了。因為這些東西有靈性,認主的。奴婢覺得肯定是這手鐲知道小姐是夫人唯一的女兒,認主了呢!”
丹砂蹙著眉想了想覺得也有道理,點了點頭道:“小姐,丹青說得有道理。不然也解釋不了為什么小姐手上的脫不下來,奴婢手上的就很輕易脫下來了!
阮伽南挑了挑眉。
有靈性,認主?這么荒謬的事……
不過丹青有一點說得或許也對。這些東西或許是外祖家祖傳的東西,只有他們一家血脈的人才能戴著。至于靈性,或許吧,很多人都認為玉石是一種有靈性的東西,前世不也有很多人喜歡養玉嗎?說玉能護人。
她老爹就很喜歡養玉,還非要她戴著一塊玉佩……
“好吧,既然脫不下來那就戴著吧。”反正本來也是她的東西。
“小姐,不如你把另一只也戴上吧!正好一對呀!”丹青建議道。
阮伽南皺眉,“不好吧?”戴兩只手鐲會不會太累贅了?
“怎么不好呀,小姐現在是王妃了,身上戴些首飾的好,免得被人看輕了!
“是啊,小姐,反正這一只已經脫不下來了,那就干脆把兩只都戴上吧!钡ど耙舱f道。
阮伽南想了想覺得也罷,于是便把另外一只手鐲也戴到了手上。好在這兩只手鐲體積不大,小巧精致的,不然她還真不愿意戴。
看完了里面的東西,阮伽南才有心思來研究檀香木盒上的花紋。
她仔仔細細的看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看出來這上面的圖案到底是什么東西,這花朵也不是任何一種以前她見過的花。圖案雕刻得很精美,一筆一劃都顯示出了深厚的刀功,并非一般的工匠能雕刻出來的。
而且這檀香木盒子似乎也很有年代了,香味溫潤醇和沉穩。整個盒子都是一整塊的檀香木雕琢而成,盒身和盒蓋相連的位置用兩片雕花銅片加固著,整個檀香木不見一絲雜質裂紋,堅硬細膩光滑。可見當年被雕琢成這個盒子的時候就是一塊上好的老檀。一般的人家可拿不出手。
她又把其他的花紋圖案仔細的研究了一番,但還是覺得陌生得很,以前從來沒有接觸過。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吁了一口氣,坐直了身體伸手揉了揉有些酸脹的后頸。
“丹砂,你再去查查燕京有沒有什么家族的族徽標志是這個圖案,或者是類似圖案的。不只是現在的,過去二十三十年的都要查!比钯つ戏愿赖。
上次她只是讓丹青去各大首飾店鋪看了看,但是并沒有發現什么有價值的線索。她覺得或許她一開始就找錯方向了。
丹砂點了點頭。
累了一天,又滿腹疑惑,阮伽南也沒有心思去想其他什么的事了,早早就洗漱躺在了床榻上,把寧王都拋在腦后了。
又是一夜無事。
第二天,兩人坐在一起用早飯的時候鳳明陽眼尖的看到了她手上戴著的兩個鐲子,不由得問道:“這兩個鐲子就是你娘給你留下的嫁妝?”
阮伽南愣了一下,似乎沒有想到他會問起這點小事。她低頭看了眼手上的鐲子,點了點頭,“是啊,是我娘留下來的。好不好看?”
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鳳明陽眼前晃動著一截雪白手腕,手腕上是一個精致美麗的手鐲,他眸色閃了閃點著頭,淡聲道:“好看!
“嘻嘻,我也覺得好看,果然是我娘留下的東西!彼矚g的摸了摸,然后嘆了一口氣,“就是這些東西有些神神秘秘的。”
“哦?怎么神秘了?”
阮伽南聽到他這么一問,腦里靈光一閃。
對了,她或許可以問問寧王!他在燕京長大,又是皇室中人,見識應該比較寬廣吧,畢竟皇宮里收藏的書籍資料什么的多的事,說不定他知道呢!
這么一想,她立刻叫來了丹砂,讓她去把木盒子拿過來。
丹砂很快便將木盒子拿了過來。
阮伽南讓下人將早飯撤掉,將盒子擺在了他面前滿懷期待的問道:“王爺,你見多識廣,不如你幫我看看,看看這上面的花紋圖案是什么。”
鳳明陽挑了挑眉,睨著她,“你就這么相信我?”
阮伽南漫不經心的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不過是我娘留下來的東西而已!
說著說著她又警惕的看著他,“王爺,你可不能盯上我這點嫁妝。∵@是我娘留給我的,我只有這么點嫁妝了。王爺你家大業大,應該是不差這點東西的吧?”
鳳明陽頓時有些哭笑不得了。
“你胡說什么呢。本王會瞧得上你這點東西嗎?你要不要去看看寧王府的庫房,看看里面有多少好東西?”把他當什么了。
她輕哼了一聲,“那可說不定。人嘛,是永遠都不會嫌自己的銀子多的。”
錢嘛,自然是越多越好的。
鳳明陽懶得和她爭辯了。
他拿起了那個檀香木,剛上手他就知道手上這個檀香木用的是最好的老檀雕琢而成,手工也是頂好的,應該是老工匠所雕琢。至于上面的花紋……他蹙了蹙眉。
“王爺,不會是連你都不知道吧?”阮伽南注意到他臉上的神情,不由得有些失望。
鳳明陽沒有立刻回她話,而是仔細研究了一番,最后微微搖著頭道:“我還真說不出它的出處,但能肯定的不是燕京的東西!鄙踔敛皇区P歧國的東西。
阮伽南的親娘難道竟然不是鳳歧國的人?不太可能吧,阮?翟趺磿⒘艘粋不是鳳歧國的女子為娶?有沒有可能這些也是她娘從別人那里得到的?
“你娘除了這些東西之外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留給你了嗎?”
阮伽南面色微微僵了僵,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搖著頭,“沒有了,就這些?”
鳳明陽將她的表情看在眼里,對她的性子說不上是十分的了解,但也有幾分了吧?一看就知道她有事瞞著他。
“嗯?王妃,果真沒有嗎?”鳳明陽面帶笑容的注視著她問道,可是壓低的語調卻不是這么一回事。
阮伽南心思轉了轉,猶豫了一會兒才道:“你得保證不會把我的東西占為己有。”
鳳明陽臉上的笑容差點維持不住,氣得一窒,磨了磨牙才忍著氣道:“本王不需要霸占你的東西!本王要什么東西沒有?”用得著把她的東西占為己有嗎!
阮伽南又磨蹭了一下才慢吞吞的將別在腰間做裝飾用的匕首拿了出來,“喏,還有這把匕首!
看著她這副生怕被他搶了去的模樣,鳳明陽嘴角扯了扯,一把將匕首奪了過來。就算他不用這些東西也忍不住眼前一亮。
他打開刀鞘,冷光一閃,不由得暗暗贊嘆道:好東西!
“喂喂,你說了不會將我的東西占為己有的!”阮伽南見他這么眼睛發亮的樣子忙出聲提醒道。
他細細的拿著匕首把玩了一下才在她緊盯著的目光中還給了她,“你拿著這匕首做什么?難道你還會用匕首不成?”
阮伽南也懶得在他面前裝了,“我會用匕首有什么好奇怪的。我又不是王爺,身體這么差勁。”
……他這是被自己的王妃鄙視了?瞧不起了?
寧王動心忍性,告訴自己不要和一個女人計較,更加不要和一個腦子非一般的女人計較。
“哦,王妃的意思是王妃身體好,所以學過武藝,還會用武器了?”
阮伽南似笑非笑,“王爺這是在試探我?”
鳳明陽淡定的笑著,“怎么說是試探呢?本王這是光明正大的問。王妃身上似乎有不少秘密。王妃你真的是在莊子上長大的嗎?還有,你真的是阮太傅的女兒?”
阮伽南心里微微一震,為了他的敏銳。他竟然從這些事上察覺到了什么,懷疑她的身份了?可惜啊。
“王爺,我真的是在莊子上長大的,而我也真的是阮太傅的女兒,如假包換。”她身體里流著的血確實是阮常康給的,她也確確實實的是阮伽南,只不過是芯子換了罷了。
就算他再聰明他也絕對想不到自己是千年之后另外一個時空的人。
“那王妃是不是要說說你這武藝是從何來?本王敢肯定阮太傅是沒有給你請過師父的!
阮伽南聳了聳肩,“等他,我都死幾百遍了。只不過是際遇,在莊子上的時候我曾經救過一個老人,那老人看樣子是江湖中人,武藝不差。我救了他之后他為了報答我,說可以答應我一個要求。我那個時候在莊子上總是被欺負,所以就想學武藝,不讓人欺負我了!
這樣的話沒有什么值得讓人懷疑的。一個大家小姐被放逐到莊子上,多年不聞不問,如果不是遇到這樣的事,她還真的很有可能活不到現在。
只是……
想到前世的事,他不禁眉頭一皺。
既然她有武藝傍身,那前世怎么會早早就死了?難道真的是意外?
不知道為何,鳳明陽對這個很是懷疑。可能是因為他自己的事,所以他覺得前世她的死也跟他的一樣不簡單。
猶豫了一下他才問道:“你以前有沒有惹到什么麻煩事?有什么……仇人嗎?”問出這句話鳳明陽都覺得自己有些腦子不好使了。一個女子能惹到什么麻煩事,能有什么仇人。要真說有什么仇人的話,也是阮府的人吧?
阮伽南一怔,有些遲疑的搖了搖頭,“沒有啊……”應該是沒有的吧?
她壓根沒有往另外一方面想,要是往另外一方面想她就會想起來,她仇人似乎還蠻多的。
對于這個答案他也不覺得意外了。
他看了眼她懷中的匕首,說道:“也好,以后就用來防身吧。”
頓了頓他又道:“你既然已經嫁給了我,那我就會盡力的護著你。以后若是有什么麻煩你盡可告訴我,我會盡量幫你的!
但是他不會干涉她的命運。
阮伽南對他突如其來的溫暖有些不太適應,呆了一下才道:“哦,多、多謝王爺!
這算什么回事?
拒絕了她炮友的提議,看樣子也不像是要對她有感情的樣子,但是現在又說這樣的話……難道寧王竟然是個到處撩人的渣男?或者是惠及四方的中央空調?
寧王的心態本來就是準備成親之后好好對她的。不是因為她之于他有什么特殊的意義,而是因為他知道她活不久,自己又在一定程度上利用了她,所以出于補償的心理才想盡量的護著她。
但是阮伽南并不明白寧王的這種心理,心里也就覺得奇怪了。
寧王雖然已經年近十九,皇室的皇子在這個年齡早就已經開始接觸朝務了,就連八皇子也是早早就開始活躍在朝廷上了。唯獨寧王,到現在都沒有接觸朝廷事務,雖然是王爺,卻是個只有圣寵而沒有任何權力的王爺。
大婚第二天就“病”了,又窩在府里養了幾天,很快便迎來了新年,而寧王的身體也終于有些起色了,可以順利參加宮里的新年宴席了。
馬車里,阮伽南穿戴著整齊的王妃規格的衣服首飾,一整套,頭上的發飾把她的脖子都要壓歪了。她很不習慣的時不時的用手扶一下高高的發髻,扯一扯身上層層疊疊的衣裙。
每次這樣的大型宴會她都得裝備齊,可偏偏這古代的宮廷宴會比她想象的還要多。剛參加完皇室的家庭宴會,現在又要參加群臣宗親宴會,就不能一次性的放到一起舉辦嗎?
在馬車里翻閱著書籍的鳳明陽在她不知道第幾次扭動著身軀的時候無奈的放下了書籍,“你到底在做什么?身上有虱子嗎?”
阮伽南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王爺,你說得倒是輕巧,換你來試試這不知道幾層的衣服,不知道幾斤重的發飾看看?”估計會立刻壓垮他嬌弱的身板子。
“有這么重嗎?”鳳明陽的視線落在了她高高的發髻上。他見許多的女子都這樣啊,有些女子還恨不得把自己部的首飾都戴在身上呢。
“重,是真的很重。我脖子都快要歪掉了!
鳳明陽看了看她的發髻,又看了看她的面色,確定她是真的很不喜歡。
頓了頓他才直起身子,朝著她伸出手。
阮伽南反射性的縮了縮,“王爺,你做什么?”可不要弄壞她的發髻啊,丹青梳了很久的。
鳳明陽飛快的在她的發髻上取下了幾根金釵,“你不是說重,那就摘下幾根發釵吧。是不是輕一點了!
阮伽南看了眼被他摘下來的發釵,點了點頭。
他摘下來的幾根發釵都是最繁重的,又是金子又是銀子,又是寶石的一大堆。好看是好看,但重也真的是重。好歹也是輕松了一點。
“王爺,這樣會不會被說。俊边@樣一來她頭上的發飾就少了哦,丹青說她頭上戴的都是王妃要戴的呢。
鳳明陽淡淡的道:“沒事,有我在,沒人會說你的!
有他這么一說,阮伽南就放心了。心里暗暗道以后就這么辦了,能少就少,要是有人說,她就說是寧王喜歡簡單點。
哎呀,她真是機智啊!
寧王大婚后這還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距離大婚過去也有好些日子了,大家也知道寧王剛大婚就又病倒了,而且私底下還有傳言說是因為寧王沒忍住在大婚當晚和寧王妃圓房了,這才撐不住的……
聽到這個說法,不知道多少在心里暗暗嗤笑,對寧王是又同情又可憐的。一個大男人居然連洞房這種事都做不來,那還能算是男人嗎?只可惜了寧王妃了,雖然秉性不怎么樣,但好歹樣貌出挑。若不是嫁給了寧王,將來納進府做個寵妾也是可以的。
阮伽南滿色有些冷,那些人落在她身上的充滿了意淫的目光她豈會察覺不出來?她眸色陰冷了一下,若不是這里是皇宮,自己又一向是無能的形象,她保證會把這些賤男人的眼珠子挖出來。
“王爺,你可是讓妾身承受了無妄之災!”阮伽南輕嘆。
鳳明陽倒是很淡定,“理會這些人做什么!毙睦镌冽}蹉又能怎么樣,見到他還不是一樣得乖乖彎腰行禮。只要他們的身份一直在,他們就只能一直在他們面前伏低做小,在權力面前不過就是一條狗。
阮伽南詭異的明白了他話里的深意,目光幽深的朝著那些人看了一眼。
狗還分牽著狗繩和不牽狗繩的呢,這些人啊就是不牽繩的狗,讓人看見了就想宰了。
被她冰冷的視線一掃,那些人都不由得渾身一冷,卻是根本不知道為何突然會這樣覺得。
舉辦宴會的大殿上已經人頭躦動了,宗親大臣一起,加起來的人數也是很多了。有的人早早就懶惰的坐在了自己的席位上,有的人則是和至交好友,相交大臣或坐或立的在一旁交談著,面上皆是喜氣洋洋。
和宗親和大臣一同而來的女眷也是三三兩兩,阮伽南掃了一眼,不由得瞇了瞇眼,滿大殿的金光燦燦,晃得人的眼睛都花了。她并沒有熟悉的小姐和夫人,寧王也不是可以交際的,于是乎兩夫妻進了大殿之后就直奔自己的席位,坐了下來,倒也顯得十分的悠閑了。
“九弟你怎么坐在這里啊!”鳳乾陽走了過來,看到鳳明陽坐在席位上搖著頭。
鳳明陽笑了笑,“八哥,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喜歡應酬,也應酬不來,只能坐在這里了!
鳳乾陽不滿的看了眼坐在一旁的阮伽南,“你怎么不知道勸勸九弟?他現在已經大婚了,總不能和以前那樣不和朝臣來往。難道真的不打算在朝廷上做事了嗎?”
阮伽南一派賢淑的道:“八哥,我只是一個婦人,不懂這些,王爺說什么就是什么,我聽王爺的!
鳳乾陽被她這話氣得一噎,對她是沒有絲毫好感的。
“九弟,你看看她,這像是對我一個大哥說話的態度嗎?”鳳乾陽氣怒的反對鳳明陽說道。
鳳明陽有些無奈的道:“八哥,你別跟她計較,她就是這樣的性子。我也拿她沒辦法!闭Z氣里竟然有一絲絲的寵溺和縱容。
鳳乾陽眼里閃過了驚訝,狐疑的視線落在阮伽南身上一陣打量。
難道她真的收服了九弟的心?阮伽南有這么大的魅力嗎?
“算了,我不管你們兩個了。”鳳乾陽有些羞惱的甩袖走了。
“王爺,八皇子可真是關心你啊!比钯つ峡粗P乾陽離開的背影道。
鳳明陽笑了笑沒說話。
宴席到了酉時末便準時開始了,照例是大臣宗親對皇上的一番恭維稱贊,說鳳歧國在皇上的治理下越發的強大和繁榮了之類的。
阮伽南有些意興闌珊,這古代的宴會實在是無趣。又不能擅自提前離席,得在這里坐上一兩個時辰,真是令人難受。
才這么想著就猛的聽到一聲怒喝聲伴隨著什么東西被摔了的聲音,把徑自出神的阮伽南嚇了一跳,忙抬頭看了去。就看到剛才還在高興的和群臣說話的皇上不知道什么時候陰沉下了臉色,眼里盛滿了怒氣,底下的大臣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跪了一地,其他人也跪了一地。
阮伽南有些遲鈍的想到自己是不是也要跟著跪一地的時候就看到寧王站了起來,勸說道:“父皇請息怒,萬事都沒有父皇龍體康健重要。這件事兒臣覺得或許另有隱情也說不定!
這個時候也只有寧王敢觸霉頭了。
聽到他的話皇上雖然還是處于盛怒中,但好歹也壓抑了一下,“小九,你看看,你看看這些廢物,朕養著他們有什么用!這么大的事到現在才報上來,讓朕如何不怒?”
阮伽南聽得一頭霧水。
出什么事了?哎,王爺,皇上這么生氣,你就這樣站起來說話會不會惹禍上身!沒那么大的頭可別戴那么大的帽子啊!
鳳明陽眉心一蹙,似乎也不知道要怎么為那些人解釋了。
鳳乾陽站了起來也跟著道:“父皇,兒臣覺得不妨先聽他們怎么說,把事情說明白了,如果要懲罰的話再懲罰好了。父皇實在不必為此惱怒,壞了自己的身子。”
底下的大臣見狀也紛紛勸說著,好一會兒之后皇上面色才緩了緩,冷哼了一聲道:“朕就給你們一個機會把事情說清楚!”
“皇上,此事實在是……幾個月之前那邊的人就已經將此事上報朝廷了啊,皇上還派了人過去查探呢。只是那個時候卻是無功而返,并沒有發現什么問題,所以事情就這樣過去了。哪里想到……”說話的是戶部尚書,說著說著他不由得在大冷天伸手抹了抹額上的冷汗。
“混賬!如此重要的事為什么會無功而返?你們底下的人都是干什么吃的!難道要朕親自去處理嗎?那朕要你們這些臣子做什么?專門來氣朕嗎?”一聽皇上好不容易壓下去的怒火又燃燒了起來,勃然大怒道。
“皇上息怒!”
“你們就知道叫朕息怒,息怒!朕要的是解決的辦法!”
說到解決的辦法,底下的人卻是一靜。
現在的情況擺明了是要朝廷派人過去細查的,但是現在看來這卻是一個吃力不討好的事。辦好了不知道要得罪多少人,辦不好就得罪皇上。輕一點被罰俸祿,重一點恐怕連頭上的官帽子都要丟。誰愿意在這個時候出聲呢?
皇上見狀頓時又被氣得七孔生煙,面色鐵青。
阮伽南坐在一旁看熱鬧,雖然還不知道具體到底發生什么,但顯然不是一件小事,更加不是一件容易解決的事?创蟪紓兊姆磻黠@就是不想將此事攬上身。也不知道最后哪個人會成為倒霉蛋。
很快倒霉蛋就出來了,卻讓她差點把剛喝到嘴巴里的酒給噴出來。
只見一片寂靜中寧王站了起來,走到大殿中央道:“父皇,兒臣愿意代替父皇前往查清此事!
聽到寧王的話,大殿上的人嘩然一片,簡直不敢相信。
皇上也是如此,呆了呆,都沒反應過來。
“小九,不要胡鬧!快坐下,這件事不用你操心,朝廷上這么多人難道還沒有一個能處理此事的嗎?”皇上龍顏一沉。
鳳明陽直挺挺的跪了下來,神色嚴肅認真,語氣執拗,“父皇,兒臣因為身體弱,纏綿病榻,從未為父皇分憂解難過,卻食君之祿,心里時常覺得愧疚不安。現在父皇遇上了難事,兒臣最近身體也還算健康,為父皇分憂也是兒臣本分之事。還請父皇成兒臣一片君臣之心。”
阮伽南張大了嘴巴,驚愣的看著跪在中央的寧王,心里一千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王爺,你這是什么操作啊,你這是要請命離開燕京去那什么見鬼的地方徹查嗎?你覺得你可以嗎?
顯然,寧王覺得自己可以的。
寧王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很多大臣都一臉懵逼,醒過來之后卻又心里一松。寧王自請前往查清楚此事對他們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了。
如果寧王前往,不管結果如何,相信以皇上對寧王的寵愛程度來說也不會過于責罰寧王的。但如果是他們前往,這件事就勢必要辦得漂漂亮亮的回來,不然就是烏紗不保。寧王此舉也算是解了他們的燃眉之急了。
“小九,不要胡鬧!”
“求父皇成!”鳳明陽深深的拜了下去。
很多大臣都想上前去勸說皇上成寧王,但又不敢在此事觸皇上的眉頭。
最后還是皇后輕嘆了一聲,道:“皇上,本來朝廷之事臣妾不應該插嘴,后宮不可干政。只是今晚到底是日子特殊,又在此時提起。臣妾看不如就成了小九吧,他也是一片孝心。小九也長大了,總該讓他去歷練歷練,皇上不能讓小九一直養在燕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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