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伽南并沒有在主院待太久,很快就離開主院然后去了一趟老夫人的院子。
老夫人面色復雜的看著她,在心里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她是萬萬沒有想到現在是這個以往最不受寵的孫女最風光,可是偏偏她對阮府的感情最單薄,如果早知道有今天,當初她就不會答應讓人將她送到莊子上不管不顧的十幾年了。
當初康兒要娶白朗月的時候她就極力反對,康兒可是她,是阮府的希望,他的親事怎么能如此輕率兒戲呢?他應該娶一個名門望族的貴族小姐做正妻,不但能在仕途上幫到他,更能拉阮府一把。一門好的姻親也是一個家族可以長遠走下去的因素之一。可是他游歷回來竟然說要娶一個跟著她私奔過來的女子為正妻!
當年無論她怎么責罵,怎么強勢命令,勸說,康兒都不愿意改變主意,鐵了心的要娶白朗月,她還被氣得病了一場,但還是沒有讓他改變主意。她當年也不是沒想過要無聲無息的讓白朗月消失,反正也是一個放棄了家族,被家族拋棄了的女人,消失了也不會有人在意的。
但是白朗月這女人看著毫無心機,實際上卻機靈聰明無比,幾次都被她躲了過去,還反過來威脅了她一番,氣得她七竅生煙。最后還是康兒告訴她說他有必須娶白朗月的原因,還是關乎到阮府的原因,她才不得不同意了他們的親事。
她不喜歡白朗月,自然不喜歡白朗月生下來的這個孫女,所以在康兒和賀氏在一起,要成親,將她送走的時候才沒有出聲阻攔。事實上如果不是她回來了,她根本就忘記了還有這么一個孫女。
對她來說,阮伽南這個孫女對阮府來說毫無利用價值,就算是嫁人,燕京估計也沒有好人家愿意娶她的。可是隨便的將她嫁出去又很有可能會污了阮府的名聲。既然如此,那就干脆將她留在莊子上眼不見為凈了。
可是千算萬算啊,都是算不過老天爺。誰會想得到她竟然能討得寧王的歡心呢?
“祖母這樣看著我做什么?”阮伽南笑著問道。
老夫人淡淡的收回了目光,說道:“覺得幾日不見,你似乎又張開了些許,面色也紅潤了不少。看來在王府你過得確實是不錯的。”
“自然了,王爺對我很好,我過得很開心啊。”她點著頭。
“那就好,既然你現在過得很好,那就沒有必要揪著過去的事不放了。”
阮伽南佯裝不解的問道:“祖母這話是何意,孫女不明白。”
老夫人深深的看著她,“你懂的,你怎么會不懂?你母親的事,到此為止吧。賀氏現在也都這樣了,你心里的怨氣也該消了吧?”
阮伽南挑了挑眉,“祖母你這話我就更加不懂了,我心里能有什么怨氣,而且母親的事和我沒有關系啊。”
老夫人輕哼了一聲,“都到如今地步了,你又何必再在老身面前裝糊涂?你敢說不是你讓人擄走了你母親?你敢說現在你母親躺在床上不是你做的?”
啊,這還真是冤枉她了。
“祖母,還真是你錯了,母親會躺在床上,還真不是我做的。”她非常認真的說。
老夫人眉頭一皺。不是她做的?如果不是她做的又會是誰做的?
看見老夫人這反應,阮伽南心里也有些訝異了。
這件事難道不是老夫人做的?她還一直以為是老夫人做的,畢竟老夫人這人看起來慈善也不管事,但實際上極其看重阮府的利益。今天若不是她是寧王妃,又得了寧王的心,老夫人對她可不會是這么一副慈善的面孔。
雖然賀氏是賀家的嫡小姐,賀老夫人十分疼愛的女兒,但是如果賀氏威脅到了阮府的利益,老夫人還是會毫不猶豫就放棄賀氏的。所以她一直以為是老夫人派人想要殺了賀氏,一了百了,省得她連累阮府的名聲呢。敢情不是?
不是老夫人,難道是阮常康這個便宜爹?一開始覺得不可能,但是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什么不可能的。如果真的是阮常康,那就有趣了,她真想知道賀氏知道的話會是什么反應。賀氏對阮常康自然是死心塌地的,可惜阮常康對她未必也是如此。
“不管怎么樣,我希望你都不要忘記你是阮府的人,凡事都要留一份余地,不要做得太絕了。”
阮伽南眼珠子一轉似笑非笑的道:“祖母,說起來我到底是不是阮府的人還說不準呢。”
老夫人一怔,然后眉頭狠狠一皺,“你這話什么意思?雖然說當初康兒將你送到了莊子上,但不管怎么說你都是阮府的小姐,是阮府的血脈,這點是永遠都更改不了的事實!”
阮伽南不由得瞇了瞇眼,銳利的視線盯著老夫人不放,想從她臉上看些些許端倪來。但是老夫人臉上確實是只有暗沉不滿,卻沒有閃爍心虛。所以說老夫人并不知道她身世的事?如果連老夫人都不知道,那清妃是如何知道這個秘密的?清妃不會是在耍她吧?
一想到她面色不由得一沉。
哼,如果清妃敢耍她,她會讓她知道后悔兩個字怎么寫的!
“祖母也還記得你們當初做過的事。覺得我沒用了,就把我扔到莊子上不管不問。現在覺得我有用了,又想拉攏我了?老夫人,說實話,我并不是那么善良的人啊。當然了,老夫人現在也不用擔心,我暫時不會對阮府做什么的。”她笑著說道。
老夫人卻是面色一沉。
暫時?
“祖母,你總不能讓我當個圣人吧?你們不來害我,我自然不會對阮府做什么了。畢竟阮府也是我的娘家不是嗎?”
老夫人沉默了起來。
“對了,若梨妹妹馬上就要及笄了,不知道祖母和爹可有考慮過她的親事了?”阮伽南問。
老夫人馬上有些警惕的看著她說道:“梨兒的親事我們自有安排,就不用你這個姐姐操心了。”
看到老夫人這反應,阮伽南心里暗自嘀咕了起來。看樣子阮若梨的親事老夫人心里是已經有打算了啊,就不知道老夫人看上了哪家的公子哥兒……
她在腦海里將燕京有身份但是還沒有定親的人家過濾了一遍,發現目標還是挺多的。燕京這種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權貴了,說不定從樓上掉下來一個杯子砸到的人就是氏族出身。阮若梨一直是阮常康甚至是二房最大的聯姻希望,她的親事自然不會像她當初這樣輕率決定了。
“看來若梨妹妹的親事祖母心里已經有打算了。”
老夫人眸色閃了閃,倒也沒有否認。
“她既然要及笄了,自然也要考慮親事了。”
她點了點頭,“如此也好,省得我擔心她會惦記什么不該惦記的人。”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惦記著不該惦記的人?”老夫人皺著眉頭問。
難道梨兒竟然有喜歡的人了?
阮伽南笑了笑說道:“祖母,哪個少女不懷春啊!若梨妹妹長得如花似玉,正是嬌俏的時候,若是喜歡上了哪個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只是這喜歡的人也得看能不能喜歡。若是祖母不喜歡將來阮府出什么丑事,最好還是趕緊把若梨妹妹的親事定下來吧。”
老夫人目光沉沉的看著她,見她眸色有些冷,腦里靈光一閃,心里不由得一沉。
難道梨兒竟然對寧王有了什么異樣的心思嗎?別說伽南不是他們以為的那個可以隨意拿捏的人的,就算是,阮府也不可能將兩個嫡小姐都送到寧王府去!這像什么話!
“你放心吧,我會盡快把她的親事定下來的。”老夫人面色難看的說道。
“那就有勞祖母多費心了。現在府里事情多,祖母也要多注意身體啊。”
老夫人面色頓時黑了,覺得她簡直就是在詛咒自己。
看到老夫人黑沉的面色,阮伽南聳了聳肩。
她是真心的啊,為什么總以為她是在說反話呢?
鄉試成績很快就出來了,有人歡喜有人愁。
就如同鳳明陽說的,京城鄉試參考人中,梅戈和嚴知君都榜上有名,而且名次還不低。京城鄉試中乙科第一,燕京第一的是楊家的一名公子,而梅戈則是乙科第五,燕京第三,嚴知君乙科第十三,燕京第六。名次都不差,科舉的希望還是挺大的,畢竟燕京人才濟濟的,都不知道有多少學子參加科舉呢。
哎呀,看來梅戈是很有希望高中了。一個商賈世家的公子能考出這樣的成績實屬不易,看來她要找個機會好好去恭喜一下梅戈才行。
想到梅戈,就不由得想起了之前他大哥想請師父給他診脈的事。
師父自然是已經替梅戈把過脈了。
就如同一開始師父的說的那樣,梅戈年少中過毒,又大病一場,如果當時師父在,或許還有幾分希望能讓梅戈恢復到常人的健康,但是現在已經過去那么多年了,拖的時間太久了。
所以想要再恢復到常人的健康是不可能的了,但是師父說可以幫他調理一段時間,以后只要不是大問題,日常多注意,其實也沒有什么大礙,就是和尋常健康的男子相比弱了一點,不過對壽命倒是影響不大的。
梅玉書很是失望和難過。他一直希望自己的弟弟能恢復到常人的健康,可是現在連神醫都說沒辦法,他一下子就覺得有些絕望了。倒是梅戈,看得很開,這么多年都這樣過來了,其實他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好的。相比那些羸弱到要躺在床上的人,他已經很幸運了。
所以他還反過來安慰起了梅玉書,讓梅玉書心里的愧疚難過更重了一些。
現在他鄉試上榜,成績不差,對他們一家來說應該是好事一件了吧?
不過要去見梅戈,她就得換個身份……這有點難度啊。雖然鳳明陽知道了自己女扮男裝的事,但是她覺得她還是不要太猖狂囂張的好,免得哪天他不高興了,多的是手段整治自己,兩夫妻嘛,就不要為了這點小事鬧矛盾了。不過偶爾一次應該沒關系吧?
覺得偶爾一次沒關系的阮伽南很快就換了身衣服上門去梅府拜訪了。
梅戈見到她很是意外和高興。
他總覺得自己這個兄弟很是神秘,行蹤飄忽不定的感覺。自從上次見過之后他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卿弟了,還以為她去了外地做生意,或者是回自己的老家了呢,沒想到她還在燕京,還知道自己中科舉了。
阮伽南第一次來梅府。梅家雖然只是一個商賈世家,但是家底豐厚非常人可比,甚至比一比官宦世家來得扎實多了。商賈世家大多都是一代代積累起來的,而官宦之家,有時候或許因為一個女人就能一飛沖天了。更不用說梅家在整個鳳歧國來說都是屈指可數的商賈大家族,歷經數代。
所以梅府自然是不會差到哪里去了。梅府占地廣闊,因為只是普通百姓,所以府邸的建造受到約束,并不如大官之家那樣多進,可是這并不妨礙它的奢華,精致,處處皆是景的美麗。
進了梅府之后阮伽南很快就發現現在梅府大概已經是被他大哥掌控了,并沒有看到那位夫人或者是他庶出的兄弟。因為他中了科舉,名次還相當的好,梅府倒也是一片喜慶之色。
“恭喜你了,十安,你鄉試考得很是不錯呢,”阮伽南喝過茶之后笑著對梅戈說道,語氣真誠,是真心為他感到高興的。
梅家一直沒有人在官場上走動過,或許是沒有這個心思,又或許是有所忌憚。畢竟梅家根基深厚,家底也十分的雄厚,梅家除了本家的人之外其余的人經商能力也是一等一的好,若是再有人進入朝廷為官,那還得了。朝廷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出現的。
但是梅家發展到了現在已經不能同日而言了。再強大的家族也會有衰落的一天,加上現在梅家的家主,也就是梅戈的父親實在算不上是一個英明的家主,還有些糊涂拎不清,讓一向團結的梅家隱隱有了分裂的跡象。所以梅戈才會心生了要參加科舉的想法,若是再早幾十年,梅家的公子想要參加科舉怕是不行的。
梅戈有些羞赧的笑了笑,謙虛的說道:“勉強還行吧,沒有讓大家失望。”
但是比他厲害的大有人在,他還是要繼續努力才有可能在來年春的會試上考出好成績,進入殿試。如果不能進入殿試,對他來恐怕不會太好。
阮伽南哈哈的笑了笑,順口說道:“你就不要謙虛了,你已經是燕京第三了,連嚴知君都要落后于你呢。”
梅戈笑著搖了搖頭,“知君本來就不太喜歡讀書,他若是把心思都放在這上面,那肯定不會比楊家公子差多少的。”
“不過現在也已經不錯了,而且他估計也不用愁這些的。考科舉也就是走走過場,他的路嚴家的人應該都給他鋪好了吧?”阮伽南打趣道。
嚴知君是嚴家最小的孩子,嚴家上上下下都疼愛他非常。要不是擔心他以后會歪掉,又擔心被人詬病,他或許根本就不需要通過參加科舉進入官場。
鳳歧國和別的國家有些不大一樣,貴族子弟不一定要參加科舉才能進入官場,如果不參加科舉就想進入官場也不是可以,只要有人脈,有擔保,有舉薦,不能參加科舉也能當官。不過這僅限于貴族子弟,普通人家科舉還是唯一能進入官場的途徑。這近一百年以來,倒也是養成了通過科舉考試進入官場為榮的風氣。
也是因為如此,嚴家的人才會逼著嚴知君一定要靠科舉,就是擔心他若是不考,日后會被人取笑。好在嚴知君也沒有讓大家失望。
不過她才曾經懷疑過,嚴知君會老老實實的考科舉,一定程度上其實是鳳明陽逼的。
鳳明陽對于這件事的態度很是堅決,不容反駁。
她懷疑是不是他前世嚴知君出了什么事才導致了他這樣的態度,但是她又不好問太多。如果是,那她知道了的話再面對嚴知君態度上可能就有些不好拿捏了,萬一不小心露餡了那可怎么辦。所以想了想,她決定還是算了。
知道鳳明陽是重生的之后她并沒有去打探他前世是怎么死的,又發生了什么事,即使她不知道前世發生了什么事,但是也能猜到一定不會是好的結局。
不過說起來他中的毒……想到這個阮伽南就有些擔憂的皺起了眉頭。
她一直想讓師父幫他看看的,但是卻一直沒有找到機會,拖到了現在都還沒有。而且這么長時間了,她就只看到過他發作過一次……平時看起來他似乎真的跟普通人沒什么區別,除了臉色看上去有些蒼白,身形看上去有些瘦弱之外。
不行,等師父回來之后她一定要讓師父立馬給他看看才行,不然始終是一顆不定時的炸彈,也說不準什么時候就爆炸了。
“卿弟,卿弟?你在想什么呢?”梅戈見她突然發起了呆來,有些奇怪的輕喚道。
阮伽南眨了眨眼回過神來就對上了他有些疑惑的雙眼,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出了會兒神。”
“卿弟是想家了嗎?對了,卿弟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我還以為卿弟你回老家去了呢。卿弟難道是沒有回家嗎?”沒有回家,也不在燕京,那會是去了哪里?
阮伽南有些心虛尷尬了,很想說自己的家就在燕京啊,前不久他還上門去了呢。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要是讓梅戈知道自己就是寧王妃,按照他的性子,以后他肯定不敢再和自己來往的。
哎,苦惱。
“哦,沒有,就是到處走了走,我慣了,喜歡四處走。”
梅戈嘆了一口氣,有些羨慕的說道:“真希望以后我也有機會和卿弟一起到處走走。”
阮伽南忙點著頭,“一定會有機會的,人生漫長著呢。”
兩人在前廳坐了一會兒梅戈就說要帶她在府里逛逛。阮伽南也想見識一下梅府的家底,所以就應了下來,不料卻在半路碰上了梅戈的那個庶出的哥哥。
梅戈眉頭都不動一下,對他視而不見,領著阮伽南就想走過去。
只是他不想多事惹麻煩,不代表別人也是這樣想的。
“梅戈,你站住!”
梅戈眉頭皺了皺,想到卿弟還在,他還是停下了腳步,回頭,神色冷淡的看著對面的人,“二哥有事?”
梅衡的視線卻落在了阮伽南身上,一陣無禮的打量,讓阮伽南眉頭都不由得皺了起來。
“他是誰?三弟,不是我說你,你怎么什么人都往府里帶?”梅衡很是輕視的說道。
“他是我朋友!”梅戈很不喜歡他輕視的態度和語氣。
梅衡輕哼了一聲,“朋友?就他這樣的朋友?也不知道是不是瞧上你梅家公子的身份故意湊上來的。雖然你朋友不多,但是也不能這樣不挑嘴,什么人都要啊!小心被賣了都不知道呢!”看似好心的話實際上卻是對梅戈的和阮伽南的羞辱。
梅戈因為梅老爺的關系,又因為是商賈之家的公子,所以在燕京還真是沒有多少個相交的好友。以前也不是沒有人因為他的身份故意來和他結交的,最后卻是想要騙他的錢財,他也是上當受騙過,但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現在被他當著阮伽南的面提起,梅戈有些蒼白的臉立刻漲得通紅,很快又冷靜了下來,冷笑了一聲說道:“二哥有功夫說我,還不如想想你自己吧!起碼我比你身邊的那些狐朋狗友要好多了。你現在可不像以前那樣可以大手大腳的花銀子了,也不知道那些人還有沒有繼續捧著你!”
梅衡面色頓時一沉,陰冷的盯著梅戈,一陣咬牙。
他現在在這么拮據不都是他們兩兄弟造成的嗎?
梅戈對他陰冷的視線視而不見,“二哥不如還是好好想想怎么把之前的店鋪的漏洞填補回去吧,不然等大哥空出時間來,你可就沒有現在這么舒服了!”
大哥已經勒令他把之前經營的店鋪漏洞填補上,不然的話就休怪他不顧念兄弟之情。既然大哥把話說出來了,那就一定會執行的,若是他真的不能把漏洞填補回去,大哥一定會好好收拾他的!他還有閑工夫在這里找他麻煩。
梅衡咬牙恨恨的道:“你們別得意了!爹不會放任你們兩兄弟合伙來欺負我的!”
梅戈扯了扯嘴角,“哦,那你去找爹吧,說不定爹還有些私房錢可以接濟你,就是不知道夠不夠了。”
“梅戈,你別太得意了!”
“我得意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干?”梅戈說完拉起了阮伽南的手,“卿弟,我們走吧,不要和這種人多說了,省得玷污了自己。”
阮伽南看著自己被拉住的手,很是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扯回來,男女授受不親啊喂!
不過算了,她現在是男兒身呢,反正除了自己也沒人知道自己是女兒身。
被徹底無視了的梅衡一臉陰沉憤怒的看著梅戈和阮伽南離開的背影,眼里閃著怨恨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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