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伽南收到七皇子府的帖子的時候,心里第一反應便是鳳朝陽和阮若梨是不是又要出幺蛾子了?
她仔細的將最近發生的事想了想,覺得這趟渾水她還是不要去趟好了,于是就隨手把帖子扔到了不知道哪個角落里,然后徑自去忙活自己的事了。
但是第二天楊嬑來寧王府找她說話,說著說著就提起這件事了,知道她準備到時候上門去參加宴會,阮伽南撇了撇嘴道:“你去做什么呀,鳳朝陽和阮若梨兩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這個時候搞什么宴會,肯定沒安好心。誰知道宴會上會出什么事,宴會最是容易出事的了。”
每一次辦宴會不管是大還是小,混亂之下就容易出事,被有心人利用機會來制造事端,簡直就是防不勝防。而且因為上次十皇子的事,她是恨不得抽死阮若梨這個蛇蝎心腸的女人。表面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實際上卻心狠手辣,十皇子這么小的一個孩子竟然也能下得手,還是她親表弟呢。虧清妃對她還挺上心的,結果她就是這么報答清妃的。
難怪清妃一病不起了。固然有十皇子夭折的原因在,但是幕后黑手是阮若梨對清妃來說無疑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這種被自己信任的親人毫不留情的背叛,在背后狠狠的插了一刀的事,即使她自己沒有親身經歷過,但這種痛苦煎熬,悔恨懊惱她能理解明白。原本她還以為清妃會借皇上之手滅了阮若梨,沒想到她竟然連皇上都瞞了下來……
當然了,她可不會認為清妃是打算就此放過阮若梨。她覺得清妃現在是將阮若梨恨之入骨了,將自己對她的恨意暫時壓抑了下來,然后等待最好的時機再狠狠的給阮若梨一擊,讓她體會清妃當初喪子時的痛苦之情。
所以她心里有個大膽的猜測,如果真如她心里猜想的那樣,那她就得好好祈禱一下了,祈禱可以快點讓清妃達成心愿啊!
楊嬑聽了她的話不由得一陣好笑,然后有些無奈的道:“你是寧王妃,你不去當然可以,也不會有人覺得有什么,畢竟只是七殿下的一個側妃辦的宴會,你是寧王正妃,身份上就高她一截了。但是我不一樣,我只是一個普通權貴之家的小姐,是白身,我若是不去,那就是不給阮側妃面子,是我楊家不給七殿下面子。是要得罪人的。”
阮伽南眨了眨眼,覺得她說得倒也是有道理。
阮若梨本來就是一個小心眼愛記仇的人,特別是現在,她都懷疑她是不是往變態的方向發展了。若是嬑兒真的不去,那無疑是落了她的面子,她肯定會記恨在心的。說不定會向鳳朝陽吹枕邊風讓鳳朝陽對楊家下手呢。
“好吧,這樣一來,你不去確實不妥當。”
楊嬑眸色閃了閃,笑著軟聲道:“伽南,你也去唄,就當是陪我一起了,好不好?”
阮伽南眉頭一皺。
她不想去參加勞什子的宴會啊……
“伽南,你就行行好嘛,我對你這個妹妹也不了解,萬一不小心得罪了她,讓她記恨上了的話怎么辦?而且還不知道七殿下有沒有記恨當初的事呢,萬一有,我獨身一人去七皇子府參加宴會,豈不是很危險?難道你忍心看著我孤身犯險嗎?”楊嬑故意可憐兮兮的說著。
阮伽南想了想便點頭道:“好吧,那我就陪你去吧。”雖然不太想去,但是去的話也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其實她就是懶,懶得去應付那些虛偽的人,她若是去了七皇子府,阮若梨肯定會來跟她裝姐妹情深什么的,想想都讓人覺得累得慌。
楊嬑可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聽到她答應下來高興的笑了起來,“伽南,你可真好!這樣一來我就不會覺得太無趣了,有你在,起碼我還能有個說話的人,不然在那里待幾個時辰,我可得悶死。”
“哼,知道我好了吧?以后你可別成了親就忘記我這個朋友了啊。”阮伽南故意說道。
最近她老喜歡用成親的事來打趣嬑兒了。誰這古代的女人這么容易害羞呢?而且嬑兒平時端莊大方又沉穩,難得有事情可以讓她羞赧無措的,她可得趁她大婚前好好的捉弄她一下才行。
誰知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打趣太多了的緣故,楊嬑現在已經能做到聽到她這些話不動如山了。雖然眼里還是閃過了一絲羞澀,但面上已經不會像剛開始時那樣,阮伽南一提這件事,她就面紅耳赤的。
她淡定的道:“怎么會呢?我們的關系不會因為我成不成親而所有改變的,你這個朋友是我認定了的朋友,只要你不背棄我,我也不會背棄你。”說著說著她斜睨了她一眼,意有所指的道:“我還擔心以后你身份變了,忘記我這個朋友呢。”
畢竟寧王的野心擺在這里了,伽南又是他的正妃,若是將來寧王登上大寶,那伽南可就是最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了。而她就是一個商人的妻子,身份不同……她還真是有些擔心兩人的關系會因此而發生什么變化呢。
不是她懷疑伽南的為人,只是這世間本就是如此,階級分明。她要嫁入梅家,而梅家將來即使梅戈成為大官員,那也是梅戈而不是梅玉書,和她這個大嫂更加沒有多大的關系。她要想和伽南再像現在這樣來往怕是有些困難的。
當然了,她不是嫌棄梅玉書,只是梅玉書志不在官場,日后她成為他的妻子,自然是要支持他的,況且她也沒有覺得他現在有什么不好的。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他即使經商也定是一個很厲害的商人。
阮伽南愣了一下,看到她眼里似乎閃著異樣的情緒,很快就明白過來了,先是好笑了一下,接著便認真的道:“怎么會呢?不管以后我的身份如何變化,我始終是我,是阮伽南。和你做朋友的人也是我,是阮伽南,而不是阮伽南代表著的身份。”
楊嬑聽了她的話凝了凝眉,若有所思了起來。半響才豁然一笑,“是我多想了。”
兩人相視一笑,并沒有因此而產生什么隔膜,相反,反而覺得更加的親近了。
會試推遲了,但是殿試的時間卻沒有推遲,依然是四月初,距離會試結束的時間還是相當接近的,考官的壓力也很大,不過好在也順利的結束了。殿試是如何的驚心動魄怕是只有參加的人才知道了。殿試由皇上親自支持主考,經過嚴格的評選考核,慎重的思考,三甲也順利的誕生了。
狀元的名號不出所料的落在了楊宏飛的頭上,而梅戈竟然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被賜予了探花稱號!如果梅戈是士族大家之子,得到這個名次倒也不會有人覺得有什么,但偏偏他是商賈之家出身,這個消息一出,整個燕京幾乎都驚了。
而榜眼則是落在了青州一個學子頭上,有些巧的是這個榜眼還是出自青州阮家的旁支,也就是當初阮伽南去青州打聽白朗月時遇到的阮成澤的弟弟。當然了,這個時候阮伽南還不知道這件事,因為她不關心會試的事,而且就算是關心了,知道了這人姓阮她也不會聯想到青州阮府去的。
當初去青州的時候她并沒有十分用心的打探青州阮家的事,在阮府住的那些日子里也沒有見過阮成澤的這個弟弟,所以她是壓根就不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而嚴知君并沒有進入一甲之列,不過也還在二甲之列內,賜進士出身,對嚴知君來說也是很不錯了。燕京的學子能進入三甲之列的自然不少,但來自各地的學子也不差,分去了不少名額。殿試結果出來之后,高興的有,哀嘆可惜的有,暗地里咬牙切齒的也有。
咬牙切齒的自然是梅府庶出的一房了。
殿試結果出來之后李氏氣得當場就暈倒過去了。梅子良也在自己的屋子里大發雷霆,狠狠的發了一通脾氣,不知道打了多少個下人小廝,摔壞了多少東西。相比他們的憤怒失望嫉恨,梅夫人幾個則是歡天喜地,滿面春風了。
原本他們還想著說梅戈能進入三甲之列的話就已經很好了,沒想到他居然成了探花郎!這個好消息差點就把梅夫人給砸暈過去,不過和李氏相比,她是高興過頭暈的,而李氏是氣暈的。高興過后她立刻就去了佛堂,說要給佛祖上香,感謝佛祖保佑什么的。梅家的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是喜氣洋洋,就連梅家的旁系也是如此。
上天憐愛哦,讓梅家出了個探花郎。雖然很久以前梅家也出過舉子,但也只是普通的舉子而已,從來沒有出過進入三甲的,現在居然出了個探花郎,真真是老天庇佑,祖宗保佑啊!
就連一向無視梅玉書三兄妹的梅老爺也一臉的驕傲,走路都帶風了。
李氏的院子里,李氏人已經醒過來了,只是被氣狠了,覺得頭還是有些暈乎乎的,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梅子良陰沉著面色走了進來。
看到自己的兒子,李氏就不由得想到了如此正春風得意的梅戈,心里又是一陣絞痛。
“老天是瞎了眼了,怎么就讓梅戈那個賤骨頭成了探花郎呢?一個病秧子,都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死了,居然還成了探花郎……早知道有今日,當初就應該狠狠的溺死他,毒死他!”李氏恨恨的說著,目光里滿是怨毒。
說完又忍不住埋怨起了自己的兒子,“你說你,你說你,明明已經對他下手,說要毀了他的雙手。你倒好,沒毀反而激發了他的好勝心,讓他成了探花郎!你當日為什么就不直接砍斷他的雙手算了呢?”
如果當日他直接砍掉梅戈的雙手,梅戈哪里會還有得救,沒得救就不會參加會試,殿試,就不會有機會成為探花郎了!李氏此時是悔得腸子都青了,恨不得時光倒流。
梅子良心里本來就就不舒服,憋著一肚子的氣,現在聽到李氏這么埋怨自己,壓抑的不滿憤怒一下子就爆發了。
“這能怪我嗎?我哪里知道他這么命大?你說得倒是輕巧容易,我若是直接砍斷他的雙手,梅玉書一定不會放過我的,說不定我早就死了!你是巴不得我死是不是?”
李氏被他的話堵得一口氣梗在了胸口上,氣得臉色發青,眼前發黑,捂著胸口不住的喘著氣,好一會兒才緩過氣來,咬牙道:“要不是為了你,我至于成這個樣子嗎?我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你嗎?你若是再這樣不上進,沒點心眼,你就等著將來被梅玉書轟出梅家吧!沒有了梅家,我看你就喝西北風去吧!”
李氏的話讓梅子良的面色更加的難看了,面容扭曲,眼底閃著陰鷙之光,駭人的恨意濃稠得如同墨汁一樣。
“我絕對不會就這樣看著他兩兄弟風光的!”他咬牙切齒的說著。
李氏一愣,接著一喜,忙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法子了?”
梅子良猶豫了一下才坐到床邊低聲對李氏說了幾句話。李氏聽了大吃一驚,臉上露出了震驚又懷疑的神色,“你……你說的都是真的?你沒騙娘?”
“我騙你做什么,方博已經私底下和我討論過這件事了。雨娘嫁給了方博,又是一個妾室的身份,唯有我將來出息了,她在方家才能站穩腳跟。不然她就只能是被賀家那個女人欺負的份兒!可是有梅玉書兩兄弟在,我如何出息?”
“那你可有想出什么法子來了?”李氏問,這才是問題的關鍵啊。
“七皇子府很快就要辦宴會了,到時候會邀請燕京上流家族的夫人小姐。楊家的人一定會去的,只要楊家的小姐去了,我就有法子將人搶過來!”梅子良目光陰狠的說著。
李氏眉頭皺了皺,自然明白他嘴里說的搶過來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沒有他想的那么簡單和自信,畢竟那是楊家的小姐。
“可是這法子管用嗎?”別到時候法子不管用,還得罪了楊家。若是把楊家得罪了,老爺到時候也不見得會護著他們兩母子。老爺現在在府里是越來越沒有威信了,梅府的事務幾乎都讓梅玉書給把持住了,若是老爺掌權,他們哪里用得著這么憋屈。
梅子良冷哼了一聲,“怎么會不管用?楊家和賀家相比又如何?那時候方博為什么能娶到賀家的嫡小姐,不就是用了這個法子嗎?不管是什么樣的法子,只要能達到目的就是管用的法子,就是好的法子!”
李氏想起了方家的事。
也是,當初方博可是已經娶過妻了,還鬧出了笑話,連累了名聲。但最后不也順利的娶到了賀家的嫡小姐嗎?她的子良可還是沒有娶過妻子的,若是成了,楊家小姐可就是子良的正妻了。賀家的嫡小姐都能當繼室了,楊家的小姐給她的子良當妻子又有什么不行的呢?還委屈了她不成。
雖然對外是說梅玉書救了楊家的小姐,所以楊家才將嫡小姐許配給了梅玉書。但實際上到底是如何的誰知道呢?說不準其實就是他們兩個早就在私底下勾搭成奸了,梅玉書心機深沉,所以想出了這么個法子,名正言順的讓楊家將自己嬌貴的嫡小姐許配給了他一個商人之子。
如果真是這樣,那楊小姐一個破鞋還配不上她的子良呢!
李氏在心里不知恬恥的想著,并且很快就認定了自己的猜測一定是真的,對楊嬑竟然多了幾分不屑和瞧不起。
“如果你要做,那可得安排妥當了,若是能得到那邊人的幫助,那事情就是成功一半了。你可別像毀了梅戈手那樣,沒毀了他,還成就了他!”李氏叮囑道。
梅子良的面色頓時又難看了起來,“娘,我是那么蠢的人嗎?你放心,這次我一定會成功的!就算不成,我也要毀了梅玉書和楊家的親事!”
弟弟高中,自己也即將娶得美嬌娘?梅玉書想得美!他要是得不到,那他就毀了!
因為梅子良說的話,李氏郁結的心似乎也開了一些,沒有那么難受了。兩母子又商量了好一會兒梅子良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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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阮成澤那里稍微改了一下,之前說他府上只有一個老母,現在改一下,還有弟弟妹妹啥的……嗯,大家還記得這號人物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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