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翊坐床上，對坐床沿素玉和站床邊彩蝶彩霞，一本正經說：“你們是我張天翊生命中最親最近的三位女人，素玉是老婆，明媒正娶，八抬大轎抬來，雖然周家看不起我張天翊，但不管怎么樣，這朵鮮花已經插在了牛糞上，想反悔我沒意見。假如就這么過下去，我張天翊也沒意見。彩蝶和我從小長到大，我有意將來還要和彩蝶一起生活下去，沒有彩蝶照顧，我過不習慣。當然這也得看彩蝶的態度，彩蝶假如說，她想嫁個好人家，離開我，我不反對。彩霞和素玉從小長到大，我也不想隨便讓彩霞離開素玉，當然了，彩霞假如另有想法，也可以離開。我張天翊有一說一，有二說二。把話亮明了后，你們也好為將來早做打算。”

    三個女人怔了怔，相互對視，幾秒鐘后，素玉小聲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不管您現在和將來怎么樣，我都要一輩子和您過下去。”

    彩霞大聲說：“大少爺，我早就想好了，我要和您和小姐一起過一輩子。”

    彩蝶大聲說：“我這輩子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我永遠都不會離開您。”

    張天翊笑說：“這么嚴肅干什么？我只是和你們隨便聊聊。不過話既然說到這一地步，對我有承諾，就不能背叛，誰背叛，我是會生氣的。”

    三個女人異口同聲：“我知道。”

    張天翊說：“素玉居然擔心我會殺你爹和哥哥，你為什么不擔心他們會殺我，讓你做寡婦呢？我假如要殺你爹和哥哥，我會等到現在嗎？再說了，我有什么能耐殺你爹和哥哥？而他們卻有能力隨時把我殺了。素玉啊！你爹毫無原則地幫你哥哥犯錯誤，是會遭天譴的，我想用不著我張天翊去殺，都會有人動手。多行不義必自斃，這道理你是懂的。”

    小腳女人素玉渾身發顫，小聲說：“求您饒他們不死，別的隨便您。”

    張天翊搖頭苦笑說：“你得求老天，求我干什么？你是不是以為我是神仙能飛到城里去把你爹和你哥哥殺了再飛回來的啊？素玉啊！我張天翊連雞都不敢殺，你為什么偏要這么抬舉我呢？”

    素玉小聲說：“我知道您的本事大得不得了，爹和哥哥都斗不過您。”

    張天翊笑說：“還是老婆好啊！這么抬舉老公，我感激不盡。”

    素玉輕輕嘆氣。

    彩霞低著頭心中盤算著，她清楚，張天翊肯定知道她和素玉講了很多話，她好擔心張天翊會沖她發火啊！彩蝶心知肚明，張天翊肯定已經安排好了報復手段，但張天翊是不可能讓素玉和彩霞知道的。周家如此膽大妄為，張天翊不收拾，就不是張天翊。彩蝶是知道的，張天翊不僅有能力調動軍統，還有能力調動部隊，弄死周家父子是三根手指捏田螺的事情。

    彩蝶當然無條件站在張天翊這一邊，她笑說：“太太，您想得太多了，大少爺在周家對周家禮數很到位，并沒有在周家失禮。這都是看您的面上，大少爺說什么也不會讓您為難。”

    素玉看彩蝶嘆氣說：“我心神不定，好擔心爹和哥哥會出事啊！”

    就這在時，電話鈴聲響，彩蝶跑出去接電話。

    彩蝶回來時，大家都看著彩蝶，彩蝶的臉色很難看，她來到素玉身邊，摟住素玉，哽咽說：“您家管家打來電話，您的爹周老爺出大事了，他到市特務機關去送禮，回來的時候，在橋上，突然從橋下沖上來幾個蒙面人，用駁殼手槍對車射擊，還用日本手雷炸汽車，汽車沖進了河里，駕駛員和兩個保鏢都死了，周老爺身中數彈，正在醫院搶救，生死不明。”

    素玉“嗷”的一聲，昏了過去。彩蝶和彩霞趕緊把素玉平放床上，按人中。

    張天翊下床，快速換穿衣服。

    軍統的行動好快啊！看來，軍統在城里已經站住了腳，行動人員必定是城里的。不錯，干得好，點個贊。

    張天翊穿好衣服后，素玉終于醒來，撲在彩霞懷里號啕大哭。

    張天翊對彩蝶大聲說：“立即給管家打電話，請司機把車開來，我要和素玉彩霞一起進城看望岳父大人。”

    彩蝶趕緊跑過去打電話。

    張天翊把素玉摟進懷里，對彩霞說：“趕緊收拾小姐的衣物裝箱，我們立即進城看望小姐的爹。”

    彩霞坐副駕駛室，司機開車，張天翊坐后排摟著素玉，柔聲說：“素玉啊！你要堅強，你假如把身體哭壞了，叫我張天翊怎么辦？我聽到這個消息，心里也好難過。”

    素玉哽咽說：“大少爺，我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張天翊撫摸素玉的臉，柔聲說：“有我在，天塌不下來。”

    素玉點頭。

    市醫院門口有多名憲兵和警察在轉悠，張天翊掏出證件，說明情況，兩個站崗日本兵敬禮放行。

    急救室外走廊，中佐看到張天翊，立即迎了上來，中佐向張天翊和素玉說明了周素琦老子遭槍手襲擊情況，說肺部中彈最危險，其他地方中的彈都不致命。軍醫正在給周老動手術，估計手術時間會非常長。

    張天翊問周素琦在哪？

    中佐重重嘆氣說：“據說周素琦聽到這個消息后，抱著頭鉆床底下去了。唉！”

    張天翊大聲說：“懇請能全力搶救，不管付出多大代價，都一定要把他救活。”

    中佐點頭說：“皇軍已下達全力搶救命令。”

    張天翊過去扶住素玉小聲說：“看來你爹命很大，肺部中彈，只要取出子彈后，不感染就沒事。”

    素玉伏張天翊肩上泣不成聲。

    張天翊扶素玉在走廊椅上坐下，讓素玉伏在自己身上。

    中佐過來，張天翊假裝不知情，小聲問：“中佐閣下，您估計是什么人干的？”

    中佐重重嘆氣說：“目擊者很少，根據武器使用情況，以及襲擊者的身手，初步推測應該是軍統干的。”

    張天翊假裝大驚說：“軍統？趕緊全城戒嚴排查呀！”

    中佐嘆氣說：“太平市這么大，全城怎么戒嚴？設立了很多檢查卡口，一無所獲。”

    張天翊和中佐說了一會話后，中佐有事離開。

    張天翊對依偎在懷里的素玉，柔聲說：“你放心，我不管你爹是怎么對待我的，我作為他的女婿一定以德報怨，好好服侍他。你也不用擔心，好好睡一會，等你一覺醒來，手術也許就結束了，你爹也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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