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笑意深深地看著他,道:“你不知道嗎?汪峰啊,唱搖滾的那個,現(xiàn)在是章子怡的老公啊!就他在那個什么中國好聲音的節(jié)目里當導師的時候,動不動就要問那些學員你的夢想是什么,所以”這句話就變成他的口頭禪了。”
霍漱清笑了,道:“我早就不看電視了。不過,我聽過汪峰的歌,還是可以的。有些歌,比較能引起共鳴。”
蘇凡笑瞇瞇看著他,道:“你聽過什么?有共鳴的?”
“額,好像有一個什么,北京北京是不是?還有怒放的生命什么的,都挺不錯。”霍漱清摟著她,道。
“哇,你居然知道這么多?不過,你怎么會對北京北京有共鳴呢?你又沒有去京里過過那種生活。”蘇凡看著他,笑道。
“我是沒有去京里過過那樣的生活,不過我也不是沒過過那種日子的。”霍漱清說和,深深注視著她,見她看著自己,他笑了下,道,“不說了,過去的事,也沒什么好提的。”
“你是怕我生氣?”蘇凡道。
霍漱清看著她,道:“不管你生氣不生氣,我都不該再提以前的事了。過去,我犯了太多的錯,既然是錯,那就不應該說了。而且,既然是錯,吃點苦也就當是懲罰了。所以,沒什么了,不說了不說了。”
“沒事,我不會介意的。”蘇凡卻說。
“你不介意,可我會介意,會,后悔。”霍漱清道。
蘇凡拉著他的手,看著他。
“人啊,好像不犯一些錯就不能長大一樣的。”霍漱清嘆道。
蘇凡靠在他的肩頭,道:“過去的事,別再責怪自己了。”
霍漱清看著她。
“有時候,我會想,如果,如果當初你媽媽沒有拋棄你,而是一直讓你在曾家長大,我們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嗎?會是夫妻嗎?”霍漱清道。
“你覺得不會嗎?”她問。
“我想,應該不會吧!”霍漱清說著,苦笑了下。
是啊,如果當初她一直在曾家長大的話,他們肯定不會結婚的,他們肯定沒有機會的。也許是小飛,也許是另一個像小飛一樣的年輕男孩出現(xiàn)在她的身邊,和她戀愛結婚,卻不是他!
“那幸好我媽當時把我送走了。”蘇凡道。
他看著她,道:“你這個家伙,腦子里想什么呢?”
蘇凡笑了,道:“我沒想什么啊!我只是覺得,現(xiàn)在這是我人生里能想象到的最好的結果。既然我都得到了最好的,那這條路就是正確的。那么,其他的路,就沒必要去設想了,對不對?霍漱清擁住她,一言不發(fā)。
人生沒有辦法假設,不是嗎?
既然現(xiàn)在得到了想要的,那么現(xiàn)在所有的選擇就都是正確的,沒必要去想象其他的可能性了。
可是,霍漱清是不會告訴蘇凡,現(xiàn)在覃逸飛那邊的情況是什么樣的。他不能讓蘇凡擔心,更加不能讓蘇凡去涉足覃逸飛的感情事件了。因為他很清楚,小飛現(xiàn)在和葉敏慧在一起,絕對不是心甘情愿的。
要是蘇凡知道了,會不會又回去滬城和小飛見面,讓他和葉敏慧分手呢?雖然他也并不想小飛委屈自己,可是,他更加不想讓蘇凡陷進這件事里面。
是他自私了嗎?可是,他必須自私!他絕對不會再讓事情惡化下去了。
絕對不要!
“對了,你剛才問我什么來著?我當初的夢想?”蘇凡猛地想起剛才他問的事情。
他微微點頭,蘇凡認真地想了起來,不禁笑了。
“想起來了?”他問。
蘇凡點頭。
“你這丫頭,你看看,你自己的夢想,還要我給你記著,你都記不住,要想這么久?”他說道。
蘇凡笑了,道:“我以前啊,就想著結婚以后買個房子,然后夫妻兩個人一起供房子養(yǎng)孩子,早上一家人一起出門,晚上回家了,做飯陪孩子寫作業(yè)什么的。”
他的手,輕輕梳理著她的頭發(fā),看著她。
蘇凡望著他,微微笑了,道:“如果不是遇上你,可能,這就是我對自己人生最好的設想,也是終極目標了。”
“我覺得現(xiàn)在,好像和你的設想也差不多吧,是不是?”霍漱清道。
“還是差別很大。”蘇凡道,“難道你不覺得嗎?”
霍漱清點頭。
“那你呢?你以前夢想的生活是什么樣子的?”蘇凡問道。
“你這家伙,現(xiàn)在才想起來問我?”他看著她,笑道。
“那是因為我以前就覺得你過的是你夢想的生活啊!什么都有”蘇凡微微笑著,卻慢慢斂住了笑容,靠在他的胸口,不說話了。
她的沉默,讓他明白她要說什么了。
于是,霍漱清便笑了,親了下她的發(fā)頂,道:“你都知道答案了,還問我?”
蘇凡抬頭,看著他。
“現(xiàn)在擁有的一切,才是我真正夢想的生活。而我,而我以前以為這只是夢想,永遠不可能實現(xiàn)的夢想。”霍漱清道。
“我們想的都是一樣的啊!”蘇凡嘆道。
霍漱清點頭,道:“所以,這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蘇凡笑了,看著他,道:“看來還真的是這樣。”
霍漱清抱著她,輕輕地吻著她的唇。可她卻一下子騎在他的腿上,抱住他的脖子,道:“nrn!”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整個人就被她壓在了床上。
這樣的夜晚,從來都不缺少愉悅的聲音,哪怕明知第二天要早起。
霍漱清,謝謝你給了我這么美好的一切,如今的一切,謝謝你!
然而,家庭的溫馨場景,無法緩解霍漱清在工作上遇到的難題。
換屆在即,他讓那個馮繼海已經(jīng)和自己選好的幾個關鍵部門的領導談了話,正式的非正式的,做了一些溝通。畢竟,馮繼海是被作為回疆省組織部副部長派過去的。雖然不是正職,可是馮繼海是霍漱清的嫡系,地位也是非同一般的。與此同時,霍漱清也派人證實了江采囡提供給他的那份資料的真實性,而結果,讓他頭疼。
看來,這次是不得不動大招了!
可是,如果動靜太大,勢必會影響到全省的團結問題。團結,在回疆這個地方顯得異常的重要。
床笫之歡的確會讓霍漱清感到愉悅,可是,歡愉過后,沉重的壓力就會繼續(xù)從身體深處爬出來,壓上他的心頭。
躺在床上,霍漱清睜著眼睛卻是睡不著。而身邊的人,早就因為疲勞過度沉沉睡去了。
他看了眼蘇凡,起身下床,給她掖好被子。
蘇凡并不知道,這幾個夜晚,他總是會在半夜起床,起床之后,要么去書房,要么就一個人坐在一樓的客廳里,靜靜坐在沙發(fā)上。就這么過了一個多小時,他才會起身回到臥室,重新躺在妻子的身邊。
沒有什么是容易的啊!
只是,即便是這么幾個晚上的夜半靜思,霍漱清也沒有想到怎么樣可以更好的解決目前的問題,既達到自己換屆的目標,又能保證眼下局面的安定團結。怎么做呢?
“你怎么了?睡不著嗎?”今晚,等他重新回到床上的時候,蘇凡卻睜開眼問他。
“我吵醒你了?”他問。
“沒有,我剛起來了一下,發(fā)現(xiàn)你不在。”蘇凡打開床頭的燈,坐起身看著他。
“睡吧,時間不早了。”他親了下她的額頭,道。
蘇凡看著他躺下,卻一直坐著。
“有很為難的事情嗎?”蘇凡問。
霍漱清看著她,沒說話。
“我也聽到一些傳聞”蘇凡道。
“傳聞?”霍漱清問道。
蘇凡點頭,道:“換屆的事很麻煩吧?”
“是有點麻煩。”霍漱清轉了個身,望著房頂,“如果不能把人員安排好,政令就會傳不下去,什么都做不了。”
“問題出在哪里呢?就是他們說的那樣嗎?是劉省長嗎?”蘇凡問。
霍漱清微微點頭,道:“每個省都是這樣的,每個市都是這樣,每個縣,也都是這樣。大家都是不同的立場!”
見蘇凡看著自己,霍漱清看著她,道:“曾泉那邊的情況,也不見得比我好多少。雖然覃叔叔會幫他,可是他們都是空降過去的,地方勢力很強大,也是很為難。”
蘇凡嘆了口氣。
“那你打算怎么辦?”蘇凡問。
“一般來說就是大家談嘛,能讓步的讓步,不能讓步的”霍漱清道。
可是,這次的問題不是談就能談好的,以往都是談,而這次他要面臨著任命會被推翻的可能性,這幾乎就是分庭抗禮的行為。而他很清楚,如果沒有葉首長在后面的支持,劉省長那些人是不敢這么做,也做不到這種地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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