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點半左右,滿面疲憊的羅杰發(fā)動汽車,緩緩開出車位,剛剛轉(zhuǎn)到停車場欄桿的位置,一個大大的紅色警示牌“停”,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道路中間,擋住了去路。
羅杰愣了下,搖搖頭,下車順手拎起這個插在一個水泥塊上的警示牌,正準備放到一邊,可是他的目光無意中掃過警示牌表面,不禁微微一愣在“停”的正下方,有人手寫了幾個工工整整的英文單詞,看清楚之后他的表情頓時凝結(jié)住了!
“partner<cosin<girlfrien<brother”
“伙伴,表哥,女友,弟弟”,羅杰嘴唇翕動,下意識的把單詞翻譯成,臉上血色全無。
十幾秒鐘之后,羅杰終于從極度震驚中清醒過來,他一個箭步?jīng)_到路邊,朝左右兩側(cè)極力張望,映入眼簾的是空寂無人的輔道和機動車道中稀稀拉拉的往來車輛。
他從水泥塊中拔出警示牌,丟到副駕駛位,上車關(guān)門,飛快的撥通了老佟的電話,“老佟,你到家了嗎?”
“到了。”老佟的聲音依然是不緊不慢,可語氣中卻明顯透著股不安,“阿杰,是不是出事了?”
羅杰感到不寒而栗,“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是不是收到一個警示牌?”
“不錯,難道你”
“不是我,是你嫂子。她買菜回來,發(fā)現(xiàn)車頂上被人放了個警示牌小心地滑,下面還用油性筆寫了個英文單詞partner,假如把你當成目標的話,那翻譯成合伙人或者伙伴就指向我了。”老佟的笑聲有些干澀,“我開始還準備把它當成一個惡作劇的,可那行字寫的工工整整,顯然還是花了一番功夫的。阿杰,你馬上問問他們?nèi)齻,看看是不是都有事情。”
“好,你注意安全啊。”羅杰剛要掛電話,突然想起什么,“老佟,你跟嫂子盡量待在家里。”
“沒事的,我知道該怎么處理。”老佟遲疑了一下,“阿杰,你暫時不要叫人過來保護我”
“你的意思是”
“不錯,假如我們都被盯上了,小豪那些人估計也在對方的掌握中,敵暗我明,人多反倒危險。”
“好,我明白。”
羅杰慌忙掛電話,分別給谷雨、龍馬和羅豪打電話,不出所料,這三個人都收到了“小心地滑”的交通警示牌,谷雨的手寫英文單詞是“girlfrien”,龍馬的是“consin”,羅豪的則是“brother”。
反復(fù)提醒對方注意安全之后,羅杰不假思索的約眾人次日再次會面,商量如何應(yīng)對這個意外情況,放下電話,羅杰眉頭緊鎖,回身看著已經(jīng)完全湮沒在黑暗中的小洋樓,此時,一陣晚風(fēng)吹過,搖曳的樹枝在墻壁上投下一片片扭曲的影子,將白晝下的靚麗別墅變成了夜色中陰郁的城堡,給他的心頭也壓上了塊沉重的石頭。
次日上午十點剛過,除了谷雨沒到,日前在事務(wù)所開會的人再次聚集到了“陋巷咖啡”,這個鬧中取靜鮮為人知的地點。
行色匆匆的龍馬還沒坐定就把廳堂內(nèi)掃了一遍,看到服務(wù)員竟然還在整理清潔廳堂和餐具,立刻橫了大表弟一眼,“喂,阿杰,你是不是有點小題大做了?不就是收到個警示牌嗎?犯得著這么緊張嗎?你怎么知道不是惡作劇?還有,我是人在江湖漂,早晚得挨刀的,保不準是我的仇家,沖著我來的呢?真是的,有什么事電話里說不是一樣的嗎?大驚小怪,害得老哥我覺都沒睡夠。”
說罷,龍馬昂頭打了個又大又長的哈欠,睡眼惺忪的望著小廣場中間的榕樹,顯然還沒有從昨夜的浪蕩中恢復(fù)過來。
“要是能在電話里說,當然不會叫你們過來。”
羅杰苦笑著解釋完,看著另外三人,“把你們收到的禮物拿出來看看吧。”
“啪!”龍馬從口袋里摸出天藍色的鐵牌,猛地拍在桌面上,“consin,慢慢看哦!”
羅豪用兩根手指夾住鐵牌,擺在龍馬的鐵牌旁邊,輕聲說道:“brother。”
“partner合伙人!”老佟慢慢把自己收到的警示牌放上去,眼睛卻瞟向羅杰。
羅杰把那塊“停”警示牌豎在桌子上,指著上面的手寫字說道:“昨天我是最后離開辦公室的,有人把這個牌子放在停車場出口,剛好擋住了我的去路。你們注意看,上面的手寫英文單詞跟你們收到的警示牌是不一樣的,或者說,我這塊包括了你們?nèi)康膬?nèi)容我應(yīng)該是主要目標。”
羅豪和龍馬看著警示牌,表情由慵懶的漫不經(jīng)心漸趨凝重。
羅杰向老佟點點頭,后者輕輕的把自己的那塊“小心地滑”的警示牌翻轉(zhuǎn)過來,對著眾人干笑幾聲,“不好意思,昨天晚上沒有看仔細,背面其實還有東西的。”
簡單的幾筆在鐵牌上勾勒出的一顆齊整整的斷頭,旁邊則是一條被扯斷的長舌。
“吆,看起來我們真的被盯上了。”龍馬咧嘴想笑卻沒笑出來,“咱們原本打算破案抓兇手的,可竟然被兇手先盯上了,劇情反轉(zhuǎn)的可有點太快了,真是奇了怪了。”
“老哥,這不科學(xué)啊。”羅豪眉頭緊鎖,“到辦公室開會之前,我和大表哥連談什么事都不知道,兇手是從哪里知道的呢?”
羅杰點點頭,臉現(xiàn)憂色,“這確實是個很嚴重的問題。昨天的會議之前,事先知情的有我、阿雨和老佟,假如是昨天泄漏的話,兇手不可能馬上掌握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更不可能準備好這些警示牌,所以只能再往前推。”
羅杰邊說邊整理思路,“從我上周過去拜訪牟老到開會之前,知情人只有三個:我、阿雨和牟老。牟老和阿雨非但早已知情,并且是深度參與案件的偵破,之前都沒有任何問題,所以最大的可能性是在我這里,被盯上的是我,或者說,是事務(wù)所被盯上了。”
“未必。”
老佟搖了搖大腦袋,“我倒覺得牟老的可能性最大,案子他查的最久,又曾經(jīng)擔任過專案組長,還看過兇手的背影,我覺得在調(diào)查取證的過程當中,沒準跟兇手都照過面呢。雖然他退休了,可對兇手來說,只要他還活著,就是個最大的威脅。”
“那兇手干嘛不直接把他也殺了?”羅豪反問道,“一個孤老頭子,住在破敗的小區(qū)里,既沒有保安巡邏,也沒有高清攝像頭,下手好像沒什么難度吧。”
羅杰點點頭,望著老佟,想聽聽他給出的解釋。
“兇手應(yīng)該是個原則性紀律性極強的人,恩怨分明,除了仇人之外,似乎沒有再對付過任何人。”老佟嘿嘿一笑,“我想,這也是兇手能屢次逃脫法網(wǎng)的根本原因吧。”
羅豪追問道:“你怎么知道那些受害者里面沒有無辜受牽連的?”
“直覺加邏輯推理。”老佟笑了笑,“兇手殺人、砍頭、拔舌、棄尸,有很強的儀式感,說明兇手既看重過程也重視結(jié)果。此外,那些受害人之間雖然沒有找到很強的聯(lián)系,可卻沒有一個是外地人,也間接說明不是隨機選取的案發(fā)的那幾年,可是外來人工爆炸增長的時候。再說,要知道當年滿城風(fēng)雨,鬧得風(fēng)聲鶴唳,如果是隨意選定目標的變態(tài)殺人,完全沒有必要跟警方對著來,一定要在紅花湖周邊作案、拔舌、棄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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