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給凌小安檢查完后,將病房門輕輕帶上,走到蕭寒跟前,刻意壓低嗓子:“孕婦沒什么問題,只是情緒比較激動,血壓有點高。”
蕭寒冷聲道:“老爺子那邊,你該知道怎么回話。”
“是,蕭爺請放心,我明白怎么做。”醫(yī)生彎著腰,摸了把冷汗,目送蕭寒離開。
待蕭寒走后,四兩輕手輕腳走進病房:“小安姑娘,爺讓我接你出院,手續(xù)我都已經(jīng)辦好了。”
凌小安怔怔地望向四兩,一言未發(fā),只覺得,連呼吸都很累,實在太疲倦了,真的太疲倦
半個小時后,四兩將凌小安帶到另一處全新的公寓,把鑰匙交到她手里:“小安姑娘,這間公寓是爺讓我給你準備的,另外還有一筆錢會在這幾天打到你卡里。”
四兩心里酸酸澀澀的,可是或許,現(xiàn)在這樣,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吧。
如果讓老爺子知道這些事,那么后果,可能是誰都承受不起的。
凌小安粗略地看了看周圍,大約兩百多平米的地方,足夠?qū)挸ê途拢踔帘人豆⑦要大不少。
地板一塵不染,家具電器應(yīng)有盡有,很明顯,事先就有人來這里整頓和清掃過。
所以,他早就想好了,這就是他對她補償。
他肯放過她,終于,肯放過她了。
出乎四兩意料的是,凌小安冷靜地接過鑰匙,然后輕聲問:“有多少?”
“啊?”
“他給我的錢,有多少?”
“五,五百萬。”四兩臉緊繃,難以言喻的心情。
凌小安舔了舔唇,莞爾一笑:“我知道了,謝謝四兩哥,我覺得有點累了,想休息。”
“哦,那,那我先走了。”四兩走到門口,可是又停下了腳步,緩緩轉(zhuǎn)過身,說道,“小安姑娘,都過去了,日子還是要繼續(xù)過的。以后如果有任何事情,你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好,我知道了。”凌小安機械般地點點頭,聲音虛無縹緲。
四兩離開后,凌小安拖著沉重的腳步走進房間,衣服鞋子都沒有換,比比直躺了下來,緩緩闔上紅腫的眸子,雙手無力地放在身體兩側(cè)。
不管是這套公寓,還是打進她卡里的五百萬,又或者是再多的東西,她都會收下的,統(tǒng)統(tǒng)都會收下。
她心里明白,也只有這樣,她與蕭寒之間,才能一輩子都不再有牽扯
一切,全當是做了一場夢。
水岸公寓。
天漸漸黑了下去,蕭寒站立在窗前,靜靜地看著外面的一切。
氤氳的霧氣從他口中緩緩?fù)鲁觯乱庾R地捏緊了手里的香煙。
一個小時,兩個小時直到煙灰缸里滿是煙蒂。
漆黑的夜晚,空蕩蕩的房間,卻滿是她的影子和味道。
再多待一秒,好像
會溺亡,會窒息。
門鈴響起,四兩來到公寓,滿屋子的煙味讓他頓感不安:“爺,您怎么抽了這么多煙?”
“都安頓好了?”蕭寒淡淡地問。
“是,已經(jīng)把她送到公寓了。”四兩的語氣有幾分小心翼翼。
“她說什么?”
“她小安姑娘什么都沒說,情緒挺冷靜的,爺您放心吧。”
可是,蕭寒的面卻突然陰冷下來,心底沒由來的涌出一股惱怒的情緒。
偷偷觀察著主子的神情,四兩冒了一手心的汗,再不敢多說一個字。
可是心里頭,卻不禁暗暗腹誹,你惱什么惱?你有什么可惱的?你就一徹頭徹尾的流氓混蛋,把人家小姑娘糟蹋盡了,再像模像樣給點物質(zhì)補償,這事兒就算過去了?既然心里頭還藏著那位蘇遠小姐,你怎么不為她守身如玉呢?一聽見她離了婚,瞧瞧他啊,只怕心里頭又活蹦亂跳了吧?要不然,怎么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能殘忍扼殺?要不然,干嘛派他盯著蘇遠小姐的
一舉一動?
老爺子的脾氣固然是可怕,可當年為了與蘇遠小姐結(jié)婚,那是連命都不要了,而現(xiàn)在呢,卻什么都不做
“爺,您要去哪里啊?您等等我等等我”一抬眼,蕭寒已經(jīng)走出房間,四兩慌慌忙忙跟在后面。
深更半夜,檀香苑來了不速之客!
陸湛深穿著睡袍,面無表情站在玄關(guān)處,轉(zhuǎn)身對劉阿姨說了句:“沒事,你先去睡吧。”
劉阿姨看了看蕭寒,渾身的酒氣讓她不禁皺眉:“先生,要不我去給他煮點醒酒湯吧?”
“不用了。”
“那,那我先回房了,先生有事就叫我。”
蕭寒搖搖晃晃地走到客廳,像攤爛泥似的在沙發(fā)上躺了下來。
四兩站在門口,也沒敢跟進去,委屈地說:“陸總,我家爺非要來您這里,我也沒辦法,只好把他送過來。”
“他怎么了?”陸湛深凝著眉心,語氣冷淡,三更半夜的,這家伙專程跑他這兒來發(fā)酒瘋?
“這我家爺心情不太好。”四兩吞吞吐吐,可又不能直接把原因說出口。
“那陸總,我先去車里等著。”四兩說完話,撒腿就溜,頭也不回一下。
蕭寒踉蹌地站起來,忽然一把將陸湛深的脖子勒緊:“女人,我到底該拿你怎么辦”
陸湛深懶得搭理,直接猛地一推,把人撂倒在沙發(fā),隨后整了整自己的睡袍。
而蕭寒似醉非醉地勾了勾唇,笑容苦澀,眼底甚至泛著隱隱的光澤。
樓下鬧出這么大的動靜,喬晚晚自然也被吵醒了,披著外套走下來,乖乖地躲在陸湛深懷里,不可思議地盯著沙發(fā)上衣衫凌亂的醉鬼。
“他,他這是怎么了?”好大的酒氣,熏得滿屋子都是。
“不用管他,我們回房間。”
“可是他”喬晚晚回頭望了眼,“這么晚了,他來我們家干什么?”
這算幾個意思?
上回她非要賴在他的公寓留宿一晚,所以這會兒,他是在打擊報復(fù)嗎?
喬晚晚被陸湛深抱上樓,可仍舊覺得奇怪,下意識地想著,說不定是和小安有關(guān)系呢?
見她眉頭緊蹙,他把她摟進懷里,柔聲說:“別多想,睡吧。”
“陸湛深。”喬晚晚仰起臉,表情認真地說,“你說,蕭寒他是不是有毛病?”
陸湛深忍不住笑了一聲,輕啄在她鼻尖:“為什么這么說?”
想了想,她又搖搖頭:“就是就是覺得他腦子不正常。”
“蕭寒的家庭有些復(fù)雜。”陸湛深只是說了這么一句,再多的話,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
“很晚了,乖乖閉上眼睛,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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