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志誠死死盯著眼前的阿瓦爾,不論從對方的表情,眼神,細微動作,還有心臟跳動來看,對方似乎都沒有說謊,就算是前世的王牌特工,都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的演技。
而且最重要的,便是左志誠夜海之中,完全看不到對方的敵意,對方在他眼中散發(fā)出的波動,是黃色混合著綠色。
完全沒有敵意。左志誠沉默了一會,接著說道:“他們兩個沒法控制,所以危險。那你呢?你是因為玄夜重生種才這么做的么?”
“不是。”阿瓦爾說道:“我只是要完成蜃宗大人的命令而已,不論付出什么代價。
因為從我宣誓效忠大人的那一刻起,我只會聽從他的命令,我的主人是蜃宗,也只是蜃宗。”
“你如果感覺不放心的話,用你的墨骨刺入我的身體吧,這樣你隨時都能殺了我吧?”
左志誠臉色微微一凝,沒想到對方連墨骨都知道,看樣子蜃宗很信任這個男人。
“那南圣門的其他法寶呢?還有蜃宗為什么會將紫耀交到你手上?”
阿瓦爾嘆出一口氣:“因為大人受傷了,而有些強大的人物盯上了這些法寶,所以大人將他們?nèi)糠庥。缓笸低捣稚⒘顺鋈ァ?br />
至于紫耀則代表著南圣門的傳承,他由我親自保管。在必要的時刻選擇南圣門的新門主,重新聚集那些法寶。”
看到對方身上代表友好的光芒,左志誠想了想,抬起手掌對準了阿瓦爾的方向,一道骨刺噗嗤一聲射了出來,直接鉆入了阿瓦爾的胸口。
后者不閃不動,咬了咬牙,任由骨刺竄入了他的胸口,將他的心臟徹底纏繞。就算對方擁有超快速再生的能力,心臟被墨骨刺穿的話,那短時間內(nèi)也動不了了。
左志誠朝著阿瓦爾伸出來手:“讓我抓著你的腦袋,然后再幫我傳送,不要做多余的事情。”
說話間,黑色的真元一氣將他和阿瓦爾一同包裹了起來。
十多公里外,原本氣勢洶洶而來的三大朝廷高手,此時只剩下了青年道士模樣的衛(wèi)元忠。
趁著蜃宗和左志誠戰(zhàn)斗的情況,他一路逃遁來到了這里。
“是你們?”衛(wèi)元忠抬眼一看,就發(fā)現(xiàn)曹書瑤等人竟然和他逃到了一個方向。
“大人!”
“大人!”
遠處,十多名身穿道袍的男子一同迎了過來,看著衛(wèi)元忠一臉狼狽的樣子大驚失色。紛紛一臉戒備的看著曹書瑤等人。
緊張的氛圍中,衛(wèi)元忠擺了擺手說道:“別管他們,你們按我說的做了么?”
“嗯,我們先趕過來了。”說著為首的一名道士將一枚方印交到了衛(wèi)元忠的手里。
“搞什么鬼,我不是發(fā)了信號,讓你們直接啟動么!”看到手中的方印,衛(wèi)元忠怒道。
“可可是啟動墜星印需要三重密文,還需要中樞省的批準,我們沒有這個權(quán)利”
衛(wèi)元忠臉色難看:“該死,那個死太監(jiān)不同意?媽的,我們在這里累死累活,他還拖我們后腿”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緩緩從地面中鉆了出來,輕笑道:“能把這枚墜星印交給我么?”
說話間,眾人的另一側(cè),鬼哭變化為一頭惡龍的模樣,從天空中降落了下來。
看到鬼哭的出現(xiàn),在場眾人立刻都戒備了起來。剛剛幾場連續(xù)大戰(zhàn)已經(jīng)大大消耗了他們的靈能和體力,而蜃宗和左志誠一場大戰(zhàn)造成的余波,更是讓他們傷上加傷。
而之前說話的人影又再次笑了笑,摘去了自己頭上的長袍,露出了一頭棕色的頭發(fā),還有那一黑一白的奇怪眼眸。
他慢悠悠地說道:“現(xiàn)在和蜃宗戰(zhàn)斗的人,名叫左志誠,他的名字也許你們沒有聽過,但他的實力你們總應該知道。”
是的,不論沈蒼也好,左志誠也好,曹書瑤等人對這個名字都一無所知,但正因為如此,才更覺得震撼。
就是這么一個聽都沒聽過的人,展現(xiàn)了出了他們想都不敢想的力量。
曹書瑤眼神復雜,有枉然。
景承天眉頭緊皺,有不解,有疑惑,有不甘。更有微微的后悔。
龍嘯天、蕭明河、天龍子對視一眼,直到此刻他們似乎才有時間仔細回憶左志誠展現(xiàn)出來的破壞力,回憶之后,便是澀然。
將所有人的表情和盡收眼底,五儀微微一笑,接著說道:“你們可能會想。他擊敗了蜃宗就好,但也許你們還不知道一個消息,左志誠學的也是南圣門的道術(shù)。”
不理會眾人的震驚,五儀又補充了一句:“還是南圣門門主才能修煉的道術(shù)。”
“不論他們誰勝誰負,南圣門的門主仍舊會存在,而且就憑你們之前的所作所為,你們以為他會怎么對你們?”五儀一眼掃過眾人,特別是目光路過龍嘯天、天龍子等人的時候,飽含深意。
還沒等其他人說話。鬼哭變化的惡龍已經(jīng)再次開口道:“他沒騙人,你們看到的,不過就是一場南圣門內(nèi)戰(zhàn)罷了,不論他們誰死誰活,都不會放過你們。
而且你們就這么愿意自己的頭上又出現(xiàn)一個高手,超級高手?”
是的,就好像普通人不喜歡自己頭上有人管著自己,身為高手。更不喜歡自己頭上有更強的高手,可以像他們對待普通人一樣對待他們。
景承天深深地看著五儀說道:“你究竟想說些什么?這二人的實力。恐怕已經(jīng)超神入化,就算整個天下間,能和他們放對的恐怕也不過一二人,至于能鎮(zhèn)壓他們的,我認為并不存在。”
這便是景承天的想法,雖然不甘。雖然怨恨,雖然嫉妒,但他身為絕代天才的他,目光亦是毒辣的很,哪怕他再驕傲也不得不承認自己雙眼看到的一切。
那就是不論左志誠還是蜃宗。不論是他們的實力還是他們的天賦,都在他之上。哪怕他不愿意承認,哪怕說出這番話會讓他心頭好似火一樣被燒,讓他逃走的每一步都飽受煎熬。
但事實就是事實,強者學會接受現(xiàn)實,景承天是強者,自然也擁有接受事實的魄力。
五儀沒有反駁,只是說道:“有時候殺人,并不需要夠強,比如這方大齊皇室秘藏的墜星印,也許便能殺死他們。”
衛(wèi)元忠剛要開口,五儀便已經(jīng)搖搖頭說道:“陛下想要什么,我自然知道,但是那不代表只能從南圣門的門主手上那。”
鬼哭補充道:“十戒,七寶,三圣,一神,過去半年已經(jīng)全部散布天下,你們想要的東西,我可以帶你們?nèi)フ摇!?br />
衛(wèi)元忠搖了搖頭:“可是墜星印需要三重秘文,我也只不過擁有其中最簡單的一重。”
“我知道另外兩重。”
五儀輕松的說道,但衛(wèi)元忠聽得絕不輕松,在場沒有人比他更明白墜星印代表著什么,那是大齊皇室的最終武力之一,是戰(zhàn)略威懾,是能夠讓大齊皇室屹立不動的力量之一。
第二、第三重密文都是需要實時演算、聯(lián)系,獲取權(quán)限后才能輸入的。
可以說每一次調(diào)動墜星印,都是大齊皇室的意志。
如果五儀連這密文都知道的話,豈不是代表著他能夠直接調(diào)動天網(wǎng)的力量,那么他如果愿意,直接就能將京城從地圖上抹去?
何況作為皇室的終極力量之一,墜星印雖然可以重復制造,但是天網(wǎng)本身的使用次數(shù)是有限的。大齊王朝自從開國以來,一共也只用過六次,現(xiàn)在還剩下三次而已。
如果不是這一次皇帝太過看重南圣門的長生之法,絕不可能給衛(wèi)元忠等人動用天網(wǎng)的提議權(quán)。
想到這里,衛(wèi)元忠只覺得不寒而栗,已經(jīng)逼迫著自己不再去想,他澀聲道:“就算如此,啟動墜星印也需要當世7位高手齊心協(xié)力才可以。”
“眼前不就是么?”五儀笑了笑,他的笑容無比的溫柔,但配合一黑一白的眼眸,卻又讓人覺得無比的寒冷。
“我可沒同意要陪你們一起玩。”孫鷹揚冷冷道:“何況我們憑什么信你。”
“墜星印如果真的能啟動,應該可以殺死他們兩個。”就在這時,衛(wèi)元忠突然說道:“這一點,我可以以天尊府的名義保證。”
“呵呵,我,加上鬼哭還有衛(wèi)大人,還需要四人我們便可以啟動墜星印了。”五儀慢悠悠地說道,似乎一點都不在意眼前眾人會不會按照他說得這么做。
“喂,那個沈蒼,或者說左志誠,他剛剛幫我們擋住蜃宗吧。”魏言臉色陰沉:“你們就這樣把他賣了?”
沒有人說話,這個事實似乎被所有人下意識的忽略了,魏言的臉色越加難看,還想再說些什么,卻被一只大手按住了肩膀。
他回頭看去,正是和他三句就能吵起來的孫鷹揚,此時的孫鷹揚臉色沉重,只因為在場的氣氛也凝重到了極點,似乎沉悶得會凝出水來。
一股若有若無的危險氣氛在眾人之間搖擺起來。
沉默片刻后,曹書瑤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說道:“我不管蜃宗輸了贏了,也不管那個左志誠究竟是什么來歷,但我?guī)煾到^不能白死,蜃宗必須死。”
景承天也閉上了眼睛,沒有多說什么,卻是直接站到了五儀的身后。
天龍子、龍嘯天等人也默默站了過去,既然已經(jīng)得罪了蜃宗和左志誠,他們當然希望對方能夠死個干干凈凈。
何況天下高手,強到他們這個程度便足夠了。
像左志誠和蜃宗這樣的人,不應該存在。
魏言和孫鷹揚的臉色難看,目光中似乎有不恥和輕蔑,但是終究沒有說話。
五儀呵呵一笑:“那我們就開始吧。”
就在五儀等人準備發(fā)動墜星印的時候,左志誠緩緩將手按在了阿瓦爾的腦袋上。
黑色的真元一氣將阿瓦爾的身體完全包裹,只需要左志誠的一個念頭,便能將他的腦袋碾成粉碎。
“北偏東”
正當左志誠一點點講自己想要傳送的位置報給阿瓦爾聽的時候,一股恐怖的威壓將他的身體徹底籠罩了起來。
那是一股說不清、道不明,難以理解,左志誠也從來沒見過的力量。
這力量似乎是某種波,某種射線,一掃而過左志誠的身體,便消失不見。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什么東西將他瞄準了一樣。
下一刻,真正的打擊從天而降。
位于三萬五天公里外的天空中,直接降下了一股毀天滅地的力量,力量以光速抵達左志誠所在的位置,不,不僅僅是左志誠所在的位置,而是完全籠罩了整個廢墟方圓一公里的位置,深入地下五十公里。
遠遠看去,一道光線直接貫穿了天空和大地,光線所過之處,所有物質(zhì)的原子結(jié)構(gòu)直接奔潰,無窮無盡的湮滅反應充斥了左志誠眼前的每一個角落。
是陽電子炮!如果左志誠能夠察覺到其中的反應的話,一定會這么說。
但即使無法察覺,他都能感覺到這輪攻擊恐怖的破壞力,真元一氣幾乎第一秒鐘就被碾得粉碎,然后他的身體以一種肉眼都難以察覺的速度飛速分解,他的外骨骼,肌肉,神經(jīng),血管幾乎瞬間就一個個消失。
大黑天也因為靈能不足根本無法張開。
前后僅僅是1秒鐘都不到的時間。他的整個身體似乎已經(jīng)都消散在了空氣之中。
但這正是這真元一氣撐下來的1秒鐘,給了他生存下去的希望。
砰的一聲,兩塊模糊的血肉倒在一個山洞中。
阿瓦爾的皮膚骨骼在玄夜重生種的幫助下不斷再生,他顫抖著站了起來,眼睛看向了左志誠的位置。
對方幾乎已經(jīng)變成了一個僵尸,如果不是微弱起伏的胸膛。他甚至以為對方已經(jīng)死了。
“不行!你絕對不能死!”
阿瓦爾破爛的聲帶種發(fā)出壓抑的嘶吼聲,他從紫耀戒指中掏出一罐又一罐的藥水,藥材,藥膏,一個接著一個地抹在左志誠的身上,塞進左志誠的嘴巴里。
可是這種渾身上下粉碎性骨折,大面積出血,90的肌肉消失,這樣的人絕不是普通的靈丹妙藥可以救回來的。
“你不能死!”
“你不能死”
“你怎么可以死。”
阿瓦爾眼看著對方的心跳呼吸越來越微弱。幾秒鐘后已經(jīng)幾乎停止,他低吼了一聲,直接從紫耀中掏出了一顆白色的透明寶石。
那透明寶石璀璨奪目,一看便是價值連城的珠寶,但更難的卻是寶石中所封印的一滴紅色液體。
即使是被封印在珠寶之中,仍舊能感覺到那液體之中,傳來一股驚心動魄的誘惑力。
甚至原本一臉焦急的阿瓦爾都路出了誘惑和陶醉之色,他強行以意志力鎮(zhèn)壓下這股感覺。將寶石塞進了左志誠的嘴里。
那透明寶石入口即化,紅色的液體順著左志誠的喉嚨便進入了他的身體。
紅色的液體入口。剛剛開始還沒什么反應,幾分鐘后,正當阿瓦爾以為這也不行的時候,左志誠的整個身體猛地震動了一下。
接著他渾身上下的血肉瘋狂震顫起來,一根根肉芽、血刺從他的身體中冒了出來,全部都在重新構(gòu)建他的身體。
甚至空氣中直接有血肉一絲絲聚合出來。長在了左志誠的身上。
“成功了!”阿瓦爾眼中閃過興奮之色。
他剛剛給左志誠服用的,不是藥劑,不是靈丹,更不是什么仙藥。
那是一滴血,南圣門第四代門主的一滴血。
那是練虛第二重。造化境界的一滴血。
因為這一代門主的真元一氣擁有生白骨活死人之效,所以他的每一滴血液都是世間最好的療傷圣品。
但萬事有利有弊,練虛強者的血液蘊藏著他自己的意志,哪怕已經(jīng)過去了數(shù)千年,這枚血液中仍舊蘊藏著強烈的意志。
服用血液的人在上可以得到再生,重塑甚至增強的效果,但是他的意志也同樣會收到血液中意志的沖擊。
不過萬幸的是,左志誠本身的意志經(jīng)過十地不動的考驗,早已經(jīng)比鋼筋還要頑固。他的意志遭到?jīng)_擊后不但不會被損傷,反而能破而后立,真元一氣變得更加強大。
但阿瓦爾不知道的是,左志誠本身修煉了六欲分魔章這門絕學,遭受到練虛意志沖擊的不止是左志誠的意識,還有分神的意識。
十多公里外五儀看著遠處天災般的景象。
陽電子炮造成的湮滅效果產(chǎn)生了驚人的能量,不但將目標位置的一切物質(zhì)崩滅,甚至還以強大的熱能產(chǎn)生了第二次攻擊效果。
地震,山崩,大地開裂。
整個瑞山幾乎都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了不起的威力,這天網(wǎng)不愧是曹家的王牌。”
“這樣做真的好么?萬一真的死掉了怎么辦?”五儀的背后,一個蒼老的聲音說道。
“一切都在因果鏈的掌握下。”五儀淡淡道“七星你逾矩了。”
“我們需要做的只是將游戲的前提都準備好而已。”
一個月后,左志誠緩緩睜開了眼睛。
他感覺到身體非常的顛簸,抬起頭看了看四周圍,發(fā)現(xiàn)自己應該躺在馬車上。
“你醒了?”
左志誠轉(zhuǎn)頭看過去,發(fā)現(xiàn)燕孤城正坐在他的身旁。
獨孤城的右手空空蕩蕩臉上邦滿了繃帶還有各種傷口偏布。
“怎么回事?”左志誠緩緩坐了起來,便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中傳來一股股源源不絕的力量,絲毫沒有想象中的虛弱,反而是龍精虎猛,不論是身體強度,體力,爆發(fā)力似乎都更勝以往。
燕孤城說道:“我們也是你受傷后一條才碰到你的。”他看到左志誠看著自己受傷的地方說道“我也是這段時間才知道玄夜重生種也是有極限的。”
顯然這一個月里的戰(zhàn)斗激烈到了極點就連擁有玄夜重生種的燕孤城也已經(jīng)到達了極限。
而在燕孤城的訴說中,左志誠才漸漸明白事情的經(jīng)過。
一個月前在他重傷的情況下,遭受到了到了朝廷的攻擊。之后阿瓦爾一個人用南圣門的密藏將他救了回來。
一天后他們和燕孤城、格奧碰頭,但也同時被朝廷發(fā)現(xiàn)了蹤跡。
接下來就是無休無止的追殺,還好依靠阿瓦爾的能力還有格奧的戰(zhàn)力,總算是沒有被真正殺死。
但是左志誠的身體雖然第二天已經(jīng)康復,但是人直到現(xiàn)在才蘇醒過來。
而現(xiàn)在的他們不但被朝廷所追殺,甚至整個江湖都在為他們身上的南圣門寶藏而瘋狂。
微微握了握拳頭,雖然一個月沒有修煉,但是光是普通的光照還有阿瓦爾不停喂食各種靈丹妙藥,左志誠便發(fā)現(xiàn)自己此刻的氣血充足,靈能全滿,甚至狀態(tài)比之前都要好。
只是一個月沒有戰(zhàn)斗,反應似乎遲鈍了一些。
就在這是,轟轟轟轟轟的火炮聲響起,震動的大地都還是顫抖起來。
那是朝廷的追兵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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